電話通了,同樣的,沒人接聽。
厲陌辰不接電話,掛掉電話什麼的惡劣行徑,完全可以算是正常行爲(wèi),但是穆少白這賤人,一天倒是很閒的樣子,別說是打電話了,發(fā)短信往往都是秒回覆的。
穆少白不接電話,那事情或許真的就大條了。
安千夏緊張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握著手機(jī)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千夏,你別急,我進(jìn)去幫你打聽一下。”顧勝曉輕輕的拍了拍安千夏的肩膀。
安千夏頓了一下,眼睛閃爍不明的看著顧勝曉,猶豫的動了動嘴巴,有些難以啓齒。
“學(xué)長。”但是,她還是說了,“能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
“我想進(jìn)帝娛經(jīng)濟(jì)。”她還是想要親眼見厲陌辰。
“好,我?guī)氵M(jìn)去。”顧勝曉沒有半點的猶豫,拉著安千夏的手就朝著帝娛經(jīng)濟(jì)的另一道門走去。
顧勝曉是帝娛經(jīng)濟(jì)的人,他說安千夏是他的客人,他堂而皇之的帶著安千夏進(jìn)來,倒也沒人敢攔著。
顧勝曉和安千夏一起進(jìn)了電梯,卻按了兩個樓層的數(shù)字。
顧勝曉擔(dān)憂的看著安千夏,“真的不需要我陪你?”
“學(xué)長,你能帶我進(jìn)來,我已經(jīng)很感謝你了。我的身份畢竟敏感嘛,厲陌辰又是那樣的人物,不能連累了你。”
“那你自己小心點。”顧勝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雖然在帝娛的身份也挺高的,可是,畢竟還算是這個領(lǐng)域的新人,不能那麼肆意的罩著安千夏。
但他發(fā)誓,他以後一定會給她展開一張強大的*。
安千夏和顧勝曉告別後,她沒敢直接上33樓,這時候的33樓鐵定有很多人,她從32樓下了電梯,從安全樓梯上上去的。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
33樓電梯的外面,站著好些人。
安千夏有厲陌辰的休息室,辦公事,各種私人房間,安千夏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個房間裡面,只能一間一間的找。
可是這麼敏感的情況下,還真的沒有條件讓她這麼來找的,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她不僅見不到厲陌辰,還要被悽慘的扔出去。
安千夏小心翼翼的避開人羣,偷聽他們說話,觀察他們的目的地,最後終於確定,厲陌辰在的房間。
應(yīng)該是他的辦公室裡面。
辦公室外面,是一個寬敞的大廳,或坐或站著好一些人,他們似乎想要進(jìn)辦公室,可是卻進(jìn)不去。
門口兩個高大的保鏢立著,全身上下都寫著閒人勿擾。
安千夏掏出手機(jī),再給厲陌辰打了一個電話,還是沒人接聽,她又給穆少白打電話。
“安千夏?你在這裡幹什麼?”
女人尖銳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安千夏回頭一瞧,安娜正趾高氣揚的站在她的身後,安娜高聲的喊叫,立刻引來了大廳裡的人的注意。
“安娜,你叫什麼?打擾了厲少,你擔(dān)待的起嗎?”立刻有人不滿的呵斥。
安娜臉有些發(fā)燙,更加兇狠的目光瞪著安千夏,她刻薄的指著安千夏,道:“她是娛記!”
只需要四個字,就可以把安千夏置於死地。
安千夏渾身一涼,捏著手機(jī)的手指緊了緊,她挺直了背脊從走廊後面站出來,“我是厲少的朋友,我是來看他的。”
“哼,你這種人,也配做厲少的朋友?撒謊之前,先拿鏡子照照自己的狼狽樣。”
安娜的話引起了大廳裡的人更大的不滿,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不耐煩的揮手,“保安,把她送去警局。”
安娜挑釁的看了安千夏一眼,得意的笑了。
安千夏全身緊繃,額頭上冷汗直流,這個負(fù)責(zé)人更狠啊,不是攆她出去,而是要把她丟警局去。
這要去了,後果可不怎麼好。
安千夏慌張的看著門口的兩個保鏢,可是,無語的發(fā)現(xiàn),這兩個保鏢,面生,她都沒有見過。
有錢能別那麼任性嗎?一直用一樣的保鏢要死啊!
保安匆匆的朝著安千夏跑過來。
“厲陌辰!我是安千夏,你給我出來!”安千夏拔高嗓子吼,她朝著厲陌辰的辦公室跑去。
安娜得瑟的說道:“別費力氣了,厲少的辦公室的隔音效果,是帝娛經(jīng)濟(jì)最好的。”
尼瑪!
安千夏狠狠地瞪了安娜一眼,她還沒有衝到保鏢的面前,就被幾個保安給架住。
安千夏掙扎不開,被拖著走,她痛心疾首的對著兩個木樁子似的保鏢大喊,“快告穆少白,我是安千夏,他認(rèn)識我的!真的!”
“真不要臉的女人!”安娜踩著高跟鞋走過來,揚著巴掌就朝著安千夏的臉上揮。
大廳裡的人只是不耐煩的看著,保安爲(wèi)了配合安娜,停止拖動安千夏。
安娜的指甲很尖,她看著安千夏的目光裡充滿了報復(fù)的惡意,這巴掌要是下去,安千夏的臉得毀容好長一段時間。
安千夏氣的磨牙,可是,雙手被控制著,根本掙扎不開,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安娜,滿眼的怒氣。
她一定會還回來的!
突然,安娜的手人半空截住,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了安娜的身邊。
大廳裡坐著的人,立刻緊張的站了起來。
安千夏詫異的看著男人,她低頭就看到已經(jīng)接通了的電話,和穆少白的通話正在進(jìn)行中。
安千夏忐忑的看著他,“穆少白……”
穆少白的俊臉沉沉,心情極差,他粗魯?shù)乃﹂_安娜的手,冷眼瞪向抓著安千夏的保安,“放開!”
穆少白的氣場極低,像是一頭暴怒的雄獅。
保安嚇得抖了抖,慌張的就放開安千夏,朝後退了好幾步。
安娜也嚇到了,她的手腕被捏的發(fā)紅,她委屈的捂著手腕,“穆少……”
“都給我閉嘴!所有人,在一分鐘之內(nèi)離開33樓!”
冷厲霸道的命令。
大廳裡的人臉色變了變,猶豫的看了看穆少白,眼中都有著敬畏,他們相互看了看,紛紛朝著電梯的方向走。
“穆少,厲少要是有什麼事情,請及時通知我們。”
很快,大廳裡的人就走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了,連保安也全都撤退。
安娜不甘心的瞪了安千夏一眼,她滿臉擔(dān)心的看著穆少白,“穆少,是白諾蕊讓我來看看厲少的,她現(xiàn)在在國外,來不及趕回來,讓我?guī)退纯床拍芊判摹!?
穆少白抿著脣,眼中的火氣竄動,看的安娜全身冒汗。
她膽怯的朝後退了退,“我下次再來看厲少,她是娛記,交給我處理吧。”
穆少白的臉上戾氣更重,十足的兇悍,“滾!”
安娜渾身一顫,臉色發(fā)白,再不敢停留,就算是踩著高跟鞋,速度也很快的跑掉了。
安千夏沒見過這麼兇悍的穆少白,在她的印象中,穆少白除了輕佻就是賤,從來沒有正型,也沒有能讓他發(fā)火黑臉的時候。
穆少白是厲陌辰的經(jīng)紀(jì)人,也是朋友,他的心情能糟糕到這種地步,只能證明,厲陌辰真的受傷了,而且很重!
安千夏的心跳了起來,雙手緊緊的糾纏著,道:“我要見厲陌辰。”
穆少白扭頭看著安千夏,目光沉沉的,“你確定要見?”
他的語調(diào),和剛纔相比,完全是天上地下。
他發(fā)火,不止是因爲(wèi)厲陌辰受傷了,更是因爲(wèi)那些人對待安千夏的態(tài)度,而且,安娜還狗膽的想要打安千夏。
安千夏是厲陌辰的人,是將來的三少夫人,厲少可以欺負(fù),他可以嘴賤,但是絕對輪不到其他人都欺辱!
穆少白的態(tài)度,讓安千夏的心更加的不安了,她堅定的點了點頭,慌張的開口,“我要見他!”
她的額頭上滿是冷汗,心慌的不行,厲陌辰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傷了,可是這個蛇精病,不去醫(yī)院呆在辦公室?guī)质颤N?!
安千夏火大。
穆少白帶著安千夏走向辦公室,他走到兩個保鏢的面前的時候,冷冷的呵斥了他們一聲,“以後長點眼睛。”
“是。”保鏢多看了安千夏一眼,力求清楚的記住安千夏的長相,下次要是遇到安千夏出事,再冷眼看著,就死定了。
走進(jìn)辦公室,安千夏心慌的就到處找厲陌辰的人,她一眼就在沙發(fā)上看到了他那張驚豔至極的臉。
無論什麼時候看見,無論看過多少次,他的容顏,都能給她震撼驚豔。
安千夏正要走過去,突然就看見他面前蹲著的女人,女人穿著白色的衣服,挽著頭髮,她蹲在厲陌辰的面前,抵著頭,距離很近,很曖昧。
安千夏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想轉(zhuǎn)身就走的,可是,因爲(wèi)她的職業(yè)關(guān)係,她不會相信第一眼看到的情況,至少得再確定。
厲陌辰要是沒有受傷,而是單純的在這裡泡妞逍遙的話,她一定,再也不要見這個混蛋了。
安千夏大步的走過去,語氣生疏的很,“聽說你受傷了?”
厲陌辰愣了一下,擡起頭,清貴的視線對上安千夏的眼睛。
不過,他的眼神瞬間冷卻,他欣喜她突然出現(xiàn)在這裡,可是,安千夏的眼神和態(tài)度卻告訴他,她只是來看熱鬧的!
沒心沒肺的丫頭!
厲陌辰揚了揚下巴,傲慢刻薄,“你沒長眼睛?”
臉色正常,氣息平穩(wěn),說話惡毒,厲陌辰表現(xiàn)的出來的狀態(tài),沒有一點受傷的模樣!
安千夏的眼神唰的冷了下去,她拿起手機(jī)就拍了一張照,角度正好是女人親密的蹲在厲陌辰的面前。
“厲少不僅沒有受傷,還享受的很,這條信息,我就發(fā)出去了,讓你的粉絲們也寬寬心。”
轉(zhuǎn)身,離開。
“安千夏!”
厲陌辰的臉色難看,他猛地站起來,速度太快,女人手中的棉棒狠狠地刮在他的傷口上,厲陌辰吃痛,皺了皺眉頭,臉微微發(fā)白。
女人卻嚇了一大跳,失聲尖叫。
“閉嘴!”厲陌辰冷冷的掃了女人一眼。
女人跪坐在地上,驚慌失措的捂住嘴巴,支支吾吾的聲音從她的手指縫裡冒了出來,“我不是故意的……”
厲陌辰的手臂,有一條很長的傷口,剛剛上了藥,被她刮那麼一下,鮮血又流了出來,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大半條手臂上全是血。
安千夏聽到兩個人的聲音就火大,她就吃飽了撐的,纔會那麼急切的上樓來看厲陌辰是不是傷著了,還擔(dān)心他傷太重又不去醫(yī)院。
結(jié)果,人家正風(fēng)流快活著呢。
果然她就是不能太善良,擔(dān)心這種蛇精病。
安千夏氣惱的打開房門,回頭惡狠狠地說道:“拜拜,不見……”
她的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