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喬莫欒沒有驚醒睡夢中的汝陽,換了一件衣衫,走出梅院,去了宛月院。
“奶奶,我要娶汝陽。”喬莫欒來到喬老太君面前,直接說出他來此的目的。
“她是柳家的人。”喬老太君說道,打心底,她還是接受不了汝陽,即使她懷上喬家的子孫,只要她是柳家的人,喬老太君就很難真心接納她。
“她肚子里懷著喬家的子嗣。”喬莫欒說道,他了解自己的奶奶,自然知道用什么辦法對付她,說對付太過,只是不想她出面阻止,他娶汝陽,全天下人反對,他就要娶,可他想要奶奶真心接受汝陽,只有得到奶奶的接受,汝陽在喬府的日子才會好過,并不是說奶奶不接受她,她在喬府就沒有地位,而是汝陽過不了心里那一關(guān)。
奶奶是唯一的長輩,汝陽心里希望能得到奶奶的認(rèn)可。
喬老太君不語,喬莫欒又說道:“奶奶挑選一下日子。”
“別為難奶奶,奶奶不反對,亦不會同意,你要娶她,是你的事,奶奶老了,不想?yún)⑴c你的婚事。”喬老太君拒絕,上次她熱情的忙碌,并不代表這次她也會。
上次讓他娶汝陽,他不娶,偏偏納杜菱兒為妾,別以為她不知道,杜菱兒是柳止柔安排在喬府的棋子,她明知道,還是將杜菱兒放在喬府,與其讓柳止柔絞盡腦汁的想方設(shè)法安排人,不如讓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喬莫欒想了想,并沒有堅(jiān)持,說道:“下個月初七。”
“下個月初七?”喬老太君蹙眉,現(xiàn)在都十幾了,初七,半個多月的時(shí)候,來得及準(zhǔn)備這些嗎?
老人家就是老人家,想得就是比年輕人多,考慮的方面也全面。
“來得及。”喬莫欒說道,他看出喬老太君的擔(dān)憂。
“隨便你。”喬老太君說道,他辦事,她知道效率,他說來得及,便來得及。
“到時(shí)候希望奶奶親自為我們主持。”喬莫欒起身,朝喬老太君俯身,如果讓他下跪,只求喬老太君能參加,他會毫不遲疑的跪在地上求她老人家。
喬老太君沒有說不參加,也沒有說參加,喬莫欒便當(dāng)她的沉默,是默認(rèn)參加。
喬莫欒前腳離開,杜菱兒后腳便來到宛月院。
聽到侍衛(wèi)通報(bào),喬老太君看著啞嫂。“她來做什么?”
啞嫂搖頭,喬老太君本想說不見,隨即又想到什么似的,便讓侍衛(wèi)讓杜菱兒進(jìn)來。
“菱兒見過奶奶。”杜菱兒來到喬老太君面前,跪了下來。
“有事?”喬老太君問道,她并沒有讓杜菱兒起來,而杜菱兒也沒有起來的意思。
杜菱兒看了啞嫂一眼,要求道:“奶奶,能借一步說話嗎?”
“凝琴不是外人。”喬老太君皺眉,她到底有什么事,還要讓她將凝琴退開。
“是菱兒的錯,太過于小心了,啞嫂,對不起。”杜菱兒朝啞嫂俯了俯身,她也沒有真的讓喬老太君將啞嫂退開,而是從她進(jìn)來,啞嫂就用不屑的目光看著她,這令她心里很不爽,怎么說,她也是喬莫欒的妾,第一個妾,而啞嫂只是跟在喬老太君身邊伺候的老奴,見了她不行禮問好就算了,居然還用不屑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以為她是誰?主子嗎?
汝陽醒來,不見喬莫欒,并沒有問他在哪兒,叫來紅塵,只說她餓了。
“紅塵。”吃完飯,汝陽見紅塵收拾碗筷欲離開,便叫住了他。
“主母還有事?”紅塵恭敬的問道。
而他那聲主母,嚇了汝陽一跳,不用想便知,一定是喬莫欒讓他這么叫自己。
主母,主母,怎么聽怎么覺得怪怪的,何況她現(xiàn)在還沒有嫁給喬莫欒,現(xiàn)在叫她主母,過早了。
“你還是叫我夫人。”嫁給喬莫欒是定局,汝陽還是希望紅塵叫她夫人,主母真的很怪。
“是夫人。”紅塵恭敬的俯首。
汝陽嘴角一抽,這么聽她的話,嫁給喬莫欒,她的身份就會水漲船高,還沒拜堂成親,紅塵對她的態(tài)度就大不同了。
“夫人,還有什么事嗎?”紅塵問道。
“沒事了,你先去忙。”紅塵的拘謹(jǐn),弄得汝陽不知說什么了。
她還是懷念,以前的紅塵,還有對她的態(tài)度。
汝陽坐在房間里,沒一會兒,紅塵又進(jìn)來了。“夫人,七夫人要見你。”
“七夫人?”汝陽蹙眉,一時(shí)記不起七夫人是誰。
“杜菱兒。”紅塵說出杜菱兒的名字。
汝陽恍然大悟,杜菱兒不是被喬莫欒納為了妾嗎?府中人都叫她少夫人,紅塵為何還叫她七夫人。
杜菱兒見她做什么?還有,杜菱兒進(jìn)得來梅院嗎?
“她手中有老太君的龍頭拐杖。”紅塵說道。
汝陽懂了,是喬老太君授意讓杜菱兒來,她聽喬莫欒說過,只要拿著喬老太君的龍頭拐杖,別說是梅院,連皇宮也可以自由出入,龍頭拐杖是先帝所賜,在龍絕面前無需下跪。
“喬莫欒呢?”汝陽問道,不是她不能應(yīng)付喬老太君,而是沒必要,她不想與喬老太君鬧出矛盾,讓喬莫欒在她們之間難做人,夾心餅干不好當(dāng)。
“回夫人,大少爺去了王府。”紅塵回答,王爺離開京城,王府的事,得由大少爺去處理。
王府?汝陽蹙眉,她并不知道龍傲離開了,誤以為喬莫欒去王府,只是單純的將他與她成親的事告訴龍傲。
其實(shí),結(jié)婚的事,她也想親自告訴龍傲。
晚了喬莫欒一步,龍傲沒來找她,她也不可能去王府找龍傲,她不想與柳無雙起沖突。
“有人保護(hù)他嗎?”汝陽問道,喬莫欒內(nèi)力盡失,又受了傷,如果沒人保護(hù)他,萬一遇到什么事該怎么辦?
“大少爺?shù)陌踩蛉瞬挥脫?dān)心。”紅塵說道。
紅塵都讓她不擔(dān)心了,汝陽自然也不擔(dān)心,紅塵比她更擔(dān)心喬莫欒的安全,他都不擔(dān)心,她再擔(dān)心就是多余,即使如此,她還是擔(dān)心。
“我能拒絕見杜菱兒嗎?”汝陽問道。
“她手中有老太君的龍頭拐杖。”紅塵說道,意思很明顯,不能。
“讓她進(jìn)來。”拒絕不了,就只能見,汝陽也不是怕事的人。
紅塵退了出去,沒一會兒便帶著杜菱兒和她的丫環(huán)進(jìn)來。
“大膽,見了少夫人敢不行禮。”杜菱兒的丫環(huán)厲聲斥喝,她的話一落,紅塵身影一閃,大手扣住她的脖子,丫環(huán)嚇得臉色蒼白,只要紅塵再用一點(diǎn)力,她的脖子就會被他扭斷。
“紅塵。”在杜菱兒準(zhǔn)備拿出龍頭拐杖時(shí),汝陽出聲。
聽到她的聲音,紅塵給了丫環(huán)一個凌厲的目光,嚇得丫環(huán)哆嗦著身子退縮到杜菱兒身后,大氣不敢出。
“汝陽姑娘,我想與你單獨(dú)聊聊。”杜菱兒說道。
汝陽看著她,想了想,朝紅塵說道:“紅塵,你先退下。”
紅塵自然不敢,汝陽又說道:“放心,她不敢把我怎樣,你就在門外,有什么事,我叫你。”
紅塵還是猶豫,最終還是提著杜菱兒的丫環(huán)退了出去。
“柳汝陽,你給我滾出喬府。”房間里只剩下兩人,杜菱兒卸下柔和的面具,看著汝陽的表情陰狠而扭曲,清麗的面容猙獰而丑陋,那是從骨子里滲透出的敵意。
“憑什么?”汝陽抬手揉搓著眉心,睨了一眼她手中的龍頭拐杖,真是天真的女人,她以為背著喬莫欒,僅用喬老太君的龍頭拐杖就能將她攆出喬府嗎?
太天真了,就算她真被攆出喬府,喬莫欒回來了,如何向他交待?
她可以將所有的責(zé)任推給喬老太君,她就這么有信心,喬老太君真會出面保她嗎?
“就憑你手中有喬老太君的龍頭拐杖嗎?”汝陽搶先一步說道,隨即又說道:“別說龍頭拐杖在你手中,就算是喬老太君親自來攆我出喬府,你覺得結(jié)果會如何?”
汝陽說完,轉(zhuǎn)身朝窗下走去,躺在窗下的搖椅上。
“柳汝陽,你給我起來。”見狀,杜菱兒怒不可遏,看著她愜意的躺在搖椅上,還有她那微隆起的肚子,眼中的怒火越燃越旺,沖到搖椅前一把掀開汝陽身上的被子,準(zhǔn)備伸手將她拽下?lián)u椅,又想到什么似的,手僵硬在空中。
喬老太君叮囑過,不管她怎么鬧,前提是不許傷害柳汝陽腹中的孩子。
杜菱兒心里清楚,她并沒有說服喬老太君,喬老太君之所以會將手中的龍頭拐杖借給她,并非真要將柳汝陽攆出喬府,只要柳汝陽腹中懷有喬家子孫,喬老太君就不會對她怎樣?
之所以會將龍頭拐杖借給她,只是想挫挫柳汝陽的銳氣,不讓她成為喬家主母之后就變得囂張,而她會這么做,只是想給她教訓(xùn),等她成了喬家主母,自己就動不了她。
汝陽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眼睛,本想繼續(xù)躺著,又擔(dān)心萬一杜菱兒真撲向她,自己躺著,杜菱兒站著,她又懷著孩子,吃虧的只是她。
起身向桌子走去,倒了杯水,優(yōu)雅的抿了一口。
居然無視自己,杜菱兒傻眼了,舉起手中的龍頭拐杖,寒聲道:“柳汝陽,你好大的膽子,敢無視老太君的龍頭拐杖,就算是帝君,見了龍頭拐杖,也不敢像你這么大膽。”
汝陽一愣,她的鼻音怎么如此重,以前她的鼻音都沒這么重,感冒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翻,還真是弱不禁風(fēng),古代人的女人身體真是嬌弱。“拿著老太君的龍頭拐杖,你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揚(yáng)威了嗎?杜菱兒,你錯了,喬莫欒娶了我,我便是喬家主母,而你,只是他納的妾,敢在我面前耀武揚(yáng)威,你就不怕惹火燒身嗎?”
汝陽故意用身份嚇杜菱兒,在汝陽看來,只要不出變故,她跟喬莫欒的婚事就有譜。
“哼!老太君根本就不喜歡你,你根本就不是她鐘意的孫媳婦,你是柳家的女兒,誰都知道,喬家與柳家如同水火。”杜菱兒既然敢來,又授喬老太君的意,她就不會怕,加之喬莫欒不在梅院,她就是特意找喬莫欒出喬府的時(shí)候,才敢來梅院找柳汝陽。
她心里清楚,柳汝陽不是善類,不可能輕易將她攆走,這么做的目的,只是讓要柳汝陽心里清楚,自己的存在,在喬府,不僅只有她是喬莫欒的娶子,她跟那十一個夫人,也是喬莫欒的女人,而她是妾。
汝陽轉(zhuǎn)過身,上下打量著杜菱兒,她看得出來杜菱兒不愛喬莫欒,也無心覬覦喬家的財(cái)勢,而是另有目的,她在為一個人,汝陽心里清楚那人是誰。
柳止柔。
汝陽有些羨慕柳止柔,能交上這種朋友,為了她,連自己將來都可以搭上。
“我現(xiàn)在是大少爺?shù)逆咸步邮芪疫@個身份,在老太君心中,更鐘意我這個孫媳婦。”杜菱兒得意的眼色瞅了汝陽一眼,嘴角嚼著笑,斂起剛剛仗勢欺人的蠻橫,優(yōu)雅的坐在剛剛?cè)觋柼蛇^的搖椅上。
“那又如何?”汝陽靠在桌子緣邊,一手撐在桌面上,一手把玩著手中的陶瓷杯,抬眼目光依舊清冷。“無論我被不被老太君接受,我都是喬莫欒的妻,喬家的主母,而你只是他的妾,妻和妾的區(qū)別,應(yīng)該不用我給你區(qū)分。”
“妻?主母?哼!”杜菱兒冷哼一聲,看著汝陽的眼中盡是不屑。“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就是六王爺休掉的下堂妾,娘家將你拒之門外,在樹林里尋死,被大少爺撞見,好心將你帶進(jìn)喬府,在府中給你安排工作,管家將你分去竹院,而你卻故意闖進(jìn)梅院,被大少爺看上,寵幸了你一夜,懷上大少爺?shù)暮⒆樱绻皇谴笊贍斂丛诤⒆拥姆萆希M會娶你為妻,再說,大少爺也沒妻,你就這么篤定,你們之間沒有變數(shù)嗎?一個賤婢,還是其貌不揚(yáng)的賤婢,你真以為大少爺會看上你,大少爺愛的人是貴妃,你大姐柳止柔。”
賤婢,其貌不揚(yáng),這兩個詞讓汝陽目光怔了怔,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張臉比她在現(xiàn)代的臉還更好看,怎么到她口中就變得其貌不揚(yáng)了呢?
這女人的眼光到底有多不靠譜,還是說她是嫉妒,嫉妒自己長得漂亮。
汝陽曲指輕輕的彈了彈陶瓷杯,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說道:“為了還柳止柔的恩,你真能做到?jīng)]有原則,放棄一切嗎?”
汝陽從杜菱兒偶爾露出的情絲與思念的目光中,猜測出杜菱兒有喜歡的人,至于那個人是誰,她不知道,絕對不是喬莫欒。
“你說什么?”杜菱兒蹭的一下跳起身,汝陽的話太明顯不過了,她豈會聽不出意思。
心一陣發(fā)虛,她知道什么了嗎?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
“你不愛喬莫欒。”汝陽說道,她不想與杜菱兒為敵,有些事大家心里清楚即可,其實(shí),杜菱兒很可憐,為了報(bào)恩,她真的犧牲很大。
“我愛大少爺。”杜菱兒嘴硬的說道。
“你不愛,你的愛給了別人。”汝陽對此很堅(jiān)信,如果真如杜菱兒所說,她愛喬莫欒,就不會在自己面前叫囂,她叫囂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柳止柔。
“你胡說。”聽到汝陽說你有愛給了別人,杜菱兒心虛而害怕,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喬莫欒的妾,若是讓人知道,她愛著別的男人,她不敢想象有什么后果,她是喬老太君帶進(jìn)喬府,如果她露餡了,止柔不會原諒她,喬老太君也不會放過她。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清楚。”汝陽不明白,她為何不敢承認(rèn),承認(rèn)愛別人,很危險(xiǎn)嗎?
汝陽會這么想,她受了現(xiàn)代人的教育,而不是受古代人的教育,所以,她不能理解杜菱兒的為難。
“你胡說。”杜菱兒失去理智了,她只想阻止汝陽說下去,沖向她,本想拎著她的衣襟煽幾下耳刮子,可對上汝陽清冷中帶著警告的目光,伸出去的手硬是在空氣中揮了一下,垂在兩則。“你故意激怒我,是想讓我傷你,然后你可以在大少爺面前添油加醋,想讓大少爺休了我,老太君喜歡我,羨慕了。”
“是啊,我好羨慕啊。”汝陽語氣里夾著濃濃的諷刺,真是可笑,如果她想讓喬莫欒休掉她,何需動這種腦筋,只需要她一句話。
昨夜喬莫欒在說娶她時(shí),只要她趁機(jī)說,休掉杜菱兒,她就嫁給他。
如果杜菱兒在她面前承認(rèn),或許她會讓喬莫欒還她自由,她被喬莫欒納為妾,沒有喬莫欒的休書,她就是死,做鬼都是喬家的人。
“哼!你也只有羨慕的份,因?yàn)槟憔退闶琼暠M一生也求不來,你可以迷惑大少爺,卻迷惑不了老太君。”杜菱兒自動把汝陽的諷刺當(dāng)成贊美。
汝陽嘴角一抽,這女人要不要這么上道啊!她就真聽不出,自己是在諷刺她嗎?
“別以為大少爺說要娶你,你就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柳汝陽,你等著,別說大少爺還沒娶你,就算大少爺真娶了你,老天也眷顧你,讓你給喬家生下一個兒子,你能得到喬家主母的位置,也得不到大少爺?shù)男模笊贍數(shù)男氖侵谷岬模愕戎戎谷峄謴?fù)自由,住進(jìn)了喬府,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鳳凰。”杜菱兒說道,等的人何其多,止柔在等,她也在盼著止柔成功生下皇子。
止柔承諾過自己,等她自由了,嫁給喬莫欒后,她就會讓喬莫欒給自己一張休書,屆時(shí),止柔如愿嫁給喬莫欒,她也得到自由,她們才是守得云開見月明的人,而柳汝陽只會如被打入冷宮的妃子,下半輩在怨天尤人中度過余生。
“就算柳止柔真出宮,真恢復(fù)了自由身,你以為喬莫欒還會要她嗎?”不是汝陽歧視離婚的女人,她也是個離婚女人,而是太不現(xiàn)實(shí)了,喬莫欒沒有那么癡情,也不像那么沒有原則的男人。
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會。”杜菱兒堅(jiān)定的點(diǎn)頭,除了相信止柔,她沒有其他辦法,現(xiàn)在的她,就如被推進(jìn)了死胡同里,除了勇往直前,她沒有其他辦法,守在原地,只是坐著等死。“止柔婉溫美麗,是個男人都想娶她,何況大少爺愛她。”
“你難道不知道,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汝陽低眸看著手中的陶瓷杯,有意無意的轉(zhuǎn)動著,喬莫欒愛柳止柔,真愛嗎?汝陽有些不確定了,想到她在書房里無意間發(fā)現(xiàn)柳止柔的畫像,應(yīng)該愛吧?
就算不愛了,也沒有忘掉,否則他也不會珍藏著柳止柔的丹青。
“柳汝陽。”杜菱兒抬起手,汝陽清冷的目光覆蓋上一層冰霜掃向她,一種不怒而威的壓迫力,杜菱兒看得心狠狠的抽了下,有一種氣魄,無需你動手,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能將敵人嚇退,這種用眼神嚇唬人,汝陽還是跟岑晨曦學(xué)的。
杜菱兒咬了咬牙,一甩手,從汝陽肩上滑落。“你還不佩我動手,免得臟了我的手。”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汝陽看著杜菱兒的目光變得古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喬莫欒高傲的身影聳立在門外,如天神般,汝陽微微蹙眉,喬莫欒是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
“你回來了?”汝陽放下杯子,笑著迎上去。
喬莫欒摟著她的腰,俯身在她嘴角嗅了嗅,皺著眉問道:“你又偷喝茶了?”
“一點(diǎn)點(diǎn)。”汝陽沒有否認(rèn),她也只是倒錯了杯,舌尖嘗到一點(diǎn)點(diǎn),她就沒喝了,沒想這一點(diǎn)點(diǎn)也被他聞到了,真是狗鼻子,這么靈。
“以后不許了。”喬莫欒捏了捏她的鼻子。
“知道了。”汝陽點(diǎn)頭,纖臂環(huán)上喬莫欒的勁腰,兩人完全將杜菱兒當(dāng)成透明人。
“一點(diǎn)也不讓人省心,才離開一會兒,你就偷著喝杯。”喬莫欒責(zé)備道,深邃的犀利子凌厲的落在杜菱兒身上。
嚇得杜菱兒后退一一步,拿著龍頭拐杖的手都在顫抖。
在心里將探子狠狠的罵了一通,叫他們盯著喬莫欒,人都來她面前了,都沒有人通知她,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