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山參王成功地拿到手後,爲(wèi)了不打擾到二人難得的相聚,江抒並未在萬傾堂多做停留,悄悄經(jīng)附近的側(cè)門出了府。
可直到她置身於人來人往的西長安街上,方纔悲劇地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該如何把東西送到張家灣去,而那裡那麼遠,自己又沒辦法親自走一趟。
正在苦惱之際,一隻手突然從後面重重地落在她的肩膀上。
江抒被嚇了一跳,迅速轉(zhuǎn)過頭去,但見鄭清圓一襲淺紫色繡花紗衫,青綠色百褶羅裙,腰繫一尺短劍,手提兩個油紙包,正歪著腦袋朝著她笑。
“鄭小姐,怎麼是你?”江抒不由有些驚訝。
“難道不能是我嗎?”鄭清圓故意撇撇嘴。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想到當(dāng)日太后賞花宴的那天,朱常洵所形容她的“不得理也不饒人”,江抒連忙擺擺手,“我就是在外面看到鄭小姐,有些意外?!?
“有什麼好意外的,我也偶爾會逛逛街的,”鄭清圓揚了揚手中的油紙包,爽朗地一笑,“還有,別一口一個鄭小姐了,這樣太見外,聽著不舒服?!?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江抒虛心求教。
鄭清圓垂眸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地道:“反正你早晚都要嫁給我家常洵的,就跟他一樣,叫我小姨好了?!?
“這……合適嗎?”江抒有些爲(wèi)難。
明明就跟她差不多的年紀,讓她怎麼叫得出口。
還有,人家朱常洵,好像並不樂意這樣稱呼她這個比他還小的丫頭吧。
“難道你要叫我清圓姐?”想想那樣的情形,鄭清圓就覺得彆扭得很,“不行,不行,那更不合適,那樣就岔輩了,總不能讓常洵也叫你小姨吧?!?
“……”這是什麼邏輯?
江抒聽她這麼說,不由蹙眉。
頓了頓,提議道:“不如我就直接叫你清圓吧?!?
“那……就先這樣好了,”鄭清圓勉勉強強地算是同意了,跟著補充了句,“等到你們大婚之後再改口。”
“呃……好。”面對這個思維不太符合邏輯的稀有物種,江抒極爲(wèi)無奈地點了點頭。
而後,想到什麼,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沒在家裡習(xí)武呀?還沒拜到宋案爲(wèi)師嗎?”
“別提這事了,”鄭清圓眉頭忍不住蹙了蹙道,“我到現(xiàn)在連他人影子都沒見著呢!”
“怎麼會,”江抒眼眸一瞇,煞有介事地道,“那日太后的賞花宴結(jié)束之後,你在的永康左門外的崇樓附近所撞到的那個穿著藍色衫子的男子不就是嘛!”
“什麼?他就是宋案?”鄭清圓聞言一臉震驚,隨後想到什麼,迅速搖搖頭,“不對,你怎麼知道他是宋案的?難道說你認識宋案?”
“不,”江抒輕輕擺擺手,“我不認識宋案,是福王指給我看得?!?
“那你們當(dāng)時豈不是就在附近?”鄭清圓想了想道。
“不錯,”江抒十分坦誠地點點頭,“我們那時就在永康左門之內(nèi)。”
“既然如此,那爲(wèi)什麼不過去提醒我一下?”鄭清圓有些生氣地道。
自己還一心想要拜人家爲(wèi)師呢,那樣一來,豈不是把人得罪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