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朗大人,我到處找你們找不到,原來你們在這裡呀!”正在這時,葉池挽提著盞牡丹花燈,興奮地從對面的街邊走過來。
走到近前,突然注意到朗莫右臂衣袖上的血跡以及綁在上面的手帕,臉上笑容陡然一斂:“朗大人這是怎麼了?”
“剛纔遇到了壞人,朗大人爲了救我受了傷。六妹,你快去把馬車牽過來,我們馬上去附近的藥鋪買些藥,爲他止血。”江抒有些焦急地道。
“好,你幫我拿著!”葉池挽將手中的花燈朝她手中一塞,大步跑進人羣中。
不久之後,一輛馬車在他們的面前停了下來,葉池挽從裡面探出頭,向著二人招了招手:“四姐,朗大人,快上來!”
江抒衝她點點頭,順手將手中的花燈塞給一個路過的小孩,攙著朗莫走過去,先扶他上了車,自己方纔上去。
三人都坐好之後,朗莫將藥鋪所在的位置告訴外面趕車的車伕,馬車便開始起步前行。
車廂內,葉池挽藉著榻前小桌上閃爍的燭光,望了一陣子朗莫仍在流血的傷口,擔憂地道:“這好端端的,怎麼會遇到壞人呢?朗大人傷勢如何,嚴不嚴重?”
“無妨,一點小傷罷了,不礙事的。只不過……”朗莫說著,眼底微微出現(xiàn)一絲憂慮之色。
“只不過什麼?”葉池挽有些不解。
朗莫看著她,沒有回答,沉默片刻,轉頭向身旁的江抒問道:“江姑娘可曾得罪了什麼人?”
之前他只顧著救江抒,沒太留意,現(xiàn)在回頭再想,才發(fā)現(xiàn)那幫黑衣人攔截江抒,一不是爲了劫財,二不是爲了劫色,他們的主要目的是將江抒帶走,實在帶不走的話,就殺。
這種情況下,這次圍劫絕對不可能是臨時起意,而分明就是衝著江抒來的。
江抒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對於朗莫的問話,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說沒有得罪過人,而是她所得罪的葉湖掬母女,根本不可能有膽子找人劫持她。
話又說回來,就算她們真有這個膽子,也不會是以抓走她爲目的,反而直接痛下殺手了。
據(jù)她猜測,這事應該還是與自己跟福王的婚事有關。
有人不想看到福王府與相府聯(lián)姻,並且不只一個。
她敢可定,剛纔那七個黑衣人,與兩日前在戲臺上一出手就是殺招的人,絕對不是同一撥。
看來,她想要保住小命的話,還是要想辦法退掉那門自己根本就不滿意的婚事的。
不知不覺,馬車已經(jīng)駛出了燈市街。
外面街道相對冷清得多,沒有了來來往往的車轎行人的阻擋,馬車的行駛速度也快了起來。 шωш● тт kán● ¢ ○
這樣又過了沒多久,朗莫口中的那間位於雙碾街中段路北的名爲“胡記藥材鋪”的藥鋪便到了。
果然如朗莫所說的那樣,那藥鋪此時已是大門緊閉,就連紙糊的門窗裡面,也沒有一絲的光亮。只在大門兩側懸著的燈籠裡,散發(fā)出暗暗淡淡的暈黃光芒,亮度連月光都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