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番話,星兒心中的怒氣當即就被挑了起來。若非素問即時攔阻,她肯定會回身與那伙計爭個明白。可惜在她轉身準備發飆的時候,素問伸手將她拉了回來,還送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看見素問一臉平靜的樣子,星兒氣呼呼的說道:“小姐,他嘴那么賤,我可沒辦法忍下這口氣。不罵他一頓,總覺得心里憋屈。”
見她憤憤不平的樣子,素問一臉淡然的開口說道:“這里不是鄉下,他們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所以現在必須忍下來。”
聽了她的解釋,星兒露出一臉不甘的神情,氣呼呼的道:“他敢出言詆毀小姐,奴婢就是想罵他一頓。”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素問含笑說道:“罵回去管什么用?真要是想找回場子來,我們就必須找到其他愿意賣藥材給我們的商會,這樣才是真正的解恨。”
星兒聽了,立刻一臉期盼的說道:“小姐,我們趕快去別的商會看看吧,說不定就有愿意賣藥材給我們的?”
素問聽了,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哪里有那么容易?你以為賀大夫出手,難道就只會跟瑞福商會打招呼嗎?”
聽了她的分析,星兒一臉不服氣的說道:“賀大夫再厲害,也不可能跟云州城所有商會都相互勾結吧?”
素問聽了,苦笑道:“有啊,肯定有沒和賀大夫勾結的商會。可那些商會都是大商會,壓根就看不上我們這點小生意。”
聽了她的話,星兒露出一臉糾結的表情,但還是弱弱的建議道:“小姐,不如我們還是去試試吧,說不定那些商會就有愿意跟我們做生意的?”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素問一臉微笑的說道:“這件事有我呢,你就別操心了。相信你家小姐,肯定能找到辦法。”
說到這里,主仆二人恰好走到了馬車近前。這一趟出來一無所獲,她們現在不得已只能打道回府。
見到主仆二人回來,云芝馬上就關心的開口問道:“素問,你們出去走了這一趟,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素問聽了,一臉郁悶的答道:“娘,咱們安和堂現在遭到了賀大夫的打擊報復,劉大夫和瑞福商會都不肯與咱們繼續合作。”
云芝聽了,臉上的表情并沒什么變化,反而出言安慰道:“要是實在不行,就算了吧。安和堂雖然重要,但并非不可或缺。即便沒了安和堂,咱們還有田租可以收呢,家里的日子總不會過的太艱難。”
素問聽了,心中的信念反而變得更加堅定,抬起頭倔強的說道:“娘,您放心。只要我繼續努力下去,肯定會有轉機出現的。”
見到素問的樣子,云芝寵溺的笑了笑。她剛才那么說,目的不過是想打消素問的后顧之憂,華家對她的支持永遠都不會變。
對于素問來說,安和堂并非只是一家純粹意義上的醫館。這里是華老太爺一聲的心血,更是她日后發揚醫學才華的最佳舞臺。盡管現在遇到了一些困難,素問卻并未被打倒,反而被激發出了昂揚的斗志。她倒要親身領教一番,看看號稱醫霸的賀大夫是否能真的做到一手遮天?
剛剛撂下這番擲地有聲的宣言,素問心中就感到了深深的懊悔。她剛才心情太激動,竟然用這么生硬的態度跟云芝說話。
念及此,素問馬上不好意思的出言解釋道:“娘,我剛才表現的太失禮了,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寵溺的瞪了她一眼,云芝嬌嗔道:“你一個小孩子隨便發發脾氣,我當娘的還能真跟你斤斤計較?”
素問聽了,心中深受觸動,眼淚差點兒就沒忍住。她雖然早已將云芝當做生母,但心中畢竟還有一層隔膜。經此一役,素問心中的隔膜被消除了不少。雖然她們之間還有一些距離,但相信遲早會被時間慢慢消磨。
依偎在云芝身邊,素問面帶憂慮的說道:“娘,賀大夫這回來者不善,我擔心他會對我們華家出手。”
輕輕愛撫著素問的長發,云芝一臉溫柔的含笑答道:“你阿婆也這么說,娘已經開始在暗中做準備了。”
聽說華母早有交代,素問頓時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若非經歷了這一天的事情,她或許還想不到這么深,而華母卻一眼便看穿了賀大夫的險惡用心。念及此,素問不得不心生敬意。與歷經風雨的華母相比,她這點微末道行還真不夠看,心中同時更加好奇起華母的娘家來。
趁著現在難得的機會,素問急忙笑著開口問道:“娘,聽說阿婆是京城出來的名門閨秀,您有沒有去過您的外祖家?”
云芝聽了,一臉遺憾的答道:“你阿婆當姑娘的時候,日子好似過的并不太如意。大概是這個原因,她平時極少會說起京城那邊的事兒。”
話講到這里,云芝伸手點了點素問的額頭,然后才接著語帶遺憾的說道:“至于你曾外祖家,娘這輩子還從來沒去過呢。”
素問聽了,心中不由感到一陣遺憾。在感到遺憾的同時,她對華母出身的興趣則變得更為濃厚了。想了想,素問不甘就這么一無所獲,便又好奇的追問道:“娘,您知道曾外祖家姓什么嗎?若是曾外祖家真是京城的名門望族,我或許還可以向洪先生請教一番。”
聽了她的問題,云芝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笑著說道:“這種問題都問洪先生,你就不怕先生笑話你?”
素問聽了,故意嘟著嘴賣萌道:“只是問問曾外祖家的事情,先生怎么會笑話我呢?他知道了,肯定還會夸我懂得替長輩分憂。”
云芝聽了,面露沉思之色,然后才展顏笑道:“對,洪先生是從京城來的,或許真知道些什么。你阿婆復姓上官,你曾外祖家應該就姓上官吧。”
聽說復姓上官,素問腦海中馬上就閃過了那天戶口簿上記載的一些文字。當時沒太當回事,所以她才沒記下華母的姓氏。
本來還想問問華母的名字,但素問最后還是放棄了。這么私密的信息,她估計云芝肯定是不知道的。若非華家情況特殊,云芝或許都不會公開她的名諱。在封建閉塞的古代,女子的名諱基本上只有娘家的長輩和丈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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