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瀾額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的確是這樣,太后雖然允許十六寵愛她,但是也不至于縱容十六為了她直接掀翻王妃。
雖然常乃音是自己不干凈,可到底十六主動動了手腳才會讓常乃音暴露的,也有點自己打臉了。
太后畢竟是長輩,考慮更多的是十六的臉面和利益,在不影響這些的前提下,能夠允許十六寵愛她已經不錯了。
若是十六為了她做一些禍水的事情,太后怕是不喜。
不過,這樣也很好了,到時候她果然要顧著點太后身體。
等夜秋瀾回府,接待她的又是那種三堂會審的感覺。
夜博云坐在上首,臉色非常的黑,一見夜秋瀾就劈頭蓋臉的一通說:“你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讓人給你說好了嗎今天一大早就自己出門了,還不去岳王府,為父說話都沒用了是不是”
“別以為你現在是青濡王的側妃就可以上天了,為父依舊是你父親”
夜秋瀾無語的看著夜博云溜嘴炮,一口氣說一大串還不帶換氣的。
看來,今天在岳王府,夜博云過得沒那么爽啊
等夜博云罵完了,一進府就跟在夜秋瀾身邊的葉嬤嬤是不樂意了,冷冷的說道:“安樂侯爺真是好大的面子,小姐是青濡王的側妃,憑什么非要去岳王府賀喜,你們侯府將青濡王府的面子都擱哪兒了”
夜博云一愣,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有些透心涼。
本來是準備繼續罵,最好將這不懂規矩的婆子拉出去打板子,夜博云突然才想起,這位是青濡王派過來的,他剛才那些話,的確是在打青濡王的臉。
夜博云臉色一白,蠕了蠕了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夜博云有點驚嚇,不知道葉嬤嬤會不會把他剛才的話轉述給青濡王聽
自己人在家里關上門來說說就怕了,說白了,那是利用一個女兒,想要左右逢源呢
本來坐上壁觀的老夫人發現不妙,立刻開口說道:“葉嬤嬤誤會了,瀾兒她爹是惱怒瀾兒昨晚上答應了,今天卻不見人,完全沒有其他意思。若是早想到這不妥,也不至于讓瀾兒去。”
呵呵夜秋瀾除了笑,竟然沒其他想法。
當著她的面,就將所有責任推到她身上,老夫人以為這樣就能讓十六的人消氣這到底是什么邏輯
以為她擔了責任,將安樂侯摘干凈了,十六也不好怪她
老夫人怎么就沒想過,十六若是因此厭棄了她怎么辦
在老夫人眼里,只有她自己和兒子,為此誰都可以犧牲,關鍵時刻就不用管死活。
葉嬤嬤愣了一下,似乎也有點不適應老夫人的奇怪邏輯,然后才鄙視的說道:“老夫人此言差矣,昨兒個侯爺派人來靜秋軒,奴婢也在的,小姐根本就沒答應,不知道是哪個奴才亂傳話竟然如此挑撥小姐和侯爺之間的父女關系而且,這是要往王爺臉上打啊”
老夫人和夜博云一噎,對視一眼就知道,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
只能拉那奴才來頂缸了。
而夜博云想要借此壓一壓夜秋瀾氣焰的計劃也直接破產。
這結果很明顯,那奴才估計要廢了。
不過,夜秋瀾一點不同情,也不覺得那奴才無辜。
那奴才是夜博云的心腹,慣會揣摩夜博云的心思,以前經常給她娘親臉色看,在她沒選秀之前更是沒給過好臉。
經常傳話故意不到位,就會造成她挨一頓好說,今兒個就當是報仇了。
從自在軒出來,葉嬤嬤還安慰著:“小姐不用在意,打斷骨頭連著筋,到底是親人”
夜秋瀾輕嘆一聲:“葉嬤嬤不用說了,親人什么的,你覺得還像嗎那都是庶姐的親人,與我無關。”
葉嬤嬤啞然,雖然是這么回事,可總覺得心疼小姐。
當年她雖然遇見一群極品親戚,可好歹有個賺錢的大姐,還有不少齊心的兄弟姐妹。
“兒啊,以后去別的王府,就別讓瀾兒去了,剛才聽人說,瀾兒是去送青濡王出京了,這的確比去岳王府更重要。”夜老夫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夜博云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氣道:“娘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說看我被一個奴才說一頓很有意思嗎”
夜博云怒火攻心,加上酒喝多了,腦子一熱就沖老夫人吼了一通,然后甩袖離開。
老夫人怔了一下,隨即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眼看就要背過氣去。
金嬤嬤見狀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給老夫人順氣:“老夫人別急別急,侯爺這是醉了,在外面受了氣,這才不知道自己說什么。”
夜老夫人緩過那口氣,抄起手邊的杯子就砸了出去:“我倒是養了個好兒子,在外面受了氣就來家里發泄是不是我可是他老娘,這是什么孝道他有資格說瀾兒不孝順嗎”
夜老夫人顯然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金嬤嬤都沒話可說。
雖然她們接到消息的確是晚了,可侯爺要壓夜秋瀾的時候,也是有時間攤牌的。
偏偏老夫人什么都沒說,實則也想給夜秋瀾一頓排頭吃吃。
現在人沒壓著,反而自己吃了悶虧,倒是互相責怪起來了,這都是誰作的
剛回到院子,夜秋瀾就接到夜老夫人和夜博云鬧不高興的消息,忍不住笑了一下,覺得這母子倆真是夠了。
不過,看著他們內訌,夜秋瀾倒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老夫人就讓人來叫,讓夜秋瀾一陣奇怪:“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么早”
今天不是夜老夫人規定的請安日,夜秋瀾正想多睡一會兒的。
念夏等人都搖了搖頭:“不知道,不僅僅是小姐,其他人也都被請去了,一大家子都沒有少。”
“咦,有啥大事兒”夜秋瀾回想了一下,不太清楚情況。
前世的這個時候,她已經進宮了,因為每天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夜秋瀾也沒空沒人脈來關注侯府,所以不太知道發生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