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瀾這話可說得一點沒客氣,也沒有給岳王什么面子。
這男人就不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他以為誰都喜歡他這幅情圣的樣子么
說好聽點是對誰都溫柔,說難聽了就是濫情。
正要往前走的岳王被夜秋瀾拒絕有些意外,他以為夜秋瀾就算再不喜歡也不至于當面給難堪,所以才會順桿兒往上爬。
在夜秋瀾看來,這就是給臉不要臉的典型,只要說話稍微含蓄點,這人就能只聽自己想聽的。
從根本上來說,沒幾個人敢這么拒絕,所以習慣了別人的順從。
夜秋瀾現在不準備慣著這男人的脾氣,終于知道云沐辰的毒舌不是天生的,而是被這些人給逼出來的,不說得狠一點,這些人就能各種“聽不懂”。
深深的看夜秋瀾一眼,岳王苦笑了一下:“你這是對誰都這樣還是只對本王這樣你對十六弟說話也這么渾身帶刺兒”
深呼吸一口氣,岳王將心底的那股氣給壓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夜秋瀾這樣,他真的有種將人捉回去好好教訓的沖動,可惜他是師出無名。
誰讓他跟青濡王府門對門了估計他這邊還沒有將人帶進府,那邊就出面要人了,哪怕云沐辰現在重病在床,也還沒有死呢
夜秋瀾冷笑一聲:“岳王爺真是說笑,青濡王是我未來的夫君,岳王爺拿什么去比為什么要求要一樣對待”
她說的是事實,岳王爺是王爺,是未來國君又如何
云沐辰才是她夫君,還想要一樣的待遇不是很過分無禮嗎
岳王呼吸一窒,這話竟然讓他無從反駁,他突然很想知道,如果當初夜秋瀾是被指給他的,她也會對他這么全心全意,溫柔如水么
可惜,現在這個想法只能是猜測,永遠得不到證實了。
兩人之間安靜得特別劍拔弩張,阿木感覺到岳王身后之人帶起了殺氣,雙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腰間,全心戒備著。
夜秋瀾則是看了那人一眼,有點疑惑她竟然沒有印象,看起來應該是個短命的。
也就是說,前世在她進入岳王府之前,這人已經身隕,否則她不會沒有印象。
“真是不乖”岳王呢喃了一句,讓人聽不真切,隨即笑得有些勉強:“你不用這樣,好歹本王是你姐夫,本王有些東西要給你姐姐,順個路而已。”
還真是會找借口啊夜秋瀾眼神怪異的看了看岳王,姐夫一個侍妾敢說他是夫君嗎上輩子他可是親口否認了的,侍妾不過是個玩物。
看來夜姿纖真該謝謝她,如果不是她將岳王逼到了這份兒上,夜姿纖也就沒有這次寵愛了。
諷笑了一聲,夜秋瀾這次倒是沒說什么,率先往前走。
見狀,岳王勝利的勾起一抹笑,跟在了后面,目光意味不明的看著她纖細的背影。
這種感覺,讓岳王覺得新鮮怪異,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走在他的前面,
居然還能讓他甘之若飴,一點沒有不爽,反而希望這種情況能久一點。
岳王真覺得自己有點病得不輕,如此冒犯他居然還心甘情愿的縱容。
“小姐”阿木很不爽的感覺岳王在背后,如芒在背。
有危險在后面,隨時隨地都想轉身將人給滅了。
夜秋瀾食指抵唇,使了個讓阿木稍安勿躁的眼神,她自有打算,就算岳王是去侯府見夜姿纖的,她也沒準備跟這個男人一起到侯府。
不過,對于岳王會跟在她身后,夜秋瀾也是驚訝恍惚的。
她知道岳王多么看重身份和禮儀,前世一直覺得她不夠資格跟他并肩共享江山,寧愿享受孤家寡人的寂寞,現在居然允許她走在前面這是什么情況
閃過一絲疑惑,夜秋瀾也將想法拋在腦后了,她又不準備繼續了解這個男人,才懶得理會這人都怎么想的。
路過夜市的口子,夜秋瀾也沒有回頭,直接準備進去。
“你要去這里做什么”岳王上前幾步,用半個身子攔住了夜秋瀾,警告的看了看阿木。
阿木給他的壓力有點大,上次在萬菊山也知道這丫鬟的武功不俗,沒想到十六弟還會舍得將這樣的護衛放在夜秋瀾身邊,培養一個這樣的屬下應該不簡單的。
夜秋瀾抬頭:“逛夜市啊岳王爺不是要去侯府看庶姐嗎還特意送庶姐東西,庶姐聽了一定很高興的,最近庶姐天天在家繡嫁妝,祖母都挺驚訝的,難得庶姐這么有心,還坐得住做女紅。”
絕對不承認跟岳王是一路的,夜秋瀾那表情很明顯,剛才是剛好同路,這次是各走各的。
而且,夜秋瀾不動聲色在挑撥,夜姿纖真以為她沒有脾氣么那些仇怨她可從來沒有忘記。
逮住機會她就不放過上眼藥。
她知道岳王其實最重規矩,骨子里就認為女人只是附屬,哪怕他經常借用女人辦事上位。
若是將來夜姿纖上位后將繡嫁妝的事情暴露出來,那也可以說是用心良苦,可現在嘛,在岳王眼里就只剩下別有用心。
本來夜姿纖靠上去的手段就不太正大光明,岳王早就認為夜姿纖是想高攀上位。
結果這女人對一個侍妾還沒滿足,這還沒進入岳王府就有了打算,她就不信岳王心里會沒有刺。
前世的時候,明明就是岳王親自向張妃要的人,卻在進府第一天警告她謹記身份,不要想那些不應該的,聽得她莫名其妙,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明白這意思。
老實說,她從一開始還真就什么都沒想過。
這輩子她就謹記身份,她是青濡王的側妃,面對這男人也不用太過客氣。
“嫁妝什么嫁妝”果然,岳王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抹不喜。
“岳王爺說笑了,這還能是什么嫁妝自然是大紅色的那種嫁衣啊”夜秋瀾笑了一下,夜姿纖的野心真是不好好掩飾,以為男人不會在乎這些細節可是有人會在乎啊,更何況褚芝萍那個特別規矩的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