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著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郁姨娘還囑咐道:“老夫人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提,若非然兒說了不該說的話,你祖母或許還能多活些日子,當(dāng)時很多人都看到的,鬧開了,對然兒沒有好處的。”
若是傳出去,侯府大少爺將自己親祖母給氣死了,名聲可就徹底壞了。
孝字當(dāng)頭,其他蠢事做得再多也比不上這么一件,足以讓人身敗名裂。
夜姿纖問了一下細(xì)節(jié),終于明白夜秋瀾的依仗是什么了。
憋氣的說了一句:“弟弟,真是太不懂事了。”
這樣一個把柄,還被那么多人看到,難怪她沒辦法將事情扣在夜秋瀾頭上。
完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夜姿纖這才沒有先問。
旁邊聽到過程的竹葉除了翻白眼,已經(jīng)沒有任何想法了,實在不明白自家主子當(dāng)初怎么看上這個女人的,只會在自家橫,能數(shù)出半個優(yōu)點(diǎn)么?
既然知道了夜姿纖目的,夜秋瀾就想使壞,便讓夜幻趁著還沒有天亮,去自在軒將夜老夫人的首飾拿走了一半。
夜老夫人的收藏本來就沒有前世多了,特別是原本楊嬡的那部分,被夜秋瀾找著各種理由一點(diǎn)點(diǎn)要走。
這下可好,再被夜秋瀾拿走了一般,夜姿纖看到東西會不會哭?
對夜博云的書房,夜秋瀾也不放心,連夜讓云沐辰的人幫忙將那些特別珍貴的先搬去了王府,剩下的,再慢慢來。
沒辦法,身邊的狼太多,不先下手為強(qiáng)就沒有了。
至于夜博云隱藏的銀子也被夜秋瀾找了出來,將近一百萬兩,真是相當(dāng)富有。
看到那藏銀子的地方,夜秋瀾強(qiáng)烈懷疑,前世某兩個敗家的,因為將書燒了,所以連帶的將銀票一起給焚毀,這損失好可怕。
誰會想到夜博云竟然是個愛書如命的人,銀票全部藏在那些孤本里。
云沐辰的人將書本帶走后,花了些時間才把銀票全部取出來,不知道還有沒有沒找到的,指不定將來看書就總是能發(fā)現(xiàn)一些驚喜。
做完這些,夜秋瀾淡定的看著夜姿纖演戲。
因為天亮之后,就有人來祭奠,喬英為主,她這個未出嫁的女兒該是為輔的,可夜姿纖很積極,就讓她了。
既然夜姿纖要表現(xiàn)她的孝心,夜秋瀾也不能攔著。
何況,每個來的人都對她報以同情憐憫的眼光,夜秋瀾雖然不在意,可沒有給人看戲的愛好。
看來皇上這一記口諭,也是人盡皆知了。
后來云沐辰光明正大的過來,夜秋瀾就跟著離開,背后還有一溜看笑話的眼神。
“我怎么覺得,所有人現(xiàn)在看我,都認(rèn)為你要跟我攤牌呢?”夜秋瀾嘆氣,別人家的笑話果然是最好看的。
“攤什么牌?”云沐辰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因為他從來沒那么想過,自然不會領(lǐng)悟。
“拋棄我啊,你現(xiàn)在把我叫走,表情還帶著嚴(yán)肅,像極了要跟我說清楚的情況。”夜秋瀾嘖嘖了兩聲,不要低估了群眾的想象力。
云沐辰看了看天:“我表情嚴(yán)肅?”
不都是這樣的嗎?今天還有這樣的解讀?
“算了,那都是他們的想法。”夜秋瀾將云沐辰領(lǐng)到了自己院子,偏僻安靜。
“今天早上,有人來找我了。”云沐辰說起了正事兒。
夜秋瀾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天祥國的那個尚大人?”
云沐辰一副就知道你能猜到的表情:“他以為我們不知道真相,不想倍黑鍋,所以來解釋。”
“是嗎?”夜秋瀾輕笑,這個尚大人直接找云沐辰,而不是來祭奠的時候找她,可見對女人不是那么入眼。
不過,這些都沒什么關(guān)系,反正并非什么重要的人。
如果不是夜博云死之前已經(jīng)好好聊過,夜秋瀾應(yīng)該會懷疑他的。
只是她又并非不明就里的人,哪能不問青紅皂白就扣了這黑鍋,讓真兇逍遙法外?
夜秋瀾挑眉:“那他們有沒有懷疑的人?另外,他有沒有說,當(dāng)時究竟跟我父親聊了什么?”
云沐辰搖了搖頭:“他說,當(dāng)時什么都還來不及聊,那白衣人出現(xiàn)得突然,離開得更快。”
夜秋瀾瞇了瞇眼:“倒是個老狐貍,什么消息都不提供就想脫罪。”
云沐辰點(diǎn)頭:“可不就是這樣?不過,這不是好時機(jī),就讓他先放心一會兒好了,我沒有多問。”
夜秋瀾嘆氣:“等出了殯再說吧!”
云沐辰盯著夜秋瀾,突然笑道:“你是不是很想嫁給我?”
夜秋瀾掃了云沐辰一眼:“其實也可以不想的,反正現(xiàn)在整個侯府我說了算,哪怕沒有了爵位,也沒關(guān)系,好歹當(dāng)家做主了。”
云沐辰臉色一黑:“那你還是繼續(xù)想吧!我只是覺得,今天你嘆氣的次數(shù)特別多,一大早的收到父皇口諭,是不是很難過?”
夜秋瀾搖頭,這初衷是好的,可說的話怎么就不動聽呢?
就算是真的想,也不要說得那么直白吧!
“早有心理準(zhǔn)備,不難過,只是不甘心。”夜秋瀾實話實說,明明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那么多,最終還是沒有抗得過意外:“那個白衣人,聽起來好像不是皇上的人?”
云沐辰搖了搖頭:“他還不至于,或者根本沒有想到從安樂侯下手,否則,也不用跟他交易,直接取命不是更好?”
“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到底是誰?原本我懷疑天祥國的人,因為他們有理由,父親在跟他們做交易,如果因為某種原因想要?dú)⑷藴缈冢彩钦f得過去的。”夜秋瀾皺眉。
“可現(xiàn)在不是他們,這目的都很難猜。”
云沐辰摸了摸下巴:“不要想得那么復(fù)雜,指不定就是單純的報復(fù)。”
夜秋瀾若有所思:“或許是,不過這是要報復(fù)誰?”
專門針對夜博云的?是以為她,還是云沐辰?
云沐辰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事兒不查清楚,還真是讓人放不下心。”
夜秋瀾突然想起昨晚上那個刺客,夜幻是活捉了,也只有那一個:“……不如,我們現(xiàn)在去見見那個刺客吧!暫時沒有其他線索,只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