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方對夜府的人物關(guān)系也只了解到表面。”云沐辰瞇了瞇眼:“不過,他讓六姨娘做的事情,可以彌補這些不了解。”
“你說原本今天要做的事情?”夜秋瀾想到了六姨娘的交代。
其實很簡單,她也想到了,六姨娘就是在半路攔轎,然后用肚子里的那塊肉求夜秋瀾收留,若是能跟進青濡王府就更好了。
大庭廣眾之下,夜秋瀾本身就戴孝出嫁,如果還連父親的血脈都不管的話,那流言蜚語可以殺人了。
所以說,那種情況下,即便是夜秋瀾再有主意也得先應(yīng)下。
同時,還要保證六姨娘不能出問題,否則,那么多人關(guān)注者,肯定會有人興風(fēng)作浪。
不管怎么說,六姨娘都是燙手的山芋,不僅燙到了她,還燙到了青濡王,一箭雙雕。
“是啊,對方應(yīng)該不知道六姨娘干的好事兒,所以一直認(rèn)為那是夜家的血脈。”云沐辰緩緩的說道:“在那么多人面前,你若是認(rèn)了,再說那孩子不是夜家的,也提不出更有力的證據(jù),反而會被認(rèn)為是狡辯。”
“我知道,除非他能讓六姨娘在生產(chǎn)之前動手偷取那件東西,否則,我可以瞬間證明這個問題。”夜秋瀾冷笑。
“雖然不知道對方要什么,但兩三天之類也可能會得手,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讓我們掌握了主動。”云沐辰若有所思,想著自己到底有什么是值得別人用那么多年來算計的。
昨晚上發(fā)現(xiàn)六姨娘,并且第一時間將人帶走,那個人反而有點懵。
因為戒嚴(yán),他的消息已經(jīng)嚴(yán)重滯后,發(fā)現(xiàn)六姨娘不見了,他都不知道被誰帶走的,早已經(jīng)氣得七竅生煙。
“嗯,現(xiàn)在換我們主動,形勢好很多,不過這個人應(yīng)該是大澤的吧!他跟六姨娘接觸的時候,除了知道我被賜給你,其他都還沒有發(fā)生。”夜秋瀾說道。
“這個,不一定,各國都是有間諜的,有些甚至潛伏了很多年,從小就養(yǎng)在大澤都可能,所以,并不能做這樣的判斷。”云沐辰搖了搖頭,第一次沒有贊同。
夜秋瀾也不計較,畢竟她對這些事情的確不了解,信息不正確,判斷有誤很正常:“這么說,大澤也有人在其他國家不成?”
夜秋瀾突然想到了前世發(fā)生過的幾次詭異戰(zhàn)役,明明就是敗相很明顯了,卻能突然之間很奇怪的翻盤。
這種事情在各個國家都有發(fā)生,的確像是潛伏的釘子起了作用。
“自然是有的,不過只有皇帝才知道。”云沐辰也不否認(rèn)。
“算了,現(xiàn)在只知道有這么個敵人,其他什么都不清楚,也分析不出什么來。”夜秋瀾嘆了一口氣。
“嗯,我讓人去問問況繡坊的人,不過,時間太久遠(yuǎn)了,不一定能記得。”云沐辰也不抱什么希望。
“不用擔(dān)心,這次六姨娘的事情夭折了,他肯定還會想其他辦法,多注意一下身邊的人。”夜秋瀾突然輕笑:“說起來,我們今天晚上都提審一個了,將另外一個一并審了吧,這都好多天。”
夜秋瀾說的是夜博云出事那天的刺客,一直關(guān)在王府,她還沒有機會見。
云沐辰點頭,讓阿金去把人給帶上來。
“這幾天,有可疑的人來向你刺探消息嗎?”云沐辰輕輕的敲著桌面。
夜秋瀾搖了搖頭:“這幾天我都沒有見過其他人,自然沒有試探的,今天連庶姐都沒有出現(xiàn),讓我挺意外的。”
“那不過是交易的附加條件而已,讓岳王將那個女人看好了,別放出來找事兒。”云沐辰不以為然,事前已經(jīng)打過招呼,岳王還不至于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聞言,夜秋瀾笑了:“原來如此,還是你想得周到。”
沒有找茬,沒有如影隨形的奇怪小眼神,果然舒服多了。
別人就算嫉妒,那眼神好歹會收斂,知道這會兒的她惹不起。
可是夜姿纖不會,因為她知道只是眼神,她不會有事兒,所以肆無忌憚習(xí)慣了。
“順帶的。”云沐辰笑得嘚瑟。
那天晚上的黑衣人被帶了上來,夜秋瀾先打量了一番,忍不住說道:“看來王府的伙食不錯,這精神頭,這臉色……嘖嘖……”
黑衣人的長相很普通大眾,似乎毫無特色,夜秋瀾想了一下,表示真不認(rèn)識。
那黑衣人臉色一黑,這話是說他在這里過得很好嗎?階下囚,他能過得好嗎?
云沐辰看了阿金一眼,阿金立刻說道:“瑾妃不知道,這人是自知活不成了,所以破罐子破摔,這些日子就吃好喝好等死呢!”
瑾妃?聽到這個稱呼讓夜秋瀾愣了愣,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
隨即就明白了,云沐辰又在玩擦邊球。
因為她只是側(cè)妃,這么稱呼雖然有點不好,可也找不出錯來,別人就算想找茬,也站不住腳,又沒有僭越的直接喊王妃不是?
夜秋瀾斜眼瞄了一眼云沐辰,這些小聰明他倒是玩的不亦樂乎。
云沐辰邀功似的眨眨眼:“好聽嗎?”
夜秋瀾失笑:“馬馬虎虎。”
阿金和那黑衣人:“……”
他們可看不懂兩人的默契對視,光是聽這對話,到底說的什么玩意兒?
還好兩人沒有繼續(xù),而是轉(zhuǎn)回了正題。
“那你有什么好說的?”夜秋瀾看著黑衣人問道。
這樣的人看起來像死士,拐彎抹角沒有用。
那黑衣人跪在地上沉默,壓根兒沒有說話的意思。
阿金皺了皺眉:“屬下們也問過了,他一個字不說,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這快半個月過得跟豬差不多。”
黑衣人抬頭看了阿金一眼,似乎很不滿他的形容,只不過依舊沒說話。
夜秋瀾笑了笑,看著黑衣人也有點素手無策的感覺。
想起夜博云說的那個胎記,便走到黑衣人的面前,示意阿金:“抬起他的手。”
阿金怔了一下:“哪只?”
“兩只。”夜秋瀾挑眉:“把衣袖往上。”
阿金聽命照做,那黑衣人武功被制,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旁人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