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皇上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

思慮再三，太后最終同意了讓皇帝吃下復神丹，這一、夜，眾人都是在煎熬中渡過的，每隔一段時間太后便要詢問一遍這個問題，她自己崩潰，眾人的精神也隨著她一次又一次的詢問而崩潰。

終于，在天色大亮后，大軍蓄勢待發，準備進行下一輪的攻城戰爭的時候，皇帝醒了。

“陰謀，這一切都是他的驚天陰謀！”

醒來的皇帝在聽過眾人對于眼下局勢的講述后，氣憤難當，怒極的他噴出了一大口黑血，頓時將眾人嚇得不輕。

“皇上只是將體內的淤血吐了出來，并無大礙。”

聽御醫如此說，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軒轅玥本想取消今日的攻城，皇帝卻擺擺手，一臉疲憊地制止道：“玥兒，攻城之事繼續，不要讓軒轅龍飛看出破綻來，晚些時候你把太子他們叫來，朕有事要和你們說。”

軒轅玥雖然疑惑，卻沒有多問，交代眾人要好好照顧皇帝后，他便出發去組織又一次的攻城了。

天氣炎熱，士兵們精神萎靡，這一日的攻城之戰只持續到了中午十分軒轅玥便下令撤退。

回到營帳，他派人去通知太子后，便獨自一人進了皇帝的營帳。

約莫半個時辰后，太子匆匆趕來，一頭栽進了營賬里，直到傍晚時分才和軒轅玥一起從皇帝的營帳里走出來。

沒有人知道這個下午軒轅九天究竟和軒轅玥等人說了什么，可軒轅玥自打出來后便一直冷著臉卻是不爭的事實。

“阿玥，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方若素隨他一起進了他的營帳，面對她的詢問，往日里總會坦誠相告的他今日卻沉默的嚇人。

水眸沉了沉。方若素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難道，皇上決定傳位給太子了嗎？”

將軒轅九天酒醒，她唯一的目的便是阻止太子登基，從而幫軒轅玥爭取準備時間，若是軒轅九天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讓傳位于太子，那她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這可不行！

“那倒不是……”

明明是好事一件，軒轅玥的表情卻總是陰沉的下人。方若素有些無措地看著他陰沉的臉色。不明白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重生以來，許多事情都脫離了原先的既定軌道，她無法再預知未來。對于很多人的打算也不如先前那般清楚了。

所以，如果眼前的男子不肯據實以告，她一時半會兒不知怎么幫他解開心結。

忽然，她纖細的腰肢被人箍緊。軒轅玥從背后擁住她柔軟的身體，將下巴埋進了她的頸窩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

她聽到他悶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素兒，若是有一天，你必須在天下與至親之人之間做選擇。你會如何抉擇？”

方若素一愣，在天下與至親之人之間做出選擇，難道這就是軒轅九天給他的難題嗎？

順勢倚進他的懷里。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微微一笑。語氣輕緩：“我只是個小女人，天下再大，與我而言真正能陪我共渡一世的只有我身邊至親之人。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選擇，試想一個人，若是連身邊至親至愛之人都保護不了，又何談保家衛國？”

對她而言，心系天下與百姓，都是前世做皇后時養成的習慣，僅此而已。她不是冷情之人，卻也沒有圣母到為了不相干之人放棄至親的地步。

畢竟，在她式微之時，在她還只是方府內飽受欺凌的三小姐的時候，真正關心她，疼愛她，拼盡全力保護她的，是她的至親，而非天下人，不是嗎？

這次輪到軒轅玥愣怔了，她能感覺到身后的他渾身一僵，卻又很快放松了下來，而后，他釋然一笑，語氣輕松：“素兒，枉我自以為聰明無雙，卻原來不及你半分聰慧。”

他依舊沒有說明皇帝給他出了個什么難題，不過這無所謂了，畢竟，他已經做出選擇了，不是嗎？

“素兒，若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王爺，你還會選擇和我在一起嗎？”

就在方若素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時候，軒轅玥卻問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

怔了征，方若素疑惑地扭頭看他：“你不做皇子、王爺，難不成要陪我一起去深山老林里隱居嗎？”

“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實并沒有什么不好。”

翻了個白眼，方若素很想告訴他，普通農夫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好過的，不過想了想，即便他有這個心思，有些人恐怕也不會答應，索性便沒有出口打擊他。

“若是你能辭去這一身的責任，連同你對大宴的責任心一起辭掉，不論你走到天涯海角，是做販夫走卒，還是隱居山林，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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