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司青君在千秋和連城朗月的房門口停下,西陵御會意,將人抱了進去,霸道的掌風(fēng)扣上·門扉,把尾隨而來的人群都攔在了外,房中只剩下他和北司青君、連城朗月和千秋四人。
沈純在門口躊躇了片刻,里面的情形不得而知,他更猜不透尊主傷成這樣究竟是另有謀劃還是意外重傷,實在拿不定主意,一跺腳向著離魂和金風(fēng)所在的廂房走去。
屋內(nèi)……
西陵御不是個多話的人,所以縱然心中有些難以言喻的焦慮,也只是沉默地凝視著床上的千秋,等待著北司青君的答復(fù)。
至于連城朗月,北司青君的看診方法他是見過的,所以在北司青君只是盯著千秋看了片刻之后,便知道他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圣君需要任何藥材盡管吩咐。”連城朗月此刻的臉色并不太好,每次毒素發(fā)作都被他用內(nèi)息強行壓制下去。
北司青君拿出一粒與上次一模一樣的青白色丹藥,淡淡地說道:“‘他’體內(nèi)的百種毒素都是皓月自己提煉,算不上精純,加之‘他’體質(zhì)異于常人,七品浣濁丹足以均衡毒素,只是這藥很難與毒素相融相解,除非你們能拿到盤龍山的杜康泉水。”
盤龍山西側(cè)峭壁的半山腰有一處極小的泉眼,其間流出的泉水非酒,卻含著酒的香氣,是以稱為杜康泉,以杜康泉水送藥可瞬間溶解,藥效倍增,只是珍品從來就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在杜康泉眼處有一窩赤羽蛛長年棲守,以至于幾乎從來沒有人得手過,個個命喪懸崖,粉身碎骨。
“杜康泉水……”連城朗月低低地沉吟著,側(cè)臉望向千秋,片刻后抬腳就往外走,“我即刻便去取,在我回來之前舍弟就勞煩二位了。”
西陵御一只沉默地佇立在床前,一心注視著千秋,這時忽然不屑地輕哼了一聲,淡淡地說:“你已經(jīng)身中劇毒,倘若一去不回,就不怕你那未婚妻傷心?”
連城朗月停下匆忙的腳步,莫名地看向背對他而立的西陵御,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察覺這位前朝太子殿下對他似乎有種莫名的敵意,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出于多年為人處事養(yǎng)成的習(xí)慣,他還是溫文爾雅地笑了笑,回道:“多謝林公子關(guān)心,在下行事自有分寸。”
“分寸?哼,怕是你的分寸都分給了你那未婚妻,否則也不會任由‘他’獨自出去致使性命垂危。”
看著床上之人嘴角烏黑的血漬,西陵御只覺得刺眼至極,一直覺得這個美麗得不真實的少年如冰雪通透練達,可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看走了眼,其實……“他”很傻。
“林公子教訓(xùn)得極是。”連城朗月沒有反駁,苦笑著轉(zhuǎn)身離去。
北司青君一直像個最精致的天君神像,對身邊發(fā)生的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直到連城朗月離去,他才扭頭看了一眼,聲音清寡道:“他的武道修為深不可測,區(qū)區(qū)赤羽蛛奈何不得他,你處心謀劃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