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隨便說出,大表哥是來談買賣的。
這一頓飯的功夫,她可是賺了兩萬兩呢。
但她也不能讓自己院中的人疏忽大意。
雖然早就敲打過了,也培養(yǎng)過了。
清風院的事情,是大小姐自己的事情,不許多嘴、長舌。
不過,畢竟是在自己院中待客了,客人除了大表哥還有凌風公子。
認識凌風公子的人并不多,正好都去了正院。
因此,她才要慎重提醒一句。
交代完后,她回屋將銀票收進錢箱,又點了一下自己的積蓄,開心不已。
還有四千兩沒有回收,手頭也有四萬兩了。
明天該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以后每天保持主屋地龍的溫度。
反正父親也知道花開富貴的事兒,不需要多說什么了。
大家吃得飽飽的、穿得暖暖的,就是容易犯困倦,時常被女夫子要求站著,不許坐著。
如今聽說伯爺要去接老夫人回來了,都很高興。
自己還留著四千斤慢慢賣,確實壓力小了許多。
這些日子,陸芊芊也趁著上學(xué)的機會,極力示好西府里姐妹。
最后,陸天堯還是試探到了。
“知道了,那我去趟素心堂。”陸微雨忙道。
老夫人不在院中,她們成天也沒什么事兒,但隔兩天就要做一次大清掃,卻是必守的規(guī)矩。
之前還說明年介入藥材行當?shù)钠鸩奖惧X是三萬兩。
凌風公子染了風寒,會去回春堂找曲老郎中弄些藥泡足浴驅(qū)寒的事。
陸微雨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起身行禮也沒有停下畫筆。
這回一定要沉住氣,一定要一擊必殺!
見她們明白,陸微雨這才笑著離開了。
雖然她不熟悉孕育之事,但醫(yī)書也還是看過一些。
說起賺錢事兒,陸微雨明顯高興了許多。
今年,陸微雨給兩府所有姐妹全都安置了兩件好看的新斗篷。
再有能走游廊、連廊的地方,也盡量保持干凈。
只不過,在看著大家因為一件新斗篷就興奮不已,在那兒嘰嘰喳喳說的全是陸微雨的好。
陸微雨給所有姐妹做了新斗篷,她自然也有,沒有例外。
若不是陸微雨,她的姨娘此時就會舒服地在春月院的暖閣窩冬,吃穿不愁。
可是當她去看姨娘。
叮囑主事婆子今晚就將地龍燒起來,確定屋中溫度和一應(yīng)物什的情況。
有主事婆子在,大家可以過得清閑些,卻也不敢疏忽怠慢。
“對了,大表哥又定了一萬斤酒,凌風公子也要了一千斤,加上畫錢和繡品,我今天賺到了一萬兩現(xiàn)銀哦。”
天兒一涼就安排竹風軒保暖了,中飯也都是她們愛吃的,還有熱糕點和燉甜品。
“交代守院子的人這些天也趕緊將屋子收拾收拾,地龍每天都燒起來,先烘暖屋子,莫有潮氣。”
“錚兒說他在等下雪,不是與你約定好了么,我就沒問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來。”
即便是下雪天冷嗖嗖的,竹風軒那邊也沒有停掉小塾,依然是每天用馬車接送女夫子。
只不過早上不用去那么早,下午也能早些下學(xué)罷了。
陸微雨雖然沒有去過竹風軒,但姐妹們都知道,大姐姐很關(guān)心她們。
若是讓父親知道她賣藥方就能賺這么多錢,不知作何感想。
既然是這時候回京、又染了風寒的人,陸天堯便大抵猜測到了。
只不過他并沒有細問,因為大殿下能來府里、能上書樓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只不過,另一萬兩的事兒她沒有說,畢竟是賣藥方的錢。
會擔心的吧。
不過解釋也是輕描淡寫的。
“是這理兒。”陸天堯點頭,為孩子的細心表示欣慰。
她去了一趟春華堂,診斷了母親的情況。
“等過兩天我也要去陽城接你祖母回來,越近年關(guān)越冷,可別真的讓你祖母凍著了。”
“父親要去征詢老祖宗的事情,也不必急在年前,年后去請安時也來得及。”
知道她今天要去接小公子回來,主事婆子早就在小廚房里準備早飯了。
竹風軒里布置得暖暖的,姐妹們中午也在那兒吃飯,不用跑來跑去。
陸微雨這才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陸微雨趕緊喊著隨便弄點吃的來,又讓婆子去二門傳話,準備馬車。
看見她又在作畫,陸天堯放輕了聲音詢問。
還學(xué)著如意的手藝做了紅豆糕,給陸微雨帶在路上,怕小公子餓著。
但她還不能將這份郁悶表現(xiàn)出來,也要裝著很高興的樣子,附和大家的談笑。
看到姨娘竟然在廊下自己生爐子燒熱水,凍得哆哆嗦嗦的模樣,她心里就充滿了仇恨。
他只是要確定另一個人是誰。
陸天堯連忙解釋。
只不過冬至也過去了。
雖然事情早作安排最好,但這不是母親的情況更重要嘛。
誰會想到今天凌風公子這么闊氣?
不久后,陸天堯過來了。
第二天早起一看天色,又有些灰蒙蒙地似要再次下雪。
又是大小姐親自來檢視情況,自是積極對待。
“父親去了怎么不將錚兒順便帶回來?”這樣她就不用出城了呀。
陸天堯昨晚就交代了十幾個護衛(wèi)跟著,多準備了兩輛馬車。
畢竟每天也還有大小姐的主事婆子來例巡,府里也還有主子和規(guī)矩。
伯府這邊到?jīng)]有清理太勤,只是將一些通往各處的主道都時時清理著,以免行走不便。
她阻止了父親要同她出城的計劃。
陸玲瓏是最能與她走近的,卻又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讓人無法更進一步。
“凌風公子么……”陸天堯一臉詫異。
就讓她郁悶不已。
素心堂還有兩個主事婆子和十二個粗使婆子、十二個小丫環(huán)。
這是例制外她做為掌家大小姐單給的,負責制衣的管事半句都不敢多問,只給周管家稟報了一聲。
兩萬兩啊!
確定胎兒安穩(wěn),這才放心了不少。
就是小佛堂也照顧得很好。
陸天堯不動聲色地走了,派了暗衛(wèi)去了一趟回春堂,確定了與林平湛在一起的是大殿下。
第一場雪陸續(xù)下了好幾天才總算停住了,與去年陣仗差不多。
今年也沒有春月院的吵鬧和月華軒的作妖,伯府上下安靜了許多。
收好錢箱,陸微雨回到暖間伸了個懶腰,卻無睡意,于是又坐在畫架前。
主事婆子也是幾十年在素心堂伺候的,明白大小姐的意思,忙笑著答應(yīng)。
這不是雪剛停,又怕第二場雪隨后就來,耽擱了去接他的時機嘛。
好在這里是京城,只要雪小些,城中大街小巷就會有人清理路面,不影響通行。
“他是與……”陸天堯卻試探地詢問著,卻又遲疑著沒有完全說出來。
雖然可能少賺一些我,但也盤活盤現(xiàn)了一大筆。
“回來讓老祖宗安排人送干菜回來,大雪天的可不能讓人盯上你們。”
誰知陸天堯卻是微微一笑,道:“那個我就早去過了,你明天去,說不定就有答案了。”
只是,為何是凌風公子?
“嗯,中午前過來的,聽說才回京,過來把花開富貴拿走了。”
陸微雨詢問著素心堂各處的情況,又親自查看了主屋的情況。
只不過其他人年紀都太小,沒什么作用,都聊不到一處。
陸老夫人還沒有回府,春華堂閉院不出。
“聽說你大表哥回來了?”
半個時辰后,陸微雨先去了春華堂,稟知父母之后,這才出門。
但是姨娘告訴她,一定要沉住氣。
好在,陸天堯的注意力本就不在這上邊。
陸微雨……
“凌風公子么,他們一起回的京,過來我這里又定了些酒,還買了我的繡品和畫,剛回去了。”
又過了兩天,陸微雨完成了那幅雪梅圖,便準備去接錚兒了。
只不過……凌風公子?
是誰?
畢竟,沒有哪個學(xué)醫(yī)之人會隨便賣藥方的。
不只有主屋,其他人住的屋子、要用到的庫房,也都會收拾妥當,烘暖屋子。
當初是約定好了第一場雪之后,再去接錚兒的。
還將囤著的石榴酒出掉了大半。
這些日子去了一趟書樓二層,將那些醫(yī)書又拿出來細細查閱了一遍。
“我?guī)еo衛(wèi)就行了,到時讓老祖宗再安排幾個人送我們回城。”
“正好我也要派管事去香云山、水云寺安置冬銀,你混在其中出城即可。”
陸微雨說著,又想起來藥材生意的事兒,沉吟了一下,看向父親。
陸微雨便趁著天還沒黑,帶著柳兒和兩個主事婆子趕去素心堂。
剛下雪時,陸蕓蕓跑來過清風院一趟,穿著今年新做的新棉襖,外面也是全新斗篷。
“父親還是留在府里陪著母親吧,我明天一早出城,傍晚就回來了。”
陸微雨見父親想問凌風公子的事兒,她也不確定哪些能說,便大略解釋了一下。
“莊上每年不都要送幾車干菜、糧食什么的回來嘛,只是保護我和錚兒,沒那么麻煩。”
“明天就按你說的辦,早些去接錚兒回來。”陸天堯見她慫了,笑道。
陸微雨這邊,也讓如意吉祥和柳兒同去。
她們的家都在莊子上,趁著這機會回去與家人聚聚,再到過年也不見得有機會回去了。
陸微雨不想帶如意吉祥。
陸夫人道:“今天你父親在家守著我,嬤嬤會準備吃的,一天而已。”
“到是吳奶娘那邊,你可通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