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然輕輕的搖了搖頭,倒是沒有像那麼多,只是單純的以爲(wèi),是楊若水派四海過來救他!
“受死!”張嫣然的迴應(yīng),在趙敬之的眼中,那就是眉來眼去!現(xiàn)在的他,說難聽點,就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而這一切說難聽點,都與張嫣然有關(guān)!若沒有張嫣然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若是以前,趙敬之對張嫣然的愛沒有一絲的雜質(zhì),而現(xiàn)在他的感情,先是自卑,還有惱羞成怒!但是,這股憤怒不能衝著張嫣然發(fā)去,是以,他滿含殺意的招數(shù),直奔四海而去!
四海感覺出不遠(yuǎn)處惡風(fēng)襲來,是以他拉著張嫣然趕緊閃開!若是以前,四海與趙敬之相鬥,只能算是棋逢對手!可現(xiàn)在,四海心裡的頭掛念的是張嫣然,生怕她受到傷害!
而她越護著張嫣然,趙敬之就越覺得憤怒,有句話說的好,厲害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趙敬之那是豁了命去的,漸漸的,四海就處於下風(fēng)了!
終於,四海一下子被打趴在地上,而血噴到對面張嫣然的臉上,張嫣然的臉上一暖,心中一顫!那種死亡的恐懼,印在她的鬧中!
當(dāng)初與趙敬之鬧僵了以後,楊若水讓人將張府一門接回來,可是因爲(wèi)趙敬之的阻攔,也有一部分離開,而這始終是張嫣然心口的刺!
“趙敬之,你到底想做什麼!”張嫣然氣的喊了起來,從頭上猛的拔下了一把簪子,刺入趙敬之的胸膛!
趙敬之在看到張嫣然過來的時候,他趕緊止住了動作,可是就這個空檔,他覺得胸口一疼!那血似乎都不是他自己的一樣,這一刻他覺不到肉體的疼痛,只是覺得心裡在流血!“我只想留住你!”趙敬之苦笑,無論他做過什麼做了什麼,可從來都沒有動過傷害張嫣然的心思!
從來沒有!
張嫣然的身子猛的朝後退去,她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臉!扭頭不再去看趙敬之那一雙似乎受了傷的眼!她們兩個人何意到這種地步,連張嫣然自己都說不清楚!從蘭王妃死?是了,她的死讓趙敬之改變,讓鄭天華介入,讓楊若水變成他們的敵人!或許,是自己醒悟的晚了,若是早一點,早一點選擇接受趙敬之,或許事情又是不一樣的結(jié)果!
怪只怪天意弄人!張嫣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瞧著火勢似乎越來越大,趕緊扶起四海,就朝外頭走去!
這一刻,趙敬之的心死了,曾聽人說,這世界,最難的事,便是捂熱一刻不愛你的心!果真如此!趙敬之突然覺得沒有了力氣,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眼緊緊的閉著,似乎在想,若是他們一直在江南該多好,至少,自己可以理直氣壯的站在她的身邊!
眼瞧著火勢越來越大,有兩個黑衣人從暗處,將趙敬之拖了離開!
而在蕭府,蕭落秋跪在蕭將軍的跟前!“父親,您若是再不行動,就晚了!”蕭落秋卸下平日的高傲,眼中帶著急切!
“你不必再說了,我心意已決!”蕭將軍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還有複雜!
蕭落秋還是不死心,“您去瞧瞧,皇帝鬧這麼大的動靜,攝政王肯定不會坐以待斃,這一次,怕就是生死的較量,若再不行動,太后一定會沒命的!”
相對於蕭落秋的急切,蕭將軍倒顯得平穩(wěn)很多,“我就是死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蕭將軍說完,身子背對著蕭落秋,似乎不再想談?wù)撨@個話題!
“爹,您怎麼這麼自私,您一心求死可曾想過女兒?不過不要緊,女兒是不會讓您死的!”蕭落秋瞧著蕭將軍絲毫沒有改變的意思,索性站了起來!擦乾了臉上的淚痕,似乎下定了決心!
“你對我下手?”蕭將軍本想回頭安慰,卻覺得暈的厲害,一下子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蕭落秋沒有回話,而是大踏步的走到外頭,“你別去!”蕭將軍伸手想喊住她,可是聲音卻發(fā)現(xiàn)低的如蒼蠅飛動一樣,根本就讓人聽不到!
蕭落秋出了門,是直奔皇宮而去的!而原本只有蕭將軍才能吩咐的侍衛(wèi),此刻全都聽蕭落秋調(diào)遣!
而王府的侍衛(wèi),瞧著形勢不對,都急急的趕往皇宮方向,怕殷容莫等人出事!走到半路,都被蕭府的侍衛(wèi)給攔下了,因爲(wèi)之前兩家都是有合作的,是以王府的侍衛(wèi)都信了他們的話,被假消息分散了勢力!而蕭府的人假裝去皇宮打聽,可是到了宮門外,就只有蕭落秋帶著婢女進(jìn)去!
而皇宮裡頭,等著消息的皇帝,下頭的人來送信,皇帝一瞧竟然得逞了,一下子笑出聲來!
感覺衆(zhòng)人的視線,皇帝這才收斂了笑容,換上了一副怒容!“好一個攝政王,此事證據(jù)確鑿,來人宣百官入宮,朕要好生的讓衆(zhòng)人瞧瞧攝政王的真面目!”皇帝說完,還故意配合的將前頭的案子一拍,根本就沒有給殷容莫說話的時間!
殷容莫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既然皇帝要鬧大,那自己就隨著他,屆時他不後悔纔好!
宮裡頭以及王府出這麼大的事,早就驚動了朝廷各族官員,以至於,皇帝的命令下了沒多久,朝臣們一個個的朝皇宮趕來!
瞧著架勢,根本與上早朝無異,而殷容莫,依舊毫不客氣的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
而百官進(jìn)來以後,御林軍將整個大殿的門把住!殷容莫掃了一圈,始終沒有瞧見李雲(yún)的身影!而蕭將軍,也沒有來!
不過皇帝似乎並沒有在乎,高坐在龍椅上,靜等瞧好戲!
“啓稟皇上,攝政王命令自己的侍衛(wèi),對夕溫侯一門下毒手,證據(jù)確鑿!”先是刑部尚書開口,他一揮手,有幾個人擡了幾具屍體,臉上的面容都瞧不清楚,胳膊上也有被燒焦的痕跡,只是肩膀上的印記,倒是保存的好!
而這些人呈到殿上之後,刑部又讓人將之前擡來的屍體放在衆(zhòng)人面前,兩班人馬肩上的印記一模一樣!“稟皇上,這些都是王府的侍衛(wèi)!”刑部尚書指了指兩處的人馬!
朝臣們心中一時間忐忑起來,尤其是已經(jīng)下決心跟隨殷容莫的人,這會兒都流下了虛汗!刑部尚書在衆(zhòng)人心中,一直是一個圓滑的人,凡事都不強出頭,如今卻公然與殷容莫對抗,難道已經(jīng)有十足的把握,能將殷容莫趕下臺去嗎?
衆(zhòng)人還沒有思考完,戶部尚書又站了出來!“啓稟皇上,微臣將十幾年前的舊冊子翻來,上頭明確的記載,當(dāng)初大公主報的是,親子容莫,而還有當(dāng)初上書請封的摺子,都保存完好!”戶部尚書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個已經(jīng)泛黃的冊子,還有一箇舊了的摺子,讓人呈給皇帝!
這但凡有孩童出生,都是要報給戶部的做記錄的,不過,因爲(wèi)江南屬於地方,要查清楚當(dāng)時的記錄,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皇帝冷哼一聲,若是此時千真萬確,那麼雲(yún)昭大公主就犯了欺君之罪,別說殷容莫的王位不能保,就是死了的大公主,也會被撤封!
殷容莫站在那裡,也沒有辯解,只是臉上的憤怒越來越濃,想要連雲(yún)昭大公主都牽連,那得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皇上微臣有事啓奏!”戶部尚書剛參完一本,吏部尚書又往外站了去,“啓稟皇上,在攝政王執(zhí)政這段時間,攝政王爲(wèi)了收斂財力,公開買賣官位!這是朝中參與買賣官位的名單!”吏部尚書將整理好的名單呈給皇帝,上頭記載的很清楚,甚至連標(biāo)價都寫的明明白白!
如今已經(jīng)有三部尚書來參殷容莫,衆(zhòng)人都覺得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這會兒連想都想不到的工部尚書也站了出來!“啓稟皇上,微臣有事啓奏!今年攝政王府修葺王府,所有材料都是由內(nèi)務(wù)府之處,王府分文未出!而在休防洪水壩的時候,攝政王扣下不少工材!微臣實在無法命人開工,置百姓的安危與不顧,求皇上做主!”
工部尚書說的那是頭頭是道,可是衆(zhòng)人都有些傻眼了,什麼時候下令休的水壩?殷容莫可從來沒有在朝堂上說過,不過,這種事,若是工部的人鐵了心要栽贓殷容莫,旁人也很難查出來!
“啓稟皇上,微臣有事啓奏!”兵部尚書是最後一個站出來的!“兵部的與皇上商議做的夏裝,可是攝政王有意讓對方擡高了近一倍的價格!而質(zhì)量卻差的很,根本沒有辦法穿去上戰(zhàn)場!”
六部尚書,如今只有禮部尚書沒有參殷容莫,不過有這五部的參奏,已經(jīng)足夠治殷容莫的死罪!皇帝得意的神色,根本就掩蓋不住,心中直覺得這真是上天的眷顧!若非殷容莫處事太絕,在這麼短的世界內(nèi),六部尚書換了四個,也不至於讓自己這麼順利的挑起了他們反抗的心!
“攝政王,你還要作何解釋?”皇帝強按住自己心中的狂喜,裝作深沉的怒斥殷容莫!
殷容莫這才擡起頭來,不過瞧那神色似乎剛剛在睡著一樣,這才醒來!他輕輕的咳了一聲,不緊不慢的隊列裡站了出來!“啓稟皇上,在微臣看來,這不過都是些無稽之談!是有人故意要設(shè)計陷害微臣!夕溫侯一門入獄多日,若是微臣真有要殺他們的心,攝政之時有的是機會,何必要等到今日!分明有人故意趁此機會,陷害微臣!而這個人,除了刑部尚書,旁人還真沒有這個心思!”
被殷容莫一點名,刑部尚書一下子直了直身子,“啓稟皇上,微臣絕對沒有這個心思!”雖說刑部尚書開口解釋,可是心裡還是有底的,覺得殷容莫這次肯定會獲罪!不然,也不會與皇帝商量,讓朝臣百官都前來皇宮,就是要趁機昭告天下人!
“沒有?”殷容莫似笑非笑的瞧了刑部尚書一眼,“本王怎麼聽說刑部尚書與夕溫侯乃是宿敵!而且,皇上下令放人,最先得到消息的人是你刑部尚書,最有時間佈置這一切的也是你刑部尚書!啓稟皇上,微臣斗膽請皇上允許仵作驗屍,看看夕溫侯一門究竟是被人如何殺死的?或者,去召來獄臣,讓他們說說,都看見了什麼!”
原本還有把握的皇帝,被殷容莫這麼一說,心裡突然就沒底了!他的視線掃過六部尚書的臉上,似乎都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可是,對殷容莫鬥了這麼久,皇帝還真不敢下令,讓人按照殷容莫所說的去做!
皇帝暗中瞪了刑部尚書一眼,覺得若是出現(xiàn)什麼披露,定然是他的人辦事不利!
大殿一時間安靜了不少,或許就等著誰憋不住,來打破現(xiàn)在的僵局!“啓稟皇上,微臣有事啓奏!”秦相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顯得異常的響亮!
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秦相的身上!秦相定了定神,他心中知道,一旦賣出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他瞧了眼他身後的門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稟皇上,微臣奉攝政王秘旨,暗中調(diào)查刑部尚書,終發(fā)現(xiàn)了不妥!”秦相說著,將楊若水給他的盒子,讓人呈給了皇帝!
“上頭是刑部尚書府中的一個秘密賬本,清楚的記載了這些年,刑部尚書非法所得的銀兩!裡頭還有一份名單,上頭記載的名字都是軍中的人,而恰巧的是,這些人在夕溫侯失利後,一一的都出事,或是被處死,或是被流放!”秦相說話的時候,頭微微的垂著,手卻激動的有些顫抖!
而秦相的話,卻是讓整個局勢反轉(zhuǎn)了起來!若是秦相所言是真的,那麼,刑部尚書費心處置扳倒殷容莫,也有理可尋!定然是刑部尚書已經(jīng)察覺了殷容莫的意圖,這才設(shè)計了這麼一出!
“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刑部尚書,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出秦相會倒戈殷容莫!明明世人都知道,秦側(cè)妃肚裡的孩子,是楊若水算計掉的,他們兩家該是宿敵纔是!
“既然刑部尚書不承認(rèn),微臣斗膽,請皇上將這賬本讓刑部尚書好生的瞧瞧,到底是不是他府上的東西!”秦相冷冷一笑,百官之首的霸氣盡顯!
皇帝沉默不語,賬本的事他不清楚,可是這上頭的名單他可比誰清楚!當(dāng)初他們懷疑夕溫侯與殷容莫有私交,就在楊若水探望過夕溫侯之後,便派人將夕溫侯的人都一一的除了!
這一刻儘管他不願意相信,可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彷彿從很久,他就已經(jīng)被楊若水給耍了!
而刑部尚書在瞧見那個盒子的時候,就知道壞事了!原本他是留了後招,怕殷容莫查貪官的時候,把裡頭的官員都查出來,有人供出他來!他纔將這些人貪墨的整理出來,反正,就是死,也要拉些墊背的!可是,那名單,確確實實的不是他的東西!
“秦相大人,不知你聽過沒有,兔死狗蒸!我真爲(wèi)您的下場擔(dān)憂!”刑部尚書的預(yù)感,都要比皇帝的還要強烈!
刑部尚書的話讓秦相的眼皮一跳,這也是他所擔(dān)心的問題!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邁出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但求問心無愧!”秦相這話既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是說給殷容莫聽的!
“好一個問心無愧!”刑部尚書對於秦相的話,嗤之以鼻!一個能與女兒的敵人聯(lián)手的人,又怎麼會是高風(fēng)亮節(jié)的人!
“啓稟皇上,臣等有罪!”秦相的出頭,讓其他的尚書心中更有底了,這會兒,一個個都齊齊的跪下!
“啓稟皇上,是刑部尚書暗中將臣等的家人都給擄走,逼迫臣等誣陷攝政王,臣等有罪,忘皇上恕罪!”五部尚書齊齊的開口!
這樣的變故,更讓皇帝傻了眼!若是知道這樣,他就不會讓百官進(jìn)宮!這一次,他是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什麼叫自掘墳?zāi)梗?
殷容莫的表情始終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對這樣的轉(zhuǎn)變,早就料定!反觀兩邊的表情,勝負(fù)似乎已經(jīng)立見高下!
刑部尚的笑了起來,其實從秦相的出頭,他已經(jīng)料到,此事怕成不了!千算萬算,不過就想算一條活絡(luò)!最終還是沒能成功!刑部尚書不恨殷容莫,成王敗寇,自古都是這個道理!可是他卻恨戶部尚書,他們明明一起商量的,一起選擇這樣的道路!
而戶部尚書卻陣前倒戈,這樣的人該死!刑部尚書的臉色一變,直接抓起戶部尚書,像一條瘋狗似的,咬住了戶部尚書的脖子!
原本戶部尚書可以躲的,可是殷容莫的手一翻,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戶部尚書的脖子,直接對準(zhǔn)了刑部尚書的嘴!
“放肆,放肆!”血順著刑部尚書的嘴角流出來,這駭人的一幕,就是連飽經(jīng)沙場的人臉色都變了,皇帝更是坐在龍椅上,斥了起來!
而在皇帝與殷容莫發(fā)難的同時,皇后這邊也出了狀況!李芷的孩子果真掉了,可是人卻無事!皇后連說了幾句阿彌陀佛!這才讓人將柳綠給帶進(jìn)來!
柳綠進(jìn)來後,與衆(zhòng)人見禮,只是卻不敢擡頭瞧楊若水一眼!
皇后斜了楊若水一眼,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這便是那個丫頭了?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皇后說的隨意,語氣裡似乎還帶著幾分的讚許!
柳綠沒有聽到楊若水說話,身子抖了厲害!皇后的臉色一變,“倒是個主意的丫頭!”皇后厲聲斥道,旁邊的嬤嬤會意,走過去,猛的擡高柳綠的下巴!柳綠沒有功夫,受不得這嬤嬤的粗俗,擡起頭來的時候,眼中都含著點點的淚光!
“都是個俊俏的丫頭,卻不想心如蛇蠍!”皇后冷笑一聲,是以那嬤嬤鬆手!其實她這話也不過嘲諷楊若水罷了,一個奴才哪有那麼多心思,端不過是主子的意思!
“王妃,本宮這裡倒是有些東西!”皇后說著,旁邊的嬤嬤便將一個蓋了紅布的托盤端到了楊若水的跟前!
楊若水點頭,讓青瓷將紅布揭開!這裡頭倒是有幾樣?xùn)|西,一份宣紙,是藥鋪的人寫的單子,自是柳綠買過的!而其中的幾位藥材,參合在一起,正是李雲(yún)所中的毒!
還有,便是瞧見這個畫面的人,畫的畫像,雖說畫工有別,可是大概都能瞧出,是柳綠的樣子!
還有就是柳綠當(dāng)日用銀票兌換的現(xiàn)銀,花出去的與剩下的,也都對上了!楊若水倒是瞧的仔細(xì),一樣樣都沒有落下!
“娘娘在宮裡主事多年,自然比臣婦更知道,凡是不能瞧表面,比如這藥材!它可能是毒藥,可她作用卻是治病!王府雖然比不得皇宮,可是得什麼病的也該有,娘娘您說是嗎?”楊若水一笑,將藥材隨意的一扔,似乎根本就不在乎!
不過,其實楊若水這話,卻也有狡辯的嫌疑!但凡大門大戶,並不是說誰都可以出去替府上買東西,都有專門的人!而主子的東西,更輕率不得!
柳綠似乎是沒有想到楊若水會這麼明顯的袒護她,不由的擡頭來,只是當(dāng)觸及到楊若水的目光的時候,又趕緊的低下頭去!
“其實,此事說簡單也簡單,只要等李統(tǒng)領(lǐng)醒來,一問便知!”楊若水說完,身子往後靠了靠!青瓷趕緊從後頭,給楊若水墊了幾件衣服,讓楊若水的腰不那麼難受!
可是,落在皇后的眼中,這無疑就是一種炫耀,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孩子,皇后的眼神中,閃過濃濃的殺意!
恰就在楊若水的話音剛落,便有人給皇后送來了消息,說是李雲(yún)已經(jīng)醒了!皇后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心中不由的有些不安!長長的護甲,劃過椅子的把手,也不接楊若水的話茬!
不過,皇后的心中暗暗的慶幸,幸好太后有先見之明,安排了後招,不然,今日豈不是讓楊若水逃脫了!
皇后給旁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馬上就有人過來稟報,說是宮門外跪了一個自稱是楊若水母親的婦人,狀告楊若水心思惡毒!這會兒朝臣們都往外走,自都瞧見了這一幕!
“哦?”皇后拉了長長的尾聲,“讓人帶進(jìn)來!”不多時,謝氏便被帶到了坤寧宮的門外!不過,謝氏的地位很低,自不能先進(jìn)來!將準(zhǔn)備好的狀詞,呈給了皇后!
皇后瞧完供詞,“王妃可有孃家母親是楊謝氏的?”皇后佯裝懷疑,讓人將狀詞暫且放在一邊!
楊若水笑著點了點頭,皇后這才擺手,讓人將供詞遞給楊若水!然後宣謝氏進(jìn)來!
楊若水接過這狀詞,上頭正是謝氏寫的梅花小字!楊若水只覺得一陣恍惚,彷彿又是江南好時節(jié),謝氏與她一起對抗王姨娘!不過,楊若水嘆了口氣,過去的東西,怕再也回不來!瞧著狀詞上頭,言辭厲聲厲色,似乎是恨毒了自己!
而此刻謝氏已經(jīng)被帶入殿中,她跪在地上,看著眼前北唐最尊貴的兩個女人,兩個都是她無法觸及的高度!謝氏彎腰叩頭,因爲(wèi)嗓子已經(jīng)被楊若水給毒啞,一個字眼都說不出!
“這可是你的母親?”皇后微微側(cè)身,用不屑的語氣問了楊若水一句!
“是!”楊若水的回答很短,她瞧著地上並排跪著的謝氏與柳綠,心中雖說也有些許的難過,或許是因爲(wèi)丹紅的事情,她很快就接受了這種親人背叛的感覺!
“讓人瞧瞧吧!”皇后說的隨意,旁邊的太醫(yī)趕緊過來給瞧瞧!上頭狀詞上寫的清清楚楚,說是楊若水派人將她毒啞的,若是真的,楊若水那可就是大不孝了!
楊若水倒也不急,她自敢做,就不怕人問!很快,太醫(yī)的結(jié)果出來了,說是這確實是下毒導(dǎo)致嗓子啞的!
“哦?這倒是奇了,楊謝氏口中的丫頭還在王府嗎?”皇后似乎顯的很吃驚,眼睛定定的瞧著楊若水!謝氏的狀詞裡提及了若南與懷碟,按原則上講,做子女的確實不能擅自處置母親房裡的丫頭!
楊若水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瞞皇后娘娘,這兩個丫頭倒是有大心思,妄圖攀上大富貴,這種事情怕膈應(yīng)到母親,一直沒有說,卻不想,倒讓母親心中不舒坦了!”楊若水還似已將一樣,對謝氏笑的溫和,只是那眼底卻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溫度!
楊若水的話,衆(zhòng)人都是聽的明白,殷容莫身份何其的高貴,兩個奴婢肖想,是該嚴(yán)懲!而且,還是謝氏屋裡的,若是說淑妃活著,或者是楊若水嫁人之前,鬧這樣的事也就罷了,可斷沒有成親後,從岳母房裡給姑爺添人的道理!
謝氏一聽楊若水的話,記得想開口辯解,吱吱呀呀的說了起來,可沒有一個人能讓人聽懂,無端的讓人聽了厭煩!
“娘娘,李統(tǒng)領(lǐng)在外頭求見!”正要較個高下的時候,宮女卻稟報李雲(yún)求見!皇后柳眉微擰,“本宮不見!”皇后幾乎下意識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