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下,玄月腦子裡有如炸開響雷,竟是無法思考!
這傢伙、這傢伙竟然敢吻她,簡直太過分了!
自從重生,她用冷漠和狠絕武裝自己,從沒有哪個男子敢對她稍有不敬,否則必將得到她最嚴(yán)酷的教訓(xùn),可楚雲(yún)昭竟然……
是自己有意試探他,所以態(tài)度上太過和緩,所以他得寸進尺,以爲(wèi)自己好欺負(fù)是不是?
“唔……”玄月總算是從震驚中回過神,猛力一推他胸膛,“放開!”
楚雲(yún)昭許是沒防備她突然發(fā)力,或者是因爲(wèi)不想逼她太甚,借勢後退一步,眼中有得意之色,眉宇間更多的則是刀山火海般的凌厲,“如何?”
方纔他也是第一次對女人如此親密,雖說是被她氣到發(fā)作不得,但這一吻的感覺卻是相當(dāng)讓他意外。
要知道,他平時很厭惡跟女子親近,總受不了她們身上的脂粉味兒,可玄月不一樣,她身上有種淡淡的清香,讓他不自覺地,就吻了下去。
味道不壞,她的脣細(xì)膩、柔軟、冰涼,有淡淡的甜香,讓他很有興趣再吻一次。
“楚雲(yún)昭,你別太過分!”玄月蒼白的臉上浮起兩朵紅暈,又羞又氣,偏偏又發(fā)作不得,“你的吻技,簡直、簡直太拙劣了,簡直可笑!”
氣死了!
本該一腳把他踢開,或者狠狠警告他,不準(zhǔn)再對自己無禮的,可是她除了心跳加欲,羞得不知道怎麼好之外,居然並不恨他,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真是自己命裡的剋星,只要面對他,自己就沒了底氣?
不,絕對不能!
而她的嘲諷之言無疑讓楚雲(yún)昭失了男兒的驕傲,他眉峰一擰,緩步靠近,眼底霧霾沉沉,氣勢迫人,“你再說一遍?”
敢嘲笑他的吻技?就是說,她跟別的男人吻過,而且旁人的技術(shù)比他好?
這絕對不可以!雖說他對她從未有過情意,但他們是有婚約的,她是他的人,豈能讓別的男人碰!
玄月對他並無所懼,卻還是因爲(wèi)凜然的氣勢後退一步,又猛地?fù)P高了下巴,“楚雲(yún)昭,我警告你,別再對我無禮,否則我絕對不會客氣!”
楚雲(yún)昭眼眸越見銳利,沉默片刻,冷聲道,“你我之間的婚約,你又當(dāng)如何?”
“看來康王爺也並不是想心想要娶我爲(wèi)妃,不如就此作罷,以後各自嫁娶,互不干涉,豈不更好?!?
玄月別開臉,竟是不好意思看他。她可不認(rèn)爲(wèi)楚雲(yún)昭不肯手,是因?qū)λ幸猓@人心思如此深沉,必定有其他目的。
或許,是因自己什麼地方應(yīng)了他的需要,可供他利用嗎?
雖說她原本的目的本也在此,不過,如今卻發(fā)現(xiàn)此人太過強勢霸道,只怕不是一個好的合作伙伴,還是作罷。
楚雲(yún)昭如墨的眼眸中有怒火在燃燒,渾身上下都透出危險的氣息,“你是不把我的話當(dāng)一回事?”
他方纔明明已說過,不得退婚,她卻一意孤行,是不知道他的手段嗎?
玄月心中氣他方纔對自己輕薄,故意氣他,“什麼話?康王爺指的是
哪句?”
你……
楚雲(yún)昭周身散發(fā)出強烈的危險氣息,忽地靠近,揚手出招。
女人,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誰纔是你的天!
玄月無聲冷笑,從容讓過。這傢伙武功之高,她早已見識過,然這一下交上手,她知道自己仍舊是低估了他!
她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可眼前人影一閃,楚雲(yún)昭居然在電光火石之間到了她身後,大手一伸,攬上她纖細(xì)的腰身,把她緊緊禁錮在自己懷裡!
可惡!
玄月又氣又羞,自己怎麼如此大意,又被他逮個正著!
“放開!”她手臂向外一撐,“楚雲(yún)昭,你別以爲(wèi)我不敢將你怎樣,你再不放開,我……”
這人冷冽而強勢的氣息叫她心慌,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聲色俱厲地反擊過去,可身體卻一陣發(fā)軟,空有一身內(nèi)力,一時竟是使不出來!
“怎樣?”楚雲(yún)昭收緊手臂,既讓她掙脫不得,又不會傷到她,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他的氣息卻是危險而逼人的,“女人,你能將我怎樣,嗯?”
雖說方纔的一吻更多的是懲罰她的不知天高地厚,但她的氣息芬芳清涼,因爲(wèi)生氣掙扎,臉頰染上些紅暈,越加嬌豔無雙。
他一慣的對女人沒有任何感覺,可玄月卻讓他冷酷的心境起了絲絲漣漪,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是生平第一次。
“放手,聽到?jīng)]有!”玄月咬牙,“楚雲(yún)昭,你玩夠了沒有!”
楚雲(yún)昭眼神一寒:她當(dāng)自己是在玩?“司寇玄月,回答我剛纔的問題!”
“你呢?”玄月向旁一側(cè)臉,躲開他的氣息,“難道不是來退婚的?”
“不是!”楚雲(yún)昭這話答得極快,自己也是微愣:不是,那是什麼?要娶她嗎?
不,他從未想過此事!如今朝中形勢未明,他更是四面有敵,需小心謹(jǐn)慎,無法分心照顧一個女人。
而不同的是,玄月武功高絕,冷靜睿智,對自己會大有幫助,所以纔不想她離開。
他只顧著自己的想法,卻忘了如此做,對玄月是否公平。
“真的不退婚?”玄月眼裡閃過狡黠的笑意,反倒不急了,“不後悔?”
後悔?楚雲(yún)昭傲然揚眉,周身散發(fā)出不可忽視的霸氣和凌厲,“我從不做後悔之事!”
“康王爺好氣魄!”玄月內(nèi)力運處,眨眼脫出他的懷抱,挑眉道,“不過,王爺最好想清楚,你我郎無情,妾無意,何必勉強在一起!”
她要完成的是師傅所託之事,想要利用的也是楚雲(yún)昭的身份之便,無關(guān)其他。
說到底,他們兩個看中的都是對方的能力而已,若要說到男女情意,還言之過早,所以,其實誰都不必有太多顧忌。
楚雲(yún)昭墨色的眸子閃著幽藍(lán)的光,忽地一勾脣角,“司寇玄月,你躲不過?!?
所以,這就算是對我剛纔問題的回答?
玄月神情淡然,不置可否,心中卻道這人果然是妖孽來的,冷酷時讓人心生顫慄,方纔不過驚鴻一瞥般露出些許笑意,連她都有些目眩,
更何況是別的女人!
兩人一時都不再說話,彼此沉默地對視。
少頃,玄月忽地轉(zhuǎn)身,下了逐客令,“康王爺,夜已深,請回吧?!?
身後之人沒有動靜,好一會纔有衣袂飄動之聲響起,楚雲(yún)昭緩緩走近,幾乎要貼上她的後背。
他又待怎樣?
玄月本能地繃起身體,暗道你若敢再輕薄於我,我絕對不會客氣!
肩膀上微一沉,楚雲(yún)昭的手撫了上來。
你……
玄月牙一咬,纔要反擊,卻已感覺到,這隻手寬厚、溫暖,而且極有分寸,並無絲毫輕薄之意。
“玄月。”楚雲(yún)昭聲音低沉,很是好聽,“你性子太烈,容易吃虧。”
玄月啞然:“那是我的事,與你何干?”再說,這傢伙又能好到哪裡去,冷得像冰,一臉的“生人勿近”,比她好在哪裡?
“你,休想退婚?!?
這句說完,玄月只覺得肩膀上的力道瞬間消失,再回過身來時,楚雲(yún)昭已人影不見。
“走的倒快?!彼咭宦?,不自禁地摸上自己的脣,那裡似乎還留有他脣齒間的冷意。
可惡,白白被他輕薄一回!
孤晴不放心地進來,“小姐,沒事嗎?”方纔屋裡動靜好大,別是小姐在康王手上吃了虧吧?
“沒事?!毙?lián)u頭,不想多說,眼神瞬間凌厲,“我要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該找那些欺負(fù)過她的人,一一把賬討回來了,豈能讓他們再自在下去。
孤晴眼中殺機一閃,“已經(jīng)辦妥,那畜牲在後門,孤星看著?!?
很好。
玄月略整了整衣服,施施然往外走,“很好,是該跟我大哥,好好敘一敘了!”
因爲(wèi)之前玄月的不受待見,所以她住的水華榭稱得上是太師府最偏遠(yuǎn)的所在,不遠(yuǎn)處就是後門,打開後門是一片小樹林,平時沒什麼人,白天都顯得幽靜得很,更不用說晚上了,陰森得厲害。
司寇玉寒被反綁著雙手,跪在當(dāng)?shù)?,驚恐地瞪著孤星,“你到底是誰!敢把本少爺帶到這兒來,你想做什麼!”
孤星抱著劍,冷著臉一言不發(fā)。
“我警告你,快點放了我!”司寇玉寒眼珠亂轉(zhuǎn),尋找著脫身的機會,“你若敢傷我一根頭髮,我一定讓父親剝了你的皮!”
他先前就受了傷,又被父親打了一頓荊條,渾身上下都痛得厲害,正在屋裡休息,不怎麼的就被帶到這地方來,簡直莫名其妙!
孤星乾脆閉起眼睛,多看這畜牲一眼,他都覺得噁心。雖然跟小姐沒有血緣之親,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這畜牲居然會對小姐起了那樣的心思,還把小姐給逼得跳崖,簡直該把他銼骨揚灰!
“你他媽說話,啞巴了!”幾次三番也問不出什麼,司寇玉寒火了,大罵道,“你到底想怎樣,說清楚!再不放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恰在這時,玄月如神人天降般出現(xiàn),眼神嘲諷,“一年多不見,大哥的脾氣見長啊,你以爲(wèi),你能威脅得了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