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充當馬夫的是上次李婉清在皇宮里遇到的,替她辦了幾次差后,李婉清覺得他還算機靈,所以就給了他不少好處,讓他找機會把宮里不要的那些東西都運出來!
這次,和以前一樣,馬車停在了大雜院的門口的時候,李婉清便打開轎簾,下了車。她掏出一塊銀子給小杜子道:“這里沒你的事了,天黑之前來趕走馬車就行了!”
“謝太子妃賞賜!”小杜子接了銀子便低首應聲道。
李婉清打發(fā)走了小杜子后,便伸手拉著馬韁把馬車向前方的大雜院里趕著……
李婉清牽著馬車一走進了大雜院,便被眼尖的孩子們發(fā)現(xiàn)了。他們便紛紛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小清姐姐來了!小清姐姐來了!”
每次這群孩子都是以這種熱情的方式迎接她,每當看到這些孩子的笑臉,李婉清就充滿了自豪。
李婉清把馬車停下來,然后笑著道:“看看我給你們帶什么好東西來了?”
話音未落,那群孩子便爭先恐后的拉開了馬車的簾子,從里面往外拿著東西……
而在這座大雜院的外面,司馬希攔住了太監(jiān)小杜子。
“喂,你怎么走路……”看到一個穿紫色袍子的人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小杜子抬頭剛想發(fā)作。不想看清楚了來人,卻是一臉的驚愕!“太……太子殿下!”
司馬希左右望了望,看到旁邊有一條深深的胡同,他便扯著小杜子鉆了進去!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進了胡同后,那小杜子才反應過來,連忙朝司馬希下跪。
“我問你,你跟太子妃來這里做什么?車上拉的都是什么東西?你們這樣做一共幾次了?”司馬希背著手居高臨下的質問著小杜子。
“殿下……這……奴才……”小杜子畢竟做的有些違反了宮規(guī),他不敢說。
瞥了一眼支支吾吾的小杜子,司馬希道:“今日如果你說實話,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不過如果你敢說一個字的謊,那就別奇怪自己的腦袋是怎么搬家的!”
“奴才不敢!奴才說實話!奴才說實話!”聽到太子殿下的狠話,小杜子當然是磕頭求饒。
“長話短說!”司馬希瞅了瞅外面,他還想去看看那大雜院里是個什么情形。
“回太子殿下的話,奴才是掌管宮里廢舊衣服的太監(jiān)。本來那些衣服是要拿去扔掉的,可是太子妃說那些衣服和東西有用,讓奴才偷偷的運往東宮積攢起來。每過些日子就偷偷的幫太子妃運到這里來。算上這次,奴才一共做了三次了!奴才就知道這些,求太子殿下饒命啊!”說完,小杜子便又開始磕頭了。
聽到小杜子的話,司馬希不禁擰了眉頭。低頭想:怎么回事?原來她偷偷運出來的不是東宮里的東西,而是宮里不要的廢物。可是她要這些廢物做什么呢?一時間,司馬希疑惑不已!
下一刻,司馬希便對小杜子吩咐道:“這件事不要告訴太子妃我知道了。你先不用動聲色的繼續(xù)做就是了!”
“是!殿下。”小杜子連連稱是。
“你該干嘛干嘛去吧!”司馬希沖小杜子揮了揮手,便轉頭朝那個大雜院里走去了。
當司馬希走進大雜院的時候,便聽到有許多孩童的聲音。那些孩子正在高興的試著一些宮里的廢舊衣服,手里嘴里還拿著一些各色果子,正在高興的吃著……
看到這個情景,司馬希驚呆了!因為這里足足有幾十個孩子之多。而且好像最小的也只有三四歲,最大的十五六歲。男孩女孩都有,司馬希不明白,李婉清在哪里找到這么多孩子。
再一尋找,只見李婉清正和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在說笑著。那書生長得白白凈凈,一看就是個書呆子。
“小清,你今天穿得什么衣服啊?是官差的衣服嗎?”崔超上下打量著李婉清。
聽到崔超的話,李婉清怔了一下,然后只得點頭道:“是呀!是呀!”
她當然不能說這是太監(jiān)的衣服,要是這樣一說,她的身份肯定會被他懷疑的。她一直不肯在崔超和南宮玉透露自己的身份就是不想找麻煩!
“呵呵……別說,你這一女扮男裝啊,倒是還挺英姿颯爽的!”崔超帶著欣賞的目光贊嘆道。
“呵呵……”聽了崔超這話,李婉清只得低頭暗自偷笑。
英姿颯爽?穿個太監(jiān)的衣服能英姿颯爽?穿上這衣服,估計是什么雄風也沒有了!
下一刻,李婉清一個不經(jīng)意的抬頭竟然看到一個紫色的影子站在大門口。看到那個人,她立刻就傻了!
天哪!他怎么跟來了?他是什么時候來的?從宮里一直跟到這里嗎?李婉清的臉突然被嚇白了!
看到李婉清的臉色突然不對,崔超循著李婉清的目光往大門口的方向一看。只見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年輕公子站在那里,看樣子長得還相貌堂堂的!
“小清,那個人你認識?他是誰啊?”崔超疑惑的轉頭問著李婉清。
這個時候,李婉清才緩過神來。她沒好氣的白了崔超一眼,說道:“沒你的事!趕快去給孩子們上課去!”沖著崔超說完,她便走到一面銅鈴前,伸手拽著線,拉響了銅鈴。
嗡嗡……嗡嗡……
一陣銅鈴響起后,只見那些孩子立刻把手里的東西都放在一邊,紛紛跑進了前面一大間破舊的房子里!
“小清……”崔超還是在疑惑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是誰?怎么一看到他來了,小清的臉色都不對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好了!趕快去上課!孩子們都等著你的。”而李婉清則是推著崔超進了前面的教室。
而此刻,司馬希更是用一種奇怪加疑惑的眼神望著李婉清。他不明白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孩子,而這些孩子和李婉清又有著什么樣的關系?還有那個秀才是誰讓他在這里給這些孩子教導學業(yè)的?
就在司馬希充滿疑惑的時候,李婉清裝作大大咧咧的樣子走了過來。對著那個用充滿了疑惑的目光望著自己的人說了一句。“跟來我吧!”說著,便走出了大雜院。而司馬希則是轉身尾隨著李婉清走了……
一直走了許久,他們來到了一處開闊的高處。
李婉清走在高高的山坡上,眺望著下面的景色,好像根本就不記得身后還跟著一個人呢。
司馬希走了過去,眺望著遠處的樹林道:“那些孩子是你什么人?”
“反正不是我的孩子!”李婉清撅著嘴說了一句。
李婉清的回答讓司馬希哭笑不得。“我當然知道那不是你的孩子了。他們其中最大的都十五六歲了吧?好像你也才十七八歲。”司馬希白了她一眼。
“喂,你在故意和我抬杠是不是?”司馬希的話立刻就讓李婉清不滿了。
“明明是你自己在說廢話嘛!”司馬希撇了撇嘴。
李婉清低頭想了想:畢竟自己把宮里的東西偷運出來是不對的,雖然那些東西都是廢舊不用的,但是畢竟不合規(guī)矩。現(xiàn)今還是忍他一忍。要不然吃虧的可是自己。
所以,下一刻,李婉清便一本正經(jīng)的道:“其實那些孩子也蠻可憐的,他們都是孤兒。”
“孤兒?”雖然有些吃驚,但是也是在意料之內(nèi)。
“是呀!他們有的父母雙亡,有的被父母拋棄,無家可歸,到處流浪。在我十二歲的那一年撿到了第一個孩子,那個時候我都是用自己的零用錢給他們買吃的買衣服。可是過了幾年以后,這里的孩子聚集的越來越多。憑我自己的能力也養(yǎng)不起他們了。所以有時候就跟著一幫江湖上的朋友做一些劫富濟貧的事情,來接濟一下大雜院的孩子們。”李婉清說著說著便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
聽到李婉清的話,司馬希頓時對這個大大咧咧的姑娘充滿了敬佩。沒想到在她那粗枝大葉的外表下還有一顆這樣善良仁愛的心。比起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只知道打扮的千金小姐她還真是一個奇女子了!
“喂,我臉上臟嘛?干嘛這樣看著我呀?”抬眼看到司馬希那專注的望著自己的眼神,李婉清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蛋。
李婉清的表情總是讓他很好笑。低頭笑了一下,司馬希問道:“那個酸秀才是你找來的?”
“崔超啊?他的家鄉(xiāng)在千里之外,去年他進京趕考,結果沒考上。窮困潦倒,是我在街上把他救回來的。隨后他就在大雜院里住教孩子們一些功課。等著秋后再考呢!”李婉清訴說著崔超的由來。
“你真成了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了!”聽了李婉清的經(jīng)歷,司馬希由衷的道。
“我要是觀音菩薩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都給那些孩子一個家了。還用整天冥思苦想的到哪里給他們找吃的找穿的呀?”李婉清撅著嘴道。
“所以你就瞄準了宮里的那些廢舊的衣物了?”司馬希呵呵笑道。
“哼,就知道遲早一天會被你發(fā)現(xiàn)。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要殺要刮隨便你了!”李婉清索性做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怎么可能殺你刮你呢?你做的都是好事!以后我會派人把宮里不要的東西都專門給你收起來的!”司馬希笑道。
“真得?”司馬希的話讓李婉清有些喜出望外。
“當然!”司馬希揚著下巴道。
“那你也是一尊活菩薩了!”李婉清笑道。
“呵呵……我哪里能跟你比啊?”司馬希由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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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李婉清呵呵笑著。
此刻,司馬希覺得李婉清的笑容好燦爛。她的笑和一般的美人笑不露齒的笑不同,她的笑容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兩排潔白的牙齒一邊一個小虎牙,可愛的很!
他們聊了許多,聊著聊著就日頭要偏西了!
“遭了!小杜子還在大雜院等著我呢。我得趕快回去了。”李婉清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道。
“沒事!他等不到你到了時辰自然會回去的。出來半日了,你餓了吧?”司馬希也從石頭上站起來道。
“呵呵……一說還真覺得餓了呢!”李婉清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道。
“走!”說著,司馬希便拉著李婉清的手走。
“喂,去哪里啊?”李婉清嚷道。
“吃東西!”司馬希說了一句。
日落西沉,一高一矮兩個人影被拖得長長的……
半個多時辰以后,司馬希和李婉清便坐在了京城一家極其有名的飯桌的二樓的雅間內(nèi)了。
一間極其清雅的雅間內(nèi),中央的桌子上擺滿佳肴。雕花的窗子開啟著,外面的明月已經(jīng)爬上了樹梢。
李婉清站在窗子前,望著窗外的明月,不禁感慨道:“這里好清雅啊!你是這里的常客嗎?”
這時候,司馬希已經(jīng)斟滿了兩杯酒。對眼前的那個纖細的背影道:“是的,這里的環(huán)境和飯菜都十分的好。我心里一憋悶了就會到這里來坐坐!”
聽到司馬希的話,李婉清轉身好奇的走過來坐下問道:“你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難道還有憋悶的時候嗎?”
“呵呵……太子也是人啊!是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司馬希笑著舉起了酒杯。
“說得也是,當太子也沒什么好的。”李婉清笑著端起了杯子。
隨后,司馬希一仰頭便把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李婉清也是一飲而盡。然后笑道:“不過做太子可是有一樣好處!”
“什么好處?”司馬希又開始斟酒。
“有數(shù)不盡的美女在懷啊!”李婉清呵呵笑道。
李婉清的話立刻就把司馬希逗樂了。“你以為那是福嗎?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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