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錦給火堆上添了些柴火,目光看著遠方若有所思。
這個時候,冬雪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蘇舞錦,感覺到了冬雪的眼神,蘇舞錦撿起身邊的一小截柴火放在了火堆上面,輕聲說:“冬雪,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冬雪不得不佩服地看了蘇舞錦一眼,主上總是能夠看出她的心思,“主上,冬雪覺得剛纔的那波人可能是王爺派來的。”
“怎麼講?”蘇舞錦的眉毛輕輕挑,扭頭看著冬雪,冬雪被蘇舞錦這樣一眼,趕緊一字一句地說:“冬雪剛纔認真地回憶了一下,好像在王爺的身邊有見過有這麼快速度的人,只是冬雪不夠確定。”
蘇舞錦聽見冬雪這樣說,當即就肯定了剛纔自己心裡的看法,她點點頭說:“我也覺得有可能是王爺派人跟著我們,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這一路上,爲什麼他們只有在剛纔纔出現過。”
蘇舞錦的話剛說完,冬雪也陷入了思考,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們還是遇到了一些,但是他們卻只在今天這次遇刺的時候出現過……顯然王爺是最近在確定了主上的位置,又或者說,是王爺那裡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他開始讓人保護她……
冬雪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但是隨即她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爲王爺和主上兩人航鰈情深,王爺定然是擔心主上所以纔派人來保護主上的,再者,王爺和主上都是傳奇一樣的人物,就算遇到了什麼事情也一定能夠化險爲夷纔是。
兩人各懷心事地坐在樹林裡,冬雪回過神來覺得有些寒冷,從京城出發的時候,那時正是冬末春初,現在雖說已經是初春了,但是仍舊有些冬日的寒意,冬雪,站了起來,然後走向了馬車,主上的身體雖然說胎毒已經解了,但是還是不要受寒纔是。
她在馬車裡的座椅下的暗格子裡摸索了一會兒,然後觸到一個柔軟的的東西,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便將那件大氅提了出來。
她走到蘇舞錦的身邊,給蘇舞錦披上大氅,說:“主上還是披上吧。”
蘇舞錦感覺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東西,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此時樹林確實有些寒冷,她看了一眼冬雪身上的衣服,想來她也冷吧,於是輕聲說:“冬雪往這裡坐點,我們挨近一點暖和些。”
冬雪點點頭,說:“好。”但是剛要坐下就發現剛纔拾來的那些細碎的柴火已經所剩無幾了。
冬雪蹲下,給火堆上添了些柴火,看了一下在火光的映襯才蘇舞錦有些蒼白的臉說:“主上,我去拾點柴火回來。”
蘇舞錦正欲起身,看了看地上的柴火,說:“冬雪我們一塊兒吧。”
趁蘇舞錦還沒有起身,冬雪趕緊讓她坐了下去,說:“主上,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蘇舞錦聽冬雪這樣說,倒也沒有主動說自己要跟著一塊兒去,只是輕聲說了句:“你和春雷都走了,倒教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剛纔可是來了一羣刺客。”
聽見她這樣說,冬雪臉上當即露出一個遲疑的眼神,她知道主上這樣說不過是讓她和自己一塊兒去罷了,但是她的這句話剛好“蛇打七寸”,讓冬雪完全沒有辦法拒絕,若是將主上一個人留在這裡,她自然是不放心的。
見冬雪遲疑,蘇舞錦站起來,先走一步,說,:“走吧,春雷也快要回來了,我們現在去附近找一點柴火就回來,免得待會兒春雷又來尋我們。”
冬雪趕緊跟上蘇舞錦的步伐,只怕遲一步,她就跑不見了,或者是出一點事情。
兩人邊走邊拾,不一會兒兩人就都抱了一懷的柴火,雖然挺多的,但是卻大多數都是細碎的柴火,細碎的柴火往往易拾,但是卻並不禁得住燃燒,所以兩人還等著春雷拾些粗壯的的柴火呢。
等兩人回到剛纔地方的時候,火堆上的火已經奄奄一息了,冬雪一個健步追了過去,趕緊將手中的柴火放了些上去,見火又燃了起來,才輕輕的鬆了口氣,因爲火摺子使用的次數有限,現在若是用光了,以後路上只怕會更加艱難。
蘇舞錦看著冬雪的動作,心裡不由地感嘆,冬雪確實在某些方面特別心細。
冬雪見柴火又燃了,她趕緊上前接過蘇舞錦手中的柴火,蘇舞錦將手中的柴火交給冬雪,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後拉了冬雪又坐了下來,然後,解開繫著的大氅,給兩人蓋上。冬雪剛想要拒絕,蘇舞錦輕聲說:“乖,聽話,你若是受了寒,還要讓我照顧你不曾?”
冬雪只得乖乖地和蘇舞錦待在一塊,披著同一件大氅。
見兩人拾的柴火也差不多了,蘇舞錦拿起身邊的地瓜,輕輕地找著位置,將地瓜放進了火堆裡,冬雪見此,等蘇舞錦將地瓜放好以後,輕輕地又在上面添了一層柴火。
冬雪一直覺得主上並不像所謂的大家小姐,看起來倒像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也許是因爲她會做很多小姐不應該會的活,比如現在這種烤地瓜的事情。
冬雪不知不覺就盯著蘇舞錦看了起來,跳躍的火光讓蘇舞錦看起來倒是比平時多了些煙火氣息。
“春雷該回來了吧。”蘇舞錦看著剛纔春雷離開的地方喃喃自語,有些擔心。
聽見蘇舞錦這樣說,冬雪也有了一絲慌張,春雷現在還沒有回來,只怕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吧。
兩人正擔心著,便聽見人走樹林裡過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兩人順著聲音過去,就看見一個人影從樹林深處走了出來。
那個人影看起來異常高大,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個非常壯的人,他一隻手將擋著他的樹枝折斷,另一隻手垂直而下,像是提著一個東西。
那人影倒不像春雷的身影,因爲那個人影看起來倒是比春雷高了許多,冬雪心中一慌,一把抓住自己放在身邊的劍,隨時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