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蘇舞錦明顯失落的神情,冬雪和春雷都陷入了沉默,這個樣子的主上他們倒是很少看到,以前主上在他們的眼里總是一副淡然寵辱不驚的樣子,但是現在主上像是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般。
蘇舞錦看著前面亂糟糟的人群,感覺自己像是突然一下子就跌入了谷底,現在城門過不去了,那么接下來應該怎么辦,表哥現在一定還在等著她去救他。
一個想法從蘇舞錦的腦海里一閃而過,要是實在不行,那么只能夠硬闖了,若是她執意要硬闖的話,想來春雷和冬雪是不會放任她不管的,而那些暗中保護她的人也自然不會坐視不管,要是這樣的話,他們也許能夠進到北戎,只是那時候恐怕她已經成了被全城追拿的通緝犯,如果這樣,那么尋找表哥的事情就更加不好解決了。
春雷和冬雪看著蘇舞錦陷入沉思,兩人卻無能無力,冬雪站在蘇舞錦的身邊,輕聲說:“主上應該多加小心才是,若是主上再出一點什么事情的話,那么澤主就真的沒有人能夠救他了。”
像是知道了蘇舞錦心中所想一般,冬雪輕聲提醒,蘇舞錦抬起頭看了冬雪一眼,冬雪在這些方面總是能夠看透她的想法,這倒是讓蘇舞錦有些驚訝,將冬雪的話細細想來,也確實如此,如果她硬闖出點什么事情,那么真的就沒有人能夠就表哥了,蘇舞錦隨即就否定了硬闖的想法,只是否定了這個想法以后,便一籌莫展了。
就在這個時候,春雷的眼睛突然閃現了一下光亮,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來,他看了蘇舞錦一眼說:“主上,能否再讓我看一眼今天早上你給我看的那張地圖?”
蘇舞錦看春雷的眼神,當即就讓冬雪去拿地圖,趕緊將懷里的地圖拿了出來,交到春雷的手里。
春雷接過冬雪遞過來的地圖,在馬車上展開,指著一個地方說:“主上,你看,我們現在正在此處,如果我們從城門口進去,要到那個世子所在的地方還需要四天的行程,但是你看這里。”說完指了一個地方給蘇舞錦看,蘇舞錦和冬雪看著春雷指的地方,然后再看看那個世子所在的地方,明白了春雷的意思。
現在存在著另一條路可以去到那個世子所在的地方,只是這個地方不比硬闖城門來得容易,看著地圖上只是地理條件稍微艱苦了一些罷了,雪山和荒原,若是走這條線,便可以避免成為通緝犯,這樣就能夠更加方便地尋找楚澤天。
想到這里,蘇舞錦當即決定就走這條路線了,雖然自然環境艱苦了一些,蘇舞錦看了看春雷和冬雪,三人眼神剛好看到一塊,于是蘇舞錦點了點頭,指著那條路線說:“那我們就走這條路線吧。”
冬雪和春雷也點點頭,就算最后蘇舞錦選擇了從城門口硬闖進去,他們也會帶著劍跟著蘇舞錦闖進去。
方案已經決定下來,只是現在三人的食物和東西都很短缺,需要補給一些才能夠繼續上路,只是這城門處比較偏僻,并沒有什么商鋪但是好在聚集了很多商人,而且賣什么東西的都有。
蘇舞錦給了春雷和冬雪銀子讓二人前去采買,她留在馬車里面研究一下地圖,讓春雷和冬雪去的另一個原因則是若是她出去只怕萬一有人認出了她,在樹林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要來刺殺她,這里自然也說不一定,所以她最好還是將自己隱藏起來,能不露面的時候就不要露面。
兩人離開以后,蘇舞錦便拿著地圖看了起來,地圖上畫著一座山,山的旁邊標注著兩個字“玉龍”,被叫做玉龍的那座山走過去以后,便是一片平地,平地過后,不過半天日程便能夠到達那個世子所在的地方,蘇舞錦粗略地算了一下,若是他們走得快地話,那么只需要三天的行程便能夠到達那個世子所在的地方了。
心里這樣想著蘇舞錦松了一口氣,看樣子的確是天無絕人之路。
離開蘇舞錦以后,春雷和冬雪兩人來到了商人聚集很多的地方,當然,兩人也牽著自己的驢子和貨物,這樣才能夠更好地和別人溝通,也許是因為傳說中的同病相憐吧。剛才春雷空著手來的時候,那些人都不愿意理他,但是這一次他和冬雪牽著驢帶著貨物來的時候,就有人主動地跟他們搭話了。
“小哥,不用再往前面走了,我們剛才已經去過了,那些北戎人還是不愿意打開城門。”
見有人主動和自己說話,春雷當然是求之不得,就轉過頭,問:“前幾日不是還可以進去嗎?”
也許以為春雷和他一樣是可憐人,當即就跟春雷吐起苦水來,“小哥你不知道,這城門已經關了有幾日了,只是我們還是不愿意放棄啊,你知道我這幾壇酒運到這里來有多辛苦嗎?這車是快不得,也慢不得,要是快了,這就容易把酒壇子甩出去,好不容易到了這里,他卻告訴我們不能夠進城了……”說完一個大男人眼看一副就要哭了的樣子。
春雷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說:“兄弟,你要振作起來呀!這酒你要是再拉回去,最多也就只是丟了些路費,也不至于全都賠了進去。”
聽見春雷這樣說,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春雷拉著的車,問道:“小哥,你是去北戎買什么的呀?”
春雷拍了拍車上的東西說:“我是去北戎賣胭脂水粉的,聽說這北戎的女子也愛美,想著這大雍的胭脂水粉精細,在北戎肯定能夠賣個好價錢,誰曾想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說完,輕輕地嘆了一聲氣,像是有無限遺憾一般,倒是裝得有模有樣。
那人聽見春雷這樣說,當即就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這個時候春雷想起,待會兒他們要走的那條路上好像要路過雪山,他當即看了看那人車上的酒壇,然后思忖了一下,開口說:“不知仁兄可否賣給在下一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