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那聲音鏗將有力,但是卻又像是這玉石掉在了盤子中,清脆悅耳。
春雷聽見這般的聲音,不由地擡起頭循著聲音看去,只見那人穿了一件極其普通的棉襖,許是因爲這地方著實有些冷,所以棉夾襖的外面還披著一條灰色的皮革,看那皮革的成色和外面那些毛的光澤,春雷大致能夠看出,這皮革定然是一隻成年灰狼的皮毛。
這皮毛在中間部分,毛色有些偏黃,而這正是一頭狼成熟的標記,看了來人再看剛纔站著對春雷飛揚跋扈的人,春雷只覺得,顯然眼前這人才是衆人的首領。
只見那人見了後面披著狼皮出現的人,整個人都變得戰戰兢兢,分明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然後強裝鎮定,穩住自己顫抖的雙腿,站定後道:“主上,你怎麼來了?今日身體可是好了些?”
這樣的神情,分明是怕極了此人,春雷能夠看出,顯然現在所發生的的事情,後面出現的那人並不知曉。
那人和春雷面前站著的這人比起來,模樣倒是長得有些過於標誌了些,世人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看見來人的樣貌,春雷在心中感慨,此人不應該和那人爲伍纔是,想到這裡,滿眼不解地看向了那人。
那人也注意到了春雷投來的目光,他淡淡地看了春雷一眼,然後對春雷輕輕地點點頭,這個動作倒是讓春雷有些不明所以,顯然他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於是春雷也就靜靜地看著兩人,並不說話,此時說話也不一定就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聲音柔柔的,讓人在這寒冷的雪山上也如沐春風。
所有人都將視線轉移到了後面來的這人的臉上,只見這人雖是一個男子但是臉上卻粉雕玉砌,一副傾國傾城的模樣,不由地讓這些人看愣了,他們倒是第一次看到比他們主上更加好看的男子,此人正是蘇舞錦。
先前見過蘇舞錦的那些人也是愣住了,先前一路上尾隨著他們,他們雖然能夠從那身影上看出來此人生的美,但是卻不料近看竟然是這般好看。
蘇舞錦說:“歐陽公子果真沒有猜錯呢?我的這兩個兄弟還真是在歐陽公子屬下這裡呢?”話語中倒是聽不出什麼情緒,但是這句話卻讓冬雪和春雷都擡起了頭,他們一直擔心的主上現在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春雷和冬雪都忍不住地開始擔心,本來兩人還想著怎麼能夠離開這裡去找她,卻不想她自己倒是走了過來,不過還好,她的身上倒是沒有任何傷口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都跪了下來,道:“參見主上。”
見這些人都跪下了,那個被蘇舞錦叫做歐陽公子的人見眼前的人仍舊站著並沒有要跪下的意思,當即一腳踢在他的波凌蓋上,道:“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若不是幫我出現,現在你是不是就已經害了兩條人命了?”
那人跪在地上垂著頭,完全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在這歐陽公子出現的時候,那個曾經裝成蘇舞錦模樣的那個人早就已經跪了下來,春雷斜瞟了他一眼,鼻孔裡出來幾個字道:“牆頭草。”
那人顯然也聽見了春雷的話,於是將頭低得更加低了些,並不出聲反駁些什麼?
這個時候,蘇舞錦緩緩地走向綁著冬雪的那棵大樹,然後輕輕地將捆在冬雪身上的繩子解開道:“此番教你受苦了?!?
見蘇舞錦來解冬雪的繩子,那些守在冬雪身邊的人倒也沒有要過來阻止的動作,眼下他們最擔心的還是他們自己。
他們的主上向來討厭他們做這打家劫舍的事,現在被主上捉了個現行,若是再要做點什麼,想來主上定不會輕饒的,所以即使現在蘇舞錦已經將有些虛弱的冬雪抱在了懷裡,也並沒有人過來制止蘇舞錦。
春雷見蘇舞錦將冬雪救了下來,當即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也落了下來,隨即只聽得咔擦一聲響,裝著春雷的那個網應聲出現一個大洞,然後春雷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本來他已經找到了離開那個大網的方法,但是擔心救不了冬雪,於是便待在這個大網裡面並沒有離開,現在見冬雪已經被救,他再無被關在這大網中的原因,於是當即破了這大網落在了地上。
本來他還想著讓他們兩隊人內訌,看樣子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想到這裡,春雷將目光看向了蘇舞錦,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主上突然搬來了救兵,而且看樣子這救兵還是這羣人的主上,想到這裡,春雷不由地更加佩服蘇舞錦。
落在地上以後,春雷快步走到了冬雪和蘇舞錦的面前,接過蘇舞錦懷裡的冬雪,將她摟住,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這個時候蘇舞錦才走到歐陽公子的身邊道:“不知道歐陽公子打算如何處置這些人?”
這話一出,顯然是讓歐陽公子給她一個交代,歐陽公子聽見蘇舞錦這樣問,當即沒有回答,只是思忖了一下說:“這些人裡面,不乏有陪歐陽某人出生入死的兄弟,雖然他們此次做了錯事,但是歐陽某人還是希望閣下能夠給我幾分薄面寬恕了他們”
聽見歐陽公子這樣說,蘇舞錦倒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歐陽公子,兩人沉默了許久,蘇舞錦才道:“既然是歐陽公子內部的事情,那麼我便不干涉了,只是楚某人奉勸歐陽公子一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蘇舞錦說完這句話直接和春雷扶著冬雪離開了。
看著蘇舞錦離開的身影,他當即吩咐身邊的人道:“將他們三人帶回我的住處,且好生招待著?!?
那人點了點頭,稱了一聲是,便轉身追了上去。
像是說了幾句話,蘇舞錦看了歐陽一眼,然後衝那人點了點頭,於是跟在了那人的後面,亦步亦趨地向某個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