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舞錦離開,歐陽詢示意還站在自己身邊的林一道:“還不隨你師父去,在我這里帶著可是學不到半點東西的。”
說完笑著走出了門,這算是解決掉了一個橫埂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他們終于不用再因為生病的事情而擔憂了
等他走出門以后,卻發現林濤正站在門口,這個林濤真是他口中的林叔叔,見林濤還未離開,想來是有什么事情要與自己講,于是歐陽詢走到林濤的面前,道:“林叔叔可是在等我?”
林濤一臉嚴肅不茍言笑地點點頭道:“屬下確實是在等主上出來。”
其實歐陽詢并不愿意與林濤多待,因為林濤總是給他一種威嚴的感覺,自從他的父親去世以后,林濤就成了他父親一樣的存在,但是林濤自己并不這么認為一直稱他為主上。
“可是有什么要事要與我協商?”歐陽詢問。
林濤看了一眼房間里面的情況,然后轉過頭來有些小聲地道:“正是。”
歐陽詢見林濤現在的這副樣子就知道他想要說些什么,無非就是像楚公子那樣來歷不明的人一定不要輕易地讓他走內部來,這些話林濤已經說了無數次了,他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但是這林濤還是要不厭其煩地說上無數次
歐陽詢低下頭滿臉生無可戀,但是他卻不得不又笑著抬起頭道:“不知道林叔叔是想與我在哪處商量?”
聽見歐陽詢這般問,林濤輕聲說了句:“老地方。”
于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歐陽詢一眼,然后先行離開了。
歐陽詢在心里輕輕地嘆了一聲氣,他這個林叔叔就是這樣,他對他們兄弟倆可算是千好萬好,但是就是嘮叨了些,歐陽問一直和他說不到一塊兒去,倒是歐陽詢年紀大些,知道林濤如此嘮叨也不過是為了他們好,于是倒是經常與林濤說上幾句話。
林濤嘴上說的老地方其實也就是他自己的書房,他先走一步這也是他們的習慣,為了掩人耳目,歐陽詢輕聲嘆了一口氣,回想起以前他剛懂事的時候林叔叔告訴他的一句話:“這山上,除了你自己誰也不要相信。”
雖然到現在他還沒有弄明白林叔叔究竟為什么會這樣說,但是現在想來林叔叔說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已經能夠感覺出來,歐陽問對他越來越疏遠這里面并不簡單。
想到這里,他跟上林濤的腳步,往林濤的書房走去,林濤的書房離這邊并不遠,因為林濤有時間也會過來照看一下這里的病人,所以他的房間距離這個院子并不遠。
當林一走過去的時候,蘇舞錦正在給一個看起來有些胖的人瞧病,自從走進了這里面,蘇舞錦看見的人都是一副皮包骨頭的樣子,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不一樣的,蘇舞錦猜想這概也是有毛病的。
林一站在蘇舞錦的身邊并不說話,蘇舞錦倒也沒有感覺到林一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后,蘇舞錦往后面退了一小步,剛好踩到了林一的腳,蘇舞錦倒是感覺到了自己踩到了什么,但是她只以為是一個掉在了地上沒有什么用的東西,并不理會,而是腳都沒有挪一下地接著給他人瞧病。
雖然她身上的重量并沒有全部她踩的地方,但是站在蘇舞錦身后的林一臉上就好看了。
他臉上還不容易消失了的紅暈瞬間又在臉上傳開了,蘇舞錦雖然并不知道,但是蘇舞錦對面的那個病人倒是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臉上憋著笑,心里想著這大夫是不是故意的,最后終于沒有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倒是讓蘇舞錦覺得莫名其妙了,她看了看他,不解地道:“你這是為何發笑?”
見蘇舞錦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的表情他瞬間就笑倒在了,這倒是更加讓蘇舞錦覺得莫名其妙了。
蘇舞錦擔心他這是什么病突然發了,趕緊往前面走了幾步,捉住那人的手,細細地把起脈來,那人雖然依舊笑個不停,但是蘇舞錦皺起來的眉頭倒是松開了,他確實有病,但是病情并不嚇人。
那人在笑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道:“大夫,你可知剛才你踩的是什么?”
蘇舞錦聽他這樣說,瞬間轉過頭去想要看看剛才自己究竟踩的是什么竟然讓他笑成那副模樣。
然后便看見一雙黑色的鞋,鞋面上一個小小的腳印,蘇舞錦順著鞋子往上面看去,見是林一倒也沒什么其他的表情,只見那林一這會兒又換上了他的招牌動作,認真的低著頭。
蘇舞錦感覺自己像是了他一般,但是明明自己剛才除了踩了他一腳之外便沒有再對他做過其他什么事請,現在自己是他的師父,踩一腳也不為過吧,蘇舞錦想。
于是她不再看林一,而是輕聲問道:“可識字?”
這話一出,蘇舞錦本以為又是無盡的沉默,還好,還算沒有讓蘇舞錦等上太久,這悶葫蘆就說話了,他低著頭道:“識得幾個字。”
蘇舞錦一聽他識得幾個字,便繼續問道:“可會寫?”
這下還沒有等林一回答,剛才笑得前俯后仰的那個人說話了,“大夫,你不要聽他說,他這人謙虛,他哪里是會識幾個字,他認識的字可多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那人的語氣里分明藏著忍不住的驕傲,蘇舞錦聽他這樣說,便道:“如此甚好,待會兒我說藥方,你便將我說下的草藥記下,我看到那個病人了,你就將他的名字和要用到的藥都記在一張紙上,可懂?”
蘇舞錦說完這番話,轉過身看向林一,林一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話。
雖然現在他也不怎么說話,但是和剛才比起來可算是好了許多,蘇舞錦心中倒是終于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