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錦端起手邊的茶水,輕輕的用茶蓋浮開了茶杯,側(cè)臉?biāo)麄€人看過去如同一副精美的山水墨畫一般,沉靜、儒雅,尤其是精美的鼻樑,飽滿的額頭,那張嬌俏的臉上卻可以看見眉宇間的一絲思考。
在場的人都屏息挺住,想要聽聽這個年紀(jì)不大的男子到底會有什麼謬論,也許……
也不是謬論!
輕輕放下茶水,蘇舞錦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在場的人,穆陽青像是個二愣子一般,而那個婢女雖然長得很妖豔,但是明顯是懂得見人眼色。
“如何不遺憾?半壁山戰(zhàn)役北戎進犯,卻傷了一位翩翩佳公子的雙腿,曾經(jīng)的戰(zhàn)無不勝的常勝將軍如何卻再也不能站起來騎馬打仗,那英姿颯爽又如何得以見天下?近來,大雍王朝確實太平太小,但是距今已然三年,北戎若是休憩整頓了,不能保證別人沒有異心?!?
其實蘇舞錦說的,在場的人沒有人不懂,只是並沒有人真的敢把這個事情拿出來談?wù)摚吘闺m說這天佑茶樓是當(dāng)今唯一一個可以談?wù)撜碌牡胤?,但是還真沒有人蠢到會去談?wù)撨@些。
而且蘇舞錦這話裡話外在他們聽來就是在詆譭他們心中的“戰(zhàn)神”,如今“戰(zhàn)神”雖說是雙腿已廢,脾氣暴戾,但是曾經(jīng)的功卻不可沒。
蘇舞錦在說話的時候故意停頓下來打量著在場的人,她也知道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會有這麼一副場景,但是真正看到了還是心噓不已,不是說好的討論政事嗎?
拿些陳年舊事故意討論,這些把戲還要在她面上上演嗎?那也太惡俗了吧!
於是,蘇舞錦看著穆陽青的樣子只是沉默,不說話,她並不認(rèn)爲(wèi)自家說錯了什麼,卻也不想與那個看起來很好談?wù)摰娜死^續(xù)說下去。
而就在此時,一直在旁邊靜待的女子便笑著走上來了。
“各位是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了,對於楚公子剛剛所說的一切,萱兒卻覺得極有道理,畢竟三年的時間別人如何我們不知,不過這三年我們大雍王朝沒有準(zhǔn)備,我也是不信的,所以各位莫要杞人憂天?!?
蘇舞錦看了一眼那位自稱萱兒的女子,的確是個好婢女,知道什麼時候該出現(xiàn)打圓場,只不過那裡面那位呢?
蘇舞錦不著痕跡的瞧了一眼裡面的神秘人?
不過下一秒,蘇舞錦卻也輕笑了笑:“的確,如萱兒姑娘所說,我們大雍王朝不可能沒有準(zhǔn)備,各位在下只是些拙見,可不要放在心上了!”
一句“拙見”便將剛剛的那番話給頂回去了,但是下一刻蘇舞錦便看著萱兒:“不知萱兒姑娘所說的遊戲,何時開始?這日出日落的,晚了在下回去可又得說了!”
萱兒拍了拍自個的腦袋才呼道:“都怪楚公子,說的那麼好,害得萱兒都入迷了,不過這楚公子可是有家室之人了,剛剛可是聽你說晚了回去不好說,可不會是……”
萱兒打趣著看著蘇舞錦,原本蘇舞錦想說是父母親的,不過看著萱兒那冒著精光的眼神卻只是舉了舉手中的茶,不否認(rèn)也不承認(rèn)。
萱兒中心有數(shù)便將一個木籤筒拿了出來,裡面都是萱兒所拓寫的試題,上面每一個問題只需要各位在上面寫上自己的答案和名字就可以了。
因爲(wèi)蘇舞錦是新來的坐在最後,所以是最後抽籤,只不過她卻眼尖的看到了萱兒從袖口丟了進去換了一個出來,很明顯是另外一個試題,不過這些對於蘇舞錦而言並不重要,就算此時進不去那裡面,至少她來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當(dāng)萱兒站在蘇舞錦面前的時候,臉色卻淡淡的,蘇舞錦將自己的玉手放入只拿到了一個小紙條,點頭示謝後便打開來,只是纔看到那個題目,蘇舞錦便有些哭笑不得,再看看別人,一個個都苦思冥想的樣子,她只好大筆一揮寫下自己的答案,然後交遞給萱兒。
萱兒便面無表情的進了裡面,好一會兒才聽到裡面的聲音響起:“有請楚公子入幕!”
這話一說,在場還在想答案的男子都有些羨慕萱兒,能和當(dāng)今的天佑茶樓的主人討論事宜,且不論裡面的人非富即貴,在才學(xué)的造詣上絕對是當(dāng)今數(shù)一數(shù)二的。
蘇舞錦看了一眼旁邊的衆(zhòng)位男人微微愣住後才緩緩站起來,給大夥拱手道:“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因爲(wèi)說話十分的真誠並沒有人覺得此時的蘇舞錦有得意的意思,當(dāng)然蘇舞錦只是有些受寵若驚,畢竟自己才第一次來,不過想到那個問題,蘇舞錦便釋然了。
緩緩前行輕輕的敲了敲木門,裡面吱呀打開來了,蘇舞錦便看到了一個身影正坐在內(nèi)間,用輕紗寶蓮隔開重重屏障,蘇舞錦慢慢的打量著裡面的設(shè)施。
古香古色的裝飾,在左側(cè)紗簾旁有一個散發(fā)著檀木香的屏風(fēng),只是屏風(fēng)上的畫是一個女子嬌羞側(cè)臉圖,她感覺那個女子非常的熟悉卻又不記得在哪裡見過,而此時,萱兒已經(jīng)出去換了新的一盞茶回來便有退出去了。
蘇舞錦看著坐在裡面的那位人,她甚至分不清是男子還是女子,不過想來應(yīng)該是一位男子吧,不然天佑茶樓的名聲,也不至於這麼大吧,當(dāng)然這裡不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只不過對於當(dāng)時的人來說,男子纔有這麼大的才氣吧。
“在下該如何稱呼公子?”
蘇舞錦還是決定先行開口以免尷尬,只不過她覺得自己開口後更加的尷尬,因爲(wèi)裡面的人並沒有回答她,而是依舊坐在裡面不知道在幹什麼?
看著桌子上的茶水和糕點,蘇舞錦便直徑坐下來慢悠悠的品茶著,既然已經(jīng)入幕了,那就讓她成爲(wèi)入幕之賓吧,不然豈有入幕了卻見不到主人的客人?
因爲(wèi)蘇舞錦是背對著裡間的人說話,所以當(dāng)裡間的人已經(jīng)起身慢悠悠走到蘇舞錦身邊的時候她並不知道,直到該男子說了一句話。
“竟不知楚公子如此豪放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