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歡喜地一步兩回頭地離開,沒走幾步就又回過身來,對王彪說:“對了彪兒你傷到哪里了?”
王彪倒也是恭敬地回到說:“娘,我并無大礙,只是還有要事要與朋友相商,還望娘能……”
話還沒有說完,王彪的娘就一臉我懂了的神情笑著離開了。
王彪一臉尷尬地看著蘇舞錦,說:“我們還是去書房說話吧。”
蘇舞錦點點頭算是同意,然后王彪又交代了一番,便命人將押著的人帶了下去。
書房里,王彪看著蘇舞錦十分真誠地道歉,說:“家母一直都希望我能夠結婚生子,但是,如姑娘猜想的那樣,我有斷袖之癖,并不可能結婚生子,而且,我也不愿耽誤了別人姑娘的大好人生,今日帶你回府,可能是家母看出你是女兒身了,便有了接下來的事。”
蘇舞錦笑笑,并不說話,她倒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如此坦坦蕩蕩地跟她講明他有斷袖之癖的事。
其實這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不過是他恰巧喜歡的是男性罷了。
見蘇舞錦并未出現厭惡的情緒,王彪心里一喜。
而蘇舞錦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傷,說:“我勸王公子還是先將手臂上的傷看看為好,若是日后真的留下什么不便,我的心里也會過不去的。”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
四大護法警惕地靠近門口,王彪笑著說:“姑娘身邊的人倒是警惕,只是在我的府上,姑娘盡管放心,保證不會出現危險的人。”
對著蘇舞錦說完,他大聲問道:“門外是誰?”
“公子是我。”
“原來是小月,進來吧。”
蘇舞錦聽出來了,那個被叫做小月的人正是王彪受傷以后哭得梨花帶雨的那個男子,本來蘇舞錦就覺得這個男子文文弱弱的,現在再聽到他的名字,不由地在心里感慨了一句:“還真是人如其名。”
小月進來以后,身后還跟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料想公子肯定會忘了自己身上的傷,所以我就私自找來了大夫,還望少爺多加保重身體才是……”
小月還欲在說些什么,就被王彪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有些不悅地說:“好了,既然大夫也來了,就看看吧。”
蘇舞錦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心里想著:“難道這個小月是王彪的男寵?不然他怎么會對王彪如此上心?”
像是看出來了蘇舞錦的想法,王彪趕緊解釋說:“姑娘你不要想歪了,我和小月并沒有什么,我的心里只有蕭公子。”
蘇舞錦看著一個五大三出長得十分魁梧的漢子滿臉嬌羞的模樣,只覺得心里惡寒,再聽到王彪說他的心里只有蕭風的時候,她明顯看到小月的臉色在那一刻變得慘白,本來就白皙的膚色在那一刻幾乎要變成透明的了。
想來自己想的并沒有錯,即使是這王彪對小月沒有什么不好的心思,這小月對王彪的心可是明明白白的擺在眾人眼前的。
在場的人各懷心事,一時間都沒在說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大夫的手看。
大夫看了看王彪的傷口說:“公子的傷口看樣子已經形成很長時間了,為什么這個時候才就醫,是不想要這只手了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不想要命了?”
王彪不悅地說:“我花錢讓你給我治病,不是讓你給我講大道理的,你要是不想醫你就走,大不了我再換個大夫。”
聽見王彪的話,蘇舞錦本來以為這大夫會走,但是隨即大夫便打開了自己隨身帶來的醫用箱。
一只手抓著蘇舞錦處理的時候特意留下的箭身,另一只手則將王彪的手托著,然后他右手瞬間發力,便將王彪手臂上的箭拔了起來。
只見剛才已經止住了血的傷口此時由涌出大量的血,而王彪因為大夫干凈利落的動作額頭上冒著冷汗,咬緊了牙齒。
大夫趕緊從箱子里拿出止血的藥倒在王彪手臂的傷口上,然后再將手臂上的衣服一點點地剪掉,替他纏上紗布。
王彪緩過痛勁來,正欲開口說話,那大夫便轉過身,對站在自己身邊的小月說:“傻站著干嘛?還不快點跟我回去?”
小月趕緊低著頭跟著大夫走了出去。
這一幕看得蘇舞錦一愣一愣的,就剛才那大夫的架勢,蘇舞錦能夠感覺到,此人的藝術一定不一般,只是他和小月是什么關系呢?蘇舞錦滿眼疑惑地盯著王彪。
王彪見蘇舞錦疑惑的眼神,趕緊做出一副要發誓的模樣說:“我和小月真的沒有什么,我的心里只有蕭風。”
再一次從王彪的嘴里聽到這一句話,蘇舞錦心里還是一陣惡寒。
她趕緊轉移話題說:“這老大夫和小月是什么關系?”
“這大夫呀,他是小月的爺爺,本來他們倆住在離這里不遠的山上,但是北戎來犯,世道不太平,一群混混上山當土匪,然后趕巧上的就是他們爺倆住的那座山。”
見蘇舞錦聽得認真,他接著說,“而且這混混的頭有斷袖之癖,見小月就動了壞心思,后來小月和他的爺爺逃到山下,剛好被我和我的侄兒遇到了,然后我和侄兒就救下了他們爺倆。”
“然后他們就到你府上當了傭人?”蘇舞錦笑著問。
王彪趕緊擺擺手說“沒有的事,他爺爺因為醫術好,我就給他開了家藥店讓他治病救人,然后我每個月收點租子錢。”王彪說得很急,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想她證明他是好人一般。
蘇舞錦知道他對蕭風的那點心思自然也不信他的話,若是真的如他所說,剛才那老大夫也不會那般對他了吧。
見蘇舞錦一副不相信他的表情,他破罐子破摔地說:“好吧,我告訴你事實的真相,但是你不能告訴其他人。”
蘇舞錦點點頭,然后王彪說了一句震驚她的話。
“因為小月知道我有斷袖之癖以后,一直嚷著要對我以身相許,所以那老爺子看不慣我,總是不給我好臉色。”說完王彪一臉憤慨,輕嘆一聲:“好心被當做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