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禪山派高手阻攔“血魔”寧沐不成,反被嚇退的事情,不知為何傳了出去。
一時間,華東震蕩,無數勢力彷徨起來,人心浮動。
也許是為了震懾這種騷動,也許是為了澄清這個“謠言”,也許是為了還華東一個平靜,終于,封禪山派出了兩支特別隊伍,每隊由兩名祖和階高手帶隊,對寧沐進行圍剿。
這消息,很快傳遍了華東,無數人興奮起來,激動不已,為這個消息歡呼吶喊。不過,這只是普通人的表現,真正了解情況的人,聽到這消息后,卻有些瞠目結舌。
要知道,封禪山可是只有6名核心高手的,除了在姬裔山谷外被掉了那一名,現在只剩5名,現在派出兩支這樣的隊伍,那不是說,封禪山現在只剩封天彤這位禪主,成了光桿司令了?
難道說,封禪山,真的已經被一個祖和階高手,逼迫到這種地步?
不過,不管怎么說,已經被華東人稱為血魔的寧沐,接下來一段時間,確實沒那么肆無忌憚地殺戮了。兩支特別隊伍,在強大的情報系統之下,如兩張大網一般,往寧沐罩去,寧沐這只大鯊魚,雖然還不時打起一些水花,卻已經讓華東各大勢力憂郁的心,放松了不少。
臨海的一座小城,寧沐坐在一個破板凳上,看著遠處的晚霞,手上拿著一杯熱騰騰的豆漿。
在離他不遠,一根桅桿的旌旗上面,繡著“冰火豆漿”四個大字,旁邊還有“冰火會特設”等字樣,在旌旗下方不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甜甜地笑著,向偶爾經過的人們兜售這東西,旁邊還站著兩個大漢。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些年來,寧沐見過賣饅頭的,賣燒餅的,甚至賣茶葉賣開水的,但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賣豆漿的。
笑著搖了搖手上的杯子,剛要把剩下的豆漿一飲而盡,突然,街頭一角,一隊少年跑了出來,氣勢洶洶,手持著長矛盤問著路人。
寧沐側耳一聽,突然笑了起來。人民的力量是偉大的,這才多久,就有人把自己捧上了魔壇,連這些少年都開始以自己為討伐對象了。
“說,你哪里來的,是不是血魔?”很快,那些少年來到賣豆漿的攤子附近,先盯上的,就是寧沐這個坐在最外圍,孤身行者。
寧沐還沒說話,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大頭,你們要玩去其他地方玩,別打擾我的客人。”
說話的,正是那個負責賣豆漿的小姑娘。
“誰說我們在玩了?”打頭的那個少年,氣勢洶洶地看著那小姑娘道:“我們在執行任務,任何進入臨海城的外人,都要接受我們的盤問,哼哼,你才不要干擾我們做事呢。”
小姑娘翻了個白眼,從攤子后面走了出來,似乎還要說什么,不過,被眾少年圍著的寧沐,突然開口笑道:“你們怎么知道,我是血魔?”
“啊……”眾少年愣了愣,片刻后反應過來,齊齊嚇得往后退了幾步,緊緊握著手上的長矛,顫抖著指向寧沐所坐的位置。
“傻蛋。”賣豆漿的小姑娘笑罵了那些少年一句,“人家和你們開玩笑的,還不快走,我們這里,哪里會有什么血魔。”
不知是小姑娘的話給了這些少年膽氣,還是給了他們勇氣,這些少年,卻一點也沒有后退的意思,打頭那少年,有些兇巴巴地對著寧沐道:“不管你是不是血魔,現在都立刻給我站起來,接受我們的檢查,否則的話……”
“怎么樣?”寧沐笑道。
“否則,我們就要把你拿下,抓回去審問。”打頭少年傲氣地道。
“對,接受我們檢查,否則就把你拿下”后面眾少年,齊齊喊了起來,手上長矛揮舞,大有一個不答應,就沖上來把他扎個透心涼的架勢。
“放在幾十年前,你們確實是桿好槍,沒有思考能力的槍,也難怪……”寧沐笑著搖搖頭,道:“不用檢查了,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寧沐,現在,你們可以把我抓起來了。”
“寧沐?”聽到這話,眾少年面面相覷,“寧沐是誰?”
這問題,讓當事人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不用他再提醒,那打頭少年,已大氣磅礴地揮了揮手,“管他是誰,先抓起來再說,打上一百鞭,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大頭,你不要亂來,打上一百鞭,那還有活命嗎?”小姑娘有些著急道。
不過,這些少年顯然不會聽她的話,很快就往寧沐涌去,長矛之上,寒光閃閃。
搖了搖頭,寧沐右手一擺,“嘩啦”一聲,沖來少年,全部往外面跌去,那為者,卻是被他虛空一抓,抓到了眼前,虛舉到空中。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寧沐笑道。
這番變化,嚇得所有人心中一跳,連遠處津津有味看著兩個大漢,也神色一凜,手腳冰涼。
“你,你……”被掐著脖子,打頭少年一陣顫抖,卻不出聲來。
就在這時,突然,大地一陣顫抖,猶如顛簸的小船一般,上下起伏,周圍桌椅一陣亂響,撞在了一起,遠處那些房屋,也紛紛倒塌,片刻之間,臨海城的建筑,就少了一大半,清爽了許多。
好在,這陣搖晃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消弭于無形,人們有些驚恐地看著四周,不明所以。
不過,相對于這猶如地震般的大地震動,豆漿攤位附近這些少年,卻更驚恐于眼前這個疑似“血魔”的人,一個個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揚手把那少年扔到那些跌倒在地的人群中,寧沐拍拍手,轉頭向那個有些呆愣的小姑娘笑道:“老板,給我再來一杯豆漿,你這豆漿的味道,確實不錯。”
“啊……好。”小姑娘愣了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往自己攤位上跑去,很快捧著一杯豆漿走過來,遞到他手中。
這過程中,那些少年已經紛紛爬了起來,有些驚恐地看了寧沐一眼,然后往遠處逃去。只有那個打頭的少年,爬起來后,猶豫了下,向寧沐問道:“你,你真是血魔?”
“是呀。”寧沐笑道:“血魔還能有假?”
“那你怎么不殺我?”打頭少年有些倔強地問道。
寧沐瞥了他一眼,“槍是沒有思想的,所以,自然也沒殺意,對于沒有殺意的人,我今天心情好,懶得殺。”
打頭少年一陣糊涂,顯然沒聽懂這話什么意思。不過,寧沐卻沒再理他,而是突然皺了皺眉,看向海邊的方向,然后身形一動,如箭般往那邊射去。
也就在他射出的瞬間,大地再次搖晃起來,這次更加劇烈,經久不停,那個豆漿攤子,也搖搖晃晃,差點就倒了下去。
以寧沐的度,不過片刻時間,就來到海邊的一處高坡,抬頭往海的深處眺望。
只見遠方不知多遠,浪濤翻滾,猶如炙熱油鍋中的沸油一般,往四面散去。深藍色海水,此時已是白花花一片,洶涌地往6地方向涌來,掀起幾十、幾百米高的巨,排山倒海,氣勢滔天。
寧沐皺了皺眉,看著大海深處。以自己的眼力,這股巨,也不知離這里有多遠,但就是這樣,也這般宏大,難道說,大海之中,生了什么大事?
搖搖頭,寧沐身形一閃,往回走去。這股巨,遲則幾天,就可能到達6地,到時候,這臨海城,是肯定保不住了,還是很快離開得好。
自這巨形成開始,大地的震動,就沒有停過,或激烈搖晃,或輕微顫抖,或上下起伏,什么情況都有。
好在,這種程度的搖晃,對寧沐來說,造不成任何影響,很快他就離開了這邊,往華東深處行去。
數日之后,無數消息在人們中傳播:曰本島嶼沉了,無數島嶼沉了,華夏北部大地,坍陷了一大塊,落入海中,東南沿海,數座大城,被巨淹沒。
這消息還沒止,又有消息傳來,海瓊也沉了,6地之上,無數凹陷的大坑形成,山體崩塌,一些古怪的巖石巨人出現,造成了大量的傷亡。華夏各地,已經陷入了各種危機當中,甚至有人說,世界各處,都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走在街道上,靜靜地聽著人們的議論,寧沐腳下放慢了許多。
“黑色的七月了。”一個老人舉頭望天,感嘆道:“沒想到,滅世天隕沒來,大難就開始生了,這些災難,什么時候還能完呀……”
“大叔,什么黑色七月?”旁邊有人問道。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又怎么會去記日子,按以前的日歷算,現在,正是七月之中,往年這個時候,正是天氣最熱之時……”老人不停地念叨著,絮絮嗦嗦,經久不停:“沉了也好,也好……”
七月?這種以前的日歷,現在又有什么意義?天地氣候,早變得一塌糊涂了。
如今距離天隕降臨之日,也不過四個月吧?當日姬裔所說的“九暮五辰,十三枯”,兩月之期,也差不多到了,該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