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寧靜的沙灘上,陽光明媚、微風徐徐、海浪輕拍。斯皮爾和他的新婚妻子波閣正在享受蜜月的美好時光。兩個人躺在棕梠樹下的竹椅上,吹著輕柔的海風,喝著仿真機器人侍者給他們送來的原汁原味的果汁,悠閑的聽著古典音樂,二人的“影子”,分別陪伴在他們身旁。他們的“姻緣”是人工智能系統預先設定好的,所以二人具有相同的興趣和愛好,是“理想”化的完美結合。但二人彼此間與其說是戀人關系,到不如說,是一種程序關系更為確切。由于先天“不足”和連日來的鞍馬勞頓,二人都感到有些身心疲憊,對周圍的景致和事物,失去了往日的興致,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這時,一條臨時插播的新聞打斷了悅耳的音樂,挑動了他們的神經。一個具有磁性的男中音,振蕩著他們的耳膜: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蘭星正面臨著一場生死存亡的危機,根據最高議會決定,我們將實施一項“尋找基因”的計劃。為完成這項宏偉的計劃,我們將在全球范圍內招募志愿者,男女不限。希望具備條件的有志之士勇躍報名。有意者可通過自己的“影子”機器人終端登入人工智能系統……
聽到這里,斯皮爾用外交辭令般的語言,彬彬有禮地對身邊的妻子波閣說:“親愛的波閣!我完全符合選拔的條件,為了星球、為了人類的未來、同時也為了我們自己,我想參加這項偉大的計劃。但想到我們新婚燕爾,這樣做對你來說,顯得很不公平,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同樣也有這個意思,正要同你商量。不如我們一塊參加,你看好不好?”波閣燕語鶯聲地應答中滿含羞澀。
“這可能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茫茫宇宙中,尋找缺失的基因,無疑于大海里撈針。很可能一去不回還,無聊的在茫茫宇宙中終其一生,你要考慮清楚?”
“與其枯燥地度過一生,還不如冒險賭一把,只有經歷些酸甜苦辣,生命才更加充實,才有它的實際意義。”
“我同意你的觀點,我們的生活每天都重復著昨天的故事,與木偶有何不同?我們冒一次險,尋求一下刺激,也許不虛此生!”
……
……
不久,他們兩人同時被人工智能系統選為志愿者。經過嚴格培訓和層層篩選,斯皮爾被認命為二十艘太空飛船之一的“運氣”號飛船的艦長。飛船艦員五十名及他們的“影子”機器人,另外配有五十名多用途機器人。波閣被任命為其中的一名駕駛員。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斯皮爾他們登上了運氣號飛船,告別了蘭星,帶著使命駛向了茫茫太空……
浩瀚的宇宙廣袤無垠,到處都是一派蠻荒的景象,不是轟轟烈烈的星體演化,就是死氣沉沉的寂靜世界。想要發現智慧生物,找到他們需要的基因,無異于大海里撈針。他們在宇宙中地毯式的搜索,從一個星系飛往另一個星系,從一個星球飛到另一個星球,只有無聊和孤獨伴隨著他們,每天重復記錄著相同的航天日志。
有一天,飛船按照星際圖索引,正在自動搜尋一個編號為M7的星域,艦員們都在無聊地打著瞌睡。突然,警示音“嘟嘟”的響了起來,打破了艙內的寂靜,訊息員抬頭看了看顯示屏,馬上報告說:“艦長!飛船探測到前方一顆圍繞著發光恒星旋轉的行星上發出的生物電磁波。它距我們大約十億公里,經飛船計算機中心分析,它上面可能存在著智慧生物。暫時命名它叫‘M星’。”
終于有了發現,船員們異常興奮。斯皮爾命令:“飛船退出曲率飛行狀態,進入等離子隱形模式,通訊模式轉為單向接收狀態,減小正反物質引擎輸出功率,緩慢接近該星球。”
飛船距M星越來越近,導航員報告:“距M星五十萬公里,有一顆M星衛星,它的背面適合我們飛船降落,請艦長指示。”
“允許飛船著陸,著陸后請將飛船置于靜默狀態,然后施放二顆隱形飛行器負責警戒。”在飛船巨大的指揮臺上,斯皮爾艦長鎮定自若地指揮著飛船。
飛船緩緩地著陸后,斯皮爾艦長對副艦長胡思特說:“不知是敵是友,有無我們需要的基因。我想帶一個偵察小組,駕駛子艦隱形進入M星進行實地勘察。我走后,飛船由你指揮,你要保持高度警惕,飛船進入戰備狀態,時刻準備應對不測情況的發生。”
“明白!艦長!”副艦長應道。
子艦進入了M星球的近地軌道,做環繞飛行。一個十分奇異而又壯觀的景象映入了斯皮爾的眼簾。
這個星球色彩斑斕、光怪陸離、神秘詭異。據采集的數據分析:該星球比蘭星體積大約二倍,但密度相對較小,據推測,其內部必由大量空腔或較輕物質構成。星球表層含有大量的有機物質。大氣主要由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等氣體組成,輻射強度很高。
視頻圖像顯示,這是一個陌生而又奇幻的世界。它的表面由浩翰的紅色海洋環繞多塊藍色的陸地組成。海洋和陸地大約各占星球面積的百分之五十,地表溫度大約攝氏四十度左右。天空中不時有一些大小不一、五顏六色的“水母”狀飛行物無聲無息地穿梭往來其間,把這個星球裝點得像個魔幻世界。
每一個大陸的中心都有一個向外隆起,巨大的錐狀“火山”口,不時的噴射出大團黃色熾熱的氣體,將周圍的天空染成了一片黃色。“火山”口像一個巨人的嘴巴,一張一合帶動周圍的地面隨著它做規律性得蠕動。
地面上未見其它植物,只有一株株高入云霄深綠色的參天大樹聳立在地面上,上面長滿了船形粉紅色的樹葉,一個個橙色巨形蜂巢狀物體懸掛在粗大的樹枝上,猶如柿子樹上結出的一個個大柿子,遠遠望去就像一片片熟透的柿子林。
子艦下降高度仔細觀察,樹上每個蜂巢都有一根殷紅色的管道通過樹干與地面上蠕動的根系狀的網絡管道相連接。蜂巢下方有一個正六邊形的洞穴,一些紫色生物成群結隊,飛來飛去、進進出出。它們的體長有兩米左右,頭頂上有一對觸須,兩邊生有一雙黃色的大眼睛,肚子上對生六條腿,背后有兩只透明的翅膀。來來往往,一派繁忙的景象。有詩為證:
上天造物育蒼生,生命多樣不相同。
不見芳草與鮮花,不聞猿啼和鳳鳴。
輻射環境育生命,污濁氣中智慧生。
生物進化千萬種,此處主宰似昆蟲。
看到此番景象,機械師莫特斯對斯皮爾說:“艦長,你看這里即沒有藍天白云、和風細雨,也沒有芳草鮮花、山泉溪流,和我們的星球截然不同,這是一個昆蟲的世界,不可能存在智慧生命和高度的外星文明。”
“那不一定,宇宙如此浩瀚,生命形式又具有多樣性,生物不可能按同一種形式進化,你看見地面上那些蠕動的網狀結構了嗎?我的意念感應告訴我,它能像神經一樣發出復雜的生物電磁波。這一點太像我們的腦神經網絡了,從外面看這個星球就像一個巨大無比的人類大腦,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一個龐大的、有超強意識的生物母體。而具有這種超強意識的生物,一定是高級智慧生物,也就必然存在著高度的外星文明。”
說話間,子艦降落到了一個空曠地帶,見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不時有一些“水母”狀飛行物飄然而出。斯皮爾艦長命令施放一顆隱形機器人進入偵察。
偵察機器人傳回的畫面,使人猶如身臨其境。這個洞穴十分宏大而又謐靜,內部四通八達、亮如白晝、空無一人。半空中整齊的懸掛著很多巨大透明,盛滿了紅色液體的水膜體,一根根管子將液體中的物體與洞頂的管絡相連。這些物體大小不一、顏色不同、形狀各異,并不時的在顫動,像是具有生命的生物體。
機械師莫特斯說:“艦長,怪不得這個星球密度較小,原來地下有如此巨大的洞穴系統,簡直就是一個地下世界。眼前這個洞穴是不是M星的生物標本室?不知這里有無我們需要的基因?”
斯皮爾說:“我認為這里應該是那些水母狀飛行器的孕育工廠,膜中的液體是一種營養液,而其中的物體是水母狀飛行器未發育成熟的雛形。”
“即然是工廠,為何沒有機械,也沒有原材料?這里不像是工廠,而像是一處育嬰房?”
“我們的生產模式雖然具有很高的科技水平,但仍然走的是機械制造的路子,它們采用的是純仿生術,走的是另外一條道路,與我們的制造方式截然不同。”
這時,洞的深處有些水母狀飛行器發育成形相繼破膜而出,按赤橙黃綠青蘭紫七色順序,排成一隊向洞口飄去。機械師莫特斯說:“艦長,你的判斷太正確了,這里果然是水母狀飛行器的孕育工廠。”
“這個洞穴雖然龐大,不過是整個洞系的冰山一角,M星比重這么輕,地下肯定有大量空穴。一葉而知秋,看情形地下是它們的生產區,而地面上那些樹林才是它們的生活區,我們不妨到那里碰碰運氣。”
收回了偵察機器人后,子艦來到了一棵大樹的上空。見一隊紫色生物穿過黃色云層正扇動著翅膀,飛向其中一個巨大的蜂巢體,它們共有九個,前邊一個體形略大一些,像是一個小隊指揮官。斯皮爾艦長見此情景,馬上命令再次施放隱形機器人尾隨偵察。”
隱形機器人尾隨它們,來到了蜂巢體下方一個六方形的洞口。洞口左右兩旁各有一個紫色生物擺動觸須,像兩名哨兵一樣對紫色生物進行了身份識別。然后它們進入洞內繼續前行,前方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大廳,廳壁上整齊的排列著很多六方型小孔,數不清的紫色生物,正在有條不紊地輪流向孔中吐著一種粘稠狀的液體。因為使命不同,它們之間形同陌路,彼此間也不打招呼。
看到這里,機械師莫特斯目盯畫面,自言自語地說:“這里像是個蜂巢,紫色生物像是一窩蜂。洞口的那兩個像兵蜂,其它的像工蜂,口吐粘稠的液體像蜜蜂回巢存蓄花蜜,這里儼然是一個蜜蜂王國。”
畫面在持續,目標又繼續急匆匆地前行,最后來到了蜂巢體中心一個六方形的室中,見一個個卵狀物正在從管中排出,整齊地碼放在一起。旁邊一些已破卵的淺紫色小生物,正嗷嗷待哺等待著它們的到來,它們按順序來到小生物面前,一個對一個,口對口吐喂小生物液體食物,并觸須對觸須不停的擺動,像是一個母親在親吻它的孩子。
斯皮爾艦長對莫特斯說:“剛才我聽你自言自語說這里像個蜂巢,我認為不太確切。據我觀察,紫色生物分工明確,又能合作照顧幼體,具有社會性群體特性,且這里四通八達廳室相連,所以這里又像是一個螞蟻的世界。”
喂完小生物后,隱形機器人隨小隊指揮官來到旁邊的另外一個室內,一個比它還要大一些的紫色生物,蹲在一個皮囊上正在忙著什么。小隊指揮官連忙走向前去,由下向上用頭上的觸須在它的觸須上面碰了碰,像是在進行某種交流,又像是在相互親吻。然后,小隊指揮官急匆匆地帶隊向洞外走去。
“艦長,看情形這里更像是一個‘兵營’,最大個的紫色生物是這里的最高指揮官,其它的是它的下屬,‘軍人’們正在按照它的命令,有條不紊、井然有序的從事各自的任務。”
“不管它是云是風還是雨,能說明的問題只有一個,這里的一切與我們那里截然不同,這是一個陌生而又神奇的世界。”
紫色生物走出洞口,呈一字形,展翅向子艦方向飛來。在經過子艦附近時,它們停了下來,子艦雖然處于光學隱形狀態,但它們還是像感覺到了什么,經過一番交頭接耳后,小隊指揮官率領其它紫色生物一起向子艦擺動起了觸須,頓時,一束束生物電磁波從觸須頂端發射而出,并匯為一起,從弱到強試探性地向子艦發起了攻擊。
斯皮爾艦長頓感一股強大的生物電磁波,穿透子艦向他們襲來,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于是他大聲喊道:“不好,這種生物電磁波正在逐漸控制我們的意識,馬上開啟等離子防護屏蔽!”說話間,屏蔽功能發揮了作用,紫色生物突然失去了目標,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感到疑惑不解,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斯皮爾艦長看到這種情景,當機下達了反擊命令:“迅速發射激光麻醉梭鏢。”子艦連續發出的激光麻醉梭鏢準確的擊中了目標,紫色生物頓時失去了知覺。斯皮爾艦長成功地捕獲了紫色生物后未作停留,迅速帶著俘虜飛回了運氣號飛船。
回到運氣號飛船上,那些紫色生物還沒醒過來。斯皮爾艦長指著俘虜對大家說:“這些紫色生物就是主宰這個星球的M星人,趁它們還沒有蘇醒,我們把那個小隊指揮官固定在工作臺上,將納米機器人輸入到它的大腦中,鏈接它與母體間的數據通道,讀取母體蓄存的數據內容。”
解碼后的三維畫面,就像播放一部彩色紀錄片,鏡頭伴隨著畫外音講述了它們的進化史:四十億年前,在這個星球的海洋深處,有很多火山口在噴發著大量的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氣體,周圍是熾熱和強輻射的狀態,在這樣的環境中,有一種奇異的生命開始了它們的歷程。它們從一種無性繁殖的腔腸生物中脫穎而出。形態由“一”字形、進化到“十”字形、再進化到“米”字型,最后呈放射狀,頭上的端點又一節生一節,呈倍數增長,端點上的觸手也越來越多。整個由腔腸組成的母體,逐漸從簡單到復雜地進化出了全身的神經網絡,它的觸手也進化成了可以脫離母體單獨活動的個體。它們從海洋走向陸地,形成了很多群落。各群落像樹的根系一樣不斷向外擴展,盤根錯節的占居了每一個角落。最終,它們相互連接,形成了一個從外到內,溶為一體的龐大的生物智能網絡系統。它的觸手也進化成了獨立、但又和母體有從屬關系,具有智慧的M星人。M星人按赤橙黃綠青蘭紫七色分為七個部落,部落內的事務由酋長負責,七個酋長共同聽命于母體。但母體仍保留了繁殖后代的原始本能、M星人也保持了為母體提供營養的原始本性。
畫面播放到這里,斯皮爾艦長對大家解釋說:“就像莫特斯形容得那樣,M星就像是一個蜜蜂王國,但同時也具有螞蟻王國的一些特征。母體就像是“蜂王”,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力,M星人就像“工蜂”,是母體的“子民”。M星人等級森嚴、分工明確、各司其職。”
大家不禁感嘆造物主的神奇,它的母體是由腔腸動物進化而來,而它的“觸手”——M星人,倒像是由“昆蟲”進化而成,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伴隨著畫外音地解說,面面繼續播放:母體在強核輻射的作用下,DNA隨機發生變異,它的生物智能系統,優勝劣汰地從中篩選出優秀基因,而使自己不斷進化。隨著進化的完善,它的細胞具有了自我修復能力,最終,它像“神仙”一樣成為不老之身,不必再像其它動物一樣要經歷生死輪回。
母體不像人類那樣每一代的知識都要從零開始學習,會浪費很多時間。它的知識可以不間斷地持續積累,所以,它比人類進化的更快、更聰明。它的觸手——M星人也和人類有所不同,它的知識不單靠學習,而且還能復制,同樣比人類也具有明顯的進化優勢。
核元素在這個星球上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母體靠核輻射產生的DNA變異而不斷地自我進化。同時為母體和M星人提供營養的海藻植物,也只有在高劑量的核輻射中才能繁衍生長。但核元素有一個特性就是不斷地發生衰變。久而久之,M星上的核輻射劑量不斷減小,導致了M星生態環境的不斷惡化,由此而產生了嚴重后果,致使母體DNA的變異越來越慢,依賴核輻射生長的海藻產量也越來越少。母體認識到了這個關乎它生死存亡的危機,于是它發起了“全球總動員”,將這個星球整個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太空飛船,那些眾多噴著黃色氣體的巨大錐狀“火山口”,就是它們眾多發動機的噴口。終于有一天,M星帶著它的衛星一起駛向了茫茫的宇宙,開始了它的“游牧”歷史。作為一個“拾荒者”,它們四處尋找、掠取它們賴以生存的生命物質——核元素及其他所需物質,以確保它們的繁衍生息。
現在它們所處的星系并不是它們的“家鄉”,而是它們在銀河系中一個停泊的“碼頭”。它們的星球成了名副其實的“游牧”星球,而它們自己則成了十足的“游牧”民族。它們所到之處“亂采亂挖”,就像是鬧“蝗災”,蝗蟲過境,風卷殘云、寸草不生、一片狼藉。
經過基因的比對,M星人的基因與蘭星人的基因完全不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
就在這時,聲音戛然而止,畫面定格、警笛急鳴,隱形警戒機器人傳來敵情。訊息員緊張地報告:“報告艦長!有二艘水母狀的飛船,跳躍式的向我艦駛來,分別位于我艦零點鐘方向和六點鐘方向,距離一百公里,仍在迅速接近。”
“全艦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全員進入戰斗崗位,開啟所有武器系統。”斯皮爾艦長果斷的命令。
話音未落,前方的敵艦將生物電磁波集成一束,毫無損傷地穿透飛船艙壁,擊中了一名武器操作員。剎時,武器操作員癱軟在座椅上,沒有了生命體征。
面對突如其來的敵襲,斯皮爾船長處變不驚、沉著冷靜,根據敵情一口氣連續下達了幾道命令:
“進入等離子屏蔽防御模式!”
“立即向二敵艦發射激光炮!”
“避免與敵艦纏斗,發動機全功率,三點鐘方向,加速脫離戰斗。”
就像預先猜透了斯皮爾艦長的心思,敵艦迅速噴出一股黑色的霧氣,在其前面生成一面濃霧盾牌。激光炮擊中霧盾,就像一拳打到棉花包上無聲無息,泥牛入海了。與此同時,另一敵艦輕飄飄地像一個幽靈,截斷了運氣號的去路。
這時二敵艦同時向運氣號飛船發出了扇狀光柵,交叉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網,將運氣號飛船牢牢罩住,動彈不得,就像漁翁網中的魚兒一樣。
斯皮爾艦長見狀,大聲命令:“發射反物質**!實施最后一擊,勝敗在此一舉。”
“發射系統失靈!”武器操作員大聲報告。
“計算機主控系統失靈!”訊息員報告。
“飛船失去動力!”機械師接著報告。
恐怖籠罩了整個飛船,死神就要降臨了,大家都緊張地站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斯皮爾,絕望地等待著他最后的決定。這時斯皮爾艦長深情地看了看大家,最后將目光停在了妻子波閣的臉上,無奈而又緩慢地發布了最后的命令:“啟動飛船自毀程序。”
就在這時,艦員們的腦海中同時響起了一個清晰而又威嚴的聲音:“斯皮爾艦長,你不要悲觀!我們來談一談,但我提醒你,這不是談判,我們雙方力量懸殊,你們對我們產生不了任何威脅,消滅你們輕而易舉,所以,你們不具有任何談判的資本。你們擅闖我星球,這是侵略行徑,本想讓你們付出沉痛的代價,但考慮到你們還未給我們造成嚴重的傷害,所以,我決定網開一面,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放了我們的人,就給你們留一條生路。”
絕望中的艦員們,猶如在鬼門關上走一遭,摸了摸閻王的鼻子又回到了陽世,又像是在死亡的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絲生命的曙光。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如何稱呼你?我們蘭星人沒有敵意,請你們相信我們。我們同意你們的條件,但請你們不要食言。”斯皮爾艦長不失尊嚴地應道。
“我沒有必要欺騙你們,因為你們的生死在我一念之間,難道你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
……
雙方履行了各自的承諾,運氣號飛船與死神擦肩而過,終于躲過一劫。斯皮爾艦長下令收回了警戒機器人,像漏網的魚兒、出籠的鳥兒,飛速地駛離了M星,又踏上了他們的探索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