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成不太自然的撇過頭去,空著的那只手硬是將她按進(jìn)懷里,聲音有些淡淡的,“沒做什么,反正就是那些藥沒問題。”
“沒做什么你心虛什么?”君凌晃了晃頭,從他懷里鉆了出來,看著他晦暗不明的臉色腦中忽的一閃,她身子一顫,“你是不是找人試了藥?”
消息太震驚,君凌打死都不相信,他對孩子太過寵愛,在這之前她一千一萬個不相信他會傷及尚未出生的孩子,可是,他驟然輕顫的身子坦言了他做的一切。
“你……”
慕少成眼中忽的浮上一抹戾氣,“你別管,這些跟你走沒關(guān)系,反正試藥的那些人她們都該死!”
“她們是什么人?”
縱然在他口中聽到答案,君凌仍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你別管這事,你只要知道那些藥沒問題就行了。”不管君凌再問什么,慕少成說什么都不肯再說了。
君凌一陣頭疼,身子向前微微一傾,擁住他,“既然徐帆檢查出那些藥沒有問題,你何苦再去找人試藥?”
“敢做不敢當(dāng),哼,我也得找人替咱們兒子陪葬,你受的那些苦都白受了嗎?”
“那白詩雨……”
“我現(xiàn)在不確定她是不是一定有問題,可是,從她找人殺你的事情來看,我覺得也不簡單,所以,君凌你別多想,我這次真的真的……”
“我知道了。”君凌忽的抓住他的手,總算明白這個男人其實并不是像他們所想的那樣,對白詩雨,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相伴那么多年,不僅僅是白詩雨了解他,他也了解白詩雨。
“對不起,雖然那些天她也時常在我眼前,可我實在沒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不正常,對不起,君凌。也可能是我那時心里難過,又不敢去看你,也可能她那時候有表現(xiàn)出來,可我沒有察覺到。”
君凌搖了搖頭,“算了,別想了,孩子沒了總歸也不全是你的錯,到現(xiàn)在也查不到原因,別說我們,就連徐帆都覺得打臉,但現(xiàn)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定會查出來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陰翳,大有一種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這樣的慕少成君凌很少見到,可以說他所有的陰翳和負(fù)面情緒在她面前都收斂的很好,屈指可數(shù)的兩次發(fā)作之外,剩下的情況就只有吃醋,而除此之外,幾乎沒有見過他對某一件事情大為光火。
他曾經(jīng)的不堪也都是由徐帆和他述說,她從未親眼見過,所以也不曾知道他這個時候的狠辣。
“這個水晶球……”慕少成擰著眉頭看著手里的水晶球,非常的光滑剔透,“你很久之前就會做這個嗎?”
“不是。”
君凌搖搖頭,從他手里拿過水晶球上下拋了拋,慕少成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水晶球上上下下起起伏伏,仿佛生怕君凌一個接不到他立刻伸手幫她抓住。
“前幾年的時候,偶然經(jīng)過這里,覺得特別好玩,所以就纏著鄭大伯教了我,怎么樣?我的手藝好不好?”
“……好。”慕少成嘴角猛抽,就是不知道耗費了多少材料才練到這種程度,想起家里報廢的那個廚房,他就是一陣肉疼。
君凌忍不住哼了一聲,將水晶球朝他一拋便朝外走去,慕少成接過水晶球忙跟上來,兩人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君凌熟門熟路的走出去,拿起掛在外面走廊上的大鎖鎖了門。
看著那大鎖慕少成禁不住搖了搖頭,“你以前還做過別的嗎?”
“沒有,我哥說讓我給他做個琉璃的小馬我都沒給他做。”
“……我還真是有福氣。”
兩人回到家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君凌趴在床上不想動,慕少成好歹哄著她洗了個澡,自己進(jìn)廚房做晚餐。
慕少成一進(jìn)廚房君凌就神神秘秘的拿出手機(jī)給徐帆打電話,慕少成拿孕婦去試藥簡直太危險了,雖然她很倒霉的流產(chǎn)了,但是不必要造那么多的殺孽。
“你竟然知道了?”
徐帆很驚訝,以他對慕少成的了解,絕對會守口如瓶!
“你快說,到底試了多少人?”君凌有點著急的問。
“不多,就五個。”徐帆似乎也不太在意,甚至開始勸君凌,“你不用有什么負(fù)擔(dān),如果你知道她們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就知道多生氣了。”
“這些人在哪兒?明天我過去看看。”
“你先去找少成吧,如果他同意,會帶你過來的。”
君凌氣的不行,為了防止自己就糾纏,徐帆很快關(guān)了機(jī),悠哉悠哉的看著對面的妖孽將一顆一顆的藥粒拿出來看了看,“你想做什么?”
“當(dāng)然是……試藥。”男人燦爛的笑著,臉上殺意盡現(xiàn)。
洗過澡特意找慕少成去商量,慕少成果然像徐帆想的那樣,不太想答應(yīng)。
“沒什么值得看的,就算你懂心理也是一樣,我強(qiáng)迫癥還是徐帆給治療的呢?你別多想了。”
慕少成揉著她的臉給她加菜,君凌哼了一聲,“但是你別忘了,你們再仔細(xì),再細(xì)心,你們也是男人,而女人和男人在看待事情上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也許我會發(fā)現(xiàn)你們所不能發(fā)現(xiàn)的東西。”
慕少成擰不過她,準(zhǔn)確的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服她,之能任由她說個不停,自己見縫插針往她嘴巴里填東西,以至于君凌最后都吃飽了,他還沒吃。
君凌去看那些人的計劃果然泡湯了,因為第二天一早慕少成就帶著她出差了,原本一周之后的計劃因為天氣原因臨時更改,君凌走的時候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然而,就在徐帆的地盤上也引起一番不小的轟動,那些被關(guān)了這么長時間的醫(yī)生和護(hù)士終于惶惶不可終日。
幾個醫(yī)生進(jìn)進(jìn)出出隱隱可以嗅到許多鮮血的味道,而徐帆和君衍卻癱在外面的長椅上。
徐帆禁不住用腳踹他,“君二少,你是不是偷帶藥進(jìn)來了?你是不是看著君凌流產(chǎn)以后不能有孩子特別不忿,想讓這些女人以后都沒辦法生孩子?”
話音未落他身子就被從長椅上掀了下去,君衍的眼神涼涼的,“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厭世啊,哼,別說他們都不能生孩子,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不能生孩子,能賠的了君凌嗎?她們算什么!”
“是是是,她們什么都不是。”徐帆拍了拍腦袋,心說自己怎么就戳到別人心尖上了呢。
不過想著這個流產(chǎn)的女人,他眼睛瞇了又瞇,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藥是他看著君衍從藥瓶里拿出來的,洗過手,沒摸過別的東西,難不成還有什么蹊蹺?
“來來來,咱們倆來研究一下。”
徐帆抓著君衍進(jìn)了自己的辦公室,“你把自己拿藥給那個女人的過程重復(fù)一遍!”
幾分鐘后,徐帆徹底暈了,兩個人拿藥都是一樣的,可為什么君衍拿出來的藥就能讓人流產(chǎn)呢?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君凌正幽然靠在慕少成身上睡的正香,慕少成一只手將外套脫掉罩在君凌身上,一只手將她攬進(jìn)懷里,這樣以來他只剩下一只手不免有些不方便。
“慕總,我看今天就到這里吧?”弗蘭克先生微笑著說。
慕少成挑挑眉,美國人錙銖必較的本事和國人咬文嚼字的本事一樣,尤其對時間觀念格外看重,沒想到今天……
“慕總,我想我們的合作一定會很愉快的,改天我和夫人邀請您和夫人去家里做客。”
四十多歲的弗蘭克先生是個很愛妻子的男人,看著慕少成對君凌的體貼不免對他的印象更好了些。
點了點頭,慕少成送走弗蘭克,將滿桌的資料收拾好,這才抱起君凌。
這里并不是他們所處的酒店,但君凌現(xiàn)在這樣……
為了方便君凌休息,慕少成在這里又開了一個房間,將君凌放到床上,慕少成這才拿出手機(jī)開機(jī),一開機(jī)才發(fā)現(xiàn)關(guān)機(jī)的這段時間手機(jī)已經(jīng)被打爆了。
徐帆一個人打了30個電話,慕夫人打了兩個,慕少成先給母親回了個電話,大概就是關(guān)心他們,慕少成說了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就掛斷了電話。
打給徐帆的電話接通的一瞬間他就愣了,“什么叫有孕婦吃了那些藥流產(chǎn)了,但是沒有找到原因?”
徐帆將之前的事情再次跟慕少成轉(zhuǎn)述了一遍,研究了整整兩天,他到現(xiàn)在還懵逼著。
慕少成一時也一頭霧水,不過這顯然已經(jīng)是個好的開始了,“你去交代一下,讓人去盯一下……算了,就讓人再重新調(diào)查一下白詩雨和李佳佳。”
李佳佳上次把蛇弄進(jìn)家里的事情他到現(xiàn)在還莫名其妙著,而他很確定李佳佳絕對不會是像白詩雨一樣的喜歡他,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難道是因為白詩雨和他之間的糾葛?
在這個快節(jié)奏的城市里,君凌竟浪費了大半個下午來睡覺,醒來的時候君凌就是一陣嗚呼哀哉,直埋怨慕少成為什么不叫醒她。
慕少成斂了斂眸光,沒將徐帆講的事情告訴她,轉(zhuǎn)而替她選了一身衣服,“換上,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