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很久,全個世界也變得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似的,卻又好像在某個地方,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這片天地似的,不冷不熱,卻透著一股狼的兇狠。還有,那死神的無情。
節(jié)哀!可那輕輕的腳步聲卻慢慢踏來,如死神的鐮刀,冷不丁地刺入胸口,恐懼感驟然爬滿了全身,把心也給凍結(jié)。
難道有人嗎?還是錯覺。少年有些迷茫,弱弱坐在那白茫茫的地面上,腦袋在不斷轉(zhuǎn)動著,恐怖、望著四周。心如被一條鐵絲狠狠捆綁住,擠露出了滴滴鮮血,滴塔滴塔地跌落著,跌碎,裂灑。
“害怕嗎?”蒼白如白紙的臉龐,腥紅的舌頭。還有,那凌亂的頭髮,滴落著水。哦不,是血,滴落著血。忽然冷叮地出現(xiàn)在身後。還有,那冰冷的雙手慢慢爬上肩膀,握緊,徹骨的寒纏綿全身。
好冷!少年不由雙手拉攏,抱緊了身體,卻還在顫抖,劇烈地顫抖。
他在害怕!可又需要害怕什麼?只顧心的顫抖!
顫抖!少年身後的那蒼白如白紙的人的那猩紅的舌頭,正緩緩伸出。腦袋忽然掛下,貼在少年的左耳邊。冰冷的雙手依舊緊握著少年的雙肩,骨子在響,清脆得,有些嚇人。
腦袋貼在了左耳邊,猩紅的舌頭伸出,舔著少年的臉龐,發(fā)出“噝噝”的聲音,蛇在吞信子似的。
少年的雙手收攏得更加犀利。抱緊,抱緊,繼續(xù)抱緊。
顫抖!爲(wèi)什麼要顫抖?是因爲(wèi)是害怕嗎?少年無言,緊緊咬著嘴脣,鮮血破脣狂流。
可這是鮮血嗎?乳白色,如月光般的顏色,代表著純潔與不可侵犯的聖潔。
可這是人的鮮血嗎?異類!少年的眼珠也隨之顫抖,眼皮不斷向上下狂擴(kuò),瞳孔在無數(shù)倍擴(kuò)張著,倒映著卻還是那白茫茫的天地。
有人在他左耳邊說話。輕聲切語,絲絲入耳、入心,入肺。
他說:“只有殺戮,才能平息!只有結(jié)束,才能創(chuàng)造!”
少年的臉龐也在剎那間變得蒼白,如白紙般,甚至更盛。
“只有,殺戮,才能,平息!只有結(jié)束,才能,創(chuàng),造!”少年那漆黑的眼球散發(fā)出黑色的漣漪,如被一石激動的平靜湖面。有東西在遊動著,是一束冰白的火焰。火焰離眼竄出,卻眨眼消去。而額頭中央?yún)s浮現(xiàn)出一座塔,如小拇指一節(jié)般大,渾體漆黑,散發(fā)出陣陣力量漣漪,奇異,奇怪,彷彿是一個定數(shù)與定義。
少年在呢咕著,滿臉呆木,那在這一剎那,陷入了什麼似的。語氣無言,斷續(xù),顫抖!
那猩紅的舌頭慢慢回縮,慢慢變短,慢慢離開了臉龐。
直腰,舔了舔那同樣蒼白的嘴脣,露出了一絲那飢餓後的快感的笑,隨後轉(zhuǎn)身離開,說著,說著:
“只有殺戮,才能平息…”
“只有結(jié)束,才能創(chuàng)造…”
“只有殺戮,才能平息…”
“只有結(jié)束,才能創(chuàng)造!”
…………
彷彿在吟歌似的,聲音平淡,節(jié)奏感控制得剛好,卻有一種迷惑的感覺,不是對歌聲的癡迷,還是對詞的瘋狂,將引臨,一切。
只有殺戮,才能平息!
只有結(jié)束,才能創(chuàng)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