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李斯快速結著手印,開啟了神域。他只是嘴唇微微一動,胸前出現一塊黑色盾牌。盾牌呈三山之勢,突起的部位像駱駝的背般,兩側平高,而中間比兩側的“山”低二分之一。盾牌兩側的尖山各刻著一條金黃色的龍,正張牙舞爪,好像將要沖破盾牌,奔向天空。而且兩條金黃色的龍對屹而望,像活了似般,輕聲低吟,金黃色的雙瞳釋放著刺眼的金黃色光芒,一陣陣龍威襲面而來,李子顏不禁后退了幾步,警惕望著李斯。
而任我狂卻依舊如一座雄壯的大山般,屹立不動,金黃色的雙眼內一層層海浪不停撲擊著如猛獸牙齒般凹凸不平的巖巖,每層海浪帶著無比的蒼桑。看上去,任我狂只有二十五歲,卻又像活了上千年,看破紅塵,歸于佛祖。
任我狂給李子顏便是這種感覺。
“害怕了嗎?現在離開,也不遲,你明白的,走吧!”任我狂帶著淺笑,閉上他那波滔洶涌的金黃色雙眼,嘴在不停呢咕著,像一個將要施法的法師。
“不,并沒有!”李子顏靠近任我狂,聳聳肩,“我并沒有害怕,只是十分驚訝。剛才我有種遇上龍的感覺,這種藏在世界最東端的古老生物啊!有些驚訝,并不奇怪,即使只是感覺!不過,我即使選擇加入,我就不會害怕,即使死神來了,我也不會怕。更何況,現在是二對一哦。還有,我想,大哥您應該很強,有你在沒意外啊!”
“呵呵……你小子。不過,李斯也很強,現在我要好好對待才行啊!我的生命失去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這是命運啊!不過,你例外,因為這件事與你無關啊!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我覺得你不錯,血液純度啊,真讓人諒訝啊!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任我狂說。然后,又在不停呢咕著。
“我呀!我姓李,名子顏,今年二十歲,六年前,來到玄門,成為玄門一年級的學生。不過,幾個月后便被學院派來這
里,守護掄月閣,一守便是六年了。”李子顏說,他感覺到身旁的任我狂體內的力量正在沸騰著,想任我狂正在開啟一個神域,便走到任我狂身前,一副“保護少主,堅定不移”的模樣,雙手握拳,做出一副將要出擊的模樣,躍躍欲試。
若戰鼓響起,李子顏便是那將要赴生死、刃外夷的威武的將士,可惜身邊沒有戰鼓那激發士氣的鼓聲,只有任我狂那呢咕聲在耳邊回旋著。半響,任我狂才緩緩睜開雙眼,也停止了呢咕,說:“你說的掄月閣,是不是位于鬼陵正中央的掄月閣?”
“嗯!是的!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另一個掄月閣了。那個地方。”李子顏點了點頭。
“是啊!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再有另一個掄月閣!而且,能守護掄月閣的人也非同一般啊!”任我狂緩緩說道,把手放在李子顏的肩,“子顏啊!你出自那個家族啊!我想,子顏,你應該出自十大商會之一的李家商會吧?你的血統,嘖嘖,真叫人驚訝啊!”
“是!家父便是李成!”李子顏點了點頭,“大哥!你怎么會知道!你與父親相識嗎?而且,你好像對掄月閣也十分熟悉,難不成你也曾是掄月閣的守護者嗎?那我們不就是師兄弟了嗎?只有出自玄門的人才有資格啊!”
“不,不,不。”任我狂搖頭如拔浪鼓般,臉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我并不與你父親相識。你父親,有誰不認識啊!我認識你父親,但他并不認識我!但我并‘沒有守護過掄月閣,更不提加入玄門了!玄門是世界三大名校之一,是所有混血兒都向往的人間圣地與天堂啊!我是很想加入玄門,可這根本不可能啊!我身份如此卑微,血統純度,唉!別提了,不值得一提啊!”
“那你怎么會知道掄月閣?還能說出掄月閣的位置,這不大可能。據我所知,掄月閣從不向外人開放,掄月閣又如此危險,不像表面看著那么簡單啊!私闖著,恐怕尸骨不存啊!而且,那個地方極為沒人知道,恐怕不超過一百個啊!那個地方……”李子顏說。
“我師傅曾經對我說過關于掄月閣的一些事,我也并不清楚掄月閣。我師傅沒有多說,他只是告訴我:那個地方,千萬不要靠近。知道得越少就越好!”任我狂雙眼露出了懷戀的色彩。
“哦!”李子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實話的,他雖然是這代的掄月閣守護者,可掄月閣的真正面目,他壓根不知道。以他的權限對掄月閣只能在“知道”與“了解”之間,“了解”這個詞好像遠在大洋另一端的彼岸般,即使自己已經踏出了第一步,卻還有千千萬萬步。而且,路極崎嶇,難以前進。踏出第一步便知道,可無法望及另一端的彼岸是什么風景,是美好,還是慘酷。這全然不知,只好無奈搖了搖頭。
可他想知道,當他踏上掄月閣的那一瞬間開始,腦中總有一把聲音再喚叫著他,催促著他不斷前進,尋找真正的“掄月閣”
卻尋找著尋找著,自己便迷茫了。可以說,一路尋找來,卻好像什么也找不到那樣,好像一直都是將要解開掄月閣的秘密那一瞬間,手中的線索一下就全部斷了,無法連在一起,毫無邏輯性,好像在巨大、深奧的迷宮內般!
“大哥,你師傅是誰?對了,到現在,我都還沒有知道大哥你姓名,著實失禮。”李子顏帶著歉意地笑了笑,又好像找到一條線索,腦中那把一直催促的聲音在不停抽燥著。
“我叫任我狂!”任我狂笑了笑,“我并不知道我師傅的姓名是什么,我師傅是飄泊四海的劍客。我跟他學過一年的劍術,我曾經問過他他的名字,但他沒有回答我。他只是說,名字知道與否并不是關鍵,關鍵是能夠彼此相信對方!是啊!我也是這樣認為!”
“哦!原來如此啊!恐怕任大哥的師傅非同一般人啊!”李子顏望著眼前不遠處的李斯及那塊盾牌。李斯依舊安之若素地站在那,垂下頭,望著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李子顏真懷疑李斯所說的時間到,純屬是在玩他們。不過,時間的確是到了,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李斯還沒有真正出擊,只是開啟了神域,卻沒有能動手的意思,應該是信心爆滿,好像一臉什么“不管過了多長時間,你們都要死在我手上。不如發下慈悲,讓你們多活一陣子吧!”
李子顏有種被**裸羞辱的滋味,真他媽地想沖出去,一拳打暴李斯的頭。可任我狂還沒有下達動手的命令,自己必須忍住,忍一下總不會死人吧!或許能夠獲得更大的轉機。只是,李子顏并不認為他和任我狂會慘敗。對于這一點,他還是充滿信心的。
“好了!生死各安天命,這場打斗與你無關,你不該在現在!你也沒有理由留下來。如果,我真死了,你就說個謊吧,說我受了傷,恰巧遇上了師傅他老人家,跟隨于師傅去修煉與療傷。沒有一年半載,是回不了來的!叫他們不用關心我!”任我狂頓子頓,雙手突然貼在李子顏的背后,呢咕著,“請神賜予的力量!”
隨后大喊一聲,“神域·零空!”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任我狂那貼著李子顏背后的十指內洶涌涌出,沿著李子顏體內的經脈、血管來來回回徘徊在著他的身體。李子顏只感到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他體內來來回回徘徊著,沖撞著每一個細胞,他的身體在重生著、更新著,靈魂回路更新完一遍又一遍,神之血也產生了巨大的反應,不停滋生著力量。
李子顏堅信這一瞬間,他能夠一秒鐘擊碎一頭牛。
但李子顏沒有想到的是,身體竟在慢慢變得虛弱,雙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隱約中聽到一些奇怪的咒語氣,猶如大古巫師的咒語般神秘。
他聽懂了一些:祭吾滴血,燃吾靈魂。萬物歸一,天地合一,宗勝極位。位極天,天順天,天歸神。天神畢露,賜吾逆天之力。
燃魂咒!
那一刻,李子顏的心在發痛!應該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