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聽沐白月提起,她才隱隱感覺到,那套法訣,或許並非她想象那樣,一無是處。
“我猜,你壓根就沒怎麼管它吧?”
柳師師不依了,狡辯:“哪有?孃親,我可一直很認真修行的。”
“少來,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瞭解。”
白了她一眼,沐白月笑罵道。
柳師師吐了吐香舌,可愛的模樣,惹人愛憐。
沐白月又道:“那套法訣,名叫聖心訣,是我們軒氏一族獨門秘技,只傳女,不傳男。”
柳師師昂著頭,看著沐白月,好奇心大起。
“那套法訣,有什麼作用嗎?”
“作用,那與他的傷有關(guān)。”
講到這裡,沐白月停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柳師師。
柳師師不管那麼多,只要能治好軒源,要她付出什麼都願意。
拉著沐白月的手,搖了搖,撒嬌似的道:“孃親,快點告訴我,聖心訣與軒大哥有什麼關(guān)係,是不是說,聖心訣可以救治軒大哥?”
沐白月想想,點了點頭:“不錯,眼下,也就只有聖心訣能拯救他了,不過,不過,要想讓聖心訣發(fā)揮作用,必須得……”
沐白月突然俯下身,在柳師師耳邊悄聲說了什麼,令她臉龐霍然一變,玉臉通紅,飛速飛起了兩朵紅霞,鮮豔欲滴,更添三分嬌顏。
“孃親,你在騙我,對嗎?”
紅著臉,柳師師雙手交纏,一顆心兒,也突地跳得好快好快。
沐白月站了起來,拍了拍柳師師肩膀,道:“方法我已告訴你了,至於救不救,那就看你自己了。”
輕輕捶打著後背,沐白月走出了房間,順帶著也關(guān)了門。
悠悠小屋,頓時安靜下來,微風(fēng)吹來,燭火搖曳,柳師師嬌軀微顫,似乎回過了魂兒。
移目,望著牀上那個男子,那個正在熟睡,無知無覺的少年。
興許是夢到了什麼開心之事,他的嘴角,慢慢露出一絲久違的笑容,如一個小孩子。
柳師師眼神一晃,仙軀一抖,如果能一直看到,他這般純真的笑容,那該多好。
“軒大哥,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麼,那間小小的客棧。”
凝望著他清晰的面龐,柳師師輕輕地訴說,回憶如潮水一般涌來。
緩緩地,緩緩地,拿起了他的手,輕柔的放在臉上,慢慢婆娑著,感受他的存在。
“那時候,我胡攪蠻纏,將你的飯菜都給扔了,可是,你卻沒有怪我,相反還和我做了朋友。”
柳師師微微垂頭,深深地看著這個男子,緩緩地,一字一頓地道:“從那時起,我心中,就記得你了。”
輕輕的訴說,對著這個深深鏤刻在心間的男子,訴說著衷腸。
卻不知,那睡夢中的人兒,你可有聽到。
“後來,我們一起,去了一趟冥界,我們幾人聯(lián)手,對抗鬼兵鬼將,拼死血戰(zhàn),之後,你陪我去崑崙劍派,打探我爹爹下落,一直以來,你都始終陪伴在我身旁,對你,我是很感激的。”
輕輕地訴說,淡淡的話語,明淨的心意,悠悠的迴盪,在這茅草之屋。
“在青鋒崖上,你因我之故,服下了斷魂丹,之後又爲了救我性命,從青鋒崖上墜了下去,這一點一滴,我都銘刻於心。”
思念之苦,悔恨之痛,啼泣之淚,嗚咽之聲,催人心魂,斷人肚腸。
“那個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就這麼死了,陪著你一起,我,我也不會有遺憾的。”
“軒大哥,我一直都在偷偷的愛著你,你可知道?”
這一刻,女兒家的心思,顯露無遺,一直以來,柳師師都在偷偷的愛著軒源,只是,她並沒有告訴他,因爲她知道,在他內(nèi)心深處,真正愛著的人兒,是雪夢琪和月琉螢,她們兩個人,早已完全佔據(jù)了他整顆心,不給她留下,哪怕一丁點的空間。
所以,她唯有將這份情,掩埋在心底,從不對人訴說,自然而然,也就無人知曉。
對他,她並沒有太多的奢望,只願好好陪著他,在他面前撒嬌,任性玩耍,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做一個受人保護的小公主。
心中有愛,愛得無聲無息。
心中有恨,恨不能早一點認識他。
假如時光可以倒流,那這一切,或許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軒大哥,救你,我無怨無悔,縱然犧牲我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緩緩站起來,咬了咬牙,彷彿下了什麼決心。
芊芊玉指,輕輕的取下頭飾,立時,一瀑秀髮滑落,及至腰間,烏黑髮亮。 Wωω▲ttκan▲Сo
玉指劃下,落於腰間,輕解玉帶,衣物漸落。
淚水,一顆一顆,滑過臉頰,滴落下來,晶瑩剔透。
不多時,衣物離身,露出她那副完美至極的身體。
這是造物主傾盡世間最美原料,嘔心瀝血打造而成的傑作,膚如凝脂,細膩光滑,純白如玉,曲線玲瓏,曼妙多姿,冰肌玉骨,無瑕無垢,晶瑩動人,堪稱完美。
她,就俏生生的站在那裡,將自己這從未有人看過的完美身軀,展露出來,給牀上那個心愛的男子看。
房間裡,靜得可怕,幾乎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微微垂首,看著自己完美無瑕的傲人身軀,嘴角處,慢慢揚起一抹笑意。
淡淡的笑!
對自己的身材,她是有自信的,可以征服任何她想征服的男子,而那個男子,如今就躺在那裡,靜靜地睡著,無知無覺。
聯(lián)想到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美妙之事,臉上,紅暈更甚,有點害羞。
畢竟,她是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女孩子,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蓮,突然之間,要和一個男子,發(fā)生美妙的關(guān)係,羞澀之態(tài),不可避免。
玉手一揚,滅了燭火,房間裡,一下子暗了下來。
擡起頭,看了看牀上那躺著的男子,慢慢地,慢慢地,走了過去。
窗外,輕風(fēng)微拂,樹葉兒輕輕搖晃,一片安寧祥和。
……
夜,沉沉如水,靜靜流淌,一輪孤月,懸掛天穹,灑下淡淡月華,如霜雪一般。
窗兒邊,沐白月獨坐,微微仰頭,凝望天邊,對月思人。
“風(fēng),你現(xiàn)在,還好麼?”
輕輕的問候,淡淡的聲音,穿越過空間,流淌過時間,卻不知,遠方的人兒,你可有聽到?
夜風(fēng)習(xí)習(xí),輕輕吹拂,月華垂下,籠罩著她,孤單的身影,她眉宇之間的相思,越發(fā)的濃了。
整整二十年不見,七千多個歲月,她,內(nèi)心深處,早已絕望,認爲此生此世,再難見到,心愛的丈夫。
二十年的孤獨,無盡的寂寞,無時無刻,不斷侵蝕著她那顆早已蒼老的心,淒涼。
從一旁取過鏡子,看了看,鏡中那依舊美麗的容顏,歲月流逝,似乎不曾讓她的美麗,減弱一分?
但隨即,她大驚失色,眼角,不知何時,竟是出現(xiàn)了一縷魚角紋。
她,愕然,緩緩擡手,顫顫巍巍,劃過眼角,難以置信。
半響,她,悠悠一嘆,歲月,終究還是過了二十年。
“呀吱!”
有人推門而入。
沐白月渾身劇顫,連忙收了鏡子,整理一下儀容,她,是不是也在怕著什麼?
頓了頓神,回身瞧去,微微一驚:“師師,怎麼這麼快就出來,難道,你沒救他?”
柳師師擡起頭來,如玉仙顏,略顯憔悴,聽了母親之言,卻是搖頭:“孃親,今晚,我可以和你一塊兒睡嗎?”
蓮步輕移,帶著疑惑,沐白月緩緩走去,柔聲問:“怎麼不多陪陪他?”
柳師師回答:“我不習(xí)慣。”
沐白月嘆了口氣,柳師師年齡還小,又初經(jīng)人事,不習(xí)慣也很正常。
“孃親,你可不可以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麼?”
擡頭,柳師師凝眸看她,半響,道:“今晚所發(fā)生的事情,請你別告訴他,好不好?”
沐白月渾身一顫,吃驚不已:“爲什麼?”
柳師師微微低頭,道:“我不想他知道,更不想讓他對我心生愧疚。”
沐白月大惑不解:“你不愛他?”
“不是。”柳師師搖頭:“他不愛我。”
“他不愛你,怎麼可能?”
一個男子,肯犧牲自己性命去拯救一個女子,那不是愛是什麼?
柳師師想想,認真道:“我能夠看得出來,軒大哥對我的感情,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並不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更何況,軒大哥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
“他有女朋友?”沐白月震驚。
柳師師沉聲道:“孃親,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半月前,崑崙劍派血戰(zhàn)之事麼?”
沐白月點頭,柳師師的確對她講過,那一場血戰(zhàn),鬥得天昏地暗,鬥得乾坤震裂,雖未親眼所見,但也能感受得到,那種慘烈。
“那一次,軒大哥之所以發(fā)狂,不惜與整個人間正道爲敵,血戰(zhàn)天下,便是爲了一個女人,不,一個女魔頭。”
沐白月瞭然,愛一個人,是可以令人發(fā)瘋的。
“除了那個女魔頭之外,軒大哥還喜歡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瑤池聖地聖女,有著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稱號。”
沐白月默然,看來,軒源魅力不小,竟能得天下第一美人的青睞。
同時,她也爲柳師師前途而擔憂,有這麼強大的對手,要想贏得軒源真心,怕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