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說的極是?!卑肷沃螅蠈m焰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罷了,她既已選擇南宮玄羽,那便也是他的皇嫂。
以后,他就當(dāng)她是皇嫂吧!
不敢,再有半分非分之想。
蘇冷袖微微一怔,可旋即又覺得南宮焰能將她看成南宮玄羽的女人,也是正確的,至少能斷了他的念頭。
“不管怎么說,這次還是要謝謝你?!碧K冷袖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宮焰,毅然堅決地走向房門。
南宮焰看著蘇冷袖纖弱背影,這一次他沒有伸手去拉,盡管心底有種永遠(yuǎn)將她留下的強(qiáng)烈渴望與沖動。
可他知道,留下她的人,也留不下她的心。
蘇冷袖拉開房門,走出房間,深吁了一口氣,望了望漆黑夜色,準(zhǔn)備回碧清樓。
然而她才走了兩步,便看著前方那人定住了身形。
墨王?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墨王淡淡一笑,眸光溫和地看著蘇冷袖。他的笑容越美,卻給人一種越毒的罌粟感覺。
蘇冷袖也淡淡一笑:“墨王以為留得住我?”
雖然她腳傷還沒有痊愈,不過已經(jīng)可以使用飛天舞步了,縱使整個星樓的武者出動,也留不住她!
“不妨,試試?”墨王笑容依舊美麗淡然,唇角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蘇冷袖看見墨王那流云般的廣袖似乎微微動了一動,緊接著空氣中就傳出異樣的聲響。
她側(cè)眸一看,神色頓時冷沉!
只見南宮焰這座山莊的半空中,出現(xiàn)了幾十名手持大網(wǎng)的武者,均站在樹梢墻頭之上,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這令蘇冷袖瞬間想起了荒山一役里,婁家武者用來對付她的大網(wǎng)。
原來,師出墨王!
“你想怎么樣?”蘇冷袖觀察了許久,不見有逃生方位,瞬間放棄了反抗。
徒勞掙扎這種事她是不會做的。
而她確信墨王是不會殺她的,但不知墨王困住她是想做什么。
“本王不會把你怎么樣?!蹦醯恍?,笑容絕美而溫潤,“不過是,想讓你在這兒,多陪陪小焰罷了?!?
蘇冷袖微微一蹙眉,讓她留下來陪南宮焰?
就這么簡單?
哼!當(dāng)她三歲小孩呢?
“我不需要她陪!讓她走!”房門霍地一下被打開了,南宮焰從房間內(nèi)走了出來,神色冷凝,臉龐上盡是陰沉綿綿。
墨王似乎早已料到南宮焰的態(tài)度,美麗鳳眸便淡淡往上一抬,看向半空中那些手持大網(wǎng)的武者。
“蘇冷袖若出這院子一步,立刻給本王擒下,關(guān)入星樓密牢之中!”墨王不容置喙的清冷之聲,在寂靜的黑夜里響起。
“是!”所有手持大網(wǎng)的武者齊聲領(lǐng)命。
“皇兄,你!”南宮焰冷眸中升騰起一股怒氣,他上前就欲與他皇兄理論。
不過,蘇冷袖伸手淡淡拉住了南宮焰。
“難怪你身邊那親信會去找我,敢情是你皇兄授意的?!碧K冷袖此刻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頓時勾了勾唇,嘲諷道:“算了,你是阻止不了你皇兄的,別把傷口又崩裂了,還得勞煩我來包扎。”
南宮焰犀利的目光頓時射向他那親信,那親信立刻就臉色發(fā)白,‘撲通’一聲跪下了!
可他什么也不敢說。
難道他能說,是王爺提點(diǎn)他的嗎?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精明如蘇冷袖,一下子看出了端倪,心道墨王果然是城府極深,每個人似乎在不經(jīng)意間就會上了他的當(dāng)。
“好了,回房去吧!”蘇冷袖拉著南宮焰的手臂就往房內(nèi)走去。
雖然墨王這人一肚子壞水兒,不好對付,不過好在墨王還是疼南宮焰這個弟弟的。
方才她已經(jīng)從墨王眼中看到了一絲溫情,這次留下她,未必全是為了陰謀。
只怕是……墨王想一箭雙雕,既弄得黑霧等人方寸大亂,又讓她和南宮焰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不過,這種情況下,她能和南宮焰產(chǎn)生什么感情,那也就是見鬼了。
南宮焰被蘇冷袖強(qiáng)行拉回房內(nèi),房門被‘砰’地一聲關(guān)上。
墨王眸色淡淡地看著緊閉的房門,美麗唇角瑩潤一彎,似是有些滿意蘇冷袖的識時務(wù)。
“回墨王府?!蹦醯铝睿拿滓骆九⒖躺锨?,推著輪椅離開了院子。
房內(nèi)。
蘇冷袖稍稍拉開南宮焰的袍子,看了一下白色紗布,確定南宮焰的傷口沒有裂開,才放心地坐在了桌前。
軟塌上全是鮮血,蘇冷袖瞄了一眼便沖臉色冷沉的南宮焰挑眉說道:“不喚你那親信進(jìn)來,把這兒收拾一下?”
要不然,晚上她睡哪兒?
南宮焰自然可以去其他房間睡,可她也絕不睡南宮焰的床,那太曖昧了。
說到自己的親信,南宮焰臉色更加是陰冷如黑潭水。
“韋青,滾進(jìn)來!”南宮焰一聲怒吼!
韋青,便是南宮焰那親信,四歲開始就跟在南宮焰身邊了,是南宮焰的師父安排的書童,實力也在五階以上。
南宮焰一聲怒吼之后,房門頃刻間就‘吱嘎’一聲開了。
韋青哆哆嗦嗦走進(jìn)來,一進(jìn)來就跪下了。
“主子,屬下……”韋青有苦難言,開了個頭就說不下去了。
南宮焰一掌就要劈過去,蘇冷袖也一把抓住了南宮焰的手臂。
她挑眉看著他:“能不能不要這么沖動?你現(xiàn)在是可以動武的人嗎?”
傷口撕裂了,還不是得她來照顧,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
因為蘇冷袖這一攔,韋青躲過了一劫,他偷偷瞄了蘇冷袖一眼,心想若這個女人能長期呆在主子身邊就好了,主子就聽她的話。
“是墨王透露給你的消息,讓你來找我的吧?”蘇冷袖淡淡放開南宮焰的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韋青,問道。
“……”韋青語塞,默默低頭,不敢作聲。
他哪兒敢當(dāng)著主子的面說這個?王爺和主子本來就有矛盾了,他再一說不是添亂嗎?
蘇冷袖見狀,更加確定了心中猜測,便對南宮焰道:“你別怪他了,他不過是被你皇兄利用罷了?!?
這個局,是墨王一手設(shè)計的,他就是在等著她來自投羅網(wǎng)。
不過,墨王不想殺她,只是想困住她,讓她和南宮焰呆在一起。
但總之
韋青是無辜的,她向來不冤枉無辜的人。
南宮焰眸色復(fù)雜地看了蘇冷袖一眼,怒氣漸消,取而代之的是內(nèi)疚。
他皇兄,又一次設(shè)計了他,還有她。
“你放心,我絕不會讓皇兄傷害你一根頭發(fā)的!”南宮焰眸色堅定地對蘇冷袖保證道,心里盤算著等他傷勢好了,便帶蘇冷袖闖出這里。
蘇冷袖知道南宮焰的心思,但對此她是不報任何希望。
既然墨王設(shè)局將她困住,哪怕是南宮焰,也不可能將她救離這里。
眼下她還沒有好的對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隨后,韋青帶人很快將軟塌收拾了出來。
夜色已深,蘇冷袖向來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便沖南宮焰挑了挑眉:“你皇兄不讓我出這院門一步,只好麻煩你去其他房間睡了?!?
盡管她決定睡軟塌,卻也是不可能和南宮焰同睡一室的。
身為女子,這點(diǎn)防狼意識還是要有,盡管南宮焰也算正人君子。
南宮焰想了一下,點(diǎn)頭:“好,你好好休息。”
“你也是,注意不要崩裂傷口。”蘇冷袖很自然地發(fā)出一句關(guān)心。
她是為自己著想,畢竟南宮焰?zhèn)诒懒堰€是得麻煩她。
不過,南宮焰心中卻是涌過一陣暖流。
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蘇冷袖一會兒后,南宮焰才轉(zhuǎn)身出門了。
蘇冷袖略微懊惱地注視南宮焰的背影,心想她那句很自然的關(guān)心,大概又惹麻煩了。
但此時此刻,她還真沒心思去關(guān)注南宮焰怎么想了。
睡在被韋青換了干凈毯子的軟塌上,蘇冷袖定定地望著屋梁,尋思著脫身之策。
奈何她的飛天舞步被制,墨王又是個城府極深的男人,一時之間聰明如蘇冷袖,也是想不出好的辦法來。
最終,蘇冷袖沉沉睡去。
蘇冷袖徹夜未歸,急壞了黑霧。
黑霧當(dāng)時就想到,很可能是蘇冷袖在看南宮焰的時候發(fā)生什么意外了。
否則以蘇冷袖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在外留宿的。
而金金得到消息后,比黑霧更著急,尤其是在聽到黑霧說蘇冷袖竟是去見南宮焰之后!
“你傻呢你?竟然讓蘇蘇去見那家伙!”金金神色氣急敗壞,“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個陰險狡詐的黑哥哥嗎?”
黑哥哥?黑霧一愣,頓時明白金金說的是墨王。
雖然墨王膚色那是白如美玉讓天下女子自慚形愧,不過……他那名字還有腹黑程度,確實是無幾人能及。
“金金姑娘的意思是,墨王借南宮焰受傷一事,引娘娘入虎穴?”明白金金話中意思后,黑霧臉色凝重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眼下主子閉關(guān),誰能從墨王手中將娘娘救出來?
就算是他黑霧前去,只怕墨王也不會買他半點(diǎn)面子!
“這還用猜?若不是墨王使了什么陰謀詭計,蘇蘇是絕不可能整晚不歸的!”金金斬釘截鐵一口咬定是墨王從中作梗。
哼,這個墨王,竟然打蘇蘇的主意,看來她是要去會上一會了。
金金眼里露出一抹深沉的冰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