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站在那里,望著白衣女子一字一句的道:“那樣,才不會辜負公子對我們的栽培與恩情。你們要記住,無論什么事,只要依照公子的吩咐去辦,不要問為什么,也不要企圖勸于公子,因為,那是沒有用的。”
眾女心中皆是重重一震,卻聽情兒苦澀的一笑,接著說道:“因為凡是公子決定的事,就絕不可能更改。無論是誰,都勸不了他。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誰也無法改變。”
“就算我跟了他這么多年,也是,不能!”
凄然一笑,情兒道:“江如雪是支月國七彩堂的堂主之一,公子不在,紫苑的易容術再高,畢竟不是真人,江如雪如何能夠不懷疑。”
“沒有辦法,就只好出此下策了。相信公子若在,一定不會怪我。怪只怪情兒無能,沒有公子的計策,只能用這種重寶,來換取孔雀樓主的放心。”
紫苑急忙走到情兒面前,一時卻不知說什么好,張了張嘴,只能說道:“小姐,不,是我們沒用,要是公子在,我們也不至于淪落到下毒之流了。公子天縱奇才,數語之間便能讓一個人俯首貼耳,我們卻淪落到要靠下毒來幫助公子,實在是……”
說到這里,她眼眶通紅,轉過頭去,眾女心中都不由得黯然,無不想道:“是啊,公子若是在此,又何必要滄落到下毒來控制一個人這樣的手段?”
其實江如雪不知道的是,情兒給她的煙花丹,并不是什么毒藥,而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莫名其妙中了毒,卻是紫苑一手設計的。
煙花丹無毒,但卻引開了她的視線。讓她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到這個上面,憑她的能力,自然能夠有應對之法,紫苑從來沒有想過,真地可以逼她將毒藥服下去,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是異想天開,另辟蹊徑,不在最像毒藥的煙花丹中下毒,反而是驚若端來的那一碗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清水。里面才真的做了手腳。
江如雪為了取信于蔣琬,把煙花丹投入了事先早已設計好的薄膜皮囊,最后卻端起那碗清水喝了一口,她一心讓蔣琬等人相信她已經服下了煙花丹,卻沒有料到,真正的毒藥,反而在那碗清水里面。
若是平常,她自然能夠發現。只是因為這時正在提防煙花丹,反而中了手腳,實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情兒遙望著窗外朦朧的夜空,幽幽的說道:“這怎么能怪你們,公子只有一個,天下如他那樣地人物,又能有幾人,若是如此,公子也就不是公子了!”
她說的話隨著夜風飄出,傳進眾女耳中。眾女皆是一怔,“不錯,公子只有一個,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像公子那樣驚才絕艷。翻手之間,便是風雨輪轉。自己又有什么好可自責的。”
望著站在窗前的白衣女子,忽然輕輕問道:“夜深風重,雪大路遠,公子,你可還好么?”
眾女身子齊齊一震。一時默然,書閣之中靜寂下來,無不低頭,心中默默的道:“公子,你在哪里?你為什么還不回來?”
……
兩天之后。秦淮河上。
紫青畫舫。
這是五年一度的才藝大賽,京城十大頭牌齊于此。秦淮十艷之中,最**的女人幽若,最動聽的琴聲琴子,最美麗地傾城之舞羽衣,霓裳姐妹兩人……十人無一不是人間絕色,天下無雙,各自的氣質,表現出不同的韻味來,或清婉柔弱如曉雪、或嫵媚動人若海棠、擬或風情萬種如伴衣……
幽若銷動、琴子天音、羽衣霓裳。
海棠秋露、伴衣聞袖、曉雪初晴。
最后便是荷塘月色、憐卿春睡、玉人添香。
縱是名門世家,一擲千金,平常之時,都是難以一睹花容,得聞天籟,而此刻不單她們一個不漏,全聚于這秦淮畫舫之上,更有不少的文人墨客、才子書生,聞名而來,更不要提名門士子、世家巨富了。
而這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兩個人,自然便是當今神冊皇帝的第十三皇子昭王李穆,以及陪同前來欲一睹南唐鼎盛地、三百里煙花秦淮河這難得一見盛會的蜀國靈芝公主吳婉。
關于太子儲位的事,民間流言紛紛,一致認為昭王李穆機會最大,都把他看作了南唐的儲君,未來的大唐皇帝。而蜀國公主吳婉,則是友鄰之邦,一國公主,兩人一個英俊瀟灑,才華橫溢,一個美貌如花,身世尊隆,而且也是極有聰穎才慧地美譽,可謂傾城佳人,兩人在一起,郎才女貌,而且門當戶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蜀國公主此次來唐,本就是為了在南唐擇一夫婿,縱觀南唐十一位皇子之中,只有十三皇子昭王李穆最是出色,此次神冊帝吩咐由他率領文武百官于十里長亭處迎接靈芝公主來京,又讓她做為靈芝公主吳婉的向導,時刻陪伴在側,靈芝公主要選,肯定只會選中于他,一旦昭王李穆上位登基為天子,那靈芝公主吳婉便是南唐母儀天下的皇后了。
昭王李穆此次是陪同吳婉一起出來,安排的自然是船上最高貴地位置,此次大會的主辦人靈機一動,久聞兩人大名,笑著請求兩人作為此次大賽的裁決首事人之一,兩人相對一笑,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參與如此盛會,南唐本就是一個以文名來考舉天下人的書香之國,這等風流之事不但不會推拒,反而是人人艷羨的雅事,李穆身為南唐皇子,擔當這青樓煙花女子的評選,并不覺得有**份,關礙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