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那名干枯老者并沒有別的反應,四人當下發起狠來,各施武學,同時對二人發起了攻擊,都爭搶著要先擊殺對方,以報剛才的羞怒之感。
尤其是一開始跟在小寧王身邊的那兩名天心境初期強者,更是直接施展了最強殺招,滿臉瘋狂之色。
一時間武技漫天,各色真氣散發出不同的光采,看上去頗為絢麗,卻暗含著彌天的殺意。
各種拳勁、掌勁、指勁等轟落下來,不過周澤確實絲毫不為所動,他現在渾身真氣接近干涸,渾身又多處骨折,而且他們僅僅是靈竅境修為連自爆都做不到,這也是為什么對方敢離自己那么近的原因。
不過他卻絲毫不懼,眼中的神采越發明亮起來,僅剩的真氣被全部調動起來,手中利箭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不斷發出嗡嗡地劍吟,等待著最恰當的時機,準備舍身一擊。
及時自己死,也要對方疼上兩天。這是周澤此時心中唯一的念頭,唯一遺憾地是不能回去見鳳兒了,還好這次沒有帶她來。
楚銘自然心只周澤的想法,此時也有點自責了,自己應該再小心一點,他知道對方會派人來追殺,但是沒想到會那么快,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看得起自己,派出那么多的強者。但是他不后悔救下嫣兒。
救下嫣兒不是自己被那些武俠精神所蒙蔽了,只是隨著自己的心意而已,若果不那么做想來自己一定會留下遺憾,嚴重的話甚至會對自己以后的修習產生影響,更重要的是,他在嫣兒身上看到了霜兒的影子,那才是根本上讓他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想到霜兒,楚銘的嘴角再次浮現了笑容,似乎每次只要想到霜兒就會難以控制自己的感情,這對武者來說是很少見的,也是很危險的。一個把心里情感表現在臉上的人是十分容易暴露自己的破綻的。但是……
但是這種感覺很不錯呢,楚銘不想也不愿意去改變,如果讓霜兒知道自己死在了都城那丫頭會做什么呢?
很多年以后楚銘和霜兒談到這件事的時候,霜兒突然嚴肅了起來,那一本正經的表情讓楚銘都為之一動,小臉緊繃起來,一字一頓地說:當時我還太弱小,還不能做什么,只會選擇忍氣吞聲。但是我會盡我所能地去變強,終有一天我會親臨國都,盡屠王族,讓整個天風國都去給你陪葬,然后追隨少爺與九泉之下。
似乎很難相信這樣的話會是一向看似軟弱的那個小丫頭會說出的話,但是楚銘絲毫不懷疑霜兒會說到做到,眼看著最后霜兒眼睛都紅了起來,高翹的鼻梁一吸一吸地,讓楚銘心疼不已,連哄帶騙了好一會才讓那傻丫頭破涕為笑。
不過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而且相信那一天楚銘不會看到了,因為他有一種預感,他預感到自己不會死在這,楚銘也不知道這種自信來自哪里,但是他就是知道他不會死在這,盲目的勇敢只是莽撞,而楚銘自問自己不是一個莽夫。這也是為什么他敢公然對抗天風八王之一的寧王府。難道僅憑一個水云宗的背景?
但是能比水云宗更有威懾力、更有保障的是什么?
眼看攻擊就要落下的瞬間,周澤全身肌肉都緊繃起來,隨時準備發出舍身一擊。但是突然周圍的空間突然扭曲了起來,四名天心境初期強者聯手發出的攻擊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就好似原本燃燒的火焰突然熄滅了一般,沒有絲毫的預兆,但是看上去又不生硬。最驚訝的就是那四名天心境強者了,他們已經絲毫感覺不到自己和武技之間的感應了,就好像自己根本沒有施展過一般。
這可是不可思議地事,如果說是被另一股更強的攻擊給抵消了,或著被防御武技給擋住了都不會讓他們有太大的震驚,可是這種情況可就嚇人了。
那只能說對方比自己強大的太多,甚至于自己四人的聯手攻擊都能被輕易化解。那名干枯老者還算有些見識,看出了些端倪。能做到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情況。
一種:對方步入碎虛境,可以進行空間挪移,直接將整塊空間進行了轉移;另一種雖然不需要如此高的修為,但是卻更可怕。需要對真氣的操控、天地元氣的感悟以及眼力見識都有極高的要求,在對方攻擊的同時切斷了對方與武技的聯系,并用更強的手段去控制、分解那些武技。
舉一個最常見的例子,最常見的**可以燃燒,更具有很強的威力,但是成分無非是一硝二木三碳,如果你把它再分解成這三種元素,那就沒什么威力了,武技這是如此,只是特定元氣的分配與組合,把它分解開來也不過是最純凈的天地元氣。這樣的原理基本上每個人都知道,但是能做到有幾個?一般能做到這樣的都是個中佼佼者,天賦絕倫的人,同境界基本無敵。
干枯老者個人是比較偏向于第二種,首先他沒聽說過天風國有碎虛境的存在,及時是一直霸占天風五宗第一的烈陽宗太上長老也不過前段時間傳出小心進階天地境后期,而且也只是傳言,并沒有證實。自己也沒有感到空間轉換的波動。
但是無論哪一種,對方都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甚至他背后的寧王府也是不能招惹的。
當下干枯老者放低了姿態,對著虛空抱拳道“不知前輩是誰?為何插手我寧王府的事?若是能袖手旁觀,寧王府必有重謝。”
“哼!”,一聲輕冷哼傳出,似在耳旁,又似在遙遠的天邊,在虛空中不斷徘徊。
離楚銘和周澤最近的那兩名天心境初期強者,也就是一直跟在小寧王身后的那兩名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低頭看去,只見四人胸口之處各自有一個碗大的傷口,貫穿整個身體,甚至可以透過他們的身體看到身后的景色,而原本應該在那的心臟已經不見蹤影。
“你……”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倒在了地上,沒了生息。
四名天心境初期強者,就這樣被秒殺了?
這讓那名干枯老者臉色難看了起來無“我寧王府于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為了這兩個不相干的人得罪我寧王府?難道想與整個天風國為敵嗎?”
干枯老者自知不是對方對方,此時甚至搬出了整個天風國出來,希望對方能有所忌憚。
“無冤無仇?不相干的人?”空間再次一陣扭曲,一個人影慢慢從虛無凝實起來,看到這個熟悉的背影,楚銘突然放下心來,也終于明白那種不知何由卻無比確定的預感來自哪里。
血濃于水,對于武者更是如此,楚銘預感到了,楚中天同樣感受到了。而且更為強大,本來他是明天才能趕到的,但是突然一股說不出來的預感催促著他,讓他不由速度暴增,天地境強者全力趕路起來那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僅僅半日時間,橫跨數萬里的距離。
楚中天一現身就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讓干枯老者都心驚不已,尤其是被對方的目光盯上,讓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甚至有一種自己的性命全在對方一念之間的感覺。
這個念頭讓他感覺十分可笑,自己堂堂天心境中期強者,天風國王族供奉,居然有這樣的想法!“是,這二人是我寧王府逃犯,我等封寧王之命前來追殺,還望前輩看著寧王府的面子上不要插手。”
“在逃犯?與我毫無關系?”楚中天笑了笑,對著身后兩人道“你們告訴他跟我有沒有關系。”
“父親!”
“楚伯父!”
楚銘和周澤也慢慢穩定了傷勢,此時戲謔地看著干枯老者,大方的表面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干枯老者在看到楚中天的笑容的時候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全神貫注地注意楚銘和周澤的回答,此時雙眼圓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身體動作卻是絲毫不慢,在聽到楚銘喊出“父親”時候腳下就悍然發力,一瞬間便突破音障,以數倍音速遠遁。
開什么玩笑,那是他兒子,你說有沒有關系?自己追殺別人兒子還說與他沒關系,還要對方袖手旁觀!干枯老者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F在他只有一個念頭!
逃!
好在這里離國都也不算太遠,只要自己能趕到國都就安全了,到時亮出寧王府身份說對方是內奸,讓城衛隊去緝拿,自己去寧王府調兵。雖然寧王府沒有天地境強者,但是王宮有啊,雖然王族內斗不斷,但是總不能眼看著一脈被滅吧?
楚中天動作也不慢,前腳剛抬,本體就消失了,三息之后就攔在了干枯老者身前。
“你當真不把寧王府不當回事嗎?”干枯老者聲厲色荏,似乎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再一次搬出了寧王府。
“寧王府?我會去拜會的!”楚中天淡淡地說,雙眼確實緊緊地鎖定在干枯老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