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長寧愣了愣,苦悶笑道:“本來是很不錯的,不過前幾天我又與她大吵了一通。”
長樂公主問道:“哦,不知為何?”
“在我離開長安的三年里,夫人情深似海癡癡等待,不僅替我照顧母親兄妹,而且還受了許多許多的委屈,從心底來講,我對她真是無比的感激,但只能怪我風流多情,經不起花花世界的誘惑,在外的這段時間里與另一個女子情投意合產生了感情,所以想讓夫人同意讓我納她為小妾,不料夫人卻拒絕,氣不過之下,我自然與她發生了爭吵。”
長樂公主冷笑道:“你們男人都想著三妻四妾風流快活,卻絲毫不體諒女子的感受,你夫人必定是因為愛你至深,才會憎恨你對她的背叛。
余長寧默然一陣,喟嘆道:“這事也是無可奈何而已,好在我的岳父支持我納妾,若是萬般無奈,我只能請求他的幫助。”
“原來這刁民竟還想找父皇幫忙勸說。”長樂公主心頭冷笑不止,口中卻淡淡問道:“若你夫人還是不同意呢?”
余長寧茫然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難道就沒有既不會辜負夫人,也不會辜負她們的妙計么?”
“她們?”長樂公主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驚訝問道:“莫非除了那小妾之外,你還有其他鐘意的女子不成?”
余長寧點頭道:“當然。”
聞言,長樂公主心頭陡然竄起了一股熊熊怒火,恨不得一腳將余長寧踹死,壓抑住心頭的憤怒冷聲道:“不知共有幾人?”
“等等,讓我數一數。”余長寧掰著指頭默默計算道:“陳若瑤、蘇紫若、瑤瑤、房玉珠、還有秦清,若是再算上甄云的話那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六個人。”
心念及此,他如實回答道:“共有六人。”
長樂公主腦海中一陣眩暈,當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咬牙切齒地怒聲道:“算上你的夫人剛好七個,你這惡人還真打算三妻四妾?真是太過分,太無恥了,我以后都不想見到你!”
言罷,公主突然端起一盤點心狠狠倒在了余長寧的臉上,怒氣沖沖地去了。
沒想到百靈鳥姑娘火氣竟如此之大,余長寧大覺茫然,喃喃自語道:“我即便真是三妻四妾,好像也不管她的事吧?她這是發的哪門子的惡氣?”
翌日朝參,對于甄云公開的挑釁之詞,群臣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君臣們一致認為不管放是不放阿支洛,都不能消除甄云南侵的野心,一場大戰已是迫在眉睫。
這時的大唐,君主賢明舉國同心,能征善戰的大將、運籌帷幄的謀臣多如過江之卿,雖然有四年前的漠南慘敗,但是經過修生養息,大唐軍隊早就已經恢復了昔日強盛的戰斗力,全軍上下也是嗷嗷求戰。
為了防范于未然,李世民命令平夷道行軍大總管李績揮軍進駐陰山一線,扼守住甄云南下的要道,同時督運糧餉前往河東道,準備隨時有可能發生的大戰。
想及甄云這么快就要成為大唐的敵人,余長寧不勝感嘆地暗自唏噓了一番,腦海中也不由浮現出了伊人淺笑莞爾的模樣。
下朝吃廊下食的時候,余長寧剛要進殿,蕭銳突然拉住他神秘兮兮地開口道:“余駙馬,你可有聽說王駙馬的事情?”
余長寧搖頭笑道:“我已經許久未見王駙馬了,他發生了什么事情?”
蕭銳俊臉一陣抽搐,嘆息了一聲道:“哎,王駙馬這次可是闖下了滔天大禍啊!”
余長寧聞言更是驚訝:“滔天大禍?不知蕭駙馬此話何意?”
蕭銳四顧一圈,當看見左右無人的時候,這才壓低聲音低聲道:“前日王駙馬家中舉行家宴,沒料到南平公主當場發威,當著一干親戚朋友的面責罵王駙馬是一個低三下四的窩囊廢,別看王駙馬平日畏畏縮縮在公主面前大氣也不敢出上一聲,沒料到當時借著酒勁卻是怒發沖冠,狠狠地打了南平公主一耳光,南平公主從未受過這般委屈,立即返回宮中向韋貴妃哭訴了一番,說是要與王駙馬和離,王駙馬深知自己闖了大禍,卷起包袱便已經不知所蹤,現在陛下正在令人四處緝拿他。”
余長寧瞪大了雙目道:“竟有這事,王駙馬連南平公主也敢打?”
蕭銳嘆息一聲道:“你我都是天子帝婿,自然知道當帝婿的萬般苦楚,實打實地說,其實襄城公主對我也是動輒大罵,但是為了顧全大局,我都一直咬牙忍耐了下來,沒想到看似文弱的王駙馬竟有這般勇氣,狠狠地給了那嬌蠻不可一世的大唐公主一個耳光,想起來真是替咱們帝婿解氣,不過可惜王駙馬卻是大禍臨頭了,哎,可惜可惜。”
余長寧聽得一陣默然,以前他也曾因為陳若瑤的事情,從而狠狠地打了長樂公主一記耳光,但長樂公主言明是為了償還他的救命之恩,所以并沒有追究此事,若論刁蠻,南平公主更勝長樂公主多矣,王敬直如此冒犯,以南平公主的性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心念及此,他不由很是同情可憐的王敬直。
午后前往西市,余長寧見到了前來長安城押運黃金葉的曹查理。
多年未見,原本就有些肥胖的曹查理看起來更是圓如皮球,當看見余長寧的時候,他立即挺著圓乎乎地肚子跑過來哽咽道:“余大人,你可總算回來了,沒有你的日子就猶如天空沒有太陽,我的心情也是暗淡無光。”
余長寧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笑嘻嘻地問道:“聽說現在黃金葉的生意很是不錯,出現了供不應求之勢,查理,一切真是幸苦你了。”
曹查理拭了拭眼淚道:“若沒有余大人當初英明的決定,沒有房小姐對我們悉心的照顧,即便查理再是幸苦,只怕也種不出黃金葉來,大人,是我應該好好地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