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章 對靳漠辰真心的人

尹蕓菡緩緩的開口，將夜蘭未說完的話補充完整。類似的話，她在施煙口中不知聽到了多少遍。在她心中，也不知回想了多少遍。

“屬下說過，皇上需要靜養，否則龍體堪憂。但是皇上卻並未將屬下說的話放在心上，長此下去，皇上的身體很難恢復。”華金重新給靳漠辰診治完，心中同樣是有些惱怒。這次，他沒有將話說得太明白，但他心中又何嘗不清楚皇上又是爲了尹蕓菡那個女人。

現在不對尹蕓菡說任何斥責的話，是華金不想因爲尹蕓菡的事而再次激怒了皇上，又不準許他來進行醫治，耽誤病情。

“皇上若是不重視這樣問題，皇上的病將會惡化，再有性命之憂。”華金見靳漠辰仍是不爲所動，立刻說出了更嚴重的情況。他現在說的這話，絕對不是要嚇唬皇上，而是實情。否則，他現在也不會如此緊張。

“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你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其他的事，朕自由分寸。”靳漠辰不想再從華金口中聽到任何關於調養的話，這些事情，他心中明白的很。

不注意調養，一方面，也是靳漠辰有意爲之。尹蕓菡的身體最多隻能拖幾年，他也不想，在尹蕓菡去後，還獨自活在這世上。

更者，現在他的這個傷勢，是給了他一個向尹蕓菡贖罪的機會。他害得尹蕓菡拖著一副殘缺的身體度日，終日要忍受著病痛的折磨。

如今，他受傷至此，就是要陪著尹蕓菡。她痛，他就陪她痛。她受折磨，他就陪她受。不論如何，蕓菡以後的路，他都要陪著，用他自己的方式陪著。

“是，華金明白了。”皇上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還能再說什麼。只能如皇上所說，盡好自己的本分，做好一名醫者。

華金除卻是給靳漠辰診治外，不被允許在正乾殿中多待。此刻給靳漠辰看完傷，未等他再能開口，靳漠辰已命人要將他請出去。

哎，華金不由得長嘆一聲，難不成，皇上是真的要毀在尹蕓菡這個妖女的手上不成？他還能想什麼辦法，那個妖女殺不了，又還能有什麼辦法？還能想什麼辦法啊？華金心中滿是愁雲，如今，也找不到良策了。

“來人，將雨妃喚來正乾殿。”在華金走後不走，靳漠辰立刻對宮婢吩咐，他口中的雨妃，便是劍雨。

“臣妾見過皇上。”劍雨步入正乾殿內，雖作出的仍是沒什麼樣子，卻也對靳漠辰以後妃的禮儀行禮。

“你可知道朕召你來此，是有何事？”靳漠辰看著劍雨，淡淡的吐出這句話。

靳漠辰這般說，讓劍雨頓時想到了鶯風，她已經有些時日沒有看到她了。

“臣妾不知。”劍雨心中只是在做著某些猜想，現在，不敢妄在靳漠辰面前說出自己心中此刻的想法。

“好一個不知。”靳漠辰忽而怒道，卻在說完這話後，大笑幾聲。

“你知道鶯風去哪了麼？”靳漠辰嘴角噙著笑意，平靜的對劍雨道。今日召她來此，並非是要爲難她。

只是，她爲自己效力也有幾年了，鶯風、夜蘭；；；她們一個又一個的背叛了他，到頭來，卻只有性格狂躁的劍雨仍對他盡心盡力。

“臣妾不知。”皇上今日有些反常，讓劍雨感到有些奇怪。她不是一個心細的人，很難覺察出他人的情緒。但是，皇上竟已經將情緒表現得這麼明顯。

“她早已就背叛了朕，多次在暗中相助武王，現在竟與叛黨爲伍。”靳漠辰現在就想找個人好好聊聊，在這宮中，也只有劍雨不會說一些讓他煩心的話。“鶯風從一開始就不是甘願爲朕效力，會有這樣一天也是遲早的事。”

“那皇上將鶯風，”鶯風做的一些事情，劍雨也是知曉，她選擇了爲鶯風保密，但沒想到，現在還是讓皇上知道了。劍雨急切的想知道鶯風現在的處境，她不希望，到最後，他們最後這些人，會一個不剩。

“朕說過她出宮了，朕說的出宮就是真的出宮，不是暗指。並且，朕既然已放她出宮，就不會再對她如何。除非，她再入宮，與朕站在敵對的一面。”靳漠辰清楚，他放了鶯風，就連鶯風本人也會認爲他是別有目的。的確，從一開始，他確實有想過，可漸漸的，他倒認爲那些都沒了必要。

“我與你說這些，是想問你，你想離開皇宮嗎？”靳漠辰最後纔對劍雨這樣問道，現在他身邊也並不需要那麼多人。多一個劍雨不多，少一個劍雨不少。如果她真想走，他可以給她安排好一切，讓她出宮去生活。

“臣妾，”劍雨沒想到皇上會對她說這樣的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向來性子直，此刻；；；“不用在朕面前自稱臣妾，你是劍雨。”靳漠辰立刻將劍雨的話打斷，對她如此命令。劍雨被冊封爲雨妃，本也就只是一個幌子。現在並無外人，她不必拘謹這個身份。

“劍雨想出宮，想自由，但是，不是現在。”劍雨如實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劍雨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陪在皇上的身邊，會皇上盡力。當皇上有一天不需要劍雨了，劍雨就離開。”

“可現在，劍雨認爲，皇上是需要劍雨的，所以，劍雨不走。”皇上能開這樣的口，劍雨心中反而越發的觸動。

她跟在皇上身邊多年，現在就更能瞭解皇上的處境。眼下危機四伏，即便皇上身處在宮中，都有著性命之憂。

“你對朕倒是真心，可朕這顆心已給了別人，無法分出一點給你了。”靳漠辰不禁感嘆，劍雨的心意，他以往一向受的理所當然，現在倒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劍雨不在乎，從跟在皇上身邊的那一刻起，劍雨心中便從來沒有那般奢求。”劍雨說得十分肯定，她此刻的話，沒有半分的摻假。

她心中有話，就會直說，絕不會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