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晃眼已過半月,蘇茹薇在小院中看書,卻被下人叫往大堂,說是今日老夫人回來了。
蘇茹薇放下手中的書,眸光一閃,想著,果然來了,該回來的人始終是要回來的。
想著便起身跟著一起走了,來到大堂,張氏打扮的整整齊齊的站在蘇秦身邊,就連張氏的三個孩子都老老實實的站在她的旁邊,蘇茹薇不愿意站,就站到了蘇秦后面的一點地方。
冷眼瞧著所謂的老夫人回來,心中已經(jīng)有了個結(jié)果。
只是,比預(yù)想的時間還要晚了幾天,這倒是讓她挺意外的。
蘇秦看見了蘇茹薇的動作,只是皺了皺眉頭,并沒有說什么,又看了一眼張氏,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等著人回來。
當(dāng)年蘇茹薇才十歲時,老夫人便離府到外面的莊子去,說是去養(yǎng)病調(diào)休,后來,時間久了,也就不想回來了,只是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會回來幾天,過完之后就又離開了。
蘇秦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由著她老人家去折騰,畢竟他沒什么時間去管這些閑事。
蘇茹薇看著前方,腦子里面全是以前的一切。
有因為無緣無故的遭了打的,也有被人找了個理由陷害然后老夫人虐待自己的,甚至是,自己只是走路都會被老夫人看不順眼被罰跪的,跪祠堂,跪在路上,跪在院子里,跪在她房門前,不管下雨下雪天,只要是冒犯了她,就會罰你,各種罰。
以前是蘇茹薇想不通,現(xiàn)在倒是有些明白了,不過是因為自己這張臉罷了。
這老夫人怕的是自己的這張臉,酷似沈碧的臉,也正是這張臉,讓自己遭了罪,蘇茹薇冷笑,既然這次張氏將人請回來,那么一切,才有意思。
看著遠處,蘇茹薇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來。
直到看見一輛馬車緩緩的進入眾人的眼中,逐漸的,停在了相府門前,蘇秦上前到一旁。
車門被打開,隨后一位半白發(fā)的老夫人緩緩的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蘇秦伸出手,將老婦人扶下了馬車。
張氏馬上就笑盈盈的上前說道:“娘,怎么回來的這么突然了,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說完后,給了老夫人一個眼色。
蘇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道:“我再不回來,這個家還是個家嗎?秦兒,聽說你卸了嫣嫣的管家權(quán)?”
蘇秦從容的回道:“是兒子卸的,只是因為她管家不利,當(dāng)不得拿著這管家權(quán)罷了。”
老夫人又是一記冷哼,沒有說話,只是在經(jīng)過蘇茹薇身邊的時候,看了蘇茹薇一眼,眼中的那種嫌棄十分的明顯。
蘇茹薇只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看見,只是目視前方,就當(dāng)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等到都走進去了,蘇茹薇這才走進去,彩蝶跟在蘇茹薇的身后,心中十分的擔(dān)憂,以前的種種都在腦中,這一次的人不是張氏,小姐拿捏不的,那是小姐的奶奶啊,是這個相府的老夫人啊。
蘇茹薇跟著進了大堂,一進去,就被大喝一聲:“蘇茹薇,你跪下!”
抬頭看過去,老夫人正坐在主位上,怒視著蘇茹薇。
蘇茹薇微微一笑,道:“不知孫女做錯了什么,需要跪下?”
態(tài)度,也與以前大大的不同。
老夫人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蘇茹薇以前都是從不問為什么,只要是自己罰跪了,一定會跪下,現(xiàn)在倒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了。
“怎么?你自己做下的齷齪事還需要我說嗎?你鬧的整個相府都烏煙瘴氣,雞犬不寧,罰跪還有什么理由嗎?”
被這話說的,竟讓蘇茹薇都有一種這就是自己的錯,罰跪是應(yīng)該的錯覺了,倒是有些好笑。
“是嗎?那為何不問問張氏又做了什么?”蘇茹薇直起腰桿,她可以跪,前提是,張氏也一起,這樣大家一起跪下來才是公平的。
“啪!”巨響在椅子的扶手上響起,老夫人看著這樣的蘇茹薇,覺得有一種難以控制的感覺。
“好你個蘇茹薇,竟敢直言自己嫡母的名諱,你可知罪?”
蘇茹薇又是一笑,又道:“祖母,您忘記了嗎?相府的嫡母,是孫女的亡母沈氏,張氏最多不過是繼母,還是個吞了我娘嫁妝的繼母,這樣的繼母,我為何要下跪?”
老夫人被這樣的蘇茹薇氣的有些喘不上氣,指著蘇茹薇看像是蘇秦大罵:“這就是你的好女兒,瞧瞧什么樣子,什么規(guī)矩都沒有了,就這樣的,以后還想著怎么嫁個好人家?我不在家的日子,你就是這么教她的?”
說不過蘇茹薇,直接拿蘇秦出氣,這就是蘇老夫人,劉氏的作風(fēng)!
蘇秦看著蘇茹薇,呵斥著說道:“跪下,你祖母說了你便聽著便是。”
對于,這個不聽話的女兒,蘇秦已經(jīng)管教無力,只好命令。
蘇茹薇笑了笑,上前一步緩緩道:“既然父親讓女兒跪,女兒豈有不跪之理?”說完,便跪了下來。
只是,看著蘇劉氏的眼神時,卻是詭異不已。
嘴角的笑容依舊,看的蘇劉氏心中直接發(fā)毛,有些滲人的很。
看著這樣的蘇茹薇,蘇劉氏想到了當(dāng)年的沈碧,心中一顫,手竟然有些發(fā)抖,站起來就往外走去。
蘇秦忙扶著她,一邊走一邊扶著,只是已經(jīng)無暇管著蘇茹薇的事情了。
張氏在蘇劉氏后面跟著,只是看著蘇茹薇的時候,眼中盡是得意。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彩蝶走到蘇茹薇身邊說道:“小姐,起來吧,人已經(jīng)走了。”
蘇茹薇卻沒有起來,反而是笑著對彩蝶說道:“你去遞帖子,就說我明日進宮,至于今日,我便跪著吧,她我沒辦法治,但是宮中有人能治。”
想要安寧以后不被罰跪,蘇茹薇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以前因為顧忌所以沒有用過,但是現(xiàn)在,不得不用。
彩蝶眼珠子一轉(zhuǎn),好像明白了什么,馬上的就走了出去,回到了院子中,馬上的就找出了令牌,走出了相府。
因為彩蝶沒有走正門,而此時的人都在注意著老夫人那邊,都在等著看蘇茹薇的笑話,所以沒有注意到彩蝶已經(jīng)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