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塔說道:“不,不是一個魔法,是兩個。這件事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騎士先生也不知道。除了魔法護盾,還有一個魔力刻印。憑借這個,我可以感覺到他的位置。但是,我不確定我要靠近到什么程度才能感覺得到這個刻印。你是知道的,我的魔法很多時候是不完全的。”她的語氣中帶有一絲得意,似乎對于自己的這個小伎倆感到很滿意。
佩頓牧師問道:“你當時就猜到會出事?”
艾迪塔搖頭說:“不,只是事先預防。當然,我不能否認,這也是出于玩鬧的心情。設想一下,分離許久的同伴,或許在某個城鎮的大街上突然相逢,是不是很有趣?”
佩頓牧師搖頭笑著說:“這一次或許真的要感謝你的這種玩鬧了。”
艾迪塔仰頭將手中杯子里剩下的牛奶一口喝掉,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奶漬,站起身來說:“我去看看可憐的塞米爾,我需要問他一些事情。”
佩頓牧師點頭:“我與你一起去。”
“你不困嗎?”艾迪塔斜眼看了看牧師手中已經空了的杯子,問到。
“不,克米特草的劑量很小,只是幫助我平靜心情。”佩頓牧師搖頭說:“艾迪塔,我想你需要系統地學習一些知識了,比如草藥學、煉金學或是其他什么學科。”
“是的,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事實上,如果沒有這件事,我想我會一路逛到塞弗拉去。我一直想要到魔法公會中去學習一些知識。你知道的,我的魔法很不好用,魔法公會應該是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地方。”艾迪塔說到。
佩頓牧師笑了出來:“天真的小姐,魔法公會可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
“術士也不行嗎?”艾迪塔被佩頓牧師的話打擊了。
“你要知道。躲在塞弗拉魔法公會地都是一些老頑固。他們把一生地時間都用了鉆研魔法知識了。而且認為只有法師才是最正統地。據我所知。對于術士和那些能夠借用其他方式施放法術地人。比如吟游詩人。這些老頑固都是抱持著一種看不起地態度。不過。你現在也不用擔心這些。等到了塞弗拉。我可以找人幫助你。介紹你進入魔法公會。”佩頓牧師安撫地說到。
“多謝你地好意。牧師先生。”艾迪塔放心地說。
“好了。你不是還要去看望塞米爾嗎?”佩頓牧師招呼到。
艾迪塔到達這里地時候還是黃昏。太陽還散發著最后地光芒。與佩頓牧師地談話讓她忘記了時間。此時走出教堂。才發現外面早已經是星光滿天。
“居然已經這么晚了。”佩頓牧師似乎也才注意到時間:“塞米爾或許已經睡著了。”
艾迪塔搖頭說:“沒關系。可憐地塞米爾在這二十多天里肯定已經睡得太多了。我們需要幫助他清醒一下了。”
艾迪塔推開小屋的門,走了進去。佩頓牧師跟在她的身后。
“可愛的艾迪塔,你是來陪我一起睡覺的嗎?”精靈說到。
“不,我是來叫你起床的。睡得太多會變成傻瓜。”艾迪塔走到精靈的床邊坐下。
精靈睜開眼睛,無奈地說:“好吧。你說什么都是正確的。”
“你的大腦也需要運動一下了,給我講講具體的情況。”艾迪塔說到。并不是她不信任佩頓牧師,而是有些情況,只有當事人才能描述得更加清楚。
精靈大致講述了一下經過,和佩頓牧師說得差不多。
艾迪塔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份繪制精細的奧克塔帝國的地圖,這份地圖看起來十分的破舊,但是上面卻做了許多標注。
看到這份地圖,牧師和精靈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小姐,你從哪里得到這幅地圖的?”佩頓牧師問到。
“一位朋友送給我的。怎么了?這幅地圖有什么特別的嗎?”艾迪塔抬起頭問到。
“可愛的艾迪塔,你看上面細致的標注就能明白這是一張經驗豐富的冒險者用過的地圖。隨身的地圖對于冒險者來說是十分重要的物品,很多時候這樣一幅地圖可以讓冒險者遠離死亡。”精靈說到。
艾迪塔回憶起幾天前離開那間沒有名字的小酒館前,伯尼嚴肅地將這幅地圖交給她的時候。當時坐在旁邊的矮人也是這樣驚訝地看著他們和這幅地圖。
伯尼當時說:“艾迪塔,你或許暫時沒有辦法理解我為什么要送給你這幅地圖,但是我相信這幅地圖一定能夠幫助你。”
聽到精靈的解釋,艾迪塔才明白伯尼是送了多么貴重的禮物給她。
“好了,繼續剛才的話題吧。”艾迪塔指著地圖上哈博爾特山嶺的地方說:“從地圖上看,與其他山嶺比起來,哈博爾特山嶺并不是一片很廣大的區域,為什么你們會在里面待了將近兩個月?”
精靈搖了搖頭說:“哈博爾特山嶺雖然并不是很廣大,但是其中地形非常復雜,許多山谷和山洞,在山體上還一些隱藏著的巨大裂縫。德恩騎士的任務是為了尋找叛亂法師的巢穴,所以對于這些地方就需要十分細致的探索。”
艾迪塔對于精靈的話存有疑問,既然騎士認為叛亂法師的巢穴就在哈博爾特山嶺之中,那么叛亂法師對于這片山嶺必然防護得十分嚴密,為什么這兩個人可以在這片山嶺中安全地行走了兩個月?
“你們在找到叛亂法師的巢穴之前,遇到過其他什么襲擊嗎?看到過什么人嗎?”艾迪塔問到。
精靈搖頭說:“這一點確實很奇怪。在那之前,我們沒有在山嶺中見到過任何人,只是受到過山嶺中隱藏的魔獸的襲擊。德恩騎士對于這種狀況也感到擔心。事實上,我們曾經商量過這件事,如果在兩個月之內沒有任何收獲,我們就立刻退出這片山嶺。雖然哈博爾特山嶺的區域并不是十分廣大,但是只有兩個人去探索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艾迪塔看了他一眼說:“既然你認為這不明智,為什么當初會答應與騎士先生一起進入哈博爾特山嶺?”
“艾迪塔,你弄錯了。當初德恩騎士在尋找冒險者的時候并沒有說明去哈博爾特山嶺的目的,甚至也沒有表明他身為皇家騎士的身份,所以并沒有冒險者愿意與他同行。我是因為曾經與你們見過一次面,而且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對他有所信任。我是唯一一個愿意接受他的雇傭的冒險者。”精靈說道:“我曾經建議他去雇一些傭兵,與冒險者不同,傭兵更多的是看重收入,而不是目的。可惜他拒絕了。聯想到他的身份,我當時猜測他或許是在執行某件機密的任務,不愿讓身份比較敏感的傭兵參與進來。而我也是在進入哈博爾特山嶺之后才知道他要尋找叛亂法師的巢穴。”
“叛亂法師的巢穴在哪里?你們最后受到攻擊的地方大約是在哪里?”艾迪塔問到。
精靈看了一會兒地圖,指了兩個地方說:“大約是在這兩個位置。如果有哈博爾特山嶺的地圖,我就能更精確的找到那里。”
艾迪塔看著精靈指的地方,然后又從戒指中拿出另外一張地圖。這張地圖和剛才那張不一樣,甚至看起來都不像是地圖,上面并沒有任何標注,好像只是用炭筆在羊皮紙上亂畫的線條。這是騎士當初在哈博爾特山嶺中所畫的地圖的副本。在幾個月前,艾迪塔不僅在騎士的長劍上儲存了魔法,而且還抄了一份騎士所畫的地圖。雖然這張地圖只有他們穿行過的一段區域,但是現在卻發揮了功用。
將兩張地圖比較之后,艾迪塔發現,騎士出事的地方雖然不是她曾經走過的地方,但是距離卻不是很遙遠。不過,叛亂法師的巢穴可以說是在哈博爾特山嶺的最深處。
“你們最后受到了什么樣的攻擊?”艾迪塔問到。
精靈回憶了一下說:“有法師,但是還有幾名劍士,我還發現了兩名弓箭手。”
艾迪塔又問道:“你身上的傷就是他們造成的?”
精靈點頭說:“一部分是,另外一部分是我滾下山坡時造成的。”
“那里并沒有可以離開山嶺的路,山坡很陡峭,即使是我這樣敏捷的精靈也很難攀爬。艾迪塔,我是從那種陡峭的山坡上一路滾下來的。”精靈哀怨地說到,想要博取少女的同情。
艾迪塔面無表情地捏住精靈的下巴,端詳了一會兒說:“滾得效果不錯,你變得帥多了。好了,你可以休息了。”她收拾起地圖,站起身來。
精靈問道:“你剛才不是說睡得太多會變傻瓜嗎?”
“因為剛才我還有事情要問你,所以不能讓你變成傻瓜。現在我已經沒有什么要問你的了,所以你變成傻瓜也無所謂。”艾迪塔聳聳肩膀朝門外走去。
“等一下。”精靈喊道:“你是要進入哈博爾特山嶺尋找德恩騎士嗎?”
艾迪塔點頭:“我不能扔下他一個人在那種地方。不過,我還需要去找一些幫手。”
“我也和你一起去找德恩騎士。”精靈說。佩頓牧師也站在一旁點頭,表示他也一樣。
艾迪塔打量了一下精靈身上的傷痕。
精靈連忙說:“我的傷口已經不像看起來那么嚴重了,或許這幾天就可以痊愈了。”
艾迪塔點點頭說:“等我找到幫手回來后再說這件事。如果你的身體情況不錯,那么就一起去。”
離開小屋后,佩頓牧師走在少女身邊,問道:“你在想什么?”他剛剛一直沒出聲,安靜地聽著少女和精靈的對話。
艾迪塔回頭看了看遠處的小屋,又看了看身邊的牧師,搖了搖頭:“不,沒有什么。”
“順便說一句,那位布倫特特使還留在伍德鎮之中,他被叛亂法師留下來當作人質了。”佩頓牧師說到。
“嗯,這聽起來倒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消息。”艾迪塔眨了眨眼睛,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