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熊牙武士

再次見到黑衣武士時，拿單都快認不出他來了。武士把自己打扮成獵戶的模樣，身上披著羊皮，還在額頭和臉上抹上了幾道熊血，人不人鬼不鬼的。

獵戶是一群很有特色的人，他們打扮成什么樣子的都有，千奇百怪的。這些人見到黑衣武士這般打扮，沒有絲毫的懷疑與驚奇。

買家連黑衣武士的姓名都沒問，直接就問熊在哪里，黑衣武士便領他們來到藏熊的地方。那些人看到熊身上還有熱乎氣，知道這是剛剛打死的，眼睛里現出光亮，說：“多少錢？”

黑衣武士說：“十舍客勒銀子。”

買家說：“只值五舍客勒銀子。”

黑衣武士說：“八舍客勒銀子。”

買家說：“七舍客勒銀子。”

黑衣武士說：“好，那就七舍客勒銀子吧。”

買家拿出七舍客勒銀子遞給黑衣武士，武士接過銀子在手里掂量了幾下，收下了。而那些人一起把熊抬到一輛牛車上，趕著車走了。

看著這伙人走遠了，拿單回過頭來看那武士，他發現黑衣武士胸前佩戴著一顆牙，是以前他沒見過的。便好奇地問他：“這是什么？”

黑衣武士說：“是那熊的牙齒，用來避邪的。”

接著，黑衣武士像想起來什么事似地對拿單說：“這有一舍客勒銀子，你拿著。”

拿單推開說：“這可不行，你救了我和大衛，我不能要你的銀子。”

黑衣武士說：“這銀子可不是給你的，你用這銀子幫我在城里買套衣服，今天，我的衣服被熊撕破了，日后我連穿的都沒有了。如果買衣服還能剩些錢的話，就給你的姑父，說這是他幫助賣熊應得的，你千萬不要推辭，否則他們就會懷疑你我之間的關系。這是命令，你只管照我說的去做。”

拿單見黑衣武士這樣說，只好拿了這一舍客勒銀子，到城里幫武士買衣服去了。而剩下的一點銀子，拿單交給了他姑父。

第二天，拿單拿著新衣服和奶餅來到樹林中。大衛也來了，不過這時拿單和大衛站在武士面前就不再是那么的隨便了，而是顯得有些拘謹。大衛對黑衣武士說：“以前我們學習格斗是付學費的，可如今，你救了我們倆一命，我們已經欠你的了，我們便不好意思再讓你這樣白白教我們了。”

黑衣那武士笑了笑說：“你們兩個可是有大用的，我的傷還沒有痊愈，以后的衣食還得靠你們倆幫助。否則在這深山老林中，我一個人怎么活呢？你們怎么能說這是白教呢？再者說，你們倆到我的地盤上學習，我理應保護你們的安全，你們不欠我什么。”

大衛和拿單聽武士這么一說，就不再覺得虧欠了。

一個多月后，基本的體能訓練完成了，接下來，黑衣武士開始教拿單和大衛格斗術。而格斗術又分為徒手格斗和兵器格斗二種。

黑衣武士先從徒手格斗教起。因大衛和拿單已經極其崇拜這武士，所以學起來格外地認真，不再像先前那樣三心二意的。那武士也為能有這二個好徒弟而高興。

拿單的姑姑見拿單每天都鼻青臉腫地回來，問他這是怎么弄的。

拿單說：“我正和大衛練習拳腳，這點傷不算什么，以后會用得著。”

拿單的姑姑說：“別和人打架就行。”

拿單說：“現在我誰也打不過，不會跟人打仗的。”

拿單的姑姑見拿單說的有道理，就沒再細問。

學完徒手格斗，那武士又開始教他倆刀劍格斗。沒有真刀真槍，武士就用木板做成木刀、木劍和木盾牌，大衛和拿單就拿著這些木制的刀劍練習。

一天，黑衣武士看拿單和大衛練的時間長了有些懈怠。他就拿出自己胸前佩戴的熊牙說：“你們可知道對一個武士來說什么最重要？”

大衛說：“是格斗技巧。”

拿單說：“是勇敢。”

黑衣武士說：“你們說的都不對，是榮譽！一個沒有榮譽感的武士不佩成為武士。你們看到我胸前的這枚熊牙了嗎？這是因為我親手打死了一只熊，所以才有資格配戴它。現在我是熊牙武士，這就是武士的一種榮譽。有時，這種榮譽比武士的生命還重要。”

大衛說：“我打死過一只狼，那我就是狼牙武士。”

黑衣武士說：“對。”

拿單說：“我只打死過一只兔子。”

大衛說：“那你就是兔牙武士。”

黑衣武士聽后，難得地笑了笑。拿單說：“我怎么聽兔牙武士這么別扭呢！”

黑衣武士說：“所以，你們當自我勉勵，大衛你爭取成為熊牙武士，而拿單你早日成為狼牙武士。你倆要好好努力，不可懈怠！明白了嗎？”

“明白了！”大衛和拿單異口同聲地說。

那天拿單回家后，顯得悶悶不樂。他姑姑見了，對他說：“今天你怎么不高興呢？每天我看你挺高興的啊？”

拿單說：“那個殺死熊的獵人胸前佩戴著一顆熊牙，他說他是熊牙武士；而大衛殺死過狼，他是狼牙武士；可我只殺死過一只兔子，只好當兔牙武士了，這未免太令人笑話了。”

拿單的姑姑聽后，笑了一陣說：“兔牙武士有什么不好？你姑姑我，連一只雞都沒殺死過。你比他們小，你的目標是當先知，又不是當武士，你有什么好垂頭喪氣的！”

拿單想了想說：“對呀！我是要當先知的，何必跟他們一般計較呢！”于是，又高興起來。

第二天，當大衛嘲笑拿單是兔牙武士時。拿單大聲地對大衛說：“我是先知，我將代表上帝說話，我的話將只對不錯，不許你嘲笑我！”

聽到拿單如此說，黑衣武士愛惜地撫摸了幾下拿單的頭說：“我尊敬先知，但愿有一天你能成為一名先知。”

于是，大衛便不再嘲笑拿單了。

三個人已經處了二個多月了，漸漸生出些感情。一天，大衛問黑衣武士：“師傅為何會被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