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院落雖說佔地極廣,但決不可能會有如此危險的動物藏匿其中,就算是有恐怕也早被秦府保鏢清理乾淨。
想到此處我站定身形再次聞了聞風中氣味,頓時心頭一顫。
蛇腥氣愈發濃重,這絕非是一兩條蛇就能夠散發出來的氣味,據我推測最起碼有成百上千條!
我四下觀察一番並未發現任何異像,於是便問僕人來秦府做事多少年了,期間有沒有在閣樓附近見到過蛇的蹤跡。
僕人聽後沉思片刻,說她來秦府最起碼有二十五年了,秦溫良三兄弟皆是她看著長起來的。
至於蛇她卻從來沒見過,她說秦家在天京算是風雲人物,怎麼可能會容忍這種危險的動物藏身秦家。
更何況還是在秦玄武所住的樓閣附近,那就更不可能了。
聽僕人說完之後我心中暗自奇怪,按道理她不可能對我和沈雨晴二人說謊,可若是秦府當真沒有蛇那麼這濃重的蛇腥氣又是從何而來?
一時之間探尋無果,無奈之下只得和沈雨晴先行跟隨僕人前往客廳休息。
秦家不僅宅院大,連客廳都非尋常人家可以比擬。
內部裝修極其奢華,一水歐式名貴傢俱。
頂部懸掛的水晶燈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線,看上去美輪美奐。
牆壁上懸掛著外國名人字畫,最誇張的是客廳進門位置還有一處雕塑噴泉。
風水局中有種說法叫做見水生財,將噴泉設立在進門處寓意財源滾滾。
看得出來秦府不管是建築還是內部裝飾都應該讓風水高手指點過。
僕人將我們帶到客廳後便先行離開,我四下看去,諾大客廳中除了我和沈雨晴外並無其他人,這對我來說倒是個好機會。
先前秦克華三兄弟在場我不方便詢問,如今只剩我們兩人倒可以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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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看去,此時沈雨晴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眼神望著窗外。
我話到嘴邊不知如何開口,只好拿起一顆橙子晃了晃,問道:“沈姑娘,吃點水果吧?”
“不必。”沈雨晴冰冷迴應道。
見狀我扒開橙子吃了一口,隨即挺直身形正襟危坐,試探道:“沈姑娘,咱們二人先前見過?”
“不曾見過,我這是第一次來天京。”沈雨晴沉聲道。
聽到這話我心中有些不解,九歲之前我一直待在荒山古廟,九歲之後就被沈御樓帶來了天京,如此說來我根本不可能見過她。
既然如此她爲何卻又說冤家路窄,而且很明顯她先前聽說過我的名字。
“沈姑娘,既然萍水相逢那你爲何會說咱們冤家路窄,我之前可從未招惹過你,這話又是從何說起?”我不解的看著沈雨晴問道。
沈雨晴聽後冷哼一聲:“哼,本姑娘想說就說,不想說你問也沒用,學了幾年道法就自詡名門正派,還說本姑娘是歪門邪道,老話說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還執意此事幹什麼!”
沈雨晴的話讓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沒想到她脾氣強硬嘴巴也不饒人。
眼見沈雨晴言語之中有些不悅之色,我連忙閉口不語繼續吃橙子。
一盤橙子吃到見底才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我慌忙將桌上的果皮扔進紙簍,剛擡頭就看到僕人火急火燎的從門外跑了進來。
僕人一臉汗水,不住喘著粗氣,雙眼之中更是慌亂無比,看樣子好像是出了大事。
“怎麼回事,是不是秦老爺子醒了?”不等我開口沈雨晴搶先問道。
“醒……醒了,可是……”
見僕人大喘氣我連忙繼續追問道:“可是什麼趕緊說,別吞吞吐吐的!”
“來……來不及了,你們趕緊跟……跟我走,邊走邊說……”
一路疾步前行,來到閣樓前時我和沈雨晴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秦克華見秦玄武醒了之後就連忙湊到牀邊想趁機邀功。
就在他說話之時秦玄武竟然直接探出枯瘦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眼見秦克華掙脫不得,秦溫良立即上前幫忙。
可沒想到秦玄武力道極大,竟然生生將秦溫良甩了出去。
秦克華趁這機會逃脫出來喊叫保鏢,可這些保鏢根本不是秦玄武的對手,皆是被放倒在地。
秦溫良見形勢危急,這才趕緊讓她來叫我們前去幫忙。
先前見到秦玄武時他已經形同枯槁,又加上昏迷數日,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大的力道。
再說秦府保鏢可不是吃素的,正常人三五個人都近不了身,更何況是骨瘦如柴的秦玄武。
想來這其中必然有蹊蹺,說不定秦玄武已經被髒東西附了身。
想到此處我和沈雨晴快步進入樓閣,隨後朝著二樓走去。
來到門前後探頭一看,此時秦玄武正壓在秦溫良的胸口位置,在他手中還拿著西瓜般大小的陶瓷花瓶準備往秦溫良頭部砸去。
眼見形勢危急我顧不得許多,擡腳踹開擋在身前的秦克華後快速從腰間抽出懾靈刀。
順勢一甩,只聽嗖的一聲利刃飛出,直接擊中陶瓷花瓶,瞬間花瓶粉碎落地。
秦玄武見花瓶打碎後回頭看了我一眼。
此刻他面目猙獰,雙眼佈滿青綠光芒,加上枯瘦的臉頰和溝壑縱橫的皺紋極其可怖。
秦玄武變成這副模樣必然是被邪祟侵佔了身體,見勢不好我剛想快步上前搭救秦溫良,這時突然一道紅線從眼前飛過!
紅線瞬間纏繞在秦玄武周身,將其上身和雙臂全部束縛住。
轉頭看去,這紅線正是從沈雨晴袖間擊發。
還未等我做出反應沈雨晴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手腕用力一扯,秦玄武身形立即向後傾倒。
她一邊拉扯紅線一邊口唸咒語,就在她準備做出最後一擊之時突然一道黑霧從秦玄武體內瀰漫開來,如同一道光束穿過牆體四散而去。
待黑霧消散後秦玄武癱倒在地,雙眼微微睜著。
見其甦醒我立即上前將他攙扶到牀上躺下,然後拉拽起秦溫良,問道:“秦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幸虧你和沈姑娘來得及時,如若不然恐怕我這條命就沒了,對了顧兄弟,我祖父這是怎麼回事,剛纔五六個保鏢都摁不住他,他就好像有千鈞之力一般。”秦溫良有些後怕道。
“我利用銀針封住煞氣,想必那髒東西已經感知到,纔會趁我和沈姑娘不在之時搶先下手,剛纔秦老爺子就是被那髒東西給附了身,所以你們纔不是他的對手。”
解釋完之後我朝著牀鋪上的秦玄武看了一眼,繼而說道:“老爺子剛甦醒不久,加之受了驚嚇,你和大公子先好生安慰,等他心緒平復之後再叫我們進來。”
見秦溫良點頭後我和沈雨晴朝著門外走去,剛行至門外秦克華瞪了我一眼,冷聲道:“小子,剛纔是不是你踹了我屁股一腳,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秦大公子,你要是不想被那髒東西附身最好對我客氣點,剛纔秦老爺子什麼模樣你也見識到了,難不成你想步他後塵?”我看著秦克華冷聲道。
此言一出秦克華嚇得渾身顫抖,連忙不住搖頭,隨後我冷笑一聲便走出屋門,行至走廊等待。
出門後我見沈雨晴正依靠在牆壁一側,於是好奇問道:“沈姑娘,看你出手凌厲,到底是出自何門何派?”
“這跟你有關係嗎,正邪自古不兩立,何必問的這麼清楚!”沈雨晴冷聲迴應道。
見沈雨晴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我也沒繼續追問,隨後便靠在窗邊耐心等待。
約莫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後秦溫良從屋中走出,行至我和沈雨晴身前說道:“老爺子現在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你們二位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