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多咬死象這句話說的太正確了。他們單拎出來哪個都不是我對手,可湊一起我還真有點兒吃不消。
繼天雷閃折戟,天威·雷護被逼出來之后,玄雷獄也被他們聯手防住。
這要是按照白發魔男的說法,我這一手純正的玄門正宗的雷部功法怎么不證明了我的身份啊?可這幫家伙哪有人家那眼力,根本不管我用的是啥招數,就一門心思的要把我置之死地而后快。我比小白菜還冤呢!
抵擋了一撥玄雷獄之后,那群人紛紛出手,各色法術集中到一起幻化成一只十丈上下的巨猿,沖著我就飛奔過來。
那摧枯拉朽一般的氣勢實在讓我難興抵擋之意,揮手丟下大黑魚,我轉身避過鋒芒再說。
大黑魚在半空中化作一條黑色怪蟒,直接將巨猿纏繞起來。巨猿乃是眾多法術幻化而成,被大黑魚一阻,立刻發生了大爆炸。
щшш ttKan ¢O 首當其沖的就是大黑魚所化的怪蟒,直接被分尸了。不過它也成功的完成了任務,幫我抵擋住了本應該加諸于我身上的攻擊。
召回大黑魚,感覺到它已元氣大傷,將其丟在丹田溫養,我雙眼一閉,天眼頓啟,巡視之下,所有圍攻我的家伙們全都無所遁形,一個個的顯出了真身。
跟他媽上動物園被動物圍觀了似的,什么東西都有。那個被稱作十三爺的大太監居然是一頭山羊,我就說么,他說話的趕腳怎么這么古怪,原來是只羊精!
不過看樣子功力確實挺高深,因為在羊頭的部位居然有了光環。
我擦?天使羊?
不管他是天使羊還是什么玩意兒,現在把我的真火已經打出來了,而且他們明顯的要跟我來個不死不休的結局,那我也就無所顧忌了。
地球上確實不適合釋放九天·雷罰,但是不掏大家伙他們也不叫雅蠛蝶啊!我能用的都用了,以一己之力對抗這么多對手確實不是明智之舉,但是箭已在弦,不得不發。
九天·雷罰的起手式就很不同尋常,天地為之色變,風云齊聚,電閃雷鳴。
以老山羊為首的那一幫家伙見狀紛紛祭出各種護身法寶,老山羊大叫一聲:“不能讓魔徒施展魔法妖術,大家用絕招!”
“去你姥姥!”九天·雷罰的主要目標直接鎖定了老山羊,就看在他的頭頂正上方,烏云卷積著雷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漏斗,老山羊目瞪口呆的看著詭異的天象,似乎已然傻眼,聚力完成,我獰笑一聲:“去死吧!”
與此同時,那群家伙們也都放出了各自的絕招,不過卻不是對我施展,而是對九天·雷罰撒出。
天崩地陷,如同末日來臨一般。
我所在的山頭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狂暴的沖擊波將我推出老遠。幸虧之前我已化身為風,否則就這一下,就能把我給甩到墻上……
塵埃落定,荒山夷平。
看著不復存在的山頭和那群追擊我的或人或非人的家伙們也都消失不見,我自顧自的神傷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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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什么事兒啊!?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圍。殺人這個詞兒對我來說也就是咬牙的時候說的狠話,真動起手來,打死我都不想這樣的。
結果卻是這樣,我真的難以接受。難道就是因為一塊天鐵?我覺得事情遠沒有這么簡單。
失魂落魄的隨風飄下山,半路上忽然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我抬頭一看,是亢琳琳。
“我師父讓我來尋你的。”亢琳琳似乎知道我的事情,一臉擔憂的看著我,說:“畢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開一些吧。”
“你說我不是從前那個萬俟水,你又何嘗是曾經的亢琳琳了。”我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我希望這種事兒不要再找上我了。打架我沒怕過,但是殺人實在讓我難受。”
“習慣就好了。”亢琳琳說的風輕云淡,我卻心頭一驚,看向她嬌俏的臉龐,發現她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這么說,你也……”
后半句話我沒有問,但是亢琳琳知道我想說什么,點點頭:“早就麻木了。”
“你到底跟了個什么師父啊?”我皺著眉頭問道:“你們那個道觀到底是什么來頭,怎么那么古怪?你那師兄叫什么萬妖道長的,他不會手底下真有上萬妖精吧?你那師父為什么跟白發魔男似的?你就不覺得不對勁兒嗎?這跟咱們意識里面的那種仙風道骨的道長形象相差甚遠了吧?”
亢琳琳忽然笑了,跟我說:“你還記得有一部電影叫《大內密探零零發》嗎?”
我點點頭:“星爺演的,記得。”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都是聞名遐邇的大俠,可他們真的就一定是帥哥嗎?”亢琳琳反問我道:“仙風道骨的就是得道高人么?我師兄和我師父雖然脾氣秉性甚至模樣都怪了些,可他們確實是道門正宗。這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呵呵,確實說的有理。”我點點頭,跟亢琳琳說:“這世道還真難,行事瘋癲,樣貌古拙的是正道,我這沒招誰沒惹誰的普通小青年居然成了魔徒。那些叫嚷著追殺我最后灰飛煙滅的家伙才是實實在在的炮灰,他們到死估計都認為我是魔徒了吧?”
亢琳琳默然不語。
我嘆了一口氣,問她:“你還覺得我是魔徒嗎?”
“你知道修道界為什么會草木皆兵嗎?”亢琳琳忽然開口問道。
我搖了搖頭,亢琳琳說:“那就跟我來見我師父吧!”
“還敢請我?”我有些擔憂的跟她說:“不怕惹來第二波麻煩?”
“有人要借刀殺人,有人要禍水東引。攔不住,躲不開。還怕什么?”亢琳琳淡淡說道。
跟著亢琳琳重新回到了風塵觀。萬妖道長帶著幾個男妖精正在修葺剛才被法術擊壞的道觀房舍,我重新被請進了之前的那個房間里。
還是一壺茶,兩只茶碗,一個白發魔男。
我走到他對面,問了一句:“道長?”
“坐吧。”白發魔男就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他剛才出去上廁所尿了一泡尿一樣,回來繼續跟我品茶。
“這次道長不會說幾句話就閃身離開了吧?”我直視著白發魔男,跟他說:“現在想起道長剛才忽然離去,我才驚覺道長修為了得。想必道長提前就發現他們過來了吧?”
“那已經不重要了不是么?”白發魔男飲了一口茶,說:“他們不是已經成為你的墊腳石了么。”
“墊腳石?”我眉頭皺在一起問道:“道長是什么意思?”
“正如你所言,修煉的功法哪有善惡之分。”白發魔男臉上掛著一抹莫名其妙的微笑,說:“煉心煉性、煉骨鍛筋。都是為了最后那一步。你跟我,是一種人。”
我又被這家伙給繞迷糊了,根本聽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于是我不滿的問道:“道長,你要再這么不好好說話,那咱們可就真不是朋友了!”
白發魔男忽然笑了,說:“我知你的身份,你卻不知道我。你剛剛踏上這一步,所以一切都很懵懂迷茫。”
“那我要敢問道長尊姓大名了?”我乜著眼睛問道。
“于!”
白發魔男說完,我條件反射的住嘴。
愣了半晌,我不禁大怒:“你丫罵誰呢?!”
白發魔男也被我整的莫名其妙,訝然的看著我:“我何曾罵人?”
“那你特么說什么‘吁’?”我大怒道:“shutup也比‘吁’要尊重人吧?你丫出發的時候別人說‘駕’你揍不揍人?!”
白發魔男嘴唇蠕動了半天,最終嘆了一口氣,無奈說道:“我是說我的姓,于!”
我擦,我鬧了個大紅臉。這哪國習俗?報姓不報名?
我為了表達我對他不按套路出牌的強烈不滿,跟他說:“那我叫你老于你沒意見吧?”
白發魔男愣了一愣,然后緩緩搖頭:“沒意見。”
“那就好。”我跟他說:“老于,我不知道咱們是不是一道兒的。但是看在你兩次請我喝‘高碎’的交情上,我覺得我得跟你說說,以后說話別裝逼,太特么膈應人了。你要是能說就好好說,要是不說就憋著。沒前言沒后語的當啷那么來一句,你讓我怎么猜你什么意思去?”
老于聽了我的話面無表情的說:“這壺里泡的不是‘高碎’,是金葉草。讓你喝浪費了,早知道你以為它是‘高碎’,我就讓琳琳給你泡一壺極品毛峰了。”
我撇了撇嘴,臉色微紅的跟老于說:“我來這兒不是為了喝這個的。我就想知道你找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恭喜你。”老于說:“向你道賀。”
“我擦,你沒問題吧?”我叫道:“我剛造了那么大的殺孽你恭喜我?開什么玩笑?!”
“我剛才不就說了么,他們是你的墊腳石啊。”老于忽地一笑,跟我說:“我說我們是一類人,你不信。其實你是由道入魔,我是由魔入道。我們都是魔道雙修,又怎么不是一類人呢?”
說著,老于的模樣忽然發生了改變,原本雪白的頭發一下子變成一半黑一半白,涇渭分明。
嚇得我大叫一聲:“陰陽書生啊我靠!”
白發魔男變成黑白配,驚得我目瞪口呆。
老于對我笑笑,說:“激動么?激動就對了!我就是道魔同體,你也是。”
“我?!”我眉頭一皺,跟老于說:“扯犢子哪?我只會雷部功法,別的我可什么都不會。”
“你錯了。”老于目光炯炯的看著我,認真的說道:“你跟我一樣,只不過你是先學會的道法,后又入的魔道。”
“大哥,咱們能不能不這么強加于人?”我皺著眉頭說道:“有沒有你們這么辦事兒的?誰說我入魔了?你不說這是天鐵上的魔氣嗎?”
“騙騙小孩子的話你也信?”老于微笑著說道。
我發現我就是個小傻逼啊,天生蠢萌,麻痹的。
老于跟我說:“這是天鐵不假,我說的天外邪魔也確實被上古封印給放逐在無盡虛空。不過天鐵的作用你不知曉。除了被天魔煉化用來破開封印之外,天鐵還能吸收和儲存魔氣。你體內的魔氣之重,你自己可能還不曾發覺。我是由魔入道,所以我對魔氣的感覺是極為敏感的。”
我愁眉苦臉的看著老于,跟他說:“現在我也不想問你別的了,我就想知道,證據呢?你就算是個大夫也得給我看點兒cT片B超單才能下診斷書吧?你紅口白牙的就說我有魔氣,讓我怎么相信?我現在魔氣有沒有不知道,一肚子怨氣倒是真的。”
“你的魔氣一直都在沉睡之中,除非你遭到致命的危險,否則不會被激發出來。”老于說:“如果你真想見識一下,那我倒是可以拋磚引玉。”
“那我謝謝你。”我跟老于說:“希望你不要給我變魔術!”
老于伸出左手,掌心向上,一團金光出現在他手中,極速旋轉,最后成為一個光球。
老于告訴我:“這就是魔氣。”
我第一反應是憤怒,這家伙明顯在逗我!魔氣好不好?弄什么金光?不是應該是黑光死光紫光……等等一切看起來就十分邪惡的光嗎?為啥是金光?我靠!
老于沒發覺我情緒上的變化,還在跟我侃侃而談,說:“我現在用這團魔氣來激發你體內沉睡的兇獸,你要將身體放松,仔細的卻體會。因為很可能它的蘇醒只是一瞬間,稍縱即逝!”
“你丫不會趁機秒掉我吧?”我乜著眼睛問老于道:“你的意思是要把這團金光送進我身體里?萬一你引爆了怎么整?”
老于掃了我一眼,反問我道:“我對付你,還用得著拐這么多彎嗎?”
我一時語塞,好像確實用不著!
老于說了一聲“注意!”魔氣順著他的手緩緩向我飛來,我是躲是攔都能成功,可我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不為別的,誰讓他是亢琳琳的師父呢,我想總不至于這么不念舊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