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打破兩界壁壘之前,我就聽到了以上對話。
我再一次的穿梭空間,來到了另外的異界,傳說當中王姣的故鄉——鏡界。
據說這里是三千大千世界的倒影,大得無法想像。可是我進來之后卻沒發現哪里有什么不同,太陽還是那個太陽,一樣有云彩,空氣確實新鮮了許多,可我也沒發現外星人啊!
我在大眼睛看到我的最后一秒鐘鉆進了紫金令牌之中。
一面被磨成鏡面的紫金令牌會成為空間通道,我之前想到過,但是沒意識到這條通道是留給我的。
我本來還以為王姣會從這個通道里面蹦出來,像企鵝一樣撲進我的懷里,拱啊拱的。
但是這終究是個猜想,在得知王姣已經被送到實驗室展開實驗,抽取記憶之后,我就知道了,她應該逃不走了。
那這面紫金令又是怎么被送到天隕空間的呢?我一直都忽略這個問題,直到剛剛我無處躲避的時候,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紫金令是另一個王姣留下的!
她是在給我一條尋找她的路徑,我是否一直都沒留意這個線索呢?
現實世界和鏡界永遠是倒影的關系,簡單來說,就是一正一負,不碰面就相安無事,如果一不小心對上了眼兒,那后果可以想象,一定會“啵”的一下消失不見,原因就是被中和掉了。
王姣之前穿梭于銅鏡之中并不代表她穿梭于鏡界和現實世界,但是她確實有來去兩界的能力。
我猜測給我送這個東西的人是另外一個王姣的原因也是源于這里,既然來都來了,為什么那么快又離開?
能進入天隕空間的除了王姣還能有誰?
她顯然是擔心那個萬一的可能,因為她不知道我會不會突然就帶著王姣出現,所以處于小心謹慎,她留下這個線索讓我來找她。
我是直到最后關頭才想明白這一點,不過還好,我來了。
這個世界沒有地球的喧囂,一切都還保持著古樸的風格。有點兒類似于古代的勞作,但是衣著卻比現代人還要華麗簡約。
我喜歡這個地方,但是不可以樂不思蜀。我要盡快的找到她,問清楚到底這是怎么回事兒。
茫茫人海中找人,沒有任何聯絡工具,當真是一種考驗。
我甚至不知道她在不在這座古典小城。
本想放出神識去大海撈針,可是又驚訝的發現,神識被壓制了。這是一股來自世界之力的禁錮,我的能力被大幅削弱,在外面的世界,我近乎無敵,可是在這里,我卻沒辦法肆無忌憚。
這讓我很不爽,同時也無奈至極。
如果真的被禁錮了力量,那我又靠什么離開這里?
我不禁開始有了一絲擔心。
“我草?那邊有個土鱉!”不遠處的人們正在對我的行頭指指點點。
雖然這個世界的一切都顯得原始淳樸,但是也確實沒有人穿的跟我這樣,一身道袍許久未換,還真的有些土鱉的意思。
不過我卻沒有生氣,反而很開心,我竟然能聽懂他們說的話,他們也說跟我一樣的語言?
這倒是怪了!怎么做到的呢?
“離遠點兒吧,你看他那眼神,好像精神不正常!”剛才對我評頭論足的那個人被同伴趕忙拉走。
瞥了一眼急匆匆離去的兩個人,我有些恍惚,初來乍到的新鮮感在極速消退,煩躁開始在我的心底生根……
漫無目的的溜達,忽然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在圍著什么看。
我好奇的走過去,擠開人群,在受了幾聲罵聲之后,我看到了一張貼在告示板上的通告。
不過可惜,我不認識上面的文字,本來我是扭頭就要離開。可眼角不經意的看了一下那個抽象派的頭像,忽然覺得眼熟。
再看兩眼,怎么跟我這么像?
我好奇的駐足觀看以從右到左,從上到下的書寫方式寫的內容,看了半天也不得要領,就問旁邊的哥們兒:“勞駕,請問這上面寫的是什么啊?”
那個人看了我一眼,極為不耐煩道:“自己不會看嗎?”
我壓著火氣,皮笑肉不笑的跟他說:“我不認字!”
“看得出來!”那個人打量了我一下,說:“這是尋人啟示,不過真他媽奇怪,啥有用的信息沒寫,好像是找個傻子。”
“傻子?”我愣了一下,問道:“這怎么會是傻子呢?”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那個人白我一眼,說:“上面寫著的都屁用沒有,就這么一張畫誰能看出來啥?就留個叫什么萬唉水的名字,誰家缺水起這么個破名,笑死人了。”
“萬唉水?”我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沉:“大哥,八成不叫這個名,應該是萬俟吧?”
“莫奇?”那個人嘲弄的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哎呀,你可真沒文化,不認字兒硬猜你也靠點兒譜啊!”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嫌惡的甩開我的手:“干什么玩意兒?找茬啊?”
“我還有沒弄明白的呢。”我跟那個人說:“這上面寫如果見到這個萬唉水,怎么聯系了嗎?”
“寫了,去差訊館信王家大丫頭。”說完,那個人躲傻子一樣跑開。
我則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什么叫差訊館?信王家大丫頭?我擦!
我現在能肯定的就是,這上面的頭像就是我本人。
于是我一路打聽差訊館,遭了好幾個白眼兒之后終于有好心人告訴我,我旁邊的就是差訊館……
黑著臉鉆了進去,一個昏昏欲睡的看門老頭問我:“發信啊?”
“呃,是!”我忽然意識到自己一毛錢沒有,只好苦著臉跟那老頭說:“大爺,我沒帶錢。”
“帶錢?”老頭嘿然笑道:“發信不要錢!你給誰發?”
我抽搐著嘴角跟老頭說:“王家大丫頭……”
“你跟我鬧呢吧?”老頭推了一下快從鼻子上掉下來的眼鏡,跟我說:“哪個老王家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還覺得這個聯系人真他媽奇怪呢!
我跟老頭解釋道:“就是在外面那告示板上貼著的,尋人那個,聯系人不就是王家大丫頭嗎?”
“誰告訴你那是王家大丫頭的?”老頭搖了搖頭,跟我說:“你說這沒文化得有多可怕,人家那上面明明是望甲道,燕侯!”
“望甲道,燕侯?”我跟傻逼一樣看著老頭:“這是什么鬼東西?”
“噓!!”老頭聽了我的話差點兒背過氣去:“你怎么啥話都敢說?燕侯也敢亂說?這也就是遇著我了,要是別人,你就完了!”
“咋回事兒啊?”我不解道:“聽不明白還不讓問啊?”
“你從哪兒來的啊?”老頭打量了我一番,道:“怎么穿成這樣?不是本地的吧?”
我點點頭:“我外地的!”
“那就難怪了。”老頭說道:“還是讓我來跟你說說吧!”
“有勞了!”我趕忙客氣道。
現在這問題就有些玄妙了,剛才當我聽到王家大丫頭的時候,我還以為確實是王姣的鏡界分身。所以不疑有他的過來,想馬上聯系上。
可現在一看又不對勁兒了,這忽然冒出來的望甲道,燕侯又是什么鬼東西?
不了解清楚了,貿貿然過去,萬一給我射墻上怎么整?我現在的實力已經被壓制,沒辦法再像之前那樣為所欲為,所以我得考慮自身的安全問題了。
老頭呷了一口茶水,吐出茶葉沫子,跟我說:“這望甲道,是咱們京城的第一大道。上面住著的全都是達官顯貴,一般人是不被允許通過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允許普通老百姓過,誰也不想自找麻煩。走百步就有十六個查膚本的,要是你,你去嗎?”
“我閑的?”我翻了個白眼兒,跟老頭說:“再說啥玩意兒是膚本啊?”
老頭一驚,眼神頓時變得懷疑,又仔細打量我一番:“你沒有膚本?”
我猶豫了一下,嘻哈回避道:“我也不知道,你可以給我看看,萬一我有呢!”
老頭眉頭皺的更緊,伸出胳膊,給我看了一眼他胳膊上一塊紅色的印記,說:“這就是膚本,你沒有嗎?”
“有!”我趕忙說道。
老頭表示懷疑的問我:“在哪兒呢?給我看看!”
“不方便吧?”我對老頭搖搖頭,跟他說:“我的在屁股上!”
“屁股上?”老頭顯然不相信:“誰把膚本留屁股上?你在蒙我!”
“真沒有。”我沖老頭眨眨眼:“真的在……屁!股!上!”
老頭退后一步,跟我拉開距離:“你……算了,我不問了成吧?”
很明顯,老頭以為我是有怪癖的人。
“接著跟你說,燕侯是京城權利最大的,京城的一切都歸燕侯管。”老頭飛快的說道:“所以你千萬別胡亂說燕侯如何,當心送命!”
“多謝!”我拱手道:“大爺,那我就不明白了,這燕侯為什么要找外面告示上畫的那個人啊?”
老頭搖搖頭,說:“這我上哪兒知道的去!那上面寫的不清不楚的,我都沒看明白到底是要找這個人干嘛,是偷了燕侯的東西還是怎么回事兒!”
“那燕侯的名字您知道嗎?”我又問道。
老頭看了我一眼,道:“那是當然,有誰不知道燕侯的?燕侯尊姓屠龍,名諱上尋下詭。但是你可別在公眾場合胡亂稱呼,容易挨揍!”
“屠龍尋詭?”我想了半天,這他媽到底是個什么名字?
“你還給燕侯發信嗎?”老頭看出我的猶豫,于是問道。
“發呀,能不發么!”我跟老頭說:“他不是找萬唉水嗎?我知道!”
“那不念萬唉!”老頭憐憫不已的看著我說:“那是個復姓,叫萬俟!”
我真特么感動,終于有認識的了!
“那我就更得給燕侯發信了!”我執意道:“大爺,但是我不會發,您幫我?”
“好!”老頭拿出一塊精致的小石頭,遞給我道:“你想給燕侯發什么,就在心里想好,這個石頭能記錄,然后你還可以檢查一遍,確定沒問題了,交給我,我給你發過去!”
“好神奇啊!”我拿過石頭想好內容,一檢查,發現石頭里面錄入的一點兒都不差,于是交給老頭:“可以了!”
“這么快?”老頭一驚:“你可別發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會被打死的!”
“這您放心,絕對不是垃圾短信!”我跟老頭說:“不信你自己看看。”
“我上哪兒看去!”老頭說:“這東西記錄好了之后只有你自己能看到,再就是等我激活它,把消息傳遞過去,那邊才能查看!”
“哦?保密措施不錯呀!”我笑道:“就是有點兒不方便,這要是一人一塊就好了。”
“呵呵,曾幾何時,確實有過。不過那會影響到正常生活,而且這小東西還有輕微的輻射,對身體無益,所以漸漸就離開了人們的視線。”老頭說:“現在也很方便,到處都有公用的差訊館,一般沒什么大事兒,誰也不會用這個。”
老頭邊說邊把那塊精致的小石頭放進了一個凹槽內,輕輕一按,一道流光閃過。小石頭被彈了出來,老頭仔細擦拭干凈后收在木盒之中,跟我說:“已經發過去了。”
話音未落,就聽木盒之中“嘀”的一聲,老頭奇道:“燕侯收到了,速度好快啊!”
剛說完,凹槽之中忽然發光,老頭趕忙取出另一個木盒中的黑色小石頭放進去,一眨眼,黑色小石頭就彈了出來,老頭眉頭一皺:“咦?怎么是給我的!”
說完,他查看了一下黑色石頭里面繼續的訊息,然后驚訝的看著我:“燕侯讓你不要走,他馬上就到!”
“哦!”我點點頭,一屁股坐到了木椅上。
老頭則有點兒坐立不安,來回踱步的看著四周:“哎呀,燕侯能親自來嗎?這我用不用收拾一下啊?!”
“你還打算紅氈鋪地,凈水潑街啊?”我笑著跟老頭說:“消停一會兒吧!來也是沖我來的,你都未必能插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