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講臺的時候,老段伸手攔了我一下,笑著問我:“惹禍啦?”
我搖了搖頭:“沒有!”
老段也沒多問,點點頭,說:“那早去早回,這知識點挺重要的!”
“好嘞!”看著老段,我會心的笑了。這老頭之所以這么問,他是擔心我,聽高年級的學長說,他護短得出名。
在老董的辦公室里并沒有別人,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何初瑤該不會也“掛”了吧?
老董讓我隨便坐,可我哪有心情,著急忙慌的問他:“董主任,何初瑤不會是……”
“沒有!”老董說:“她在上課呢。我先把你叫來是想問問你,就算找到她了,又有什么用?”
“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實話跟老董說了:“董主任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昨天晚上就有老仙兒去護著她了,但是吧,一直沒給我回信兒,我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她現在要是在上課,你就給她叫過來,也別說干啥,我看看她身邊有沒有我的仙家!”
“就這事兒?”董主任問道。
我點點頭:“就這事兒!”
“可中午你走之后我給實驗高中的張主任打過電話了,他們學校沒有人出事兒……這又是怎么回事兒?”董主任目光里充滿了懷疑:“萬俟水,你要跟我實話實說呀!”
老董是真不好對付啊!他這是在懷疑我,他一定是認為我在故弄玄虛的耍他!換位思考一下也確實招人琢磨,當初我一口咬定啥都不知道,鄭婆婆也幫我做了扣兒,可如今我又說自己這么牛逼,還能管起了妖魔鬼怪的閑事,傻子都未必能信,因為我沒辦法拿出證據啊!老董一定以為我在裝神弄鬼!
雖然亢琳琳是真出事兒了,魂兒都丟了,可她愣是沒耽誤上課,這讓我怎么解釋?仙家附體?老董也得信我說的啊!
見我不語,董主任跟我說:“萬俟水,不是我不相信你。關鍵這事兒校長已經找人處理了,你還是好好上學吧,就別操心別的了。你是學生,天職就是學習,降妖伏魔這樣的事兒,交給鄭婆婆這種專業人士好不好?”
我能說不好么?我憋了一肚子話有啥用?口說無憑啊!所以我無奈的點了點頭。
董主任“嗯”了一聲,跟我說:“那你回去吧!記住我的話,這事兒到此為止,你不要再管了,知道嗎?”
他最后的問話簡直就是多此一舉,難道我會跟他說不知道嗎?所以我又點了點頭,起身出了主任辦公室。
剛一出門,身子忽然一緊,好像有東西從后面抱住了我似的。這感覺很熟悉,胡飛雪這是逛完街回來了!
我在心里對她略有不滿的嘮叨了一句:“回來啦?”
胡飛雪似乎有點兒古怪,語氣嚴厲的說了一句:“閉嘴,離開這里!”
我一聽她說話的動靜不大對勁兒,也沒多想,直接快步回到了班級。
老段見我回來也沒過問教導主任找我到底啥事兒,把剩下的東西講完,留了幾道題讓大家做,他趁著這個空檔,過來給我補課來了。
我心里還揣著個胡飛雪,哪有心情聽他說什么啊,可又不好意思駁了老頭的面子,只好強把注意力集中到書上,老頭講的很細,講完了還問我:“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有些感動的點點應道。
老段滿意的點點頭,用手在課本上一指:“那你把這道題給我做出來!”
萬幸啊!剛才我真聽進去了,要是心不在焉的糊弄老頭,我現在肯定難堪死了。在老頭的注視下,我把題做完,老頭這才露出了笑模樣,轉身上了講臺,開始講剛才布置的那幾道習題。
我松了一口氣,在心里跟胡飛雪取得聯系,問她:“雪姐,剛才你怎么了?咋感覺你著急忙慌的呢?”
“你們那個董主任有問題!”胡飛雪說:“他在辦公室門框子上做了手腳,我進不去,急死我了!”
“我去?真的啊?”我暗笑了一聲:“老董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吧?”
“你別得意了。”胡飛雪說:“這個人給我的感覺挺不好的,你不能跟他啥話都說知道嗎?”
“不至于吧?”我問胡飛雪:“不就是起了戒心嗎?他人好不好還敢對我使壞咋的?”
“反正你就聽我的就行了!”胡飛雪有些不耐煩的說:“這個家伙不像是能被嚇唬住的!”
“那好吧!”我跟胡飛雪說:“他剛才叫我不要插手這件事兒,說有鄭婆婆處理。哎,你說我要是跟他說鄭婆婆的兵馬已經慫了,他會啥反應?”
胡飛雪冷笑一聲:“你同意了?”
“開什么玩笑!”我跟胡飛雪說:“我也就是嘴上答應。亢琳琳的魂魄還沒著落呢,我能安心?雪姐,不是我說你,你心可夠大的了,是不是又逛街去了?”
“逛個屁啊!”胡飛雪說道:“堂營忙的雞飛狗跳的,我去逛街,我心也忒大了吧?我趁你睡覺的時候回山上一趟,求教主把天愁那小犢子給放出來。”
我一聽,頓時激動起來:“那教主答應了嗎?”
“答應了!”胡飛雪說:“教主也沒想到這件事兒這么棘手,就把黃天愁給放出來了。”
“那他人呢?”我問道:“咋沒見著呢?”
“本來我是想給他領回來的,可他半路聽說黑仙那邊兒有點麻煩,就趕過去幫忙了。”胡飛雪說:“反正跟你見面也沒啥用,以后時間有的是呢!”
“黑仙那邊到底什么情況啊?”我皺著眉頭問道:“我就是著急這個才跟老董打起聯系的。”
“我跟黃天愁半路得到的消息是黑仙那邊有了點兒麻煩,懷疑就是接應盧雪的那個家伙。”胡飛雪說:“亢琳琳那小妞的魂魄應該就在那邊了。現在那邊亂極了,都跑那兒抓人去了。”
“我艸,這么棘手嗎?”我有點兒難以置信的問道:“不是萬教主和狼叔都過去了嗎?怎么還沒捉住?”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你也別著急。”胡飛雪安慰我道:“剛才你也說了,狼叔他們都在呢,肯定萬無一失!”
“希望如此吧!”我摸著砰砰直跳的心口說道。
整個下午過得格外的漫長,好像跟過了一個星期似的,我頭皮屑熬出來一層才盼到放學。
剛一出班級門口,迎面碰上了一對“金童玉女”,不是別人,正是房罡和陳蕊。
倆人正站在門口,這應該是等我呢!
“找我啊?”我問道。
房罡點點頭:“這里說話不方便,你跟我倆來。”
“操!”我用鼻子哼了一聲,一個“你”一個“我倆”區分得真清楚!
我跟著他倆走到了教學樓拐角的地方,這里是個死胡同,又沒有班級,所以沒有學生放學會往這邊走,除非像我們這樣,有啥不法勾當的。
“有事兒快說。”我不耐煩的道:“我不想打!擾!你們!”
“萬俟水,你別誤會!”房罡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有些事兒我沒辦法跟別人說,只能跟小蕊說,我沒想到她會去找你。而且我更沒想到,原來你那么厲害。”
“你指哪方面啊?”我乜著眼睛問道。
房罡沒有回答,而是從胸口掏出他的那個骨灰掛件,遞給我:“萬俟水,你看看這個!”
我不耐煩的問他:“看過了,顯擺沒夠啊?”
“不是,你仔細瞧瞧!”房罡說:“看看跟你上次看到的有啥不一樣的地方。”
聽他這么說,我才低下頭掃了一眼,說:“沒啥區別,不還是原來那塊么?”
房罡聽我這么一說,有點兒失望,看了看陳蕊。
陳蕊皺著眉頭跟我說:“你仔細看看,這牌子真的對勁兒嗎?”
我只好耐著性子接過來,剛一入手,我立馬就察覺到不對勁兒,這牌子不是骨灰做的嗎?怎么沒了陰氣呢?
我現在對陰氣特別敏感,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我都能感應到,按說這牌子是骨灰制成的,陰氣應該極重才對,我都做好激起雞皮疙瘩的準備了,可是卻什么都沒發生。
我又仔細看了看,發現這牌子里面的那個小鬼消失不見了。我驚訝的抬頭打量了一下房罡,也沒有在他的身上。
“咦?”我驚訝的叫道:“這就奇怪了!”
房罡一喜,連忙問我:“萬俟水,你看出問題了?”
我看了一眼房罡,謹慎的說:“你這牌子是不是被破掉了?”
房罡搖搖頭:“絕對沒有。牌子我貼身戴的,佩戴禁忌我做的非常好,一點兒違規的操作都沒有。”
“那就奇怪了。”我摸著牌子仔細的感應半天,還是一無所獲,我只好跟房罡說:“這牌子里面的小鬼不見了。給我的感覺好像是牌子被什么東西破掉了。原本吸納的陰氣都散了,這怎么回事兒啊?”
房罡搖了搖頭,說:“我知道靈不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天我就在做夢,靈好像在跟我告別,說被一個姐姐領走了。我害怕是咱們學校頭兩天死的那兩個!”
“這有什么害怕的?”我問道:“舍不得牌子錢?”
“不是!”房罡說:“牌子是小事兒,我就擔心她們領走歸領走,別哪天跟靈混熟了再他媽給我送回來,她們也賴著不走,我受得了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