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低頭看了一下,一個稍顯古樸的檀木葫蘆項鏈正掛在我的胸前,葫蘆上刻著一個陰陽雙魚,上面有一個小字,至于是什么字,我是不認識的,反正筆畫有些多。
這時候,這個葫蘆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痕,而且看起來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碎開。
說起這個項鏈,就不得不說我的奶奶,這是我剛出生的時候,奶奶送給我的禮物,后來聽媽媽說,這個東西奶奶珍藏了許多年,她小時候就見到過,一直戴在奶奶的身上,足見這個東西對奶奶的重要性,也可以看出奶奶是有多喜歡我。
我曾經(jīng)問過奶奶,這個葫蘆有什么用,奶奶只是說用來辟邪,讓我好生收著,別弄丟了,掛了這么多年,這時間一長,倒是把這項鏈的事給忘得一干二凈。
這個時候,項鏈幫了大忙,甚至在黃皮子突然發(fā)難的時候保住了我的雙眼,我不禁感激起奶奶來,要不是這個項鏈,我已經(jīng)變成瞎子了。
那個年輕人就這么站在我的身前,面對著那只黃皮子。而剛才還掌控著一切的黃皮子,這時候已經(jīng)完全沒了剛才邪魅的樣子,整一副如臨大敵大模樣,此時黃皮子全身毛發(fā)樹立,活脫脫一只發(fā)了狂的夜貓,它的眼睛隱隱散發(fā)出紅光,喉嚨中,更是發(fā)出低沉的嘶吼。
我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年輕人手中有一把三尺長劍,盡管也是虛影,但長劍劍身上七顆不同顏色的珠子,卻很是顯眼。
黃皮子終于動了,卻是速度極快的向年輕人沖了過來,像一道黃色的閃電,帶著滾滾的黑氣,那一雙利爪,如同利劍。
年輕人迅速揮起長劍,只是順勢一挑,長劍的劍鋒就朝著黃皮子的身體直揮而去。
黃皮子身形極為詭異的扭動了一下,如同一條蛇一般,躲過了年輕人的一劍。
那黃皮子,似乎很是害怕那把長劍,立馬與年輕人拉開了距離。
這時候,那年輕人不退反進,朝著那只黃皮子緊逼了過去。
整個過程,如同行云流水,那把長劍就好像是年輕人身體的一部分似得,在年輕人手中舞動著。
黃皮子“吱吱吱“的亂叫著,似乎根本擋不住年輕人的進攻似得,開始不斷往后退。
“小家伙,這次算你走運,沒想到你身上的東西竟然這般厲害。不過這個東西很快就會消失,它保的了你一次,但保不了你下一次!“
黃皮子很不甘心的丟下了一句話,竄入了遠處的黑暗之中。
年輕人一開始還追,但在離我大概百米之后,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靜止不動起來。
夜風,緩緩吹過,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這一次,卻并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冷汗蒸發(fā)帶走了我身體的溫度。
看到黃皮子逃走,我趕忙朝老媽走了過去。
“媽,老媽,快醒醒!“我呼喊道。
這一次,老媽終于有反應(yīng)了,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看到我的時候,有些驚訝,不過當她看到自己竟然在公園里面時,驚懼出聲道。
“劫子,我……我們咋會在這的?“
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將那只黃皮子的事情說了出來,聽完我的話,老媽的臉色變得慘白,我看到老媽的身體在發(fā)抖。
“劫子,你……你沒事吧?那東西沒把你咋樣吧?“老媽蹲了下來,看著我顫聲道。
“是那個叔叔救了我們。“我搖了搖頭,隨后,指向了身在遠處的那個年輕人,說道。
老媽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她眼中的恐懼卻是更濃了。
“我……我沒看到有人啊!“老媽聲音顫抖的更厲害了。
“明明……“
我正想爭辯,但突然想到,我能看到老爸老媽看不到的東西,或許,這個年輕人,真的是鬼也說不定。
想到這,我便選擇了沉默。
老媽卻是害怕的不得了,連忙牽起我的手道:“走,走,我們回家,我們回家!“
老媽這次真的是被嚇到了,她牽著我的手的時候,那只手還在抖個不停。
我跟著老媽,向家的方向走去,這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卻是看到,那個年輕人正默默的跟著我們,月光下,年輕人的全身散發(fā)著淡淡的白光,就像是月光一樣,讓人覺得很舒服,不過,那種可以透過年輕人身體看到后面的虛無,卻給了我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這個年輕人,一定不是鬼魂,因為鬼魂給人的感覺是陰森森的,就連劉婆婆那樣剛死不久的鬼魂也一樣,但這個年輕人,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與鬼魂是完全相反的。
我和老媽走到筒子樓樓下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這個時候,老媽的手依舊在抖,我不知道這一路老媽是怎么熬下來的,但我知道,此刻的她,害怕的不得了。
看到老媽害怕成這樣,我不禁有些自責,要不是那天我亂請上仙,就不會出現(xiàn)這檔子事。
進入筒子樓的時候,我還朝年輕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時候,那年輕人的身體,已經(jīng)變得比剛才更加虛無了,只剩下一道若有若無的殘影,恐怕過不了多久,這個殘影就會消失。
我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了頭。
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但我是衷心感謝他幫我化解了這次劫難,剛才就差那么一點,我的眼睛就會被那只黃皮子挖走。
終于回到了家,回家的那一刻,大門依然是開著的,剛一進門,我就看到老爸正慌忙的從房間跑出來,似乎才剛剛發(fā)現(xiàn)老媽不見了。
“媳婦,兒子,你們這是去哪了?“
老爸連忙走了過來,關(guān)心的問了起來。
誰知道老爸剛走到我們身前,老媽的身子一軟,要不是老爸伸手快,老媽就癱倒在了地上。
“媳婦,你咋了?“老爸十分緊張道。
“腿軟,扶我到沙發(fā)上休息一下。“老媽聲音仍然在顫抖。
老爸扶著老媽坐到了沙發(fā)上,我的鼻子卻傳來一陣酸意,這一路上,老媽都是在我面前強撐著,她其實已經(jīng)怕得不行了,但她一直沒有倒下,因為她的身后,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