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道思過崖。
走在去思過崖路上,阮青曼一邊走一邊想著,思過崖上的洞穴都有禁制,見嚴正白很容易,但是要讓嚴正白出來,以嚴正白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突破思過崖禁制的束縛,除非去刑罰殿解了嚴正白那間洞穴的禁制。
掌管刑罰殿的長老去凌霄殿議事去了,以我的身份自然能輕松的進入刑罰殿,解除那間洞府的禁制也不是一件難事。師哥,如果你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會放你出來去死亡星海送死!一臉陰寒的看著思過崖上嚴正白被囚的那間洞穴,阮青曼深呼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醞釀了一下情緒,等到阮青曼睜開眼睛時,雙眼通紅帶著淚光,臉上也換成了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師哥!大事不好了!”飛奔到那洞穴門口,阮青曼聲音中帶著焦急和悲愴。
來人梳著婦人發髻,腰肢有些圓潤,看清楚洞口那人是阮青曼,嚴正白眼中滿是驚詫。
實在想不明白已經嫁人的師妹為何又來尋自己,嚴正白于是不解的問道:“師妹,你怎么來了?”
“師哥,嚴姨她——”聲音哽咽,阮青曼一邊不停哭泣,一邊用袖角擦著眼淚,才說了幾個字就泣不成聲。
“我娘怎么了?”心里一慌,嚴正白沖到洞口,焦急的問道,“師妹,我娘怎么了?”
嚴尛微出事當天,嚴正白就有些心神不寧,而且之后幾天嚴正白修煉的時候,都很難靜下心來。這種現象很不尋常,嚴正白覺得這種感應,可能是因為自己娘親出事了。
但是,當嚴尛微被于良鳳救了后,嚴正白心里的那股莫名的焦躁也跟著消退不少,不過,嚴正白心里還是掛念著嚴尛微,一直都沒什么心思修煉。
一見阮青曼淚眼婆娑的提及自己娘親,嚴正白心里就感覺不妙,平日的冷靜全無,對著阮青曼喝道:“師妹,你別哭了,我娘到底是怎么了!”
像是被嚴正白嚇到了,阮青曼瞬間收了眼淚,臉色有些害怕,眼中更是有些擔心,結結巴巴的說道:“師哥,你,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啊!”
“你快說!我娘是不是出事了!”心急如焚,嚴正白的語氣越發暴躁了起來。
“嚴姨,嚴姨她,,”
阮青曼支支吾吾始終說不出個什么,嚴正白五內俱焚,喝道:“我娘她到底是怎么了!”
見嚴正白成功被自己激得失去理智,阮青曼心里大喜,臉上卻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說道:“嚴姨,嚴姨她的本命玉牌裂開了,只差一絲就會碎掉!恐怕命不久矣——”
晴天霹靂,心里一陣抽痛,當得知嚴尛微如自己預料的那般出了事情,嚴正白一臉慘白,眼眶也開始發紅,身體更像是力氣被抽空,靠倒在洞穴巖壁上,順著巖壁癱了下去。
眼角偷瞄著嚴正白的臉色,阮青曼一臉假意抹著眼淚,一邊小心刺激著嚴正白:“師哥,嚴姨受了重傷,死亡星海又那么危險,我擔心,我擔心嚴姨會隨時沒命!”
死亡星海的危險嚴正白素有耳聞,化神期修士的本命玉牌開裂差點破碎,那絕不是一般的重傷,嚴正白腦中一想到嚴尛微下一刻可能被死亡星海里星空異獸吞入腹中,就無法保持冷靜,腦中更是只有一個想法,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救我娘!
下了決心,身體里的力氣又回來一般,嚴正白忽的從地上站起,對著阮青曼誠懇的哀求道:“師妹,師哥求你一件事,我知道你有辦法讓我出去,你想辦法放我出去好不好?”
見嚴正白向自己低頭,阮青曼心中竊喜,臉上卻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師哥,我修為低微,我哪有能力放你出去?”
“師妹你有辦法的,師妹你去刑罰殿,關了我這間洞穴的禁制就可以了。”嚴正白的聲音有些焦急,心中無法想象若是自己不能出去救嚴尛微,嚴尛微因此而死的后果。
“可是,可是掌管刑罰殿的師伯不會讓我這么做的。”正一道公正無私,守正不阿的嚴正白被自己拉下了神壇,見持身嚴正的嚴正白一臉慌亂,為了一己之私要逃脫刑罰,阮青曼心中樂開了懷,想起嚴正白裝出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多次教訓自己,阮青曼心里越發不待見嚴正白,覺得自己當初看上嚴正白是瞎了眼。
“師妹,師哥求你了!”見阮青曼一臉猶豫,嚴正白心里一急,跪倒在地,言辭懇切帶著哭腔,“我不能看著我娘死在死亡星海,我要去救她!”
男兒膝下有黃金,眼淚更是不會輕易往外流,阮青曼一時之間被嚇到了,慌亂著說道:“師哥,你等著,嚴姨出事,門中長老都在凌霄殿和我爹議事,刑罰殿應該沒人,我這就去給你想辦法!”
“師妹,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師哥會記在心里的。”跪坐在地上,嚴正白掩面擦著眼角邊的淚水。
阮青曼離開一刻鐘后,發現洞中禁制全無,嚴正白心中狂喜,沖出洞府就急忙朝設有星空挪移陣的星空殿飛去。
“嚴師兄,你怎么來了,你不是應該在思過崖閉關么?”星空殿的看守弟子一見嚴正白就大吃一驚,急忙迎了上去。
大步向前,嚴正白也不回話,只青著一張臉,將擋在自己身前的同門推到了一邊,直奔星空殿長老的房間。
星空挪移陣可以跨星域將嚴正白傳送到死亡星海邊緣的混亂星域,不過,要想進入死亡星海救嚴尛微,嚴正白還需要一張星圖,一張嚴尛微進入死亡星海的星圖。
因為正一道通往各星域各修真星的傳送陣都在星空殿中,所以為了省事,正一道存有的各個星域星圖,星空殿中也有備份給弟子們拷錄,嚴尛微是從星空殿離開的,嚴正白相信星空殿長老那里一定會有死亡星海的星圖。
“嚴師兄,你想干什么?”
“走開!別擋著我!”
“師兄,這是長老的房間,你不能隨便進去!”
“滾開,別攔著我!”
說來也是嚴正白幸運,阮平山雖然給了一副錯誤星圖給嚴尛微,但是隨后將正確的星圖留了一份在星空殿中,因為仙魔古戰場只有二三十年就要開放,先頭部隊出發后,正一道后續人員也要緊跟著出動,帶隊的正是星空殿的長老。那長老正在研究星圖,聽到正一道八十一道警鐘后,連存有星圖的玉簡也沒來得及收,就丟在房間里然后去了凌霄殿。
所以嚴正白在長老房間輕易找到了那塊記錄有死亡星海星圖的玉簡。
“嚴師兄,你沒有長老諭令,你不能使用星空挪移陣!”
“你找死!”
長老們都不在,嚴正白又是元嬰后期的修為,一干想要阻攔嚴正白的弟子也都被嚴正白打到在地。跨星域傳送需要極品靈石,而嚴尛微將半生累積的財富都留給了嚴正白,嚴正白并不缺啟動陣法的極品靈石,所以輕松的離開了正一道
這頭嚴正白打傷門中弟子,搶了星圖使用星空挪移陣離開正一道,那頭于希夜跟在阮青曼身后,看著阮青曼放走嚴正白,確定了阮青曼對嚴正白沒有私情后,才晃晃悠悠到了凌霄殿外。
同樣,醞釀了情緒,于希夜紅著眼睛進了凌霄殿。
“于希夜,見過掌門,各位長老。”
“希夜,不必多禮,”阮平山已經等候多時,一見于希夜便站起身來焦急的問道,“合歡門情況如何?”
“岳父大人,我哥他——”欲言又止,于希夜眼睛紅得厲害,看著就要落淚一般。
“于希夜,”其余各執事長老早就等得極不耐煩,誰不知道于希夜和他哥勢同水火,見于希夜一番惺惺作態,脾氣暴躁者便厲聲喝道,“你哥和金卓瑤那□怎么樣了!”
耳邊聲音如炸雷,于希夜放佛被嚇到了,也不準備假裝哭了,急忙回答道:“我哥他死了,金長老也是,合歡門的先頭部隊全軍覆滅!”
“你哥死了這是好事,有什么好哭的!”
“哼!裝模作樣!”
長老們議論紛紛,絲毫不掩飾對于希夜的鄙夷,阮平山急忙制止說道:“各位!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說別的,嚴長老還等著我們救援!大家現在商議一下,看誰帶隊去死亡星海比較好?”
談及救人,殿中長老們一下子鴉雀無聲,個個低著頭心不在焉的樣子,阮平山心里咒罵這群貪生怕死的家伙,臉上卻是苦笑著說道:“化神期修士都落到這種地步,我們去其實也只是送死而已!”
“掌門師兄說的極是!”眾人附和道。
“我會將此事稟告太上長老,請太上長老待人進入死亡星海!”
“掌門師兄高見!”眾人又附和道。
正當凌霄殿眾人達成一致意見時,門外有星空殿弟子闖入,一臉焦急,慌慌張張的說道:“啟稟掌門,各位長老,嚴正白師兄打傷了諸位師兄弟,搶了星圖用星空挪移陣去混亂星了!”
“他要去找死,由他!”
難怪青曼沒跟著進來,原來是去將嚴正白給放出來了,已經嫁人了還要跟嚴正白牽扯不清,阮平山心中大怒,狠狠瞪了一旁的于希夜一眼,心道,難怪要殺了自己大哥才能上位,還真是沒用的東西,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被一干長老冷嘲熱諷后,正是黑著一張的臉的于希夜發現岳父突然也對自己惱怒了起來,心里不明所以,只覺得自己冤枉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