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一滴一滴的從阮青曼的額頭上滑落,鬢角散亂的發(fā)絲早已被汗水濕透,一縷縷的貼在臉龐邊上。
越往上行,壓力便越大,阮青曼大口的喘著氣,腳更象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每往前跨出一步,身體都在不停的顫抖,渾身的骨骼關節(jié)更是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輕響,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重壓之下,血管中湍急流動的血液發(fā)出“嘩嘩”的聲響。
感覺到自己有些支撐不住的時候,阮青曼回頭看了一眼,冷不丁發(fā)現(xiàn)百來階梯下,那個一臉妖媚的東方妍整個人都靠在嚴正白身上,而自己的師哥嚴正白正一臉關切的扶著東方妍,態(tài)度很是親昵。
嚴正白,你既然敢當著我的面和那個賤-貨親親我我,我還沒死呢! 阮青曼當場肺都快被氣炸了,咬牙切齒的想道,嚴正白,就算我死了,我爹也不會讓你下來陪我!你別想背著我出去勾搭女人,你是我的!
東方妍,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勾引我?guī)煾?,出了大靈界我要毀了你的容,把你賣去妓-院千人騎萬人壓,看你還不敢不敢勾-引我男人!怨恨的看著嚴正白和東方不敗,阮青曼心中的毒草在不斷滋生。
等到嚴正白和東方不敗分開,盤膝坐在石階上調息的阮青曼一臉兇狠的站了起來,望了望近在咫尺的五彩漩渦,咬牙繼續(xù)往上爬,時不時還回頭觀望,唯恐東方不敗和嚴正白背著自己又貼在了一起。
只有三階了,我一定要上去! 我阮青曼是堂堂正一道掌門之女,元嬰初期的高階修士,怎么能被一個剛結丹的賤-貨比下去了,我要上去,我一定要進入第二層,我要把東方妍踩在腳下,我要師哥知道我才是最配得上他的。
汗水順著發(fā)端浸入眼中弄得眼中刺痛,重壓之下,渾身的骨骼似乎就要斷掉,但是阮青曼氣瘋了,紅著眼睛仍然繼續(xù)向上。
山頂景色景色瑰麗,五彩的霞光按照一種神秘的軌跡在不停的流動,然后在山頂上形成一片漩渦,將整個山頂全部包圍在漩渦之中。石階的盡頭是一個比較寬的平臺,平臺之上好像又是石階,不過石階完全影于五彩的云霧中,看不清有多遠。
爬上石階倒數(shù)第三階,“噗~”阮青曼一口心血吐了出來,血霧噴的滿天都是。
抹了嘴角的血絲,阮青曼顫抖著雙手取出幾個丹藥,吞服了下去,然后調息片刻,爬向了倒數(shù)第二階石階。
“砰~”表皮的血管全部炸裂,堅硬的皮膚瞬間被炸開無數(shù)口子,在爬上倒數(shù)第二石階后一息不到的時間里,阮青曼渾身上下的皮膚竟然沒有一絲是完好的。
痛~劇痛~阮青曼不敢停留,又吞了一大把丹藥,狠下心來直接踏上了最后一階石階。
“嘎吱嘎吱~”一剎那,身體內的骨骼開始發(fā)出清脆的崩裂聲。血水從咬緊的牙關縫隙里滲出,阮青曼眼前一片眩暈,卻仍咬著牙齒踏上了最后的平臺。
想象中的悲慘遭遇并沒有發(fā)生,令人窒息的壓力竟然一瞬間消失得沒了蹤影,阮青曼“噗通~”一聲趴倒在地上,然后翻過身大口的喘氣。
“哈哈哈~~~東方妍,最后三階,我看你這個五靈根廢物,怎么上得來!哈哈哈~”
最后三道石階比前面都要大上許多,阮青曼差不多是用盡了全身的真元才堪堪邁上了山頂?shù)钠脚_。想起元嬰期的自己都差點最后掛掉被傳送了出去,阮青曼自認為結丹期的東方不敗根本不可能抵御那種強大壓力,所以阮青曼稍微恢復點力氣就開始猖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師妹,你這是怎么了?”才上臺階,就看見阮青曼毫無形象的躺著地上瘋笑,嚴正白心中不喜皺起眉頭,問道。
耳邊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讓阮青曼的笑聲嘎然而止,阮青曼轉過頭一看,自己的好師哥嚴正白正攙扶著大口喘氣的東方妍出現(xiàn)在平臺上。
這不可能!阮青曼眼光急劇收縮,爬起身來尖叫著喊道:“師哥,東方妍這個野丫頭怎么也能上來?這不可能!”
發(fā)絲全部濕透,東方不敗大口的喘著氣,整個身體幾乎掛在嚴正白身上。最后三階遠遠超過東方不敗的想象,用盡了全身的真元,東方不敗才堪堪登上了山頂。
好在平臺上什么壓力都沒有,不然東方不敗緩了一口氣,身體恢復一點氣力,就急忙從項圈中取出慣用的躺椅,一邊坐下來歇息,一邊連喝幾大杯茶水和池水。
修為相差一個大階層,自己爬上來幾乎嘔血三升,而東方不敗上來只喘了口氣,巨大的反差叫阮青曼有些無法接受。口中喃喃自語,眼睛緊盯著東方不敗,阮青曼眼中不敢相信:“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走到這里來?結丹初期的修為,怎么可能到這里來!她不是五行靈根么?”
“嚴正白,是不是你幫她的!”想起和自己青梅竹馬的師哥竟然不顧自己只顧一個外人,阮青曼氣急之下,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嚴正白,你是要她看我的笑話是不是?我是你未婚妻子,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聽的阮青曼說是自己的未婚旗子,嚴正白暗生惱意,兩人本無婚約,但是正一道掌門有意將阮青曼許配給自己,雖然母親沒答應但是也沒反對,阮青曼便以自己未婚妻子自居。
不過嚴正白再怎么對阮青曼惱怒,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阮青曼現(xiàn)在渾身血跡斑斕,嚴正白難免不會有些擔心,語氣也溫和了起來:“師妹,你能不能別胡鬧了,我沒有幫過妍兒,都是妍兒憑借自己的本事走上來的?!?
阮青曼的叫聲實在刺耳,吵得東方不敗眼皮直跳,胃都有些翻騰,為了堵住阮青曼那張嘴,東方不敗強忍著心里的不耐煩,和聲和氣的開口說道:“青曼姐姐,你這是想到哪去了?”
“東方妍,你給我閉嘴!”臉色逐漸陰沉。阮青曼憤然看著東方不敗,尖叫著說道,“你這個賤貨,你為什么要勾引我?guī)煾?,我不會放過你的!”
“青曼姐姐,你誤會我了,”眼中怒氣一閃而過,東方不敗有些惱火起來,但是低著頭強忍著,心中想道,若是本座有心勾引嚴正白,哪還有你的機會,一個嬌慣了的臭丫頭,竟然敢污蔑本座,可惡。
不過心中再怎么惱怒,東方不敗還是心平氣和的說道:“妍兒姐姐,你誤會我了,妍兒已經(jīng)心有所屬,大哥是我兄長,我又怎么會不顧倫常和大哥糾纏不清?”
“死丫頭,你騙誰啊!少在這里裝模作樣了!”停止了哭鬧,阮青曼惡狠狠的盯著東方不敗,恨不得將東方不敗吃了去。
“師妹!”緊繃著一張臉,嚴正白喝住了阮青曼,板著一張臉說道,“阮青曼,師哥我是什么人,你就這么不相信師哥的為人?”
“哼!”忽然想起自己的師哥被譽為正道第一君子,潔身自重,操行自守,襟懷更是坦蕩,阮青曼忽然覺得自己可能錯怪自己的師哥。
神色一僵,阮青曼低下了頭,心里卻想著,師哥是正人君子,我要相信他,但是這個來路不明的東方妍一臉妖媚,方才還靠在師哥懷里,肯定是她故意在勾引師哥,我不得不防。
“師妹,”不知道為何心里有些失落,嚴正白臉色卻沒有半分變化,只有語重心長的說道,“妍兒身子骨不好,師哥才對她多有照顧,你真的是錯怪妍兒了。”
她當然會身子骨不好,若不是你幫忙,一個結丹初期修士怎么可能上到這峰頂來,早就被塔中的壓力壓得粉碎了。心中的妒火沒有熄滅過一分一毫,阮青曼低頭沉默著,暗暗想道,不行,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不能讓這東方妍跟在我?guī)煾缟磉叀?
“師哥,我錯了?!泵腿惶ь^,阮青曼臉上滿是懊悔,又可憐巴巴的望著東方不敗,問道,“妍兒妹妹,你不會怪姐姐吧。”
“不會!”微微一笑,東方不敗要在嚴正白面前裝好人,自然得陪阮青曼做戲,于是大大方方的說道:“青曼姐姐,我怎么會怪你呢?都是我的錯,讓你和大哥生分了?!?
“對,對不起。”紅著臉低著頭做出一副羞愧的樣子,阮青曼吞吞吐吐的道著歉,但是眼中有兇光閃過。
“師妹,妍兒,你們能和解就再好不過了?!币妰扇撕徒饬?,嚴正白松了一口氣,看著二女一臉的欣慰。
阮青曼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東方不敗的眼睛,東方不敗心中冷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哼!阮青曼你這點道行也敢在本座面前賣弄,也只有嚴正白這種沒眼色的才會相信你悔改!不過,嚴正白老是在本座耳邊聒噪,弄得本座心煩死了,得像個辦法離他遠點才好!這一路上雖然看到不少藥王門的人,但是結丹期歐陽冰卻沒看見,恐怕是用了什么方法進了二層,這樣一來離開嚴正白似乎又不大妥當。
對了,可以先叫嚴正白去二層開路,我跟在他后頭,自然就不怕遇上歐陽冰。心思一轉,東方不敗瞟了一眼故作姿態(tài)阮青曼,笑意盈盈的對著嚴正白說道:“大哥,我和青曼姐姐都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大哥也別在這里浪費時間,您先去二層探探路,我和青曼姐姐稍后再來。”
“師哥,妍兒妹妹說的對,你先去探路,我和妍兒妹妹稍后就到。”聽到東方不敗的話,阮青曼陡然眼睛亮了,一臉和煦的笑容,心中卻道,死丫頭,竟然想得跟我一樣,等師哥走了,我非把你趕出煉神塔不可!
“這,”臉上有些猶豫,說實在的嚴正白很擔心東方不敗,不放心她和自己脾氣暴躁性格跋扈的師妹在一起,但是見二女都是一臉笑容,似乎已經(jīng)冰釋前嫌,也只得放下了心中的顧慮。因為二層到底如何,適不適合東方不敗前去,會不會對東方不敗身體不利,嚴正白很是擔心。
嚴正白覺得提先上去查看一下,碰到危險便在危險前等候東方不敗,然后叫東方不敗離開總比一行三人全部落入險境要好些。
“師妹,妍兒妹妹!我這就上去,你們好好休息?!鄙陨运伎迹瑖勒妆阆铝藳Q定,吩咐完二女后,又特別囑咐了東方不敗:“妍兒,你身體有恙,一旦你支撐不住記得立即出去,不要勉強自己。”
“嗯,我會的?!睎|方不敗順從的點點頭,輕聲應下。
“師妹,你也要小心,記得照顧好妍兒,她現(xiàn)在身份不同。”走之前,嚴正白再次不放心的叮囑了阮青曼。
“師哥,你放心好了,我會幫你照顧好妍兒妹妹的?!奔敝o東方不敗一點顏色看看,阮青曼歡歡喜喜的應下,根本就沒在意嚴正白說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差點就將教主的名聲給敗壞了,已經(jīng)修改~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