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向天柱受了傷之后,從五陽山一路狂飛而下。由于運(yùn)氣過猛,血液流轉(zhuǎn)很快,那棵金針在他體迅速地竄動著,痛得他滿頭大汗。但他還是堅持著跑到了龍門山莊。不過,剛一進(jìn)院門就倒了下去。
隨后,從龍門山莊園里傳說急促的呼喊聲:“莊主!莊主!莊主您怎么了?”喊這話的是龍門山莊的派中弟子。當(dāng)時此弟子正值班守夜,豈料,只見門主猛然沖進(jìn)門來,一下子撲了下去。于是,他便嚇得大叫。
隨后,整個龍門山莊里亂成一團(tuán),鬧哄哄的。一看便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九龍門的二當(dāng)家,顧子清向來處事冷靜,立刻吩咐人將門主抬進(jìn)大堂。向天柱的幾個得力下屬和家人得知此事以后,也都紛紛趕往大堂而來。所以,半刻之間,大堂里便擠滿了人。哭的哭,說的說,問的問,安撫的安撫,鬧成一團(tuán)。
而躺在長桌上的向天柱也在這亂哄哄的場境下醒了過來,他微弱地張開雙眼,迷離地看著滿屋子的人影。見他醒了過來,場面立刻安靜下來,大家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他,都能希望這位主事者能夠安然無恙。向天柱慢轉(zhuǎn)動著眼珠,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二當(dāng)家顧子清、大兒子向?qū)氈€有自己幾個得力的下屬,最后才將目光轉(zhuǎn)向自己的夫人。向夫人早已淚流滿面,她拉著向天柱的手,一臉憂愁,一臉心疼而焦急地看著自己的夫君。
“老爺,你怎么樣了?”向夫人哭叫著問道。
向天柱微弱地吸著氣,怒力張開口,發(fā)出微弱地聲音,道:“我受了重傷……怕是不行了……”
眾人聽此一說,都很悲傷。屋子里頓時傳出咽咽的哭聲。只有二當(dāng)家顧長清眉頭緊鎖,滿臉憂愁地看著自己的結(jié)拜大哥,道:“大哥,您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吩咐人去請神醫(yī)!”
“不……不必啦!”向天柱虛弱地回道,聲音低得就像蚊子,因為,此時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之所以還提著一口氣,是因為還有一些事情要吩咐,便又接著道:“我身上的傷,我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是神醫(yī),也……也是救不了的,
你們就不要白白浪費(fèi)精力了……”
向天柱的兒子向?qū)氈衲甓畾q,長得一表人才。此時,這個大小伙子,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兩只拳頭捏得咔咔著響。狠不得要將自己殺害自己爹爹的兇手一把捏死。
“大哥,到底是誰傷了你?”顧長清驚訝地問道,因為以向天柱的武功,一般的武林高手都傷不了的,到底是誰有那么大的能耐竟然將一門之主傷成這樣。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向天柱輕輕閉了一下眼,似乎感覺到遺憾萬分,道:“此人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名叫東方……東方冷月,老夫也從來沒有見過她,沒想到……江湖中竟有如此妖女,武功皆在你我之上,最重要的是,她所使的招數(shù),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跟……跟傳說中的……《奪命金針》很相似……”
“《奪命金針》?”顧長清驚訝地道:“相傳此武功秘籍二十年前就丟失了嘛,天山派的人還為此尋找了數(shù)年時間,卻始終沒有找到,難道是被那位姑娘偷去了?”
向天柱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對……那位姑娘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二十年前,她還沒有出生,怎么可能會是她偷的呢。”
顧長清一陣疑惑地道:“那她怎么會使那種邪門武功呢?她的師傅是誰?難道當(dāng)年盜取此武功秘籍的人正是她的師傅?可是,也沒有道理啊,《奪命金針》在江湖上消失了二十年,如果有人練此武功的話,江湖上怎么會沒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呢?難道,此人隱居在某個地方?可又為何讓自己的弟子出現(xiàn)在江湖上?”
顧長清分析了半晌,可最終也找不出一個最合理的解釋,于是便搖了搖頭,又道:“此事真是頗為費(fèi)解,大哥,你怎么會跟此妖女過招呢?”
向天柱又痛苦地閉了一下眼,道:“此妖女殺了五陽道人,信好老夫跑得快,才得已保存一口氣,回來見見兄弟妻兒,否則恐怕早已身首異處……”
大家聽了此話,心里一陣酸痛,哭聲咽咽傳來。就練向來不把情緒表露在外表的顧長清,此時也控制不住流出了眼淚
。
向天柱見大家都在哭,便又道:“你們哭什么……人活著就必有一死,你們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而是早做應(yīng)備,以免那妖女橫行,到時龍門不保,至此,我到九泉之下,也無顏面見先祖……”向天柱虛弱地說著,自己的眼睛里也流出了兩滴遺憾的眼淚。
“爹……”向?qū)氈缫哑怀陕暋?
“柱兒,你過來……”
向天柱微微向?qū)氈辛苏惺郑驅(qū)氈⒖坦蛟诟赣H面前,雙手緊緊握住父親的手叫道:“孩兒在此……”
向天柱愛憐地看著兒子,有些放心不下地道:“兒子,爹走以后……整個九龍門就要靠你了,這九龍門是你的曾祖父遺傳下來的,現(xiàn)在爹將它留傳給你,不指望你能發(fā)揚(yáng)光大,但求你保得一方平安,為父在天之靈,也就欣慰了……另外,你要好好孝順你的娘親,她只能依靠你了……”
“是……爹,孩子兒答應(yīng)你,爹……”向?qū)氈f著,泣不成聲。
“好孩子!”向天柱說著,真想好好撫摸一下自己的兒子啊,無奈自己練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隨后,他又將目光移向顧長清,道:“顧兄弟,你從小就跟在我身邊,是我最信懶的朋友,也是我最要敬重的兄弟,我走以后,九龍門的事務(wù),還望你多多費(fèi)心,小兒雖有聰明才智,可畢竟太過年輕,還望你多多教訓(xùn),天柱再此謝過……”
顧長清立刻跪在地上,流著淚,報著拳,鎮(zhèn)重地道:“大哥,長清遵命!”
“好……好……好啊!”向天柱說完后,一字一句地感嘆道,然后,微微轉(zhuǎn)過頭,直挺挺躺著,然后,落下最后一口氣,便沒有了反應(yīng)。但他的眼睛卻沒有閉上,而是直愣愣地瞪著,似乎還有什么未了的心事一般。
“爹!爹!”
向?qū)氈@慌地?fù)u了搖父親,卻見父親沒有了氣息,一時間驚慌地哭了起來,一聲一聲的叫喊讓整個大堂里充滿怒憤。
眾人見向天柱沒有了反應(yīng),但知道大勢也去。于是,紛紛跪在地上,向向天柱默哀。而向夫人卻傷心得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