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南月錦華面色一喜,側身抬頭看百里玄夜,眸底一片柔情,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如春風拂面一般。
此時的南月錦華才是十足的幸福小女人。
“你沒事吧?!卑倮镄股舷麓蛄克槐椋骸斑@些日子辛苦你了?!?
“我沒事,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王爺能來救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南月錦華其實也是患得患失的感覺。
她總怕有一天百里玄夜就離自己而去了。
那樣,她真的無法接受了。
不過看到他親自來救自己,心頭就滿是快意了。
“你是本王未來的王妃,本王當然要親自來救你?!卑倮镄固秩嗔巳嗄显洛\華的小臉,一臉心疼的說著。
這個驕傲的女子在愛情面前已經將身份放的夠低了。
他也別無所求。
現在他知道蘇夏和夜離過的很好,更有一個寶寶,他就放心下來了。
當然,他們還要想辦法救出那個女嬰。
“好了,別秀恩愛了,我們走吧?!卑倮镄吕吮壁び穹庖幌?,兩人先一步出了皇宮,百里玄夜拉著南月錦華隨后也出了皇宮。
接下來,百里玄月便一心與北冥玉封學習鏡靈術。
西泠牧朝向方如蓉詢問了百里玄月救人的過程,方如蓉將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她也是十分的震驚的。
“這個丫頭太不一般了,她到底是什么人……”西泠牧朝低聲說著,他開始還疑百里玄月的身份了:“還是她遇到過什么高人指點過她?她有對你說過什么嗎?”
方如蓉皺著眉頭細細思慮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沒有?!?
也有些懊惱,她與百里玄月的關系是很好,可是這種事情她不說,方如蓉也不好去問的。
一邊狠狠皺著眉頭,一邊嘆息一聲。
“她似乎提到過渡情劫……”西泠牧朝這時候,皺著眉頭在院子里原地轉了幾圈,手中捏著扇子也忘記扇了,只是那樣捏著。
其實鏡靈術他也知道一些的,很少有人能修練到天級境界,以百里玄月的修為倒是不成問題。
只是這鏡靈術知道的人真的不知道,百里玄月這種引氣訣都不懂的修士竟然聽說過鏡靈術……
越想越是糊涂了。
他覺得百里玄月就是一個謎,前后變化,已經讓人琢磨不透了。
現在更有太多太多的看不透。
“渡情劫?凡人修士哪有情劫?”方如蓉也猛的抬頭,本是坐在那里,此時也站了起來:“莫非她是……”
后面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除了妖和天上的仙是沒有情劫的。
百里玄月要渡情劫,她會是什么身份?
這真的讓她無法接受了,一邊想著又搖了搖頭:“她應該是人類沒錯的,她知道的東西很復雜,可能只是知道而已。”
“的確,我們修士知道的,她幾乎不知道,我們不知道的,她卻一清二楚?!蔽縻瞿脸c了點頭,眉頭輕輕擰在一起,紫色蟒袍依舊,襯得玉樹臨風,俊逸非凡。
“我們可以試探她一下?!狈饺缛氐吐曊f著,面上帶了一抹無奈,在百里玄月和西泠牧朝之間,她只能選擇西泠牧朝的。
她愛這個男人,不顧一切的愛著。
“如何試探?”西泠牧朝也挑了挑眼角,面上看到了一線希望:“你說說看?!?
此時他們的關系似乎親近了許多。
特別是西泠牧朝對方如蓉,難得的溫和似水。
“這件事我來處理,有什么結果,我會告訴你的。”方如蓉心頭暖暖的,卻沒有沉醉其中,她明白,若不是因為在討論著百里玄月的事情,西泠牧朝一定不會這樣認真的。
雖然表面看來,西泠牧朝是因為百里玄月的能力才會盯著她不放,實際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經心動了吧。
他這樣關注百里玄月,不放過一點一滴,當然會對百里玄月產生不一樣的情愫。
而且百里玄月的才華橫溢,品貌一流,有幾人不心動呢!
“好?!蔽縻瞿脸故窍嘈欧饺缛氐?,沒有多問什么,應了一聲。
南月錦華與百里玄夜的關系也在不斷的升溫,兩人也是濃情密意時,天一亮,便湊在一處,天大黑了,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月兒,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北壁び穹庖贿吔o百里玄月擦著汗,一邊輕聲說著,嘴角帶了一抹溫和的笑意。
“不累,我們的時間不多。”百里玄月試了幾次鏡靈術,能用法術支起另一個空間,也能將這個空間的事物挪過去,就是無法將事物完好無損的取出來。
這是一個瓶頸,很少有人能突破的瓶頸。
“月兒,不要逼自己?!北壁び穹馄鋵嵰蚕喈數恼痼@了,他修習了這么多年,也無法達到天級境界的,百里玄月這幾才短短的十日,從接觸到熟知,再到修練,已經達到了天級,只是還差了些火候。
“放心,我有分寸的,龍戒在我的體內,會將我受損的筋脈第一時間恢復的?!卑倮镄聯u了搖頭,也是一臉的倔強。
北冥玉封無奈,只好繼續陪著她。
天黑時分,百里玄月才到院子里,看了看天空中的月牙,嘴角翹起一抹弧度:“以歌,我們有月余未見了,你可想我?”
一邊笑了一下,竟然有些傻氣。
“好傻,你就這么想念這個男人?!狈饺缛剡@時走了過來,拍了百里玄月的肩膀一下:“鏡靈術如何了?”
像是隨口問了一句。
百里玄月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其實若能成功,要從東離弦的手里救出以歌,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這才短短十日,就是天才也做不到的?!狈饺缛匦α诵Γ毤毚蚶戆倮镄?,這十天來,日夜不眠的修練,百里玄月的面色竟然紅潤依舊。
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真心讓方如蓉羨慕嫉妒恨了。
她若這樣折騰自己幾日,一定是憔悴不堪了。
“為了以歌,我一定得做到。”百里玄月握了握拳頭,發誓一樣說著。
“你這樣愛閑王……”方如蓉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息:“當初何必要逃婚,多么好的機會。”
“我……”百里玄月很久沒聽到人們如此說了,因為她身邊的人都理解她的舉動的。
不過她沒有告訴方如蓉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方如蓉是西泠牧朝的人,不能大意。
她的身份,若被有心人知道,可能會出大事的。
這可是天機,天機一向不能泄露的。
這樣她也隨時可能會遭到雷劈的,好在天庭還有親戚,能擺平這些事。
“我一直都不能理解,你和閑王那樣相愛,最后卻將對方都傷的那么深,現在閑王還只能躺在寒冰床上,而且他名義上的王妃還是東離愁。”方如蓉自說自話,她就是來套話的,她覺得百里玄月當初逃婚一定就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問題。
百里玄月喜歡肖以歌,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可是在肖以歌大肆舉辦婚禮迎娶她的時候,她卻逃婚了,這根本說不通。
“這只能怪我!”百里玄月也是心口一痛,她不該出現在肖以歌的生命里,是自己將他的一切都毀了。
毀的徹底,讓他一無所有。
“是怪你?!狈饺缛匾颤c了點頭:“你不嫁,他再娶,也很正常,你還要大鬧他的婚禮,重傷于他?!?
這話其實說的很重了,讓百里玄月的心更疼了。
雖然一切已經過去了,可是百里玄月卻比任何人都清楚,肖以歌是因為自己才會迎娶東離愁的,也是用心良苦。
更害了東離愁。
見百里玄月不說話,方如蓉有些急,輕輕皺眉。
她的目的還沒有達到,當然不能放棄,又看了看百里玄月:“如果閑王能恢復如初,你這一次要嫁他了嗎?”
“這個……”百里玄月沒有立即回答,她真的怕深情成劫,所以不敢嫁。
好半晌,百里玄月才搖了搖頭:“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互相守著彼此,名份不重要的?!?
“怎么會不重要,女子最在意的就是名份了,月兒你怎么了?”方如蓉已經知道了一半的答案了,百里玄月這樣愛肖以歌,卻不敢嫁給他,這是因為什么,已經不言而喻了。
“我沒什么,我很好啊,我的要求不高,能留在他身邊就好,就像你,不是也只希望留在西泠的身邊嗎?”百里玄月挑眉反問了一句。
有些事情人們無法理解,而她又不能說出來。
這樣一來,在別人眼中,她就是比較有毛病了。
將話題又扯到了方如蓉的身上來了,一時間讓方如蓉也無話可說了,只能搖了搖頭:“其實先愛的那一個,永遠是被動的。”
百里玄月就在想,自己和肖以歌,是誰先愛的?
她也不知道了,最初的肖以歌,說話也是真真假假的,她弄不清楚,也不敢相信。
后來,他的認真卻讓她怕了,她怕的是不能和這個優秀的男人相守一生一世,她怕的是,她一旦嫁了他,他便是自己的劫……
這樣的劫,她渡不起,也不想渡。
有的時候,寧可遭天雷,她不要與肖以歌分離,這樣的情緒越來越深了。
“你與肖以歌,兩情相悅都不能在一起,我和他……”方如蓉苦笑了一下,她也明白,西泠牧朝成王成帝,她都無法走進他的心里。
除非……
這樣想著,她忙搖了搖頭,她也不忍心那樣的,這一次利用百里玄月,讓他去了黑暗森林,她都擔心的要死,寢食難安。
“放心,只要你夠努力,一定能的?!卑倮镄掠址词峙牧朔饺缛氐募绨蛞幌拢旖浅冻鲆荒ㄐσ猓骸澳銘撝?,他在意的一向是自己身邊女人的能力,只要你夠強勢,他一定會愛上你的。”
百里玄月也算了解西泠牧朝那個人了。
為了爭奪天下不顧一切。
“變強勢……”方如蓉皺了一下眉頭:“像你一樣強……不可能?!?
“我……”百里玄月看了看自己:“我這也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你不會理解的?!?
兩人誰也不現說話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因為皇太后不能離開飯類,所以白青白澤還是找機會出去買些糧食和菜蔬,剛好就做上一大桌子飯,眾人一起用餐。
百里玄月十天沒吃到飯了,吃的相當高興。
坐在她向旁的北冥玉封不斷的給她夾菜,溫柔似水,他的眼底除了百里玄月再無其它人。
趁著肖以歌不在,他要抓緊一切時間與百里玄月在一起相處。
他知道一旦肖以歌出現了,他就能默默的退到一旁了。
不過他也不怪怨什么,他做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不會計較的,只要讓他守著百里玄月,便覺得一切足矣。
百里玄夜也深深看了北冥玉封和百里玄月一眼,輕輕搖了搖頭,又低頭看南月錦華,有些事情真的說不清楚了。
他也不能說。
西泠牧朝也不斷的看向百里玄月和方如蓉。
方如蓉見過百里玄月之后,什么話也沒對他說,所以他有些拿捏不準了。
特別是現在的方如蓉低著頭,似乎情緒有些低落。
“其實我們也應該打算一下如何對付那個白無常,他的血祭陣法很可怕。”百里玄月這時抬頭,正了正臉色:“這幾日你們便查一些血祭陣法資料,救下以歌和那個孩子后,我們就全力對付這個白無常?!?
“這個人的確可怕?!北壁び穹庖彩樟怂星榫w:“而且他的血祭陣法與古籍上記載的有些出入,是經過他改良的陣法,殺傷力更大,而且百姓死傷更快。”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到黑暗森林除掉這個人?!蔽縻瞿脸惨娮R過那陣法的厲害,當初根本沒敢插手。
此時提起來了,他不得不應一句。
“嗯,這是好辦法,可以從根源解決問題,只是黑暗森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殺進去的。”百里玄夜卻搖了搖頭,儼然他們現在是同一戰線的。
說到底,西泠牧朝也把黑暗尊主得罪的差不多了。
“月兒,你有什么好主意?”方如蓉這時也開口了,她還在想著百里玄月那番話,怎么也想不通,不過提到了白無常一事,她也收了心思。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除掉白無常?!卑倮镄驴聪蛭縻瞿脸骸拔縻雠c黑暗尊主也算有些交情,你應該有個辦法。”
西泠牧朝有些無奈,他其實不想與黑暗尊主徹底的翻臉,關鍵時刻,他還能利用這個勢力的。
只是被百里玄月這樣問道,不是不回答。
輕輕咳了一聲,猶豫了一下:“這個,要從長計議了?!?
這根本不算什么回答。
在場的人也明白,西泠牧朝永遠不會與他們同一戰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