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貓是你養的啊,賠錢!”
就在兩個人聊天的時候,從巷子里走過來一個留著黃頭發,穿著人字拖,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挺著個將軍肚的胖子,一邊吸著煙,一邊吼道。
“剛剛就是你踢了它吧?”劉雪淡淡問道。
“就是老子怎么了?老子扔了一塊雞翅被它吃了!”大金鏈子盯著劉雪說道,眼睛里露出了色瞇瞇的神色。
“你扔了還不準它吃?”
“就是不準怎么了吧?賠錢賠錢。要是不賠錢,老子今天把那些野貓全都給弄死!”大金鏈子嘿嘿笑道:“不然你陪陪哥哥我也行。”
吳墨實在聽不下去了,正打算開腔,就忽然間身旁的劉雪突然飛起一腳,直接踢中了大金鏈子兩腿交叉丹田之下的那個位置。
大金鏈子捂著那個地方蹲了下去,嘴里還哼哼唧唧叫著。
看到大金鏈子那慘樣,吳墨都頓時感覺到胯下一疼,這女人還真是穩準狠啊。
“行了,把小貓給我吧,我會妥善安排它們的,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有事兒,趕緊去吧,別耽擱了。”
流血拍了拍手,然后就好像沒發生過什么一樣沖吳墨笑了笑。
“那就有勞了。”
本來吳墨還有點擔心這女人,可是看到剛剛那一幕,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沒什么好擔心的了,別人不招惹她就好了,誰能欺負她啊。
將流浪貓交給了劉雪之后,吳墨就趕緊跑到了公交站臺,把身上的土拍了一下,沖上了前往海河電視臺的公交車。
……
“唉,不知道海河電視臺這一回又要鬧什么幺蛾子了,他們那個面試題簡直能把人給噎死。”
“你參加過?”
“對啊,我這是來第三次了,前兩次招聘我也來過了,你知道嗎,他們問的那問題,讓你根本無從著手,網上都查不到的新聞,非要讓你說出詳情。”
“國內的應該沒問題吧?”
“不不不,不光是國內的,全世界各地的都有,有些國家你連名字都沒聽說過,就更別說新聞了,有時候我都懷疑那些問題是不是他們故意弄出來整人的。”
吳墨剛剛踏入海河電視臺的大門,就看到幾個跟他穿著打扮差不多的年輕人一邊說一邊往樓上走。
他早知道這海河電視臺的面試題奇葩,沒想到這么嚴重啊,說實在的,對于一個剛剛畢業,也就實習了不到三個月的人來說,知道的實在太少,他還真有點不自信了。
不過既然來了,他就不可能夾著尾巴逃跑,無論如何都得先試試嘛,聽那位都來了三次了也沒氣餒,自己才是第一次,就更沒必要氣餒了。
而且成為一名為大眾服務的新聞記者,一直都是吳墨的夢想,雖然說最近這幾年,記者的名聲可不怎么好,有一些人捏造新聞來提升名氣,簡直把這個行業都快搞臭了。
放在以前,無冕之王可是很受老百姓尊敬的,畢竟有許多事兒,只有他們能曝出來,敢曝出來。
現在的很多記者,已經不是記者了,那簡直就是段子和小說作家,通過道聽途說的一點點資料就敢寫新聞,而且還編的好像自己親眼見過一樣。
可即便如此,不能因為幾顆老鼠屎就不干這一行了,如果沒有了記者,很多事情老百姓將無從知曉。
海河電視臺辦公大樓一共有十八層,新聞部的記者面試地點就在十二樓。
人很多。
或許是明星電視臺的緣故吧,吳墨大概掃了一眼,最少也有七八十個人,而這一次招聘的人數,卻只有三個。
幸好記者這一行跟主持人、演員不一樣,不太在意長相,只要你五官端正,不是太丑就行了。
吳墨就是屬于那種普普通通的人,放在人堆里沒有任何特點。如果非要說特點的話,那就是他的目光非常純凈,他的這雙眼睛,在如今的都市里已經很少見了。
那是一雙沒有被污染的眼睛。
其實這一點從他的網名就可以看出來了,這家伙經常被同事說成是中二病,這年頭誰還在乎什么正義邪惡啊,只要能賺錢,法律的空子也要鉆。
“好了,都進來吧,從現在起,小董,再來的人就不要讓他們進來了,作為一名記者,連時間的寶貴性都不懂,還怎么做好記者這個職業?”
大概九點的時候,人數增加到了一百多個人,從辦公室里面走出來一個人,對眾人說了一聲,然后又吩咐了一下自己的助手。
吳墨很慶幸自己來得早,不然估計就要跟這份工作擦肩而過了。
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會議室,一百個人坐在那里也完全不擁擠,負責面試的人直接打開了墻壁上的液晶屏,上面有三道題。
“這就是今天的面試題,我不管你們通過什么手段,找到答案,最先完成的人就被錄取了。另外,限時一個星期,如果一個星期都無法完成,你們就都不要來了。”
這也叫面試?
面試難道不是面試官面對面提問的嗎?
算了,不過這樣子也好,免去了許多麻煩。
吳墨一開始是這么想的,很多人都是這么想的,可是當他們看到液晶屏上的三個面試題的時候,就直接傻眼了。
“第一道題,1997年4月26日,美國蒙大拿州波茲曼發生一起槍殺案,請詳述這起槍殺案的整個過程,越詳細越好,不用寫自己的感想,如實寫出過程就行。”
“第二道題,2002年3月15日,中國陜州富城發生一起兒童失蹤案,如今已經過去十四年,孩子當是走失的時候只有三歲,至今生死不明,下落不明,孩子的父母希望我們電視臺可以幫忙找到他們的孩子,這道題的要求是給出線索,一條線索就足夠了,只要真實,就算答對了。”
“第三道題,今天早上八點鐘左右,海河衛視頻道經理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兒?”
之所以傻眼,是因為這三道題都有點太奇葩了。
那第一道題,如果不是對美國十分了解,特別關注美國新聞的人,根本不可能答出來。
當然,這在三道題里面算是最簡單的了。
第二道題就更難了,十四年了,警方和孩子的父母都沒有找人任何線索,要讓在場的記者找出線索,這實在太難為人了,幸好只是一條線索就足夠了,要是讓直接找到孩子,那干脆就不要參加面試了,直接回家更好。
不過真正困難的還是第三道題,海河衛視頻道的經理是三天前才更換的,沒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更不可能有人知道他早上八點左右干了什么事兒了。
當然,作為一名記者,還是可以慢慢去調查的。
電視臺也很人性化,給了一星期的時間。
不過即便如此,一星期之內要把這三道題答出來,那也是非常困難的。
得到面試題之后,就有人開始利用網絡搜索了,也有人通過朋友去打聽。
“糟了,網上雖然有美國這個案子的一些資料,可是具體過程根本就沒有,這怎么找啊?”
借助網絡搜索的人,很快就發現了這個無奈的問題。
其實這個早就應該想到了,如果搜索一下就能找到的答案,電視臺根本不可能會出的。
吳墨打算找朋友打聽。
那個面試官笑了笑道:“這三道題,第一道考的是你們翻閱資料的能力,我可以告訴你們,這道題雖然網上搜索不到,但是在書上是可以找到的,第二道題考的是你們捕捉信息的能力,其實這個孩子的一些信息警方已經得到了,只是暫時還無法匯總,所以這些信息是凌亂的,沒多大用處,你們可以嘗試從他們那里得到答案,至于第三道題,這是一道綜合能力考核,我就不多說了,看你們的本事了。”
說完話,面試官看了看表,然后就離開了。
他的助手則讓來的人都簽了到,然后就放大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