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張盈似乎囂張的背影離開,鳳遙夜簡直不敢置信這個女人竟然要她做媒婆,這還不如直接給她們姐妹兩一筆錢,讓她們走人簡單呢。身邊的肖茹和鳳蓮雨也都是一臉的鄙夷。真是想一勞永逸嫁入豪門圖省事啊。但是想想看她們劣跡斑斑的過去史,哪個有頭有面的大老板會收這樣的女人回家的?大門大戶的男人往往需要是一個能給他撐場面的女人,帶出門的時候大家會覺得這個女人對他而言是錦上添花,如果是默默無聞的女人那就一定是對他的工作、事業有幫助,最少也要能博得公婆喜歡、善于持家。簡單的說還是那句老話帶得出廳堂、入得了廚房、上得了大床。張盈和張靜想要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這種心態很能理解。畢竟她們倆一再的找有錢人下手玩仙人跳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如果玩好了就玩進豪門了,就算玩不好也能撈一筆銀子。鳳遙夜實在是不知道祖父是什么時候落到這兩個女人手里的,一向潔身自愛的祖父怎么會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呢。
坐在會議室里,三個女人都不說話了。現在鳳沈山要遮掩的事情只差最后一塊遮羞布沒被扯掉了,其實明擺著的事情就擺在眼前。祖父的面子是可以保全,但是給這么一對姐妹找個能結婚的男人,一個比較優秀的男人,這不是開玩笑嗎?就算她們現在的歷史很干凈,但是豫都的那些鉆石男人們可不是不出門、沒見過世面的啊。現在已經知道她們在南粵有歷史,誰又能知道她們還有什么樣的歷史?回頭要是碰到曾經被她們仙人跳的男人,那局面可就不是尷尬二字可以形容了,如果真的介紹給那些有頭有臉的人,不知道還會怎么和鳳氏翻臉呢。思及這里,鳳遙夜不由得嘆口氣,最近這幾年鳳家是怎么了?頻繁惹小人啊。
“小夜,她是不是昏頭了?做這樣奇怪的事情。當你是媒婆?”鳳蓮雨在細細的想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情之后,不敢置信的開了口。活了四十年了,怎么最近總是遇到很極品的人。今天晚上有必要和付子坤好好的研究研究他和張盈的關系。
“小姑,晚上你不要和付經理說任何今天發生的事情。”鳳遙夜沒有回答鳳蓮雨的問話,而是斬釘截鐵的希望鳳蓮雨不要和付子坤說發生的事情,“付子坤知道當年在怡和發生的事情,必然也會想到現在張盈和張靜在鳳氏的原因,他很聰明能猜到這次被搞到焦頭爛額的是祖父,小姑就不要去詳細問了。我跟你保證,付子坤絕對和這兩個女人無關。他絕對清白。”
看著侄女肯定的眼神,鳳蓮雨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聽了剛才那么多話,鳳蓮雨確實很想去找付子坤問個清楚,甚至是想現在就撥通他的手機。但看看鳳遙夜那么肯定的眼神、語氣。她心里的不安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從直覺上講付子坤并不是那種會沾花惹草的男人,近乎于潔癖的男人怎么可能隨便對女人下手。
“那你準備怎么辦?現在這事情不光光是鳳氏的事情了,主要還是你家的事情啊。”肖茹這邊慢慢的開了口,雖然和鳳家的關系很近,可是再怎樣這樣近乎隱私的事情被她知道,她覺得似乎是有點不合適。
“肖姑姑也放心,我什么都不準備做。既然知道了這真的是祖父的事情,我也就不必一而再的要求祖父給我一個正面的解釋或者回答了,讓他按照他的辦法做吧。祖父年紀也大了,受不了兩頭夾攻。張盈和張靜必然已經給了祖父不少的壓力,我還是退一步觀望吧。我想祖父經歷了這么多的額風風雨雨一定有辦法妥善的解決。”鳳遙夜低垂下眼瞼,掩蓋住她眼中的憤怒,其實她現在想的和說的完全是兩回事。就算祖父當時面對的是多么困難的事情,如果有點防備之心就不會落到這樣的陷阱中。
“可是張盈已經表明了不要錢。你想你祖父又怎么可能用錢能擺平的。”肖茹這話一出口,鳳蓮雨也贊同的點點頭。
“是啊,小夜。你想想你祖父肯定已經跟她們說過用錢解決了,肯定是沒行得通才到了現在的地步。如果張盈也是要求你祖父做同樣的事情,我可不覺得他有能力辦好。”說到最后,鳳蓮雨也不由得低沉了口氣。
鳳遙夜沒有回話,就那么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手,十個手指頭緊緊的握在一起,指關節都泛白了。她應該怎么做?張盈現在擺明了態度,但是張靜呢。想到這里,她忽然想起張靜上次跑到她辦公室來囂張的時候,說到鳳遙夜下人事令調走的那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一想到這里,鳳遙夜忽然覺得張盈今天的這番話大概沒有征求張靜同意就來說的。那就意味著張靜和她的那個男朋友相處,張盈雖然知道但是并不認可。那不如直接挑著張靜和張盈鬧?想到這一點,鳳遙夜又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張盈和張靜一直在一起做這樣的事情,就孫鑫鑫所說已經兩次了,分別是高大明和他的兒子。在這之前,孫鑫鑫說還有過別的人受過這兩姐妹的騙。那張靜肯定對張盈是百依百順的聽從。想挑撥兩人的關系不容易。
鳳遙夜的憤怒又一次浮現了出來。她只不過想把鳳氏好好的延續下去,怎么就忽然一下這樣、忽然一下那樣的不停出狀況。鳳氏集團的整頓工作已經在按部就班的進行,鳳遙夜希望這次的整頓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在這之前一定要將張靜和張盈的事情處理了。
簡單的又說了幾句話之后,鳳遙夜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兒子還在宗政皓鶴的辦公室里,看了一眼睡的正香。宗政皓鶴也沒有問鳳遙夜發生了什么,鳳遙夜也沒有主動說。鳳遙夜特別喜歡宗政皓鶴這一點,關于鳳家的事情,他很少問及,只有在涉及到鳳遙夜的時候,他才會主動關心。在他的心中,只有鳳遙夜和兒子是重要的,也就僅僅因為鳳遙夜是鳳家人,所以他才會在偶爾的時間問詢一下鳳家最近的情況。就像這段時間鳳歡銘一直沒出現,他也就在鳳遙夜給哥哥打過電話之后,稍微的關心了一下。
此刻鳳遙夜靜靜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閉上眼睛思考著到底該如何安排張家姐妹,用張儒庚的關系給她們從軍隊上找點即將轉業的軍干部?還是真的如她們所愿找點有頭有臉的男人?鳳遙夜冷笑了一下,這根本就是害人啊。有一天當這些男人發現真相的時候,她——鳳遙夜成了什么樣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把別人踹進了火坑。現在想想祖父為難的樣子,鳳遙夜也能理解了,這事還真的不是錢能搞定的。畢竟用錢能搞定的事情永遠不是大事。
無為、無動是現在鳳遙夜最佳的形容詞。她既不想做什么,也不想繼續想什么。整個人都覺得空虛了。她甚至害怕宗政皓鶴有一天也會冒出點什么事。畢竟這個男人在結婚之前也是花叢里飛來飛去的蝴蝶一只,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的胭脂花粉,只不過因為鳳遙夜她的位置太特殊,又加上宗政皓鶴確實有些動心,兩個人才走到一起。而鳳遙夜此刻甚至懷疑起了她是不是應該再愛宗政皓鶴了,身邊的男人一個又一個的鬧這樣的小花邊,父親還有眾多的私生子,母親的聽之任之,祖父老了老了還搞一段小插曲,家里唯一干凈的小叔叔還被一個類似花癡的女人狂追。鳳遙夜在那一下午忽然對感情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鳳遙夜其實很清楚她自己對感情的接受能力很差,從小看著父親和母親總是近乎尷尬的出現在一起,她對一家三口必須同時出現的場合一直都很排斥。愛情原本應該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婚姻也該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之上的。但是她的婚姻呢,發現了愛情,可是她卻只感覺到似乎兩個人中她付出了很多,而宗政皓鶴只是在盡一個丈夫應該盡的責任、義務。唯一好的便是在婚后他還沒惹出什么花邊新聞。孩子的到來也太快,閉上眼睛,鳳遙夜的鼻腔里都是兒子那溫馨的味道。但是其實鳳遙夜知道她還沒有完全的準備好做一個母親。她到現在不過才二十三歲,看看鳳氏其他的那些大學畢業的女孩子,二十三歲的年紀還應該是下了班和朋友去泡吧、去電影院看電影、去蹦迪……享受著青春,近乎無限的青春。
中午沒吃飯,下午就喝了兩杯咖啡,此刻鳳遙夜覺得好累,工作尚有好多沒做,一摞摞的蒸汽的擺放著,可是她就想閉著眼睛休息,哪怕是短暫的一下午。又有一種全身力氣都被抽光的感覺,她是不是真的該接受宗政皓鶴的建議先以家庭為重心呢。可是鳳家就不是家了?難道要她一心全部都去處理這些“雜七雜八”的家務事?鳳遙夜停住了思緒,靜靜的被下午的陽光環繞,她什么也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