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強(qiáng)大的,強(qiáng)大到足以讓任何敵手聞風(fēng)喪膽,強(qiáng)大到讓一向服服帖帖的三聯(lián)幫殺手,對大老爺?shù)囊岢鲑|(zhì)疑,強(qiáng)大到他從不以為自己會失敗。
可現(xiàn)在,盧子豪想就這么死去,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掐死,陪著孩子一起死去。
他瞪著眼睛,注視著地上滾落在一側(cè)的死嬰,一動不動。
門外,張亦云早已哭成了一堆,鐺鐺,鐺鐺該多疼??!
從一開始的掙扎到現(xiàn)在的親近,她清晰的感受到孩子在好友心中的位置!沒了孩子,鐺鐺就沒有了堅持下去的支柱,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更沒有了承受一切壓力和折磨的支撐。
而她,她看著這個孩子從懷孕到現(xiàn)在有了動靜,每一天的成長,她多少次將這個孩子當(dāng)作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為了這個孩子,她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孩子,她叫了無數(shù)次干兒子的孩子。
阿耀抱著已經(jīng)提不起來的亦云,驟然覺得天塌了,地陷了,這些年奮斗的目標(biāo)突然間沒有了光明,沒有了進(jìn)行下去的希望。
聽到林鐺鐺的叫聲,他突然放下張亦云,推開門闖了進(jìn)去。
莫姨也跟著進(jìn)去,看到房間內(nèi)的兩個人,臉,瞬間蒼白。
林鐺鐺猶如厲鬼掐著盧子豪的脖子,赤紅的眼睛好似來自地獄的妖魔憤怒的瞪著他,而盧子豪一臉鐵青,無動于衷。
“鐺鐺,你干什么?”
莫姨猛然拉住林鐺鐺的胳膊,往后撕扯著,“你怎么能把責(zé)任全部推到子豪身上,你也是有責(zé)任!”她猶豫了一下,抑制住沖口而出的實情,大聲吼著。
她是想讓孩子掉了,順了麗薩的意,可她從沒想過會要了盧子豪的命。
和盧子豪生活了這么長時間,沒有感情也有恩情。何況她早已把盧子豪三人當(dāng)作了自己的親生孩子,這些年對親生兒子的感情全部寄托在他們身上。
此時的維護(hù)更像是一個母親對仇人的咆哮。
可林鐺鐺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更像一只崩潰瘋狂的狼,腦海里只有為孩子償命,寧為玉碎的決心。
阿耀一看不妙,也撲過來拉住林鐺鐺的胳膊,勸道,“鐺鐺,你醒醒,子豪一向理智,怎么會失控?只是喝了兩杯酒不會失控的,子豪!”
一語驚醒夢中人!
盧子豪漠然睜開雙眼,眼神冷厲晦澀壓抑著狂濤巨浪。
以前和阿耀拼酒,曾經(jīng)一口氣喝過十多瓶紅酒,他仍舊沒有醉的跡象,而昨晚他只是喝了三四瓶而已,就完全喪失理智,不可能!
林鐺鐺眼中的怒濤卷過,她想到了桌上的存盤,想到自己也一度失去理智的狀態(tài)。
掐著他脖子的手驟然間松開,莫姨說的對,責(zé)任不在于盧子豪一個人,如果她還有一些理智,事情就不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結(jié)局!
想到孩子她內(nèi)心大慟,撲過來抱住那一團(tuán)青紫的肉球,嚎啕大哭起來。張亦云撲過來抱住她,哭求著,“鐺鐺,你不能這樣!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盧子豪眼中的狂濤巨浪翻卷著,逐漸成為席卷一切的海嘯,他一腳踢開跪在眼前拉著他胳膊的莫姨,大步?jīng)_到樓下。
樓下。
麗薩聽到樓上動靜的瞬間,睜開眼睛看著樓上鬧哄哄的一切,張亦風(fēng)的胳膊被阿月緊緊拉著,站在樓梯口的玄關(guān)處。
他目光中的傷痛深深刺激著她,纖細(xì)的手指抓著他的胳膊,“風(fēng),如果你上去我會做出什么
,你知道。”
張亦風(fēng)抬起的腳收回來,握緊了拳頭。
雖然他不希望林鐺鐺懷著另一個男人的孩子,可是讓心愛的女孩遭受到這樣的重創(chuàng),他不愿意,更不允許。
突然他轉(zhuǎn)身看著麗薩,目露兇光,這個女人對鐺鐺的敵意,他清清楚楚。孩子的事情,一定和她脫不了干系。
“阿月,看好你的男人,否則我不會客氣!”
麗薩從吧臺前站起來,目光緊緊盯著張亦風(fēng),手伸進(jìn)了褲子的后袋里,那里,剛剛執(zhí)行任務(wù)后的一把槍還在。
阿月一把抱住了張亦風(fēng),“風(fēng),跟我回房間!”
說著,她強(qiáng)制性的抱住他,拉扯著向房間內(nèi)走去。
恰在此時,盧子豪若龍卷風(fēng)一樣沖下來,裹挾著冷厲的寒風(fēng),轉(zhuǎn)眼到了麗薩身邊,他大手一揮,“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甩在麗薩臉上。
麗薩被他凌厲的掌風(fēng)甩動著,身體撲到在吧臺上,口鼻間瞬間流出血來。她剛要直起身來,盧子豪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提了起來。
“說,是不是你在酒中下了藥???”沒有疑問,只有逼人心魄的審問。
“子豪,你聽我說?!丙愃_掙扎著眼淚恍然落下。
“林鐺鐺那個女人養(yǎng)不起孩子,不要緊,我給你生,我給你生七個八個都可以,你要多少我就給你生多少少!”
看到盧子豪失魂落魄地下樓,突然之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對了,她想要除去林鐺鐺和她的孩子不假,可她不想傷害盧子豪,真的不想!
“孩子?”盧子豪大怒!好不要臉的女人,他手上的力度加大,咬牙切齒,“你想生孩子?我讓你現(xiàn)在就去死!”
麗薩掙扎著揮舞著無助的手,臉色憋成了青紫色,猶如剛剛死嬰的色彩,她啊啊啊的叫著,想要呼吸出來,可逼迫在脖子間的力道沒有絲毫余地。
原來他一直都是不信任她的,即使她做得多么隱秘,還是甩不掉被直接懷疑的可能,竟然沒有求證的過程直接定罪!
她自嘲一笑,心里冷卻下來。
也許這樣死也好,死在他的手中。
不過總算把那個女人的孩子拿掉了,她會含笑死的,她半閉上眼睛,眷戀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緩緩地合上了雙眼。
“子豪,你不能這樣,你這樣冤枉麗薩,你會后悔的!麗薩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
莫姨聽到阿耀的話,就知道事情壞了,她緊跟著盧子豪踉踉蹌蹌的沖下來,見他要置麗薩于死地,她抱住盧子豪的胳膊叫道。
阿耀也沖了下來,著急的搓著手站在莫姨身后,想要像她一樣攔住盧子豪,可從感情上,他設(shè)身處地想到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遭到這樣的下場,他也不會就此罷休。
而這件事情最有可能的兇手就是麗薩,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如此一來,就中了大老爺?shù)南聭眩麄兎直离x析,就給了大老爺以可乘之機(jī),他們也就距離覆滅不遠(yuǎn)了。
而且麗薩剛剛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怎么會動手?
“子豪,現(xiàn)在你還沒有證實兇手就是麗薩,你懷疑的只要略略證實一下就行?!卑⒁爸灰嘣瞥鹨暤奈kU,攔住盧子豪。
他和盧子豪還有麗薩是一個整體,任何一個人出了意外,另外兩個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所以此時他要冒死保存一絲理智,揮起一拳打在盧子豪的臉上。
“滾!”盧子豪大吼一聲,結(jié)結(jié)
實實的挨了他一拳,與此同時,抬腳踹向阿耀,一腳踢在他的軟肋處。阿耀哀叫幾聲臉色蒼白起來。
抱著麗薩支撐著重量的莫姨眼看著阿耀被踹飛,她哀鳴著哭喊著,突然大聲喊道:“阿耀,你沒事吧?子豪你不能這樣,你真的不能這樣!
你這樣會要了莫姨的命的!麗薩她……她懷了你的孩子!”
“孩子?”
“孩子?”
盧子豪一愣,目光愴然從翻卷的怒云中暗淡下來,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眼前青紫的臉,曾經(jīng)他覺得眼前這張臉是永遠(yuǎn)都帶著親人的色彩,可現(xiàn)在卻帶著更多的殺氣。
剛剛驟然失去孩子的痛苦,在碰觸到另一個孩子的同時,心,動了一下。
對孩子的感情和成為人父的激動,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激動著他堅硬的男兒心,不論在任何情況下,孩子是無辜的!
捏著麗薩脖子的手一點點的松開,心也有些剎那間的松懈。
林鐺鐺在亦云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下來,聽到莫姨的話,整個人仿佛突然失了力氣的娃娃,雙腿一軟,坐在樓梯上,淚水若泉涌噴灑而出。
手中,她的孩子已經(jīng)沒了生命,可那個女人竟然有了孩子!有了盧子豪的孩子!
哈哈哈,她想狂聲大笑,兇手!他們都是兇手!都是!
可她笑不出來,只有壓抑不住的哭聲,嘶啞的喉嚨一聲聲的痛哭著。
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孩子,云,我好痛,好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為什么?”
顫抖著雙手突然間松開,暈死過去!
“鐺鐺!”張亦云痛呼一聲,抱著她哭得聲嘶力竭。
哭聲震動著盧子豪,他手上驟然用力,一腳踢開了莫姨,另一只手中多了一把刀,麗薩的刀。
“你!子豪,你要干什么?”多了呼吸緩過勁兒來的麗薩,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眼中的殺氣讓她害怕。
“我懷了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是沒有罪過的!子豪你不能這樣!”她喃喃說著,喉嚨處傳來的一陣陣的窒息感讓她痛苦,她哀求著,順著莫姨的話說下去。
既然孩子能將她的命留下來,她就能夠讓孩子成為靠近盧子豪的工具。
林鐺鐺,刺激吧,惱怒吧!你的孩子沒了,我卻有了孩子,我就是要讓你痛,讓你痛到死!
盧子豪眼中閃過狠辣,他的孩子?她妄想通過孩子靠近他,她眼中的渴望和陰謀他一清二楚。
做夢!
他手中的刀尖向下。驟然刺向麗薩的臉。
“啊——”麗薩慘叫著,雙手緊緊的握住了臉,悲聲哭喊著,“莫姨,救救我!不要啊,子豪,我的臉!”
“子豪,你不能這么做!”莫姨從地上爬起來,撲過來抱住盧子豪的腿,眼看著他丟掉在地上的刀,那上面滴落的鮮紅的血刺痛了她的眼。
“王杰,給我查,查所有的排泄物,看看里面有沒有藥的成分。”
厲聲吩咐守在一側(cè)的王杰,盯著眼前麗薩的臉,猶如魔王在世:“不管有沒有,我都不會留你!”
他捏著麗薩的脖子驟然丟在地上,狠辣的目光沒有絲毫憐意:“即使真兇不是你,我也不會讓你呆在我身邊!孩子,我不會要!你也要從我眼前消失!”
說完轉(zhuǎn)身大步朝著跌落在樓梯上的女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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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