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解?
這下王爺傻眼了,他一把揪住毒醫(yī)的衣領(lǐng),黑著臉威脅:“你再說一遍,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毒醫(yī)是真的沒本事,他害怕得都快哭了。
“王爺饒命,這毒藥在下實在解不了啊,配製這種毒藥的藥材中有一味神奇的馬乃草,在下只在藥典中看過,具體是什麼東西藥性怎樣,在下卻是一概不知!”
“既然藥典上有記載,那他就沒說該怎麼解毒?”
“說了!”這下,毒醫(yī)的聲音都帶帶了哭腔:“解藥中有一味龍?zhí)沩殻歉巧钤趥髡f中,別說在下沒見過,就是藥典上都沒有個介紹。
只說龍?zhí)沩毷邱R乃草的天敵,可……”
正在療傷的岐黃掀開眼皮看了那毒醫(yī)一眼:能看出來徐恪中了什麼毒,還知道龍?zhí)沩氝@樣的東西,看來還有些本事。
可他也只看了那醫(yī)生一眼,然後就轉(zhuǎn)回目光專心療傷了。
他相信,普天之下能種出龍?zhí)沩毜闹挥惺捦袢荩仗熘履芘涑瞿墙馑幍模仓挥兴S一人。
毒醫(yī)都將那毒說得那麼玄乎了,他就不相信張王妃能豁出解藥不要,拿她兒子的命來陷害蕭婉容和他。
不知不覺中,他脣角輕抿出了個不易察覺的笑。孤獨慣了的他突然覺得,有人並肩作戰(zhàn)的感覺,很好!
王爺不知道內(nèi)情,他只覺得這個大夫是沒本事,於是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喝罵道:“滾!”
滾這個字不好聽,可毒醫(yī)聽著卻像仙樂。
這棘手的毒誰有本事誰來解,莊王府的渾水他可打死都不想再來蹚了。
趕走這個毒醫(yī),王爺又請了好幾個知名的毒醫(yī)過來,這些毒醫(yī)一給徐恪把脈就輕鬆起來:“不過是普通的軟筋散,小問題。”
他們信誓旦旦的開了藥,親自服侍徐恪將解藥喝下。
“王妃好像也中了毒,你們?nèi)退纯础!?
毒醫(yī)便去給在張王妃把脈,越把脈毒醫(yī)的眉頭皺得越緊,都好半天了,他們還沒把出個所以然來。
一個毒醫(yī)搖著頭退下,另一個毒醫(yī)又上前把脈,等所有人都將脈把完了,他們商量了好久都還是搖頭。
“究竟是怎麼回事,說!”
王爺一怒,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毒醫(yī)相互看了看,最後推舉出名望最大的毒醫(yī)出來回話。
“王妃娘娘中的這毒好像是化白骨,中毒之後一盞茶的功夫還不解毒,毒素就會快速擴散,再不將病竈挖去,就會蔓延全身無藥可救。
可這毒本朝沒有,只聽說過苗疆巫醫(yī)研究出了這種歹毒的東西,王妃娘娘怎麼會中這種毒呢?”
一說苗疆巫醫(yī),王爺一張臉都黑了個透。
這個王府,唯一和苗疆有牽連的就是張王妃,不是她在苗疆巫醫(yī)那裡買了毒藥,難道岐黃和蕭婉容還會花大把銀子,費大把人脈去苗疆巫醫(yī)那裡買毒藥?
岐黃自己研製的很多毒藥就比巫醫(yī)的強幾百倍好不好?
這個賤人,她又做了什麼不要臉的傻事?
張王妃一聽毒醫(yī)的話心裡也咯噔一聲,可她死鴨子嘴硬,冷瞪了毒醫(yī)一眼,怒吼道:“胡說八道什麼?岐黃自己就會配天下第一無二的劇毒,難不成他還會花銀子去巫醫(yī)那裡買?”
一聽岐黃的名號,幾位毒醫(yī)所有自
信都沒有了。
他們衝場中連施針都風(fēng)流耀眼的岐黃看了一眼,猜到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岐黃,心肝都抖了一下。
和岐黃鬥醫(yī)術(shù),他們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雖然本朝暫時沒有那種毒藥,可若是岐黃大人出手調(diào)配自然隨時都調(diào)配得出來。”
這話張王妃滿意。
王爺原本懷疑的看著張王妃,聽了這話又朝岐黃看去。
“先解毒吧。”
這毒聽著恐怖,要解卻並不很複雜,幾個毒醫(yī)聯(lián)手,很來就敲定了解毒方案。
毒醫(yī)給張王妃解毒的時候,岐黃已經(jīng)將自己身上的毒排乾淨(jìng)了。他衝錦書招手道:“過來吧丫頭,你這毒要是再不解,那條腿也就不用要了。”
錦書警惕的看著站在張王妃身後的兩名殺手,生怕蕭婉容再犯險,於是站在蕭婉容面前不肯離開。
“這麼多人都在呢,她不敢!”
蕭婉容知道這個姑娘是被嚇壞了,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激將道:“先解了毒,咱們和張王妃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別到時候你毒發(fā)了,本夫人還得替你操心。”
錦書怕成爲拖累,又仔細看了那兩個殺手一眼,確定這麼多人在他們不可能動得了蕭婉容,這才一瘸一拐的朝岐黃走去。
她傷在大腿根,要解毒就要脫褲子,大庭廣衆(zhòng)之下,錦書紅透了一張臉,站在岐黃面前就是不動。
“傻丫頭!”
看錦書窘迫成這樣,岐黃突然就笑了:“名聲能比命都重要?”
錦書咬著下脣不說話,當(dāng)然也沒有動作。
多少姑娘爲了求他看病主動投懷送抱,多少姑娘費盡心思要爬他的牀,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寧願毒發(fā)也不願意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褪下一條褲腿的姑娘。
就連張王妃爲了解毒,都已經(jīng)將衣服料到了胸脯下方了啊!
“命重要,可女兒家的尊嚴和臉面也重要!”錦書紅著臉小聲回道。
岐黃一聽竟哈哈大笑出來,他一把將錦書拽到地上做好,然後隔著褲子準確替她施針。隔著不了,位置看不精準,力道也難把握,可岐黃就是做得行雲(yún)流水輕鬆淡然。
他說:“你放心,要是你這條廢了,本公子便當(dāng)你一輩子的腿。”
原本沒什麼特殊含義的一句話,卻讓錦書聽得耳根子紅了。她擡頭看著岐黃認真施針的俊顏,想起他躲避暗器時的瀟灑模樣,一顆心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岐黃並沒察覺錦書的異樣,因爲他施完針的瞬間錦書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和目光。
“活動看看還麻不麻,只要不麻毒就是解了。處理傷口卻必須剪開褲腿,這時候不方便,等回去了再說吧。”
一聽剪開褲腿,錦書的臉又紅了。
岐黃只當(dāng)她害羞,也沒多想。
這邊岐黃都已經(jīng)完事了,那邊幾個毒醫(yī)還在圍著張王妃會診。
治病,必然免不了肢體接觸,王爺看著幾個大男人在張王妃身上摸來摸去,臉色已經(jīng)不好看了,再看著岐黃給錦書解毒,聽著錦書的回答態(tài)度,他作爲張王妃的丈夫,很是下不來臺。
男人就是這樣,即便自己不要了,也容不得別的男人來褻瀆自己的女人,哪怕不是有意的冒犯也絕對不行。
因爲這關(guān)乎他
們的臉面,他們的尊嚴。
岐黃也不催他們,翹著二郎腿隨意往地上一躺,雙手交疊放在腦後爲枕,然後就瞇著眼睛假寐起來:“本神醫(yī)大家打累了,先睡一會兒啊,看你們解毒那架勢,沒有但半個時辰還真夠嗆。”
這話可真是欠揍啊!
王爺和老太妃同時瞪了岐黃一眼,卻都又忍著氣沒有發(fā)作。
自己請的毒醫(yī)沒辦事,他們能拿岐黃怎麼樣?
蕭婉容看著王爺?shù)暮谀槪铧c就噗嗤笑了出來。
論氣人,語言結(jié)合實力才能組合成最大的殺傷力。比如現(xiàn)在,王爺就是氣死了又能怎樣?一樣的毒人家多解了兩份了,而且這兩份都比張王妃中毒的時間長,難度大。
他們那麼多毒醫(yī)卻還在磨烏龜,這比任何語言都來得犀利好不好?
蕭婉容朝岐黃拋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岐黃卻突然睜開眼睛衝蕭婉容得意一笑。
這人,感覺要不要這麼敏感?他的神經(jīng)是雷達做的?
錦書看著這個,心突然就慌了起來,他閉著眼睛都能知道小姐在看他,那她剛纔一直盯著他看……
怎麼辦?羞死了啊!
“本夫人肚子餓了,既然還有半個時辰,不如咱們吃點東西。”
蕭婉容使喚錦書:“回去端點點心過來,花樣多些,要是拿得動再拿點瓜子什麼的,好消磨時間。”
錦書領(lǐng)命出去,老太妃沒好氣的看了蕭婉容一眼警告她收著點。王爺一張臉黑得都快面癱,他狠狠地瞪著蕭婉容,恨不得用眼神從她身上剜出一塊肉來。
蕭婉容不鳥她,自顧隨意的拿了點心吃,她不但自己吃,還心情很好的讓錦書吃,錦書給面子吃得特別香,蕭婉容又大度的讓侍衛(wèi)們也來吃。
“時間還早,你們這樣站著也累。不如坐下來吃點東西,一會兒執(zhí)行起命令來也更有力氣。”
點心和香很誘人,這個時辰又正是餓的點兒,侍衛(wèi)們看蕭婉容和錦書吃得那麼想,說不羨慕不想吃,那絕對是騙人。
他們有人悄悄的吞口水,有人眼神往點心上面跑,有人一副嚴肅盡責(zé)的模樣吸鼻子的頻率卻變得很高。
王爺看著,肺都快氣炸了:“蕭婉容!”
“到!”
蕭婉容俏皮回話,一臉懵懂的看著王爺?shù)溃骸案竿跄阋拆I了?兒媳這就讓人給你上點心啊。”
“你胡鬧!”
“胡鬧?父王是怪我讓侍衛(wèi)過來吃點心?他們都是保衛(wèi)王府安全的勇士,最是費體力,父王不會是心疼這點點心,捨不得讓他們吃吧。”
岐黃‘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他假寐不下去,索性做起來調(diào)侃王爺:“這點子小錢王爺也放在心上?不然今天的點心本公子請?”
王爺起到了極限,正要發(fā)作張王妃的毒解了。毒醫(yī)鬆了口氣,張王妃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她問毒醫(yī):“本王妃就只中了這一種毒,身上再沒有別的毒了?”
毒醫(yī)肯定的點頭:“只有化白骨這一種。”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張王妃卻更絕望了:她身上至少還有兩種毒,可毒醫(yī)都沒能發(fā)現(xiàn)。岐黃的藥,果然不簡單。
那徐恪呢?難道真的是軟筋散,吃了毒醫(yī)開的解藥真的已經(jīng)好了嗎?
“恪兒,你運功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