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五最後一句話剛剛脫口,他原本還算上放鬆的身體,突地一僵,四肢全無的他,用力的向前一動!
對於孤殺來說,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動容,佈滿著銀光的手也在這時向前一伸,並沒有讓小五的這番動作有所結果。只是吳遲接下來的話,卻讓孤殺的手一鬆。
“放開他吧。”
吳遲看到了小五眼中的堅決,還記得他曾經在自己面前發誓要做自己的小弟時就是這樣的眼神,如今物是人非,這眼神只是他對於死亡的訴求,對於曾經的過往沒有半分的留戀。人終究是會變得,林美嬌如此,小五也如此。
望著小五癱倒在血泊中漸漸冰冷的屍體,吳遲木心去緬懷,既然做了敵人,這樣的下場也是他應得的。
“找個地方將他埋了,剩下的幾個人也順便解決了。”吳遲的聲音很輕,與他平常大大咧咧的模樣截然不同,甚至在聲音中還帶著些許的疲憊。
劉老一直在一旁默默的觀察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從小五與吳遲的對話,再到小五徹底的死亡,他越看越心驚。對於吳遲也有了初步的瞭解,對於吳遲這最後一句話,心中更是一寒,但他知道,他沒有實力能夠逃出孤殺的掌心,曾幾何時,一直平靜的臉,早已被恐慌覆蓋。
“大人!小的知錯了!還望大人饒了小的!小的以後一定忠心耿耿的爲你效力。”
對於他的哀求,吳遲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喜歡背叛的人,因爲這樣的人很可恥!很不幸,你就是這種。殺了吧。”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對於孤殺來說就是一個命令。沒有哀嚎,沒有求饒,只有眨眼即逝的寒光,和一抹噴灑而出的血柱。
至於剩下那幾個黑衣殺手,相對於劉老還算人性的求饒,她們就是一塊兒塊兒寒冰,甚至連牟彤都沒有絲毫的情緒,精緻的雙眸中一如既往的掛著殺意和寒氣。眼看孤殺就要動手,吳遲開口將他喝止下來。
“將她們的面罩揭開。”
孤殺準確無誤的執行著命令,可當這幾個女人的容貌出現在吳遲的視線中時,一抹苦澀的笑意掛在吳遲的嘴角。從他問及琳兒時,他的心中就有一個猜測,果然,這三個女人中,其中一人正是琳兒。
只是此刻的她,完全只是一具只知道殺人的機器而已。
“原來她終究是沒有逃過最後的命運。”
命!吳遲現在終於明白了,自己一直在困惑的一個問題的答案,望著琳兒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終於明白了。原來所謂的命運,是一條爲你鋪好的康莊大道,這條道路的盡頭有可能是榮華富貴,有可能是艱難險阻,更有可能是無盡的懸崖。但每個人的天性就是遵從著命運的指引,即便是想要改變也只是想要改變自身,並不是去想要改變這條命運之路。
命,若看破命!必要逆天改命!不是去改變自身!而是去從本質上改變命運的構造!以後的道路全由自己操控!
這一刻!吳遲徹底的恍然了!
只是這一切付出的代價也太殘酷了。
看著琳兒那張僵直的面孔,手無縛雞之力的吳遲一步步走去。只是每走一步,臉上的容貌便會變化幾分,直到站定在琳兒的身前,他依然是那個吳遲!只是眼中閃爍的光芒,帶著洞徹天地的睿智。
在吳遲雙手的輕撫下,琳兒出奇的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瞪著一雙瞳眸靜靜的看著,眼中沒有絲毫的情緒。
突地!
一抹無形的火焰在吳遲的掌間升騰而起,沒有毀天滅地的氣勢,也沒有其他的聲響,無聲無息。
火焰在這一剎那從吳遲的指縫處,迅速瀰漫在琳兒的身體上。
“呼…………”
好似一縷清風,琳兒的身形恍若憑空消失一樣,迅速消散。
至於其他兩個,則是在孤殺強有力的攻擊下,同樣煙消玉隕。或許死亡對她們來說是最好的歸宿。
解決了這一切,這不大的房間內,除了被鮮血染紅的地毯,只有凌霸天還在沉睡之中,或許等他醒來之後,會怨恨吳遲,但吳遲必須要如此做,又或許吳遲等不到他醒來,因爲一股無法言說的感覺正在籠罩著他。
“照顧好他。”望著依然單膝在地的孤殺,吳遲淡淡的說著。
對此,孤殺必會堅定的去執行。
微微點了點頭,吳遲突然對著空氣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很感謝你,經過你的安排,我明白了命爲何。但這代價是不是有些大了。”不論怎麼聽,吳遲的話語中都帶著淡淡的恨意。
確實,與林美嬌的分別,與厲風等人的不告而別,再加上小五的背叛。吳遲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幾乎讓他徹底的品嚐到了什麼是遺憾。
在吳遲話音剛落,他的對面突然凝聚出一道無形的光影,看不清具體的長相,只有大概的輪廓,但聲音卻異常的清晰。
“在你未來的磨難之中,這只是最爲弱小的東西。”這聲音吳遲記憶猶新,依然是那樣蒼老,依然是帶著洞徹天地的平淡。
“可你卻生生的將我的生活打亂。他們是我最重要的人。沒有你的出現,或許不會出現如今的場面。”吳遲仍舊淡淡的迴應著,但一雙眸子中卻閃現著冰冷的寒光。
“你既然明白了何爲宿命,就應該知道爲何要去打破宿命。老朽不願和你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以後你自然會明白。現在天鍊鐵已經到了最後的凝形階段,你這一次的所見所聞以及所有的感觸全部會化爲意志封存在其中。有了這個東西,你纔能有抗衡聖主最基本的實力,但這還遠遠不夠,實力!纔是重中之重!”說到最後,這聲音突然加重了一些。
吳遲不以爲然,實力他自然是提高的!不是爲了別人!而是爲了更好的保護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但這個人的突然出現,卻讓他覺得有些不安,從他的話語中應該感覺得到,這傢伙是與聖主有過相識的。而自己就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如果我說不呢。”
這聲音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平淡的說道:“你的那些朋友全部都會因爲你的不合作而死去。”
吳遲目光一凝,長呼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我知道了。讓我回去。”
“好。”這聲音與之前沒有絲毫的變化,至少在情緒上沒有絲毫的波動。
突地!與之前一樣的一束白光籠罩在吳遲身體之上,隨著軀體的漸漸消散,只是幾個呼吸,當白光消失,吳遲也消失在這間房間。
只是剎那,當吳遲的意識有所悸動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呼:“韓老,這小子醒了!”
是白餒的聲音。
吳遲恍惚的睜開眼,入眼是一柄一人來高的巨劍,一根細線帶著濃濃的血意涌動在上面,體內一陣空虛,甚至吳遲感覺到了久違的口乾舌燥,這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目光瞟向四周,白餒那一張重獲青春的臉上帶著些許的興奮,韓老依然端坐在邊上,只是目光卻緊盯著吳遲,在其身側,君落葉,顧展屠還有白帆,這三個人類勢力的頂尖高手,全部圍坐。目光的中心聚集在吳遲的身上。
看來自己的昏睡有一段兒日子了,可在聖人路和聖靈大陸發生的事情卻在自己的腦海中清晰的閃現著。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
“看來你小子是安然無恙了。”韓老望著吳遲的目光,淡淡的說著。
這副身體已不足以讓吳遲有更多的體力去消耗,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韓老和其他人也明白現在的處境,唯有韓老繼續說道:“這東西已經凝形,只是所有恢復精血的藥物已經用完,在你昏睡的這段兒時間,用藥量一直在翻倍。所以接下來只能用渡血了,你安心的將自己的精血控制好,我會安排其他人人來給你渡血。我這裡有還有一篇功法,可以讓你從鮮血中提煉更多有用的東西,這一次渡血雖然困難較大,但也存在著極大的好處,能不能成就大乘期,就看你的了。”
吳遲已無心再去管其他,只是安靜的聽著。隨著韓老手中一道暗光射進吳遲的腦海中,一篇名爲《血靈決》的東西在吳遲的腦海中鋪展開。
只是這番動作,卻也耗費了不少力氣,至少吳遲現在是有些氣喘。
但很快,一雙手堅實的頂在自己的後背,體內極度虧損的精血,隨著一股股暖流的涌入,緩慢的恢復著。
吳遲的耳邊也響起了白餒的聲音:“小子,我猜想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你的。幫了你這麼多,竟然還輪到要來給你渡血了,你小子也算是撿了大便宜了。抓緊時間去從我的精血中挖掘到一些好東西,我這副新生體的第一次可就給你了!你小子給我好好的珍惜著。”
若是換做平時,白餒的這番話定會讓吳遲惡寒,甚至爲此謾罵,但眼下,經歷了小五的背叛之後,對於曾經的種種,吳遲更加去懂得珍惜了。
當下也沒有說話,將《血靈決》運用在體內,頓時,從吳遲的體內傳來一股極爲弱小的吞噬之力,這是吳遲有意剋制的,否則直接動用最大規模,很有可能將白餒吸成一個人幹。些許光點從不知名的地方匯聚在吳遲的胸腔內。
雖然只是暫時的儲存,並不知道其具體的功效,但吳遲知道,韓老絕不會給自己破爛的東西,這《血靈決》必定是極好之物!
時間在吳遲的痛苦和掙扎中,悄然而過。
兩月的時間雖然身後渡血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波,但這巨劍所需的精血隨著最後的凝形也在逐步增加,如今的吳遲,體內的精血根本就沒有回覆的時候,往往是剛剛被人渡血有了一點兒存貨,就被巨劍吞噬個乾淨。
從外表看上去,吳遲整個人已經完全成骷髏狀,只有一層皮貼在身體上面。
白餒站在韓老的身邊,看了看近乎完全失去呼吸的吳遲,緊張的問道:“韓老,這小子不會頂不過去了吧。”
“不清楚,所有人都已經渡血了。而且這渡血只能有一次,不可有第二次。我看這巨劍只需要三天就可以完全凝形成功!最後的結果怎樣,只能聽天由命了。”這一刻,就連一向淡定自若的韓老,語氣中都帶著一絲緊張。
從最初開始,到現在已經整整四年的時間了。
靈藥和人力全部都消耗殆盡,若是還不能成功,只能怪天意弄人,至此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緊盯在吳遲的身上,眼神中沒有絲毫掩蔽的放射著期望和祝福。
至於吳遲,早已陷入了昏迷狀態,現在還能維持,是已經將骨髓化爲精血。可若是在繼續下去,真的沒有什麼可以消耗的了。
如今的吳遲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周身一片清冷,甚至他能感覺到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呼喊,那是來自死亡的呼喊。
時間依舊在無休止的延續著,隨著吳遲最後一滴骨髓化作精血消耗在巨劍之上,僅剩的骷髏開始呈現出裂紋。而巨劍此刻則是被一陣暗光所覆蓋,唯有劍柄處還缺少一些,可吳遲已沒有能繼續消耗的東西了。
砰!
隨著一聲悶響,吳遲整個人化爲碎渣,一直串聯在巨劍之上的細線,應聲而斷。
這突然的變化,讓所有人都動容了。白餒第一個站起身,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口中喃喃的說道:“失敗了嗎?”
真的失敗了嗎?每個人的心中都存在著這樣的疑惑。
可過了良久,那堆殘渣沒有絲毫的變化,是真真正正變成了那個樣子,這無情的再向衆人宣告著最後的結果。
失望,震驚充斥在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哎………………”韓老最後的一嘆,更是猶如一記們錘敲響在每個人的心頭,也爲衆人心中的疑惑畫上了一個句點。
“吳遲他…………”白餒顫抖的說著這個讓他無法忘懷的名字。
可是韓老的話語卻讓他的心中如同死灰一般。
“煙消雲散了。”
吳遲,一個獨自抗衡聖族和魔族的天才,一個揹負著聖主血統的救世主,一個爲了親人和朋友甘願付出生命的人。如今在衆目睽睽之下落得這副下場,是吳遲的不幸,還是人族的悲哀。無人可知。
然而,就在這一聲煙消雲散過後。一抹極爲微弱的光點從殘值之中升起,在衆人震驚和驚喜的眼神中,漂浮在上空。突地!這抹光點急速的擴大,而一個端坐的人影卻清晰的出現在每個人的視野之中。
“是吳遲!”要說這裡面誰最瞭解吳遲,自然是白餒,所以只是看了一個背影,他就驚喜的叫道。
果然,隨著這抹無形的光影轉身,吳遲那抹熟悉的笑容清晰的掛在嘴角,但是眼眸中卻帶著絲絲的決然。
這是吳遲的靈魂,也是他唯一可以消耗的東西。或許那個莫名老者有些東西讓吳遲對他產生了難以複製的恨意,但他卻教會了吳遲一個道理,那就是我命不由天!他從死神的手中襲來!就是爲了打破一切命運的束縛!
我血以供你趨勢,我肉以供你趨勢,我骨以供你趨勢,但我魂,是要你爲我所使!
既然你要滅我!倒不如我先滅你!
突地!吳遲的周身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沒有狂風驟雨,沒有零度天地,但這四周的溫度卻是在這一刻銳減!
帶著一道無聲的吶喊!吳遲整個人化作一團光芒直直的衝著巨劍而去!
用我魂填補你之空缺!而後至天地崩碎,萬物輪迴!你終究是我之附庸!賜你名號,滅天!
轟轟轟轟轟!!!!
無聲的勁氣波浪四散而發。
整個旅館在這勁氣的震盪下劇烈晃動!
轟隆隆隆!
韓老的臉色突然一變!雙手輕揮,一圈完全將整間旅館蓋住的透明光幕瞬間出現,但他的聲音中還是帶著些許的憂慮和決然:“恐怕剛纔散發的波動會被聖主感覺到!事到如今,我們絕不能讓聖主得到這東西!傳令下去,所有的族人全部趕到這裡!”
白帆大驚:“韓老!您是說我們要向聖主開戰了嗎!可是聖主的實力絕不是我們人族所能夠抵抗的!現在將族人喊過來!無異於飛蛾撲火!”
“若你不想參加,我絕不勉強。”韓老看了白帆一眼,淡淡的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
“弟子君落葉,謹遵號令!”還沒有等白帆說完,君落葉已是跪倒在地上,恭聲說道,眼神中裡閃爍著和韓老一樣的決然之色。
“白餒,你留在這裡照顧吳遲。其餘人和我出去。”韓老的話語很簡單,身形一閃,已是消失在原地。
君落葉和顧展屠同樣沒有半分猶豫,空蕩的房間內只留下白餒和白帆這一對父子。
看著眉頭緊皺的白帆,白餒不耐的說道:“若是想離開不要在這裡礙事。”
“連你也不理解我?韓老這麼做無異於自尋死路。”
白餒不屑的看了看白帆,低聲說道:“我不知道這不是自尋死路,但我從吳遲那小子學到了一個東西,那就是想保護的東西,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去保護。而你,從頭到尾都是自私的。”
“你!!”白帆氣結的看了白餒一眼,怒聲喝道:“難道我所做的一切在你們看來都是自私的嗎!若是自私!我怎麼會幫這個小子!”
“不!你不是在幫他,你是在賭!這裡的每個人都不是傻子,你的目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現如今你的話,只是因爲賭資太大了,你賭不起了。”
白餒淡淡的話語字字珠璣,白帆表情一愣,白餒說得對,從一開始他選擇支持吳遲,就是因爲有韓老參與其中,他甚至會去相信人族能夠在聖靈界崛起,所以他纔會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一切貢獻出去,可現在,聖主參與進來了。他確實想要離開了。
如此沉默了良久,白帆只留下一聲重重的嘆息。對於和聖主對戰,他依然沒有半點信心,所以把他的選擇還是離開。
望著如清風一般消失的白帆,白餒嘴角的不屑笑容更甚,只是心中有一個地方在深深的刺痛著。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
旅店外,剛纔吳遲與巨劍的融合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的人,大多是聖人一族。只是每個人的眼眸中都帶著些許的疑惑。顧展屠是多年前成名的人,一些新來的人或許會不認得。可是君落葉的大名可是在聖人族中如雷貫耳。
只是這人族中的頂尖強者,如今與顧展屠分站在兩側,韓老站在正中間,這其中倒是不免讓人產生了許多聯想和猜測。
韓老的身份到成爲了一個謎團。
咻咻咻咻!!
一些原本就在冰城居住的人類,聽到君落葉的召喚,飛快的從四面八方射向君落葉他們所在之地。
而一直以來都極爲安靜的靈城,如今也掀起了一番騷動。幾十個老者或是中年人,帶著肅然之氣涌向冰城,還有一些則是目光中的帶著猶豫之色,這些人是聽命於白帆的,但君落葉還是將自己的號召傳遞到每個人的耳中。
“人族生死存亡之際,若是族人,需傾盡全力!爲了族人!爲了人類能夠在聖靈界繼續生存下去!如今只有一戰!若我族人!戰戰戰!”
君落葉的話語極富煽動性,雖然沒有具體說出是什麼事情,但這些人都不是傻子,聯想到之前給吳遲的渡血,自然是心知肚明。可白帆卻採取了沉默的態度,這些人沒有得到白帆的命令,倒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極爲掙扎。
畢竟脣亡齒寒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可過了良久, 白帆卻依舊沒有動靜。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在白帆的住所處傳來的那股波動。
一個面容有些老態的中年人,眼中掙扎之色越發濃重,站在空蕩的街道上,望著湛藍的天空,終是狠狠的一嘆,轉身進了屋中。
但就在這時,一個青年卻突然化爲一道流光射向天際,空氣中瀰漫著一句淡淡的話語:“這窩囊氣老子不忍了!老子修行數千年!寧可戰死!也不遠憋屈死!白帆老頭!我一向敬重與你!對你的話唯命是從!但如今日大難當頭!關乎我人類生死存亡之際!你卻選擇默不出聲!老子看錯你了!今天爲了人族!老子便是戰死又如何!”
這一句話就像是在衆人的心中掀起了一個到***。
越來越多的光影射向天空。
一處窄小的房間內,白帆默默的嘆了口氣,他怎麼會不知道剛剛說話那小子是君落葉早就安排在自己身邊的臥底,但眼下又有誰會去在乎。如此沉思了良久,終是惆然的一嘆,心道一聲罷了。
隨即擡步走出門外,聲音雖輕,但卻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聖主壓身!我族人絕不能茍活!我人族歷來心意不平!如今大難當頭!戰又如何!人族聽令!決戰冰城!護我人族威嚴!站!”
如果說君落葉的話是一根***,那白帆的話就是一劑強心針!將那些還在爲此猶豫的人類!打上了最強有力的堅定之意!
冰城內,越來越多的人類涌入。
隨之而來的則是更多的魔人和聖人,甚至,一隊隊身著黑色鎧甲的禁衛軍,也從天際射向,冰冷的殺意和肅然之意,瀰漫在空氣中。
這段兒時間,冰城內一直都很熱鬧,從君落葉與血魔的敵對,再到明皇和血魔的對敵,如今又有了人族的傾族之力,這樣大規模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而一些有些人,卻在從這三件事情當中體會著共同之處。
如果說第一次主角是君落葉,那第二次則是因爲吳遲。
可思來想去,修爲更強的君落葉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第二次明皇與血魔的對戰之中。如此說來,這個吳遲……而想到吳遲,衆人也不禁聯想到在第一次之時,吳遲的突然冒出。
如此細細想來!這個吳遲纔是真正的在前兩次中每次都出現!難道這第三次也是因爲他而起?
韓老不管衆人疑惑的目光,只是將頭擡向天空。天色依然是那麼的晴朗,但就在這時,一個極小的漩渦卻飛快的出現,一個人影從漩渦中邁出。此人容貌算不上英劇,但卻帶著男人十足的英氣。
一身青色長袍披掛在身上,顯得適時得體。臉上雖沒有帶著太多的表情,但一眼望上去就讓人心底生出親切之感。
這就是天上地下最高的王者,凌駕於世上頂端的聖主。也是每一個化身都能在聖人路,聖靈大陸這樣相對低等級的是大地上,掀起腥風血雨的人物。
看著聖主的出現,韓老臉上的雲淡風輕,突然被一抹濃濃的笑容所替代。
“韓非子,見過聖主。”這韓老雖然是躬身說的,但卻沒有其他人的那種恭敬之意,反倒是像相識已久的老朋友,隨意的打著招呼。
咻!
一縷清風颳過,聖主站定在韓老身前,臉上同樣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在衆人震驚的眼神下,輕輕的在韓老身上一拍,笑道:“看來這些年沒見,韓兄是越來越年輕了。還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韓兄還是一副老年模樣。看來你也懂得了輪迴之道。”
韓兄?這至高無上的聖主,竟然和一個人類稱兄道弟?!!這人到底是誰!聖主的舉動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驚和猜測中。
就連君落葉和顧展屠都不知道韓老和聖主竟是舊識,而且聽起來還如此的親切。
“韓非子只是一介俗人!自然是比不上聖主那樣永葆青春,與天同壽。而且這輪迴之道,只是小窺,更是比不上聖主的輪迴大道。”
輪迴之道。這四個字可謂是衆人第一次聽說。難道聖主實力如此強橫,就是因爲他窺探了輪迴之道嗎?所有人的心中在這一刻都掀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