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對,是一枚戒指,是一枚費爾斯特大人留給我大哥,用來給我療傷的戒指,如果不是費爾斯特大人留下的這枚戒指,恐怕我巴蘭現在早已經到冥神冕下那里報道去了。”
在葉飄提出疑問的瞬間,直接將話尾接了過來,一旁坐在米切爾身邊的巴蘭,立刻粗聲粗氣的向著葉飄述說了當時的情況,并且將原因都說的清清楚楚。
眼眸隨著巴蘭的講述微微的凝實,葉飄在看了看另一旁表情更加相對冷靜的米切爾之后,直接向米切爾出言道:“是什么樣的戒指,拿出來我看。”
面對葉飄的話語不敢有絲毫的待慢,米切爾立刻伸手入懷,從鎧甲的內衫之中‘摸’出了一枚正常大小的嶄新戒指,畢恭畢敬的遞到了葉飄的面前,直到葉飄伸手接過這才開口道:“葉王殿下,這枚就是費爾斯特大人留給屬下,用來給巴蘭療治的戒指,當時巴蘭身受重傷,生命垂危,幾乎喪命,幸虧這枚戒指里的神奇治療力量,才讓巴蘭最后逃過一劫,安然的活了下來,否則,不但銀風城保不住,就連巴蘭的命,也早已經丟了。”
將米切爾雙手遞過來的戒指捏在指間仔細的觀看,葉飄只一眼,便立刻認出了這枚戒指的‘真正身份’。
用昂貴的氫金打造,上面鑲著的是一小塊打磨合體的‘力量水晶’,整枚戒指的造形,與之前自己親自灌注了力量,送給費爾斯特做防身之用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樣,甚至,就連上面的紋飾都沒有一絲的出入。
微微驚訝之余就那樣將戒指輕輕的拈在手指之間,葉飄在沉思了片刻之后,才緩緩的抬起頭將目光重新望向了此刻正坐在下手一旁微微緊張的米切爾,淡淡的說道:“原來,費爾斯特將這枚戒指留給了你,怪不得,我之前一直覺得費爾斯特與黑亞特一同失蹤的事情十分的奇怪,現在想來,費爾斯特與黑亞特之所以會一同失蹤,定是因為遇到了很強的對手,而這枚可以保防他們的戒指又被他留在你這里的原故,否則,以費爾斯特與黑亞特兩個人的強悍實力,再加上這枚戒指里我儲存的力量,只要他們遇上的不是相差太多的‘半神‘,就算是遇上像赫馬淳那樣的圣者強者,也絕對能安然的逃回來,不會現在一樣徹底失蹤。看起來,費爾斯特與黑亞特兩個家伙,的確是遇上了麻煩呢!而卡敖奇那邊,也同樣有著一個連我都不能小視的對手呢!”
“葉王殿下,您是說,費爾斯特大人之所以會失蹤,就是因為碰上了敵人之中的強者,而沒有帶著這枚戒指的原故?這樣說來,不是我們害了費爾斯特大人嗎?”
并不似米切爾那樣的說話小心翼翼,心直口快的巴蘭想到了什么便說什么,直接在葉飄將話語說完的瞬間,便將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吐了出來,直看得另一旁的米切爾眉頭大皺,心中暗暗連呼蠢材。
對于米切爾來說,因為自己這兩個降將而損失了兩員九階大將,這樣的事情,落到任何一個君主的頭上,都絕對會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剮了自己這兩個生禍之人。
而在這樣一個動擇敏感的時刻,自己身邊的巴蘭卻一根筋的把禍水主動的往自己身上引,這樣的愚蠢之舉,不是追著葉飄主動想起追究自己兩人的大罪嗎?
所以,幾乎是在巴蘭將話語吐出的一瞬間,米切爾已經認命似乎的閉上了眼眸,準備接受那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了。
不過,對于剛剛才見過葉飄一面,對于葉飄本人的‘性’格可以說十分不了解的米切爾來說,米切爾卻是完全沒有意料到原本應該對自己與巴蘭兩人大發雷霆的葉飄,卻仿佛并未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表現出一絲想要追究的意思。
整個過程,葉飄只是淡淡了說了一句話,便直接讓兩個呆在了當場,并且內心深處更加的堅定了效忠葉飄的決心。
“你們兩個不用自責,費爾斯特的為人我十分的清楚,他既然選擇將這枚戒指留下來,治療你的傷勢,那便是很看重你們兩個人,否則,以我對那個大冰塊的了解,那家伙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所以,這也是我把你們兩個人安排在費爾斯特麾下的原因,今后,你們兩個人要牢牢記住,要好好的跟著費爾斯特,不然,不用費爾斯特出手,我就會親自出手,將你們的靈魂永遠的禁錮,讓你們嘗到無窮無盡的痛苦,你們明白嗎?”
身體之上瞬間升起了一股幾乎將血液凝結的寒意,米切爾與巴蘭兩個人,幾乎是本能的立刻躬身向著主位上的葉飄跪了下去,異口同聲的大聲說道:“請葉王殿下放心,屬下今后定然全心全意追隨葉王殿下與費爾斯特大人絕無二心,如有二心,屬下愿被葉王殿下隨意處置。”
滿意的點了點頭,讓惶恐跪倒在地面的兩個人平身站起,重新落坐,葉飄正要再向兩個人詢問一些其它的事情,一旁粗線條巴蘭的仿佛似自言自語的另一句話,卻又將葉飄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同時,也將巴蘭身邊的米切爾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費爾斯特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會全心全意的追隨于他,可是,現在費爾斯特大人失蹤,估計是兇多吉少,我們之后還怎么追隨他,這樣說來,我們橫豎不是死定了。”
心中對著口不擇言,哪壺不開提啊壺的巴蘭一陣‘破口大罵’,米切爾正想開口替巴蘭解釋兩句,沒想到一旁的葉飄卻已經搶在了自己的前面開口說話了。
“我知道你們心中對于我剛剛的安排很是不解,很是奇怪我為什么還要將你們安排在已經失蹤多時,恐怕早已經兇多吉少的費爾斯特麾下,在現在,我恐怕還不能告訴你們太多,因為就算是告訴了你們,你們也恐怕不會相信,不過,在這里我卻可以很十分肯定的告訴你們一件事,那就是費爾斯特與黑亞特絕不會死,他們一定會在未來某一天活著回來,重新回到費爾德南這塊土地,成為你們的上司,所以,你們兩個不需要想太多,只需要在這段時間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可以了,現在,告訴我銀風城戰斗的情況,說說你們是怎么做到在殷白樓趕到之前,守住銀風城的,不過,我想我已經能猜到一些了。”
先是語氣平淡的像著兩個已經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的降將解釋了自己之所以讓他們繼續追隨已經失蹤的費爾斯特的理由,然后,又向著兩人詢問銀風城戰斗的經過,葉飄就那樣坐在椅間,輕輕把玩著手中這枚,經過自己‘不死印’力量加持,擁有著治療,攻擊與保命于一身的戒指,臉上‘露’出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
暗暗的‘摸’了一下額頭上的流淌而出的冷汗,面對著眼前這位看似年幼的少年葉王,米切爾突然感覺到自己在今天流得冷汗加在一起,已經比自己過去生命里流得汗加在一起都要多,甚至在當初嵐高要將自己制罪之時,自己都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惶恐過。
在這個少年的身上,仿佛有著一種特殊的氣息,時時刻刻在讓自己感覺到恐懼,那種恐懼,就連自己這個早已在血里火里滾了三滾,差不多已經忘記了恐懼為何物的職業軍人,都完全無法抗拒。
“咳……”
輕輕的清清了喉嚨整理了一下思緒,米切爾先是向著自己一旁的巴蘭打了一個讓他閉嘴的眼‘色’,然后向著坐在主位上的葉飄微施一禮,開口道:“葉王殿下,事情是這樣的,當時費爾斯特大人將我和巴蘭從地牢里救出來之后,我們便得知了家人集體被下命處死的消息,所以毅然絕然的加入了費爾斯特大人的軍隊,而費爾斯特大人也很重視我們,曾經想帶著我們一同前往與卡敖奇作戰的最前線艾沙城,不過,當時巴蘭的傷還沒有好,暫時無法行動,所以費爾斯特大人便將殿下手上的戒指留給了屬下,讓我們兩人暫時負責管理為前線艾沙城輸送糧草物資的銀風城,這一段時間一直維持了大約兩個多月,直到前兩天敵人突然從我們的城下冒出來為止。”
話語到這里微微一頓,米切爾似乎又想起了當時那種慘烈的戰斗場面,臉上的神‘色’都有些暗了下來。
不過,米切爾最終還是繼續開口,將當時發生的整個戰斗講述了下去。
“我清楚的記得,那是三天之前的伴晚,敵人突然如‘潮’水一般的從我們的東面冒了出來,然后以雷霆一般的迅速向著絲毫沒有防備的我們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很快就占領了一小片的城墻,雖然之后我們付出不小的代價雙把城墻奪了回來,不過,在總體的兵力上,我們這只有著不足三千人的小城,根本就擋不住,數以萬計的敵人,尤其是在敵人還有著九階強者的情況下,我們更是迅速的敗了下來,幾乎丟了整面用以防守的城墻。幸好……幸好……”
抬頭看了一眼正被葉飄拿在手掌之中輕輕把玩的那枚戒指,米切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口中剛剛斷掉的話語,說了下去。
“幸好……我當時靈機一動,將這枚戒指拿了出來,并且催動了戒指,在城墻的附近釋放出了戒指里的力量,假造巔峰高手存在的跡像,這才將那九階強者奇拉特嚇退,從而讓我們又重新奪回了城墻的空制權。之后的戰斗,我想殿下也已經猜得出來,我就是反復使用這樣的方法,威懾著奇拉特,這才拖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只到被奇拉特看出了其中的破錠為止。不過,葉王殿下,當時屬下的確不知道這枚戒指是葉王殿下賜給費爾斯特大人的‘圣器’,所以才會冒用殿下的神威,請殿下原諒。”
輕輕了點了點頭,葉飄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對米切爾前面的話語表現的很感興趣,甚至還直接接著米切爾的話語繼續補充了下去。
“正是因為成功的拖延了時間,你們才在最后被敵人打到城尾即將被‘逼’上絕路之際,堅持到了殷白樓的增援對嗎?然后便是殷白樓斬殺奇拉斯,帶領援軍肅清所有敵軍一路東進增援依蘭城吧,我有說錯么?”
“葉王殿下猜得一點都不錯,就是這樣,殷白樓大人在解了銀風城之圍之后便馬不停蹄的率領著援軍直奔依蘭城去了,而經過了這一次的教訓,我們也已經派出了大量了斥候,監視著整個依蘭城通往銀風的通道,防止敵人再一次的偷襲,不過我相信,同樣經過了這一件的失敗與教訓,敵人在我們已經有了準備之下,應該不會再使用這樣方法了,畢竟這種方法的局限‘性’太多,在我們有準備的情況很難再達成向上次一樣的效果。而且,我甚至懷疑敵人還不知道這一次行動失敗的消息,因為在被殷白樓大人殺死的奇拉特身上,我們找到了還沒有來得及啟動的傳信‘魔戒’,這一點,將對于我們十分的有利。”
立刻對葉飄的猜測加以了肯定,米切爾在加入了一番自己的分析與看法之后,緊張的看著葉飄臉上的表情,生怕上面會‘露’出一絲不好的神態。
不過,葉飄臉上的表情最終還是沒有讓米切爾失望的‘露’出一絲欣賞之‘色’,而緊接著,米切爾的耳朵里,便聽到了葉飄對自己加以肯定的話語。
“殷白樓已經前往依蘭城了嗎?看起來,我的運氣已經開始變好了。米切爾,巴蘭,你們兩個做的很好,可以說已經為整個戰局立下了大功,等到大戰結束,我一定***行賞,給你們兩個人一個滿意的職位。還有,你的分析與得出的情報對于戰局也十分的有用,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讓敵人吃上一個大虧。”
“多謝殿下贊賞,我等定然全力以赴,不負殿下的期望!”
耳邊聽著兩個人誓言似的話語,眼中看著兩個人恭敬的神態,葉飄微微滿意的同時,突然又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過,正是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是讓葉飄最初錯誤判斷銀風城失守的‘元兇’。
“米切爾,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我剛到城下,尚未進城之時,為什么沒有看見城頭之上‘插’有新城的旗幟?這是怎么回事?”
直接從坐椅之內站起身形,向著葉飄單膝跪倒做請罪狀,米切爾向著問出問題,此刻正在等待答案的葉飄,回答道:“稟葉王殿下,此前一場大戰,全城幾乎失守,差不多所有的旗幟都已經不同程度的損毀,所以……所以,屬下才下令將城頭上嚴重損破的旗幟降了下來,待到新的旗幟做出了之后再行升起,只是……只是殿下所過的西城,旗幟損壞實在嚴重,這才沒有了旗幟掛在城頭,如果殿下是從東城而來,就不會誤會了。”
“原來是這樣,那便不是你的錯了!”
輕輕的點了點頭,對米切爾的解釋還算是滿意,葉飄剛剛吐出了話語,正想飲下一口半熱的香茗潤潤微感干澀的喉嚨,突然之間,一聲帶著濃濃急促的通報之聲,便從房‘門’之外很遠的地方一路喊了過去。
“報……”
在通報之聲傳入的瞬間伸手示意跪在地面上的米切爾平身站起,葉飄只是剛剛作出動作,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讓米切爾重新落坐,臨時官邸的簡陋房‘門’,便在一聲巨大到足可以驚動周圍巡邏士兵的聲響之下,狠狠的‘蕩’了開來,重重的撞到了兩邊的墻壁之上。
“砰……”
立刻從坐椅之內彈簧一般彈起,巴蘭連看都沒有看清‘門’外來的人,便直接怒喝起來。
“什么事這么慌張,難道不知道葉王殿下在這里嗎?如此慌張成什么樣子。”
眉頭在看到來人的瞬間立刻微微皺起,葉飄原本穩坐在從椅之內的身體,也在來人進入大堂房間的一瞬間起身站起,口中直接向著剛剛才閃現出的身影大聲問道:“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你如此的慌張,難道新城發生了什么事嗎?還是‘飛鷹要塞’那里出了事?”
在看到這個全身穿帶著新城標準備斥候軍服身影出現的瞬間,腦海里就直接顯現出這兩件事情,打心眼里就不相信利奧特的葉飄,第一時間就向著這名已經在自己身前跪倒的斥候士兵問出了這樣的話語。
不過,這名斥候士兵從嘴里氣喘吁吁回答出的話語,卻讓在場包括葉飄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震驚的呆立當場。“葉……葉王殿下……獸人……獸人已經開始南下了……現在……現在恐怕已經到達了土石堡……蘭特大人讓屬下來通知殿下……讓……讓殿下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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